虞听晚被他亲得呼吸紊乱。 她下意识握着他手腕想阻止他,却被他反扣住压在身后。 “你等晚上……” 他气息炙热,“你夫君今日加急处理奏折,就是为了早些抱我家小公主。” 话音落,见她在这个地方抵触,他搂着她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虞听晚惊呼一声。 下意识抱紧他。 “去哪儿?” 他低笑,“棋阁。” 只这两个字,虞听晚眼底便有些闪烁。 大殿的旁边,有一处单独辟出来的棋阁,由于位置原因,棋阁中比大殿要清凉不少,往日他处理完奏折后,常常拉着她去棋阁下棋。 之前有一段时间,她精神头不是很好。 很容易疲累。 为了便于她休息,他让人在棋阁里侧的屏风后面摆放了一张矮榻。 原以为只是作歇息使用,却不曾想,还多了别的用处。 思绪转变间,虞听晚不合时宜地想起东宫侧殿的那张矮榻。 曾经就有一段时日,那矮榻载满了荒唐。 半个时辰后。 大殿外面。 墨十犹犹豫豫地从外面进来。 墨九正巧从翰林院回来。 见他满脸纠结、一副要走不走的样子,墨九停下脚步,狐疑问: “你撞鬼了?走个路比蜗牛爬还慢,还走两步退一步。” 墨十侧他一眼。 没理会他的挖苦。 挠了挠头,看着大殿门口的方向,为难又纠结: “张大人求见陛下,我正在想如何禀报。” 墨九:“?” 他第一反应是仰头看了眼明晃晃的天。 才偏头再次看向墨十。 “青天白日的,又不是晚上,就这点小事,你进去禀报不就行了?” 只要别打扰他们陛下和皇后娘娘单独相处,他们主子就很好说话。 这话真的一点不假。 虽说在之前,他们主子性子冷是冷了点,但也从不是拿下属撒气的人。 若是运气不好碰上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顶多不过是心理上经历一会被冷冽威压摧残的折磨,但他们主子从不会因个人情绪牵连他们进而责备。 尤其自从宁舒公主回宫后,他们主子基本就没有过心情不好的时候。 主子的心情好了,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日子也会跟着好过很多。 所以现在墨九禀报事情,只要不是在晚上,就从没有过忐忑不安的时候。 也不再怕回禀一些烦人的事情惹得他们主子生气。 毕竟只要有宁舒公主在,他们主子就算有气,也生不起来。 墨十却皱眉,“陛下和娘娘在棋阁下棋,虽说是白天,但陛下在和娘娘下棋的时候,不喜被人打扰。” 墨九不说话了。 只能说墨十这厮运气背。 每次棘手的事,都让他摊上了。 墨十踌躇踱步,在大殿外面转悠了足足有一刻钟。 最后才硬着头皮,去了棋阁外面。 犹豫再犹豫,小心翼翼开口:“……陛下,张大人求见。” 矮榻上,虞听晚眼尾泛红。 腰肢被男人有力的手臂箍着。 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她神经一瞬间绷紧,推着他就要起来。 “赶紧……出去。” 他纹丝不动,反而过分的将她往怀里抱。 她眼皮重重跳了两下,忍着颤,发白的指尖按在他肩头。 “谢临珩,你别老想着做昏君!” 他笑出声,低头吻她,“有我家小公主在,谁还能做明君?” “你……少把帽子往我头上扣!” 他眉眼悦色更甚,“朕还真的想做昏君,小公主,给不给做?” 虞听晚深吸气,额角青筋都在跳。 暗卫听力过人,虽说墨十在外面,隔着一段距离,轻易听不到什么。 但虞听晚怕有意外,说话时声音压得不能再低。 用力按住他手腕,咬牙切齿:“你赶紧的,起来!” 怕将人惹恼,谢临珩不再缠她。 但在下榻前,扯住她手臂,将刚准备起身的她重重搂在了怀里。 靠在她耳边,薄唇噙笑。 “晚上,在寝殿等我。” 虞听晚理都没理他,从旁边抓过被他扔得零零散散的衣裙就往身上穿。 他看了一眼,制止她的动作。 朝她指了指矮榻后面,“棋阁中备着许多新的衣裙,穿新的。” “?”虞听晚随着他的指向狐疑转头看去,“棋阁中还备着衣裙?谁放的?” 他淡定穿衣,“我放的。” 他说得义正言辞。 颇有颠倒黑白强词夺理的感觉。 “有床榻的地方自然要准备衣物。” “保不齐哪天就会用到。” “这不,”他边束腰封,边挑眉看她,“今日不就用到了?” 虞听晚一口气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 最后皮笑肉不笑‘夸’他:“呵,陛下真是圣明!这等小事都能想到。” 他淡淡扬眉,心安理得的受下自家夫人的夸赞,“过奖,夫人,这是为夫该做的。” 虞听晚:“!!!”
第267章 再去行宫 谢临珩回来时,天色已经渐渐黑沉。 一天的燥热下来,晚间的风带着几分少有的凉意。 虞听晚在主殿外的庭院散步。 后面宫人齐齐传来的跪安声让她很快回头。 视线中,男人踩着朦胧的夜色,朝她走来。 他看着她道:“朝中有些事,处理完又安排了些过几日的政事,回来的晚了些,夫人,用晚膳了吗?” “还没。”虞听晚说,“在等你。” 闻言,他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殿中走。 宫人陆续将膳食呈上来。 谢临珩和虞听晚相处时,不喜欢旁人外场,宫人都知道规矩,膳食摆好后,便陆续退了出去。 不打扰帝后独处。 月事这几天好不容易过去,乍然开荤,在棋阁的那短短半个时辰自然是喂不饱某人的。 汤泉池旁,虞听晚刚解开涤带,谢临珩就跟了过来。 他从背后拥住她,声音中带着暗示。 “小公主,一起洗?” 虞听晚没拒绝,很快,池水中,圈圈漾开的涟漪越发急促。 泉池壁上,镶嵌着无数的明珠,整个汤泉池,亮如白昼。 能清晰照亮人脸上的任何一寸表情。 虞听晚伏在谢临珩身上, 眉眼眉梢间的情意尽数落入他眼底。 谢临珩最喜欢的,便是她在情深时,一声声喊他夫君。 在紧密相拥的肌肤之亲中,在紊乱的心跳逐渐同频中,她一声又一声的夫君,更能让他有一种,他们会相互陪伴、永远相守到白头的真实。 — 翌日一早,谢临珩去上朝安排接下来小半个月的具体事宜。 而虞听晚,则是去了京郊别院见司沅。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在第二天清早,帝后推开一切杂事,去了行宫避暑。 他们去的行宫,正是曾经去过的那一个。 上一回来这里时,是他们关系最为紧绷、最不堪回首的时候。 那次来这里的初衷,也并不是单纯的避暑,只是因为谢临珩怕虞听晚心有郁结、时间长了想不开,想带着她来宫外纾解心结。 而这一次他们再过来,却已是一切圆满。 物是、人是、而独独,心境不同。 马车中,虞听晚掀开珠帘,去看外面隐约已能看清巍峨轮廓的行宫。 她眼前闪过一些过去的画面,往行宫的方向静静看了会儿,忽而出声问谢临珩: “你说再来一次,重回当时,我们还能走到今日这种相处吗?” 谢临珩听得懂她在问什么。 他往外看了几眼。 无声回眸,目光落在她身上。 声线沉静,但也轻。 “我不知道。”他如实说,“我不知道以我们当时那种僵硬的关系,是否还会有这次的幸运走到一起,我没把握,也不敢赌,因为——” 他声音一顿。 虞听晚回头看过来。 对上他的视线。 听到他说: “——能有这一次的圆满,已经用尽了我此生所有的幸运。” 再来一次,他怕他没有这一次的运气,能将她留下。 所以,他格外珍惜上天给他的这次偏向。 也格外珍视和她一起度过的每一天。 — 马车停至行宫前时,天色已近傍晚。 谢临珩担心她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来到行宫,简单用过晚膳,便带着她回寝殿休息。 行宫中宫人的面孔,有一些是虞听晚熟悉的。 也有一些,是她觉得眼生基本没怎么见过的。 行宫中的宫女遵循皇宫的规矩,满二十五岁便可出宫,每一年都有满龄的宫女离去,每一年也都有新人进来。 对于那些面生的面孔,也是正常情况,虞听晚并未怎么上心。 行宫地处独特,气温又凉爽舒适,周围山清水秀,是个极好的休闲之地。 当天晚上,沐浴过后,床榻上,谢临珩侧着身,拥着怀里娇懒的姑娘,长指卷着她一缕发丝缠绕,看着她问: “明日是先在行宫休息一天,还是直接出去玩儿?” 虞听晚想了想,回他,“不如直接出去?” 上一次来这里时,在行宫中住了不少时日,大多数时间都在寝殿休息,她出去散心的时候并不多。 好不容易出宫一次,她不太想再闷在这四四方方的宫殿里,再者,此处风景宜人、温度又适宜,只待在宫殿中实在浪费。 谢临珩一切顺着她的心意来。 翌日一早,便带着她出去游玩。 从竹径静谧安逸的小路,到清澈见底的清潭,再到一望无际的芙蕖池,每一处,都有他们的足迹。 谢临珩推开所有杂事,足足在外陪着虞听晚玩了整整三天。 直到第四天,某位天天闷在宫里时时向往着外面天地的小公主彻底玩累,才老老实实地待在行宫中吃着各种精致的点心、躺在贵妃榻上享受清凉的美好时光。 墨九墨十每天都会送来待批阅的奏折,等谢临珩将奏折批完,再让人送走。 第五天辰时末刻,虞听晚从床榻上醒来,谢临珩并不在身边。 若锦来侍奉她梳妆时,她问:“陛下还没处理完奏折?” 若锦轻声回,“应该是,陛下是辰时一刻离开的,估计是今天需要处理的奏折较多。” 说话间,若锦打开妆匣,“娘娘,今天想戴哪只发簪?” 虞听晚看了眼,选了那只青玉发簪。 若锦笑了笑,说:“陛下近来又为娘娘打造了不少发簪,但奴婢看着娘娘,还是最喜欢最开始的这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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