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裴衍看向单腿抬起的女子,不吝赞美。 晶莹剔透的橄榄石坠在脚踝上,配以红粉丝带,奢华而艳美。秦妧还未配合着发表出自己的见解,站在床边的男人淡笑着晃了晃她的脚丫,随之就有清灵的声响传来。 秦妧红着脸想要抽回脚,可裴衍紧紧攥着,根本不给她自我防护的机会。 灯火未熄,僵持半晌,秦妧更琢磨不透裴衍的想法,还有些来气,自己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他还想怎样? “夜深了,歇下吧。” 说着,她使劲儿蹬了蹬腿,强势抽了回来,俾使铃铛再次发出一连串脆响。 这句“歇息”,或许仅是字面的意思。 将她逗得闷进被子里不出来,裴衍有些好笑,不知是不是为了哄她,一连熄灭了几盏烛台,静静坐在了床边。 屋内陷入黑寂,秦妧裹着锦衾露出脑袋,扭头看向外侧,却只能看见一道人影的轮廓。 可就在她赌气想要入睡时,背后的锦衾被掀开一角,那抹人影躺了进来。 鸳鸯被子下,属于熏香桂椒的气味正在被抽离,汇入一股好闻的梅香,还伴着刚刚沐浴过后的皂角香,陌生而凛冽。 而床边的男人在躺下后就再没了动作,比月落参横前的夜风还要平静,只剩清浅的呼吸声。 可纵使安静如斯,还是令秦妧倍感煎熬。今夜,她可不是邀他共枕“纯”眠的。 手肘杵在锦褥上,她借力向后挪了挪,捂住狂跳的心口,将背脊挨在了男人的手臂上,小幅度地蹭了蹭,见男人没有反应,不禁感慨,果然是个克己复礼的君子。 秦妧咄唶,刚打算放弃,背后突然传来窸窣的翻身声。 一只手臂搂住了她的腰,带茧的大手隔着寝衣在她的小腹上画起圆,“还有几日才会干净?” 秦妧怔然,原来他还记得这事。说来,因为量变少了,她自己都差点忘记了。 “再有一两日。”黑暗中,她蜷起身体,嗫嚅道,“不、不碍事的。” 义母教给她房中术,却忘记提醒她,女子在月事时不可圆房。而生母在她十三岁时撒手人寰,也未来得及告知。 未经人事的她,单纯的像未着墨的纸。 裴衍依旧抚着她的小腹,动了动锋利的喉结。年纪摆在这,又是高门嫡子,在房事上,即便没有实操过,也比她了解得多。 像是出于对孤女的怜爱,此时的裴衍,有着无尽的耐心,“记住,月事少沾水,也不能行房,嗯?” 秦妧眨眨眼,慢吞吞转过身,借着夜色大胆地打量起男人的面庞轮廓,“我不懂。” “没关系,现在不就懂了。” 秦妧深感抱歉,裴衍处处为她着想,她却想要利用他达成某种目的,忽就有了种“小喽啰”在皎月下无所遁形的卑劣感。 “嗯。”发着鼻音,她主动搂住裴衍的腰,与他亲密相拥,再次体会到了有兄长撑腰的踏实感。 而随着她一通折腾,宽大的寝衣彻底卷起边,沿着腿线卷到了胯骨处,将遮未遮,可处于愧疚中的女子毫无察觉。 隔着一层裤料,裴衍清晰感受到来自秦妧的温软和娇娆,她本就是他的妻,浅尝辄止一下不为过吧。 没给秦妧反应的机会,手臂一个用力,将撩火的女子拽到了身上,大手毫无顾忌地落在了她的后面。 趴俯在温热干燥的胸膛上,秦妧错愕抬头,椎骨之下被两只大手盖住,羞得倒吸口凉气,下意识撅起来想要逃离,可这么一来,等同于送上了门。 裴衍收紧手指,不顾她的娇呼,感受着掌心下的滑软。从没有什么,能令他连手指都兴奋战栗起来。 有种赧然是难以言表的,秦妧拧起眉尖,忍着快要跳脱出的心,默许了裴衍手上的放肆。 大红锦衾上的鸳鸯绣纹,因裴衍支起膝盖而变得活灵活现,秦妧也因他的动作别开了双膝,跨坐到了他的腰上。 没有月事带的兜底,秦妧渐渐心虚,扯着寝衣下摆垫住了自己,可还是被裴衍劲瘦腰肢上传来的体温所烫,咬住唇不让自己再发出古怪的声音。 不知是视力太好,还是专门训练过,裴衍抬起手,准确无误地按住了女子的上唇,以拇指指腹反复剐揉,一开腔,声音过哑。 “别咬了,会出血。” 秦妧不理,继续咬着自己的唇。 裴衍大手落在了她撇开的膝上,向上抚去,似在抚弄纤纤软玉,又似拨弹流徽桐琴,一下下爱不释手。 秦妧觉得痒,才一松开牙,就被扣住后颈,压下了身体。 渗出血珠的下唇,被狠狠堵住,她无处安放的手撑在了枕侧,整个人趴回裴衍怀里,与之浅吻。 她小小一只,窝在裴衍的胸膛上,如春夜暖潮偶遇了冷硬石壁,潺潺涓涓地逶迤过岩,有着无需思考的默契相合。 下唇传来痛感,她吟咛出声,乱了一头乌发。 裴衍很喜欢嘬她唇上的伤口,可每每都是带着几分克制,然而今夜不同,她投怀送抱,他何必再顾虑。 他扣紧她的后颈,歪头撬开了整齐的牙关,捉住了躲来躲去的蜜舌。 秦妧不停咽起口津,连带着裴衍的。 她哽哽气喘,别开脸,拉扯出水丝。 腹上忽然感受到打湿寝衣布料的潮意,裴衍眸色更暗,扳过她的脸,“不适应?” 秦妧不懂自己为何起了怪异的反应,茫然中又夹着两分机敏,软乎乎地倒在他怀里委屈道:“衣衫湿了。” 裴衍平复着剧烈起伏的胸膛,一只手虚虚环着她的腰,“没关系,多的是。” 秦妧自然不会因为弄脏他的衣衫自责,说起来,是他一直欺负她,还咬破了她的嘴。 她想谋的,是一整个箱柜的衣裙和首饰,也好替换掉那份昂贵又廉价的“嫁妆”。 “这衣衫料子轻薄透气,比我的那些都要舒服,是侯府特订的吗?”从男人怀里仰起的小脸上还有未褪的薄红,可掩在黑夜中的眸子莹澈,带有目的性。 “不清楚。” “哦......” 就在秦妧觉得自己白做了铺垫时,裴衍接着道:“你喜欢这布料,跟魏妈妈吱一声就行,别抹不开面子。” “可以吗?” “嗯。” 秦妧莞尔,趁热打铁地问:“缺什么都能跟魏妈妈提吗?” 魏妈妈是府中管事之一,手握侯府总账,异常忙碌,是不会注意到府中细枝末节的小事,但秦妧知道,魏妈妈是裴衍的心腹,但凡裴衍发的话,她都会照办,不会置评半句不是。 听完秦妧的问话,裴衍搂着她翻个身,让她躺在里侧,头枕着他的手臂。此刻,他没有像一些男子那样,去猜忌妻子怎会忽然贪慕金银绫罗,反而给予了支撑,“提什么都行。你拥有的,都该是最好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没有夹杂亲热之后虚假的甜言蜜语,叫人听着耳根舒悦。秦妧弯唇,愈发体会到什么叫包容。 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没有再提其他要求,譬如人脉。 搅乱敬成王府非一朝一夕的工夫,她与肖逢毅有的是时间周旋。 来日方长。 心里装着事,连呼气都带着惆怅,幸好背后多了一个亦夫亦兄的男子。 可也是在这时,那个亦夫亦兄的男子,将手指落在了她的腰上,并沿着肚脐的中线向上游弋起来。 刚刚经历一场腻毙的折磨,秦妧浑身激灵,扭着腰想要躲开那只手,却是没有如愿。 裴衍从后面托起她的下颔,迫使她不断向后靠。 秦妧舔了舔微肿的唇,提醒道:“寅时了,兄长还是歇会儿,别累到......” 裴衍没理,扣着她从后面试了试。 秦妧一紧张,就想咬点什么,她掖过被角,重重咬住,感受到身上的寝衣湿染了一片,与那晚的情况无异。 只不过,那晚在桌上,今晚在帐中。 后腰位置的衣衫越来越沉,透着沁凉,半露的肩头也被按出一道道手指印,她闭眼摒弃杂念,却更为清晰地听得一声声气喘。 清浅却急/促 这种厮磨,一直未停,不知不觉,到了寅时二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07 22:58:58~2023-04-09 22:56: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uzanne、你和小熊都归我、摸鱼怪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喑哑于秋 11瓶;你和小熊都归我 10瓶;春暖木棉 6瓶;日暮里-、梨花渡、小李今天暴富了吗 5瓶;阿池ccccc 4瓶;蓝海松茶 3瓶;沙发爱变形 2瓶;玟舟、荔枝微微甜、沫沫壳、selene、式微^胡不归、严争鸣的清净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画作。◎ 晓色熠熠倾洒, 鼎镬滋滋作响,炊烟袅袅回旋,静谧的侯府迎来了颇具烟火气的清早。 素馨苑内, 婢女茯苓端着薜荔凉饮走进正房,按着吩咐, 先往哥窑盘香炉中加了一味鹅梨香, 随后走进东卧帐前, 轻唤了一声还在赖床的人儿。 秦妧伴着鹅梨的气味, 恍惚间, 回到了三年前自己第二次拦截裴衍想要辩白的场景。 那日雪花纷飞,片片绒絮落在那位翰林院新晋的修撰肩头,似青松覆雪, 沅芷澧兰。 她一直知道府中的世子爷是位话少的人,即便他们已经有了两次交集。 长长的游廊外,百花凋谢, 本是萧索之景, 却因呼啸的风雪以及迎风怒放的宫粉, 呈现出了凛然的唯美。 凭着自证清白的初衷,她朝那人走了过去, 却不想素裙上突然晕开一圈红, 正如梅花落雪,诡美异常。 那日, 她第一次来了月事, 在裴衍的亲眼见证下。 她不知裴衍是否是从那日起, 对女子的月事有了别样的反应, 才会比她还清楚月事期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睁开惺忪睡眼时, 心头划过几分羞耻。虽事情已过了三年, 裴衍也未当面提起,可每每想起那时男子脸上诧异的表情,都有种出糗的窘迫。 迷迷糊糊地坐起身,透过半纱绡幌看了一眼漏刻,混沌的意识立马清醒,“怎么不叫我起来?” 掀开帘子,她穿上绣鞋快步走向湢浴。轻盈的身子没有一点儿被“摧残”的迹象,然,脚踏旁堆叠的寝衣却是痕迹连连。 寅时那会儿,裴衍虽顾忌她的月事没有动真格,但还是取了点儿好处。 见主子着急,茯苓小跑跟上,“是世子不让奴婢唤奶奶晨起的,说是会跟大夫人打招呼,今早可不用去请安了。” 秦妧停下步子,方松了一口气。大户人家讲究规矩,安定侯府更是如此,没有特殊原因,“请安”是雷打不动的。 迟缓下来,秦妧才低头理了理微敞的衣领,依旧是裴衍的寝衣,只不过换了一件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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