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秦妧平躺在床上,可躺下的一瞬就后悔了,想要缩回腿却为时已晚。 破皮的肌肤传来药膏的清凉时,落在脚踝的长裤被裴衍反脚踢远。 秦妧惊呼一声,眼看着裴衍抓住她的两只脚踝,分别搭在了左右肩头上。 线条柔美的小腿剐过男子的侧颈,连带着使脚趾不受控制地翘起。秦妧被迫重新躺回床褥,曲起膝盖,咬住了樱唇。 隽朗的男子附身站在床畔,以独特的方式,撼动着简易的柚木床,肃穆荡然。 虽未练过舞艺,但秦妧自身的柔韧性极好,被扭成怪异的姿态也没有抽筋,可羞耻感渐渐占据了主导,以致在裴衍做出更过分的举动时,她猛地一踹,爬起来想要逃离,却被床畔之人抓住小腿,进而又被翻了个面...... 俄尔,秦妧双膝发麻,扭头时见裴衍衣冠得体,只松了腰封,若非凤眸含情,都察觉不出他那百尺坏骨。 膝盖因青蔑的席子呈现出粉白,秦妧能做的,也就剩一遍遍提醒他慢点,再慢点。 从晌午到日暮,秦妧那清甜的嗓音变了调,彻底明白,再不能纵容一个素了许久的坏男子。 作者有话说: 准时更新~ 红包 感谢在2023-05-11 20:37:06~2023-05-12 21:52: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相府门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沐沐、杰子 5瓶;春意知几许 3瓶;烟灰系清酒系、回家咯 2瓶;Suzanne、碓冰巴卫是只乖猫猫、啦啦、乖萌娃、24097661、桑桑、小铃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不许笑。◎ 在湘玉城逗留的两个月里, 秦妧隔三差五就会随裴衍一同练习骑射,技艺有了明显的提升。 不得不说,裴衍是个很厉害的师者, 言传身教又耐性十足,将秦妧教得有模有样, 恣睢驰骋时, 颇有几分飒爽英气。 青翠的草地上, 裴衍身穿霜白长衫, 负手而立, 眼看着秦妧手握缰绳,倾身纵马从面前经过,面上溢满笑意。 或许这才是她最放松的样子, 曾经那个只身寻父的女子,压抑了天性。 望了一眼炎炎烈日,裴衍捻起两片树叶放在唇边, 吹了几声。 在悦耳的音调中, 三河马缓缓停了下来, 还曲起前蹄,在原地踏了踏。 秦妧抹把汗, 拍拍马匹的长颈, 在裴衍伸手欲抱她下来时,身子一转, 兀自跳在草地上, 转身之时向后一抛, 将马鞭丢在了裴衍的手中, 随后扭头翘唇, 霸气又俏皮。 就好似身后的男子不是夫君, 而是随行的侍从。 裴衍没计较,牵着三河马走在秦妧身后,跟她说起自己的事,“再有小半月,新委派的知府就会到任,为夫既能身退了。” 秦妧点点头,放缓步子,将自己的小手指挤进他的掌心,“那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去寻药了?” “嗯。” 为周芝语彻底治愈眼疾,是对裴衍弥补遗憾最好的方式,秦妧已列出了详细的路线图,只等躬行了。 回到衙门,没等裴衍迈进内院的门槛,就见廊道上跑来一个肉乎乎的小团子。 小团子张开手,一口一个“爹爹”地喊着。 孩子的成长,每日都会带来惊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冒出几个新鲜的词儿。 裴衍弯腰将儿子抱起,挂在左臂弯,与迎面徐徐走来的承牧对上了视线。 再有半月,裴衍就能带着妻儿隐退,而朝廷至今还未选出能够镇守一方的新任总兵,以至承牧还要继续留任此地,暂理总兵一职。 只是近些年,朝廷文官辈出,却极为缺乏文武双全的儒将,但也不至于数月选不出一个能够胜任湘玉城总兵的人,其中的缘由,还要从兵部溯源。 与皇城远距千里,裴衍无法面对面与兵部尚书交谈,但也多少能猜到一些猫腻,无非是有人从中作梗,极力在阻挠承牧回宫。 经历湘玉城一战,如今风头最胜的两名武将乃是肖逢毅和承牧,两人还都是扶持太子的重臣,但在东宫诸事的决断上,承牧是不会与肖逢毅达成共识的,也因此可能受到了肖逢毅的排挤。 而最可能从中作梗的人,就是肖逢毅。 与承牧谈完要事,裴衍带着妻儿回到居住的阁间。一家三口躺在一张床上小憩,在雪霖不老实地爬来爬去时,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由着小霸王闹腾,谁也没去理会。 小霸王闹腾够了,窝在爹娘的中间。 裴衍扯过被子盖在母子身上,像荒野的隼,以羽翼为妻儿遮挡着风雨。 ** 皇城,敬成王府。 在与兵部尚书吃酒回来后,肖逢毅微醺着回到府中,直接宿在了新纳的妾室房中。 又回巅峰的他,不再顾及妻子的想法,一连纳了几房妾室,彻底展露出了薄情的一面。 敬成王妃从不甘到痛苦再到麻木,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长,但这几个月,已使她憔悴不堪,再没了往日的光鲜。 肖涵儿还留在王府待嫁,当知晓父亲重新赢回天子的重用后,哭着闹着想要解除与三皇子的婚约,却在一次次遭到父亲拒绝时,明白了一个理儿,她在父亲的心中,也没比秦妧重要多少。曾经的她敢在父亲面前娇纵跋扈,是仗着有外祖父的势力撑腰,而今外祖父都要看父亲的眼色行事,她哪里还有骄纵的筹码! 外祖父尚且可以为了自己的骨肉,想方设法与不得势的皇子悔婚。而她的父亲,却不愿为她去得罪皇室。 这就是为人父的区别吧。说到底,父亲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啊,难怪当年能做出抛妻弃女的不义之举。 想起秦妧,肖涵儿忽然有了同病相怜的悲戚感。 次日,肖逢毅在与心腹谈及裴劲广昔日的门客人脉时,想起一个人,一个淡出人们视线数月的人——唐九榆。 “唐九榆是个人才,若能为己所用,可谓如虎添翼。”肖逢毅靠在躺椅上,一边品香一边摇了摇头,“就不知他今在何处。” 心腹笑道:“容属下先去打听一下唐先生的踪迹,再安排他与王爷碰个面,到时候一切好谈。” 肖逢毅道了声“有劳”,细细打量起成缕的线香,犹如在看山涧弥漫的烟汀。 暮色笼罩的城外山涧中,手握折扇的唐九榆沿着溪流慢慢走着。自陈叔戴罪立功被赦免又与妻儿团聚后,他就一直想换种方式报答陈叔的恩情,于是来到皇城,卖掉了名下的几间铺子,将得来的银子赠予了陈叔一家,送他们远走高飞了。 此刻无“债”一身轻的他,站在山涧中,望着周家阁楼的方向,不知该不该去跟周芝语打声招呼,这次离开,就是经年久别了。 他自认是个浪子,不会强求一段感情,也尊重周芝语的选择,但不知为何,彻底放下比想象中要难得多,或许是在过去相处的数百日里已形成了习惯,习惯她的存在了吧。 可也知道,周芝语对他的依赖,是在最迷茫的情形下滋生出的,与对卫岐的那种心动全然不同。 思量许久,他来到周家的门前,徘徊到日落,最终也没有扣响那扇紧闭的大门。 夜风和缓,吹起他的长衫,也吹灭了一阵阵的冲动。 这种年少时才有的冲动,在经历了沉思、纠结、不甘和犹豫后,化作了随风散去的一声笑叹。 这个灵活转动折扇的男子,在皎月之下,静静离去。殊不知,自从他出现在大门前,就有一抹倩影躲在阁楼上遥遥凝望,直至天色黑沉才收回了目光。 虽视线扭曲模糊,但她笃定,那会儿徘徊在门外的人,就是唐九榆。 无论何时,在她的心中,唐九榆都是一轮能照亮她视野的骄阳,可如此优异的唐先生,有属于自己的似锦前程,不该被她这个内里早已千疮百孔又心有所属的人绊住脚步。 ** 白露时节,麦香与桂香交织,漂浮于秋阳中,沁人心脾。 经过夏的直晒,一阵阵阑风伏雨,给人们送来了亢爽和清凉。 裴衍带着妻儿与湘玉城道了别,踏上了寻药之旅,在麦浪翻滚的田园,体验起不同的人生。 雪霖已经断奶,为了让孩子吃些蔬菜瓜果,秦妧收起了车里的零嘴,拉着裴衍去溪边捞鱼,想要在傍晚给孩子熬上一锅鱼肉汤。 在田边老农的手里买好蔬菜,秦妧又借了捞鱼的网兜,等拿到溪边时,见裴衍已脱去布靴、卷起裤腿,赤脚下水了。 “当心些,给你。”将网兜递给裴衍,秦妧蹲在溪边开始指挥,“石头下面有很多。” 雪霖也学着娘亲的样子蹲在地上,紧张地看着爹爹忙前忙后,还配合着不停拍手,可拍来拍去,却发现爹爹一条也没抓到。 小小的孩童“咦”了一声,尾调上扬,不解地看向娘亲,然后做出一个令人忍俊不禁的动作—— 站起身,岔开脚,啪叽捂住了娘亲的嘴,还嘟起嘴,“嘘”了一声。 秦妧拿开儿子的手,尴尬地摸摸鼻尖,自觉地不再指挥。 不过,连儿子都发觉出是她指挥有误才抓不到鱼的,溪中的男子怎会甘愿听她“差遣”? 见岸边的小妻子不再乱指挥,裴衍暗暗提唇,眸光渐渐认真起来,没一会儿就捞了十来条马口鱼。 坐在岸边穿靴时,余光扫到小妻子靠了过来,好笑地问道:“不是要一展厨艺?为夫将食材都给你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秦妧用肩头撞了撞他,“我乱指挥,你也听令?” “娘子是要养家糊口的,为夫还需听话才有肉吃。” 吃肉...... 不知是不是这段时日两人太过放浪,秦妧一时分不清他是字面的意思,还是别有深意。 察觉出她有会错意的可能,裴衍反手撑在岸边的鹅卵石上,朗笑起来,笑声震动胸膛。 看得出,自从脱离了裴衍这重身份,他像是焕发了新生,整个人落拓清朗了许多。 秦妧被笑得薄了脸儿,伸手去掐他的面颊,“不许笑。” 裴衍止住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时辰不早了,别让雪霖饿肚子,去做汤吧。” “熬糊了怎么办?” “那你们娘俩只能吃干粮了。” “你呢?” “喝你的汤。” 那嗓音含着浓浓的宠溺和包容,那身影融入秋日晚霞,使秦妧即便在羁旅的路上,心也是安稳无忧的。 她点点头,“我厨艺还可以,你放心。” “嗯,好。”拍了拍妻子的腰,裴衍朝雪霖招招手,等小团子一蹦一跳地靠近时,伸手一捞,带着小团子倒在了溪边,欣赏夕暾之恢弘、聆听遏云之美妙,彻底适应了新的身份。 也许心怀爱意、知足常乐,处处都可随遇而安。 雪霖躺在爹爹的手臂上,笑嘻嘻地蜷缩着小身板,眉眼与秦妧极像,带着股慧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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