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理解:“嫁了别人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你抢了……再说,夫君之前在看书时,可没表现出什么介意的模样,现在又来同我算账……” “那会儿我还是盛瞻和,就算心里介意,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要提你当时的脸色很不好,我得先紧着安抚你,自然不能露恼。” 他道,“我也不是要和你算账,就是想告诉你,为什么我会在意。” 觅瑜轻轻抿了抿唇。 她抬起眸,卷翘的睫翼微眨,问道:“那,夫君现在还介意吗?” 他回答:“想起来时会介意。不过鉴于盛淮佑已经疯了,我日后想起来的机会不多,纱儿尽可放心。” 觅瑜松了口气。 紧接着,她意识到他这话有哪里不对,嗔道:“我为什么要放心?” “本来就是你不对,我还没有介意你在书中的行为呢,你就介意起我来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盛隆和展颜一笑,抵上她的额头,同她昵语。 “好纱儿,我在书中的行为固然不对,但你也说了,那是一本书,一本邪书,怎么能当真呢?” 她不可置信地质问:“那你还——” 他抢先回答:“所以我只在盛淮佑身上撒气。如果你今天没有问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这份介意。” “……” “我的处理方式有哪点不妥吗?” “……” 看着觅瑜哑口无言的模样,盛隆和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吻上她的唇。 觅瑜原本不愿接受,奈何他技巧娴熟,贴着她的软壁,一番回旋缠拨,很快勾弄得她心潮迭起,软了腰,柔顺承接。 缠绵间,她忽觉身上一轻,被他抱着坐到了书桌上,霎时红了耳根,面颊发热,纤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推拒:“别——” 剩余的话,她没有机会再说出口,全部淹没在了他的亲吻中。 系带无声落地,裙裳自桌沿垂坠,似一朵盛开的花,在呜咽中绽放出绮丽的颜色。 …… 随着前汝南郡王太妃迁居蘅园,前汝南郡王妃还归娘家,汝南郡王一案尘埃落定。 皇后说起此事时,仍有感慨:“母后当真没有想到,你会替王氏求情。毕竟,她的粗心大意险些害了你。” 觅瑜道:“王娘子虽有大意之过,却无害人之心,儿臣也没有真的受到伤害,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算结一桩善缘。” 皇后笑着点头:“你说得很是。” 觅瑜适时地捧过桌案上的桂花茶:“这是儿臣用桂花和晨露沏的茶,殿下在品过后赞许有加,儿臣遂特意献来长春殿,请母后品评。” 皇后接过茶盏,浅浅品了一口,笑道:“不错,果真是一盏好茶。想不到你不仅于医术一道精通,茶道也是一绝,能娶到你,是瞻儿的福气。” 她有些矜持地微笑:“母后谬赞了。” 皇后放下茶盏,拉过她的手,轻拍:“母后说的是真心话。” “瞻儿他,是不是把真相都告诉你了?” 觅瑜一惊,有些心慌地抬起头,对上皇后慈爱的目光,才平静了一点,局促回话:“是……” “莫怕。”皇后温言安抚,“早在娶你之前,皇上赐婚之前,瞻儿就和母后商量过,母后也同意了,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不过,母后那时候会同意,完全是看在瞻儿的面子上,相信瞻儿的眼光,相信他喜欢的姑娘不会差。” “现在则不同,母后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无愧于瞻儿的喜欢。有你陪着他,母后很放心,也很欣慰。” 皇后的话语让觅瑜一阵动容,认真应首:“儿臣定不辜负母后的期望。” 同时,她也有些疑惑,询问:“据殿下所言,当年,是身为九皇子的兄长救了他——” 提起往事,皇后的神色蒙上一层黯然:“是,当年……的确发生了这样一桩事……” 觅瑜继续询问:“那,母后为何还——还称呼殿下为——” 皇后接过她的话:“为何还称呼他为瞻儿,是吗?” 她有些小心地应声:“是,请母后容儿臣斗胆。” 皇后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这没什么不好回答的,你不用斗胆。称呼他为瞻儿,一则避免隔墙有耳,二则避免平日说漏,三则……” 她眨眨眼,隐去其中泪光:“三则,这本来就是他的名字。皇上当初取名时,就是给他取的,不是——不是给他的兄弟取的。瞻儿之名,他当之无愧。” 三种理由,每一种都说得通,但是不知为何,看着皇后的神情,听着皇后的话语,觅瑜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她想起盛隆和说过的话,皇后有时会陷入恍惚之中,以为他是兄长。 难道皇后不改称呼的原因,不在于上述三种,而在于不愿面对长子逝去的事实?只要瞻儿还在,盛瞻和还在,就代表九皇子还在,长子还在? 但是,皇后真的会这么想吗? 倘若寻常妇人,的确有可能在失去孩子后自欺欺人,可皇后是天下之母,她在当年经历了那么多凶险,都咬牙挺过来了,会在这一问题上软弱吗? 还是说,她并非自欺欺人,并非软弱,而是——
第135章 觅瑜忽然生出一个猜想。 这猜想十分大胆, 令她暗自心惊,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再行询问或试探。 毕竟, 就像皇后说的, 盛瞻和与盛隆和都是他, 至于这名字是给九皇子的,还是给十皇子的,端看个人的想法如何。 而她的想法就是不在乎。 因为她嫁给的就是他这个人,他本身。 他的身份是什么, 当年真相是什么,于她而言,都无关紧要。 她点点头, 道:“母后说的是, 儿臣受教。” 皇后微微笑了, 神情略带复杂,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没有开口,转移话题,和她谈论起了别的事。 谈完话,觅瑜行礼告退。 她往前走了没几步, 忽闻皇后在身后唤道:“且慢。” 她有些疑惑地回过头:“母后有何吩咐?” “你——”皇后的神情现出几分挣扎,“你可知, 瞻儿身上有一处胎记?” 觅瑜知道, 就在盛隆和的腰腹一侧,每每巫山云雨时, 她都能看见。 思及相应情景,她面上一红, 有些羞于在长辈面前承认此事,但很快,她的害羞就不见了,因为她意识到了皇后这话的含义。 依照盛隆和之言,这胎记不仅他有,他的兄长也有,与他一左一右,分在腰际两侧,互为对应。 这也是区分他们兄弟的唯一办法。 觅瑜的心跳有些加速。 难道,皇后是想告诉她—— “罢了。”就在她想要颔首,回答知晓胎记一事时,皇后忽然改了主意,道,“母后不过随口一问,你无需放在心上。” “……母后?” 皇后情绪难辨地一笑:“没什么,你快回东宫吧,莫要让瞻儿等急了。” 这话说得没有道理,她是来长春殿请安的,盛隆和怎么会等得着急?说不定连想她的心思都没有,正在文华阁聆听太师讲学。 但觅瑜没有多言,恭谨地再度行了一礼,告退离开。 皇后既然不愿继续话题,那么她便不强求,左右她不在意这些。 不过,她的心思还是受到了一点影响,在傍晚与盛隆和共浴时,盯着他腰腹处的胎记,发了一会儿呆。 “怎么了?忽然对我的胎记起了兴趣。”盛隆和含笑拉过她的手,带着她亲热握住,“纱儿想看得更清楚点吗?” 她羞嗔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遂了他的意,纤指压出粉嫩,就是有些心不在焉,望着池水中若隐若现的胎记,询问:“这胎记……是夫君生来便有的吗?” 从盛隆和带有笑意的回答来看,他很明显觉得她问了个傻问题:“若非生来便有,怎么能叫胎记?” 话毕,又似是觉得她这态度不端正,惩罚般握紧了她的手,带着她加重力道,直搅得水波盈盈,她的娇声笑吟塞然而止,被涌入的水流淹没。 过了半晌,觅瑜才重获自由。 她掩着樱唇,跪坐在浴池的石阶上,低低地呛咳了两声,清凉的池水没过她的脚踝,带走她指缝间流出的半缕水渍。 盛隆和搂过她的腰,让她坐到他的大腿上,环住他。 她的脸颊染上一抹嫣红,似三月里的桃花,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加深。 他的笑容也加深了,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问她:“说说看,你盯着我的胎记做什么?” 觅瑜轻摇臻首,依偎在他的胸膛上,任由他占据着她,细声回答:“不做什么……就是看看……” “只是看看?” “嗯……” “好吧,我相信你,不过你接下来可得专心点……” 池水潮起潮落,一时漫起,一时回退,交融在二人之间。 …… 九月下旬,长安阴雨连绵。 雨势不算大,但圣上还是颇为烦心,特意询问钦天监正,何时能够放晴。 监正含糊回答,约莫在三五日内,至多不过七八日,定有放晴之时。 洪源先生偶然得知此问,随意算了一卦,禀道,六日后便是晴日,若圣上等不及,他可做法祈祷雨止,不日即可放晴。 圣上准了。洪源先生奉命开坛,一通做法下来,果真在第二日止了雨,求来了晴天。 圣上大喜,赏赐法器若干,又撤了原来监正的职,任命洪源先生掌管钦天监。 听闻这一消息,觅瑜又是好奇又是惊讶:“这位洪源先生,是真的有如此妙法,还是另有原因?这又是你们演的一场戏吗?” 盛隆和垂眸看着书,漫不经心地回答:“妙法有,原因也有。至于戏,半演不演吧。” 她没有听明白:“什么半演不演?” 他继续看着书:“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有些不快,抽走他手中的书卷,轻嗔:“我在问你话呢。平日里我看书,你总嫌我对你不上心,这会儿你自己倒是看起来了?” “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盛隆和也不恼,含笑抱住她,道:“好,我和你讲清楚。” “首先,长安最近下的这几场雨是真的,我们还没有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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