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颊愈发嫣红,似能滴出水来。 她轻声唤道:“隆哥哥……” 天边,焰火明亮,月辉清丽。 夜幕下,画舫轻游,荡开池水,泛出阵阵涟漪。 时隔近两个月,觅瑜有些生涩和不适,忍不住蹙起黛眉,收紧纤指,发出几声轻颤的低泣,被盛隆和用亲吻安抚。 焰火迭起不歇,天边明了又暗。 云歇雨止时,觅瑜蜷缩着身子,依偎在盛隆和的怀中,恹恹欲睡。 盛隆和梳理她的鬓发,动作温柔又亲昵,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累了就睡吧。” 她闭着眼,摇摇头,微声拒绝:“观礼还没有结束……” 他道:“结束时我会喊醒你,保证不让你出差错。或者我们现在就回去?夜色已深,别人不会发现的。” 她还是拒绝:“不……” 他低斥:“还逞强。你若真有精神,为何不睁开眼来瞧我?” 闻言,觅瑜有些羞恼,心想,是谁害得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的? 他倒好,身为罪魁祸首,没有半点羞愧之心也就算了,还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好似她的精气神全跑到了他的身上。 她有心想要辩驳两句,但她太疲惫了,连同他争执的心思都没有,只能有气无力地轻嗔:“都是你的错……” “对,是我的错。”他温言附和,“所以我正在想法补救。乖,听我的话,不要硬撑,嗯?” 他所谓的补救之法,就是带着她悄悄溜走?他有没有想过,一旦被人发现,他们两人的脸会全部丢光?更不要提他是太子,圣上时刻有可能寻他。 她执拗道:“反正我不回去……” 他含着无奈地答应:“好,不回去。那你至少休息一会儿?” 她还是摇头:“观礼结束的时辰不定,我不能一觉睡到那时候,需要梳妆……”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同意在画舫上和他云雨,不但折腾,还很麻烦。 不,她根本没有同意,完全是他自说自话,自顾自地亲吻下来,和她缠绵,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都是他的错。 正说着,外头忽然升起一束极为耀眼的焰火,引来数声惊呼赞叹。 觅瑜登时变得紧张,强打起精神,睁开眼,询问道:“是在放万年花吗?观礼是不是快结束了?” 万年花为焰火名,取自“火树银花,千千万万”之意,烟花极为盛大,长安家家户户都能看得见,凡观礼大宴,皆以它为压轴。 盛隆和往外瞧了瞧,道:“好像是,今年的焰火放得早了些。” 闻言,觅瑜连忙从他怀里起身,中途力道不济,还被他扶了一下,方能坐稳。 她一面穿裙系裳,一面红着脸抱怨:“什么早了些,明明是你纠缠太久……我都说了,回行馆后再继续,不要在画舫上耽误时辰,你偏不听。” “现在好了,观礼即将结束,我们能赶得及去龙舟吗?” 她还穿了繁复的宫装,褪下时不觉得如何,穿上简直要人性命,即使有盛隆和在旁边帮忙,她也仍然手忙脚乱,出了好几次差错。 幸而万年花共有九响,持续时间较长,她紧赶慢赶,总算赶在第八响结束前梳妆完毕,被盛隆和半扶半抱着下榻。 起身时,她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不由面庞微红,顿了一下步子。 盛隆和察觉她的异常,关切地询问:“怎么了?” 她没好意思说出口,含糊道:“没什么,我们快去父皇和母后那里吧……” 画舫悠然前行,靠近龙舟。 两人登上甲板时,正巧遇上万年花的最后一响,但闻焰声高鸣,刹那天光明亮,绽开火树银花的梦幻景致。 觅瑜忍不住抬首仰望,发出赞叹:“真好看……都怪你,让我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盛隆和含笑回应:“这不正是最精彩的部分吗?” 她不买账:“有尾没首,哪里算精彩?更不要说错过了那么多……往后再来这里,我可不和你胡闹了。” 他笑着看她:“好,我答应你,明年一定让你看完整场精彩的焰火。” 她轻哼一声:“谁知道你明年会不会说,让我第三年再看……” 说话间,九响完毕,焰火息音,只余水声静流。 周围重回黑暗,月光下,龙舟华灯辉煌,照亮一方天地。 觅瑜跟着盛隆和登上龙舟,途中,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方才在画舫里,他回答她说,今年的焰火提前了。 可是,他在身为盛隆和的时候,从来没有参与过中秋夜宴,怎么知道往年的情形如何? 是盛瞻和时期的记忆使然吗?还是如同她猜想的那样,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而他,大大方方地说起往年情形,又与她定下来年的约定,是否意味着……他决定和她坦白?
第100章 中秋夜宴后, 觅瑜好似陷入了蜜糖罐里,过得极为舒心惬意。 盛隆和不再掩饰自己的感情,同她柔情蜜意、缠绵悱恻, 仿佛回到了新婚燕尔时。 唯一不好的地方, 是他相比起盛瞻和而言, 太过无拘无束了些,每每都折腾得她哭吟不休,好几次累得直接昏睡过去。 这让她不禁有些怀疑,到底是他在身为盛隆和时, 因为性情顽劣的需要,才放纵无度,还是在身为盛瞻和时, 因为性情沉稳的需要, 才有所收敛。 实际上, 他是很想这般……狂放不羁,与她颠鸾倒凤, 在她身上留下处处痕迹的? 这太可怕了,她不能接受,她想要她的瞻郎回来。 不是说她不喜欢盛隆和这么对她,而是她的身子承受不住, 有一次她都觉得自己要晕了,幸好她撑住了, 事后好几个时辰没理会他。 盛隆和以为是他太放纵了, 才使得她生出恼意,做小伏低地向她赔不是, 才哄得她笑容重绽,又允了他。 当然, 他的确有些放纵了,但这不是她生恼的重点,她不满的是,如果她那一次没有撑住,真的晕了过去,他会怎么应对。 叫太医过来诊治?那可真是丢尽了他们的脸,她下半辈子都别出门了。 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觅瑜就放不下心,每每开始前,都要他做下保证,她说停就停,方才应允。 可惜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他事前允诺得再好,她决心下定得再多,也抵不过他在她耳边的低哑轻唤,往往被他哄着哄着,她就羞红着脸,含泪应了。 这也是他两重迥异的身份中,为数不多的共同之处了,都喜欢缠着她,索求她。 又是一场云雨初歇,觅瑜趴在盛隆和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沉稳规律的呼吸,正昏昏欲睡,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念头很是荒唐,她的每一分理智都告诉她,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偏偏她忍不住去想,并且越想越不安,最终决定一探究竟。 她撑着手坐起身,往盛隆和的腰腹处看去。 察觉到她的举动,盛隆和动了一下身体,让她能更好地舒展手脚,同时调笑道:“怎么,瑜儿还不知味,想要再来?” 她红了脸,回答:“才不是,我、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胎记。” “你看它做什么?” “……我就想看看它,不行吗?” “行,你看吧。” 盛隆和配合地坐起身,直腰让她看。 觅瑜仔细查看,发觉他的胎记还在原来的地方,松了口气。 旋即,她又嘲笑自己,真是舒坦日子过惯了,喜欢找不痛快。 他怎么可能与盛瞻和是两个人呢?他就是盛瞻和,盛瞻和就是他,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会有假。 她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怀疑他们不是同一人,也不想想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倘若真是两个人,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不过这也不能全部怪她……虽然她喜欢胡思乱想,但如果不是他这些天一直纠缠她,折腾得她精疲力尽,她也不会生出这种想法…… 毕竟,他与盛瞻和的差异实在太大了,别的事还好说,在这种夫妻之事上,也能有所不同吗?寻常人真的能忍得住? 好吧,他的确不是寻常人……新婚那会儿,发现她在服药,他能忍着不碰她;她出小月子之后,他又能忍半个月,连吻都不吻她。他的毅力着实可怕…… 难道是因为他在太乙宫中待过,所以才心如定石,风波不惊?那她也在清白观中待过呀,怎么没有这等定力?是她不曾清修的缘故吗? 盛隆和含笑的声音响起:“怎样,验明正身了吗?” 觅瑜回过神,有些讪讪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笑道:“那你看我的胎记做什么?觉得新奇?” 觅瑜本想说,她就是随便看看,正欲张口,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不由一顿,看向盛隆和。 她跪坐在锦榻上,如瀑的青丝滑过胴体,映衬着泛有嫣红的雪肤,极为美丽动人。 盛隆和看着她,笑意加深,搂过她,手掌穿过她的长发,流连在她的腰肢处。 “怎么了,这么瞧着我?”他笑着亲吻她的耳珠,“又想到什么事情了?” 湿热的气息自耳畔传来,在觅瑜心里荡开一圈涟漪。她忍不住贴近他,细声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不明白,我能验明你的什么正身呢?” 他含笑道:“瑜儿此话何意?” 不容易,以往都是她迷糊犯傻,今日总算叫他问了她这么一回。 她伸出纤纤素手,抚过他结实的腰腹,停留在形状特殊的胎记上。 “隆哥哥……是在害怕瑜儿混淆你与瞻郎吗?” 自从她改了对盛隆和的称呼之后,对于盛瞻和的称呼,她也回到了从前。 盛隆和在她耳边闷笑:“你会混淆吗?” 觅瑜不答反问:“隆哥哥的胎记在腰腹的这一侧,那么瞻郎的胎记会在哪里呢?” “自然是在另外一侧。”盛隆和同她咬耳,“难道你没有看过?” 她娇声笑着,避开他的追逐:“你猜,我有没有看过?” “我猜……你是看过的。”他环紧她的腰,让她坐到他的身上,“要不然你怎么知晓胎记一事?定然是你先在他身上看过了。” 觅瑜扭动着,不想让他得逞,可惜她斗不过他,在不知不觉间遂了他的意,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能咬着唇,红着面庞,任由莲心幽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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