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静蓉之前去甘露殿,向楚天霖献计,藏着的心思,也不过是想借楚天霖的手,阻止秦浅青嫁给沈鸣鸾。 她得不到的,又怎么会让别人得到? “嬷嬷说的是,等她进宫了,本宫自会要她好看!”苏静蓉莞尔一笑,笑意却未达深处,一双眸子依旧淬毒。 孙嬷嬷也跟着笑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爱怜的看着苏静蓉,又补充了一句道,“娘娘,在后宫,这种事,咱们别亲自沾染,借刀杀人才是最好。” 说着,她便俯身到苏静蓉的耳畔,低声耳语了几句。 孙嬷嬷说了什么,苏静蓉唇角的笑意更甚,说到最后,她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嬷嬷,此事就交由你去办了!” “娘娘,老奴这就去!”微微福身,孙嬷嬷快速的出了内殿。 而苏静蓉则心情颇好的让素馨为她梳洗。 第19章 唯一在意的 储秀宫渐复平静。 宁圣宫,却风雨欲来。 “哀家,这辈子心情甚为舒畅,只有两次,一次是圣上登基,哀家成为太后;另一次,则是今夜……” 还未踏进永寿殿,苏太后颇为得意的话,就传了进来。 她不知,楚天霖负手而立,已经在大殿等候她多时了。 听到她的话,楚天霖本就阴沉的俊脸,脸色又沉了沉,幽深的眸子,寒气森森。 “太后,今夜,你很高兴?”楚天霖冰冷阴森的话,突然灌入苏太后的耳中,她满脸的笑意顿时凝固,踏进大殿的动作也同时僵住。 双眼错愕的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楚天霖,苏太后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对上他冰冷幽深的眸子,苏太后的心更是咯噔下沉,惧意袭卷了她整颗心。 “圣上此时,怎么会在哀家的永寿殿?”迅速反应过来,苏太后扶着于嬷嬷的手,故作镇静的踏进大殿。 可她心里有多紧张,也只有扶着她的于嬷嬷知道。 她的指尖已经一片冰凉。 “自然是要来看看,太后是如何的洋洋得意?”唇角勾着冷笑,楚天霖带着满身煞气,踱步到苏太后的面前,声音更加森冷,“太后,与朕作对,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就以为,朕是你可以随意拿捏的?嗯?” “圣上,此话是何意?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圣上” 当然,她当然想拿捏住楚天霖。 苏太后很清楚,她要的从来就跟后宫的那些女人要的不一样,自始至终,她渴望的是权力。 帝王恩宠能荣极多久?说到底,还是仰人鼻息。 权力不一样,握在自己手中,才真正让人仰望。 可苏太后也深知,她拿捏不住楚天霖,如今还能有一个太后的身份,也不过是他顾念着点生母的关系。 楚天霖冷嗤了一声,全然没有耐心,和她虚以为蛇,“太后,身体不适,需卧榻好好静养。” 这个女人,何曾真的为他好过? “圣上,你这是何意?”苏太后脸色骤变,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楚天霖。 卧榻静养,他这是要幽禁她? “李连,传旨下去,太后思念先帝,忧思过甚,身体不适,需闭宫卧榻静养,各宫妃子不必请安打扰!” 嘲讽的睨了她一眼,楚天霖冷漠的传下口谕。 听到口谕,苏太后身形一晃,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 在于嬷嬷的搀扶下,才堪堪稳住脚步,她神情震惊而又愤怒,怒视着楚天霖,大声质问道,“楚天霖,你怎敢?怎敢幽禁哀家?” “哀家是太后,是你母后!就为了一个臣子,你就要将哀家幽禁起来,你这是大不孝,大不孝啊!” “不孝?早在朕六岁那年,你舍弃朕之后,朕就当自己没有母亲了。”森冷的目光,注视着苏太后,楚天霖幽深的眸子里,没有半点亲情可言。 自六岁那年后,楚天霖的心里,就没有血脉亲情。 这个世界,唯一能让他在意的,就只有沈鸣鸾这个人! “你最好安分守己的待在这宁圣宫里,否则,朕让你连太后都做不成!” 思及过往,楚天霖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变得极为凶狠暴戾,恍若一头孤狼,稍有不慎,惹怒了他,他便会将你撕咬啃食的连骨头都不剩。 苏太后触及到他那猩红的双眼时,心头猛然一颤,恐惧的又连连退了几步,可又不甘心的说道,“楚天霖,你这般对哀家,你会后悔的!” 后悔?绝无可能! 楚天霖冷哼了一声,毫不犹豫的踏出永寿殿。 将她送去皇陵,便是今夜她掺和沈鸣鸾的婚事,指手画脚的惩罚。 楚天霖的脚步渐行渐远,苏太后支撑不住,身形不稳的差点跌坐在了殿上。 “于嬷嬷,扶哀家进内殿!”声音有气无力,苏太后一双凤眸却闪烁着冷光,“将哀家扶到桌前,准备笔墨,哀家要写封手书。” 于嬷嬷神色恭敬,迅速的将东西准备好。 苏太后提笔,在铺开的宣纸上,快速下笔。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就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小心的将宣纸上的墨迹风干,然后将其折叠好,放了一个竹节中。 “命人将它送去丞相府,亲自交到丞相手中,不可让旁人看到!”语气冰冷,苏太后的眼底,寒光闪闪,还有着毫不掩饰的野望! 于嬷嬷双手接过竹节,快速的出了内殿。 “楚天霖,这是你逼哀家的……” 幽幽的声音,若有似无的在内殿扩散,连带一起扩散的,很有隐隐的杀意…… 须臾,于嬷嬷又回到了内殿。 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身材欣长,身着墨色束服的男子,他面上戴着半块黑色面具,一双外露的凤眼,冷冰冰的,眼底潜藏的是浓浓的煞气,周身的血煞之气浓郁的是让人不敢靠近。 听闻到脚步声,杵着额头的苏太后,缓缓的坐起身,目光落在男子身上,笑意一闪而过,却未达深处,“启儿,你来了。” 男子微微颔首,走到了苏太后的面前,径直落了座。 “你叫我来,有何事?” 阴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男子捻起一块糕点,放在了嘴里,那随意的态度,就像是没有将苏太后放在眼里一样。 偏生,无论是苏太后,还是她身侧伺候的于嬷嬷,都没有半点的异色。 “启儿,哀家问你,你可愿坐上那位子?”苏太后目光含笑的盯着眼前的男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却着实惊住了男子,他拿糕点的手微微一顿,有些错愕的看向苏太后。 “你若愿意,哀家便满足你。”苏太后又道了一句。 狐疑的盯着她看了片刻,见她不似在开玩笑,男子当即坐直了身,笑道,“帝位啊,谁不喜欢?” 苏太后勾了勾唇,“如此便好。” “不过,启儿,你需记着,他日你登上那位子之时,莫要忘了,是谁让你坐上去的!”苏太后的语气,忽而变得冷厉了,一双凤眸,看向男子时,眼里隐含警告。 男子看得清楚,也知苏太后的意思,是警告他日后坐上那帝位,不可像楚天霖那样忤逆她。 她要做的是可以,只手翻云覆雨,权力至高无上的太后。 “自然。您是母后,儿子自然是要尊您、敬您!”男子轻笑着点了点头,眼里的光芒明明灭灭,心里的野望,是前所未有的浓烈。 闻言,苏太后笑了,眼里尽是得意之色,心里更是冷冷的笑道,楚天霖啊楚天霖,你只怕是不知道,哀家可不止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既对哀家不孝,哀家便将你从那位子上拉下来…… 第20章 秦浅青入宫 翌日。 将军府,沈鸣鸾接到了楚天霖的圣旨。 召秦浅青入宫学习礼仪。 让宫中嬷嬷教习臣女礼仪,是常见的事情。 尤其,高门侯府的千金在成亲前,府里都会主动请宫中嬷嬷教习。 所以,对楚天霖召秦浅青入宫,众人并未觉着突兀。 只是,沈鸣鸾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安。 她总觉着,楚天霖对她成亲的事,不会轻易作罢。 “浅青,宫中不似在将军府,言行举止皆不能有半点的逾越,尤其是对待宫里的那些贵人,你更要小心谨慎,守好本分,莫要冲撞到了那些人而伤到自己!” 松鹤院里,老夫人神色忧虑,再三提点着秦浅青。 对这个自小养在身边的外孙女,老夫人也是打心眼里的疼爱、怜惜。 接到她要进宫的消息,老夫人就一直放心不下。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这,大抵就是老夫人的心情。 “按宫中规矩,你可携带贴身伺候的一人入宫,我让林嬷嬷跟着你去,这样我也放心些!” 林嬷嬷,是老夫人嫁入将军府,就一直跟在身边的,跟随着老夫人,林嬷嬷也算是历经了风雨,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行事手段,都不是一般的下人可比的。 将林嬷嬷调到秦浅青帮衬着,老夫人算是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 “祖母放心,青儿一定会安守本分,定不会丢了将军府的颜面!”秦浅青神色恭敬的回应着,她低眉顺眼的温顺模样,是越发的惹老夫人怜惜。 “浅青,你记住,你是将军府的人!在宫中,若是受了欺负,也不必瞒着,定要知会于我。将军府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我和将军府,就是你的依靠!” 沈鸣鸾神色严肃,清冷的声音道出来的话掷地有声,让秦浅青听着心里头一片安定,秦浅青脸上的笑容也不似先前那般的拘谨和紧张了…… 正月初六,宫里派了马车来接秦浅青入宫。 沈鸣鸾放心不下,也一道进了宫。 “将军这是真将浅青妹妹放在心尖上,将军竟亲自将浅青妹妹送进宫来!” 看到沈鸣鸾也从马车里出来,等在宫门口的苏静蓉脸色微变,然,脸上还是挂着温婉的笑容,那热络熟稔的话里,不见半点妒忌和怨愤的心思。 站在一旁的楚天霖,眸光暗了暗,冷峻的脸庞,脸色也有一瞬间的阴沉,却很快被见到沈鸣鸾的愉悦取代了。 自除夕夜宴之后,两人已是有六天不曾见过面。 只是六天,可对楚天霖而言,无异于度日如年,思念沈鸣鸾的心情,就像是被猫爪子挠过似的,又是心痒难耐,又是坐立难安的,浑身都不给劲儿。 此时,终于见到了,楚天霖看沈鸣鸾的目光,炙热又热烈的让她无法忽视。 对楚天霖的注视,沈鸣鸾故作不知的朝两人拱了拱手,“青儿是微臣的未婚妻,青儿的事,微臣自是要事事上心!” 不过,她还是有些许奇怪,秦浅青只是入宫学习礼仪的,怎么楚天霖和苏静蓉都会在宫门口迎接? “秦小姐自今日起,就住在昭阳宫的华阳殿,明日起便会有嬷嬷去教习。”声音有些冰冷,楚天霖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沈鸣鸾,心底,对她故意忽略自己的行为是微微有些不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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