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颤巍巍的与沈安阳一道站起了身,沈鸣鸾的目光掠过在场所有人,“诸位大人,今日我兄弟二人受教了,这惩罚也领了,我们就先行告辞!” 冰冷的声音,灌入耳中,众人只觉着脊背生寒,忍不住打起了寒颤,就好像寒冬腊月里喝了口冰水,直接寒到了心里。 望着相互扶携,离去的两道身影,一些文臣的心里隐隐的有种危机,今日的事只怕已经记在沈鸣鸾、沈安阳心里了…… 沈鸣鸾和沈安阳离开了,议政殿的氛围,前所未有的压抑。 楚天霖脸色阴沉的端坐在龙椅上,周身寒气翻涌,低沉的气压,是让一众朝臣,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怎么,你们刚刚弹劾镇北将军的时候,不是话很多的吗?怎么现在一个两个的都不说话了,是都哑巴了?” 楚天霖怒火腾腾的看着这些文臣,一想到刚刚沈鸣鸾被杖责的模样,心里的怒火就急需发泄,看这些人就越发不顺眼,也越发不善了。 第37章 一阵兵荒马乱 这些人,什么心思,楚天霖心知肚明。 对沈鸣鸾、对将军府,都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落井下石、明争暗斗、结党营私…… 所有歪门邪道的心思,都用上了。 “你们身为重臣,难道不知道结党营私是什么样的罪名?你们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的那些小动作?” “今日的事,与你们在场多少人有关系,都上赶着来宫里?” “一个个的,不思进取,尽想着歪门邪道,什么事情都都要掺和一嘴,简直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又毫无主见,人云亦云,难堪大任,让朕甚是失望!” “今日,除去户部侍郎,凡是出现在这议政殿里人,无论是谁,年俸减半,都给朕滚回府里静思己过,明日呈份罪己书上来。” 这些人真真是令人恼怒。 有理时,都据理力争,胡搅蛮缠几分,无理时,就个个沉默不语,让人看了就心烦意燥。 尤其,今日还因为他们,让楚天霖与沈鸣鸾本就有些僵持的感情,又恶化了,楚天霖之前所做的努力一下子全白费了,一夕之间又回到了感情未挑明的时候,甚至比那时候的情况还要更恶劣。 “臣等遵旨!” 大殿上的人,都毕恭毕敬的回应着,谁也不敢有异议,得了准许,无人敢多做逗留,纷纷迅速的出了议政殿,独留楚天霖还坐在大殿里。 楚天霖心情十分的郁结,他也知道,今日是真的让沈鸣鸾失望了。 可他只是想要保护她的,谁知就弄巧成拙了。 楚天霖对此,是感到深深的无力。 心里又默默开始盘算,如何挽救他与沈鸣鸾的感情。 …… 这边,沈鸣鸾和沈安阳被杖责四十军棍,后背皮开肉绽,着实有些惨不忍睹。 刚才,在议政殿那里,两人都是强撑着离开的。 可终究是伤得太重,还没走出宫门,就支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幸而,龙影接到楚天霖的指示,一路跟着,将昏厥了的两人送回了将军府。 一道过去的,还有太医院的文太医。 两人,同时浑身是血、不省人事的被送回将军府。 这阵仗,着实将老夫人惊吓到了,差点没背过气。 “文太医,我孙儿怎么样啊?这伤势可严重?” 老夫人忧心忡忡的坐在沈安阳的床榻边,看着他惨不忍睹的后背,心里紧紧的揪了起来。 “老夫人,不打紧。小将军身体健壮,老夫给他开些伤药,内服外敷,卧床休息半个多月便能痊愈了!” 文太医瞧过沈安阳的伤势,安抚的道了一句。 文太医医术了得,自然知道,这四十军棍下去,沈安阳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若是寻常人,必定是非死即残! “老夫人,沈将军也受了杖刑,烦请引路,老夫也要为沈将军看一看伤势。”文太医是奉命来为沈鸣鸾兄弟二人医治的。 众所周知,沈鸣鸾颇受楚天霖倚重,文太医自是不敢懈怠,反而要更上心一些。 “这……今日,多谢文太医了,只是鸾儿那边,老身已经另外安排了军医给她医治,就不要麻烦您了!” 听到文太医的话,老夫人当即敛去心疼之色,神情严肃的拒绝了他的话。 沈鸣鸾是女子,如何能让文太医给她看伤? 文太医一听,老夫人另有安排,请的还是镇北军的军医,便也不多说,又叮嘱了几句,就和龙影一起,匆匆的回了宫里复命。 送走了两人,老夫人的神色十分的凝重,仔细的盯着橙玉几人,将沈安阳上好药,这才拿着伤药往沈鸣鸾的星辉院来。 老夫人哪有为沈鸣鸾请什么军医,刚刚都是打发文太医的话罢了。 沈鸣鸾女扮男装的秘密摆在这,根本就不能让任何医师看她的伤势。 如今,老夫人也只能让红玉,用文太医开给沈安阳的伤药,给沈鸣鸾上药了。 因为身份,沈鸣鸾的伤处理起来,要十分的小心隐秘,只能全权由给红玉照顾了。 将军府里,因着两个主子受伤昏迷,是一阵兵荒马乱。 而京都上下,两人被杖责、撤职的事情,此时却是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心思好的,都担忧着两人的伤势。 心思不轨的,就幸灾乐祸,巴不得看将军府落败。 太傅府千金,文青瑶,与沈安阳青梅竹马,早早的就订了婚约,听闻了此事,当即,下午就与兄长文青泽一起过府来看望两人。 看到沈安阳的伤,哭得是梨花带雨。 只是无论是沈安阳,还是沈鸣鸾,都在昏迷中。 等两人苏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文青瑶兄妹二人,早已回了府。 被杖责的时候,沈鸣鸾还不觉得有多痛,这会醒了,就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剧痛,趴在床榻上,轻易不敢动身子,一不小心就可能拉扯到后背的伤,更别说翻身了。 然而,后背的痛,远不及她心里难受。 曾经,无数次沈鸣鸾都在提醒自己,楚天霖是君,她是臣,他们之间天堑难越、沟壑难平,是没有在一起的可能,她不能、不可以对他存有任何的奢念,即便知道已经爱上对方,也必须要将这些情愫压下,藏起。 可,当楚天霖在甘露殿吻上她、亲口说出喜欢她的时候,就算沈鸣鸾再如何的冷静,心里的窃喜还是难以克制,她还是忍不住心动。 原想着,就这样默默的喜欢,默默的守护着他,就罢了。 可青儿的死,今日的事,一再又一再的,让沈鸣鸾失望,不断的消磨着她对楚天霖的感情和爱意。 沈鸣鸾甚至忍不住怀疑,如今坐在这帝位上的人,还是当初那个与她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的那个人吗? 曾经,他们无话不说。 他们同甘共苦。 他们彼此深信无疑…… 沈鸣鸾强制的打断了,自己脑海里纷乱的思绪,她怕自己再多想,就忍不住对两人过往的那些美好都产生怀疑。 她宁愿相信,如今发生的一切都是误会,也不愿看到两人的感情变质,楚天霖成了她认识的模样。 第38章 有想要静贵妃做替死鬼 翌日。 用过早膳,到了换药的时间。 红玉这会,被橙玉叫去了沈安阳的院子里,顺带的再拿些伤药过来。 沈鸣鸾褪了衣衫,趴在床榻上,背上的锦被,是半遮半掩的盖着。 屋子里有地龙,也不觉着冷。 沈鸣鸾百无聊赖的翻着枕边的书,正等着红玉回来。 不一会,沉稳的脚步声,在内室门口响起,沈鸣鸾也没回头,垂眸看着手里的书,低声问了句,“红玉,你回来了。安阳的伤势如何?” 昨日,沈鸣鸾被送回星辉院,老夫人就下了令,除了红玉和她,府里的任何人都不可以踏进星辉院,更不许进沈鸣鸾的房间。 这会,有人进来,除了红玉,还能是谁? 偏生,沈鸣鸾没注意到,这踏进内室的人,根本就不是红玉,而是一身金丝暗纹云锦袍的楚天霖。 楚天霖,昨夜想了一晚上,如何向沈鸣鸾赔罪。 今早,来上早朝的心思都没有,草草的说了几句,就散了朝匆匆赶来了将军府。 沈鸣鸾住的星辉院,楚天霖是知道的。 一进将军府,都不等人禀报,他就直接来了这里。 谁曾想,一踏进内室,就看到沈鸣鸾衣衫解尽,如此旖旎香艳的一幕,圆润白皙的肩头,在锦被里若隐若现,肌肤润滑细腻的,宛若刚刚剥开的白水蛋,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带着致命的诱惑。 他的目光不由得变得幽深了起来,喉间不自知的咽了咽口水,心里也蹿出了一团火,望着沈鸣鸾,楚天霖的视线根本就挪不开了。 向来警醒的沈鸣鸾,也在这一瞬,感受到了落在身上的,灼热的目光,心头一惊,猛地抬眸看向来人,竟是楚天霖。 她清冷的脸庞,顿时闪过惊慌之色,身子也迅速的往锦被里缩了缩。 这一动作,牵动了后背上的伤,撕扯的痛,让沈鸣鸾忍不住皱了皱眉,痛得倒吸了口冷气。 将她这细微的神色尽收眼底,楚天霖心里顿时就没了旖旎的念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沈鸣鸾的床榻边,心疼道,“怎么了,伤口痛了?我让人宣太医来给你看一看?” 说罢,楚天霖伸手就要掀开沈鸣鸾身上的锦被,想看一看她背上的伤口。 “陛下,微臣没事。”看到他的动作,沈鸣鸾脸色微变,慌乱的抓住楚天霖的手,阻止他要掀被的动作,连身上的痛都不顾及了,“刚刚,只是扯到了伤口,不需要宣太医。” 虽然,沈鸣鸾的身上还裹着一层纱布,该遮掩的部位都遮掩了,但这锦被一掀开,谁知楚天霖会不会看出她是女子,沈鸣鸾是万万不敢冒险让他将这被子掀开。 可即便身上盖着被子,沈鸣鸾心里还是莫名的觉着慌乱和羞涩,脸颊更是一片燥热,就好像,楚天霖的目光已经将她看光了一样,让她十分的不自在。 楚天霖此时也不比沈鸣鸾好多少,目光落在抓着自己的这只手上,脑海里顿时就闪过一句“手如柔夷,肤如凝脂”,柔软的触感,让他眸光深了深,心头燃着的火更加炽烈了,眼底的情愫汹涌翻滚着,目光灼热滚烫的,好像要将她融化了。 脑海里,沈鸣鸾御池沐浴的那一幕又浮现了出来。 一直盘旋在心底的猜测,似乎也更加清晰了。 此时,心里似乎有道声音,在催促楚天霖,只要他再做一步,掀开这锦被,他所有的猜测都会被证实,沈鸣鸾极力隐藏的那个秘密,也会揭开。 楚天霖是真想不管不顾的,顺从心里的声音,可看到沈鸣鸾瑟缩的将手迅速抽回,人往被子里缩了又缩时,他不得不克制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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