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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像是看穿了他的念头，沈鸣鸾用手紧紧的拽着身上的锦被，故作镇定的抿了抿唇，“陛下，您怎么来了？” 见她有意闪躲，楚天霖心里就生出了些许无奈，然而眼底却又饱含温柔和宠溺的神色，温和着声音道，“我来是为昨日的事情，向你道歉。” “我对安阳做出那样的判决，也是迫于无奈。季云忠身后，有国公府，苏锗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如果，我不加重对安阳的惩罚，在京都，你和整个将军府的处境都会变得艰难。在我还没有完全掌控整个朝堂之前，我不想让你陷入那样的险境，所以……” 楚天霖言辞恳切的解释着昨日的行为，他迫切的希望，沈鸣鸾能谅解他。 闻言，沈鸣鸾神色一怔，压抑在心底的，对楚天霖失望和怨怼的情绪一瞬间涌了上来，夹杂着的还有丝丝的委屈。 沈鸣鸾其实昨夜已经猜测出了楚天霖的意图。 她该理解，可私心里，又觉着以他们的感情，楚天霖该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于他，应该是不同的！ 这种小女人般的别扭心理，让沈鸣鸾久久找不到一句合适的，可以回应楚天霖的话。 说谅解，可身上还隐隐作着痛。 对上楚天霖那双深情的眸子，沈鸣鸾的心狠狠的颤了颤，她快速将头转向了床榻里面，心里有些愤愤，也有些紧张，脸上更是不争气的出现了红晕，火烧火燎的，甚是尴尬。 见沈鸣鸾将后脑勺对着自己，楚天霖顿时失笑的摇了摇头，他还从未见过，这女儿般姿态的沈鸣鸾，他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反而心还加速跳动了几下，只觉着这样的沈鸣鸾很可爱。 楚天霖眉眼含笑的又开口解释了几句，沈鸣鸾也始终不回应，似乎是打定主意不理他。 见此，楚天霖也不恼，眼眸一转，换了话题。 “鸣鸾，昭阳宫的事情，龙影在调查的时候，有了新的发现，你表妹的死可能与苏静蓉有关！” 这个线索，还是龙影在调查那枚银镯发现的。 秦浅青的死，就是沈鸣鸾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楚天霖知道，他一说此事，沈鸣鸾绝对会有反应。 果然，他话音才落下，沈鸣鸾的头就转了回来。 只是，她面若冰霜，看他的眼神，十分冰冷，“陛下，这又是想要静贵妃来做这替死鬼了？” 第39章 栽的彻底 怎么可能会是苏静蓉害死的青儿？ 她们是手帕之交，是闺中密友。 苏静蓉与青儿的关系有多好，沈鸣鸾是再清楚不过的。 苏静蓉绝不可能伤害青儿的！ 沈鸣鸾根本就不相信楚天霖的话。 这一次，他又是想让苏静蓉像兰嫔一样，做替死鬼。 “替死鬼？鸣鸾，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么卑鄙的人？你这是执意要将害死秦浅青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我与你解释了这么多次，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一次？” “在你的心里，秦浅青比我重要，是不是？” “你爱上她了，是不是？” 楚天霖满眼怒火的望着沈鸣鸾，周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气，暴戾的情绪在心底翻涌着。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放下面子，来低声求和了，沈鸣鸾还是这样的态度。 他是一国之君，当真想要杀了什么人，根本无需向任何人解释。 为了她，他想办法的查清真相，自证清白，她却自始至终不愿意信任他。 就因为，死的人是秦浅青，是她的人，对不对？ 她心里，在恨他！ 一想到这种可能，楚天霖的心里，就又是一阵撕裂的痛。 等不到沈鸣鸾的回答，楚天霖心里又蹭的一下，升腾起了怒火。 她怎么可以爱上别人？ 楚天霖怒不可遏的伸手钳住沈鸣鸾的下颌，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目光，冰冷的声音夹带着怒火，咬牙切齿道“鸾儿，你该知道的，我喜欢你！我不管你是男是女，也不管你爱没爱上别人，你只能是我的，心，也只能属于我，我不可能会伤害你，所以，你也不要怀疑我！” 猩红的双眼，恶狠狠的眼神，楚天霖就像一头处在暴怒边缘的凶兽。 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恶狠狠的将心里的话说完，深深的看了眼沈鸣鸾，便迅速的转身出了房间。 他怕沈鸣鸾再说出惹怒自己的话，他会控制不住情绪，伤害到她。 他只能夺门而出…… 眼前已经没有了楚天霖的身影，他的质问、他霸道专横的宣言，不断回荡在沈鸣鸾的耳边，让她原本还怨恨的心，像被细细密密的针扎过，一阵阵的刺痛，脸也变得苍白了起来。 其实，在楚天霖转身，怒气冲冲离开的那刻，沈鸣鸾心里就懊悔了。 她那脱口而出的话，太伤楚天霖的心了。 沈鸣鸾神情复杂的趴在床榻上，眼神的黯然的望着窗外，怅然若失的情绪在心头徘徊不去。尤其，脑海里还总是闪过楚天霖的面容，失神的模样，就连红玉回来了都不曾发现。 这一次，楚天霖的愤然离去，两人就像陷入了冷战，互相呕着气。 沈鸣鸾没去上朝，楚天霖也不来将军府，一连五日，两人都没见一次面。 一天天，沈鸣鸾的心情变得压抑和沉重了起来，心里患得患失，隐隐觉着楚天霖是真的生气了，否则他不会这么久不来找她。 好不容易可以下床了，沈鸣鸾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步了许久，就在下定决心要进宫一趟的时候，红玉却敲了门进来。 “将军，龙影大人在前厅求见，说是陛下召您进宫。” 听到红玉的话，沈鸣鸾的眼眸陡然一亮，脸上不自知的露出了一抹惊喜的笑，“红玉，帮我更衣。” 清冷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急切，沈鸣鸾却浑然不知。 一盏茶的时间，沈鸣鸾就坐上了马车，与龙影一道，进了宫。 到了宫门口，马车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往甘露殿那边驶去。 从将军府，到沈鸣鸾踏进甘露殿，前后竟然是半个时辰都没用到，也不知是因为沈鸣鸾心里太迫切，还是想见她的人太迫切。 “微臣，参见陛下！” 一连五日，没有见到楚天霖，今日再见到他，沈鸣鸾的神色是有一瞬间的恍惚，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是忽然涌上心头，双眼都隐隐的有些湿润了。 有着同样感受的，还有端坐在龙案前的楚天霖，看到沈鸣鸾出现，已然是坐不住了，迅速的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她跟前。 楚天霖每天都强忍着心里的思念，克制着去将军府的冲动，想冷落沈鸣鸾一段时日，想等她能低一次头，能主动一次。 可楚天霖发现，他这是在折磨自己，每一天过得都是挠心挠痒的，十分的难捱。 今日，他终于克制不住心底的思念，让龙影去接她进宫。 楚天霖认栽了，栽的彻彻底底，爬也爬不起来。 什么骄傲、什么面子，他统统都不要了，只要沈鸣鸾。 楚天霖迫切的想要将沈鸣鸾搂进怀里，一解多日的相思之苦。 他心里这般想着，也这般做了，沈鸣鸾猝不及防的就被他捞进了怀里，挣也挣脱不开，私心也没想挣脱。 甘露殿里，早在沈鸣鸾踏进来的时候，李连和龙影，以及一众宫人，就已经悄悄的退出去了，连大殿的门也被他们带上了。 唯剩相拥的两人。 沈鸣鸾的温顺，让楚天霖露出了愉悦的笑，他喟然一叹，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不知多久，楚天霖是终于舍得松开沈鸣鸾了，低头看着眼前的人，控诉道，“鸾儿，你当真是狠心。五天的时间，你竟也不知道进宫来看一看我，甚至连句口信也没有，你可知我这几日过得有多难熬！” 楚天霖的语气无辜又委屈，隐隐的又带着些许的无奈和妥协，是让沈鸣鸾听得心里都有些歉疚。 这一次，楚天霖确实为她忍让、妥协的太多了，甚至连一国之君的威严都不在乎了。 沈鸣鸾也觉着对他有些亏欠，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低声辩解道，“我也不想这样，可背上受着伤，连下床都困难，如何进宫？” 一听沈鸣鸾的话，楚天霖顿时一脸懊恼，他怎么就忘了她背上还有伤，刚刚竟还将她搂的那般紧，也不知将伤口扯开没有？ 楚天霖又满眼关切的看着沈鸣鸾，“我刚刚有没有弄疼你，背上的伤，可还痛？要不要宣太医？” 第40章 应该相信眼前的人 沈鸣鸾连连摇头，伤口已经结痂了，碰一碰，轻微的痛她还是能忍受的。 看她没有任何的异色，楚天霖这才放下心。 隔着衣服，楚天霖拉着沈鸣鸾的手腕，走到了龙案前。 他眉眼含笑的从龙案上拿起了一个金丝楠木锦盒，递给了沈鸣鸾。 沈鸣鸾眸光闪了，疑惑的看着楚天霖，并未接过锦盒。 “鸣鸾，你可记得，四年前，你为了救我，不慎将老将军留给你的凌云佩震碎了。” “我当时说过，日后一定会送你一个更珍贵的凌云佩，你打开瞧瞧，看喜不喜欢？” 楚天霖再一次将金丝楠木锦盒递到了沈鸣鸾的面前。 凌云佩，是开国时，开国圣主用雕刻传国玉玺剩下的田黄石，雕刻出来的一块剑指凌云的玉佩，赐给了开国名将凌云，并以他之名命名。 凌云佩，在东启国象征着最骁勇善战的将军！ 传给过东启国无数名将，何其珍贵！ 况且，还是与传国玉玺相同的玉石雕刻而成。 但凡，心怀壮志的武将，都渴望能拥有凌云佩。 当初，凌云佩破碎，沈鸣鸾自责了许久，心里的歉疚让她寝食难安了很长时间。 现在，听到楚天霖说，这锦盒里，装着一个更珍贵的凌云佩，沈鸣鸾的心，难得生出了一些好奇。 打开锦盒，沈鸣鸾的神情一怔，清冷的眼眸里，生出了亮光。 锦盒里，是一块通体黑亮，散发着隐隐光泽的凌云佩。 沈鸣鸾清冷的眸子里，露出了些许热切和欢喜之色，快速的拿起凌云佩，指尖瞬间便有了一种奇异的触感。 厚重、质朴、温润…… 手指细细的摩挲着这凌云佩，沈鸣鸾竟觉着，这比起之前父亲传给她的那块田黄石雕刻的凌云佩，更像是将军的象征。 这个通体黝黑的凌云佩，沉静中带着将军才有的征战杀伐、无所畏惧的肃杀气势。 “这是……”似是呢喃，又有些难以置信，沈鸣鸾眼底的光亮更盛了，她满眼期待的看着楚天霖，似乎在求证什么。 “是黑晶玉石。”楚天霖平静道，然而眼底的笑意，说明他此时的心情是极为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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