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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风凌烟在东启受到凌辱时，他没有出面维护。 在玄风的刻意接近之下，风无恒将对风凌烟的亏欠，转移到了玄风的身上。 所以，才有了持续三年的战事…… 整整两个时辰，沈鸣鸾和楚天霖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听着玄风的诉说。 两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辛秘。 更没有想到，玄风对东启、对月华的仇恨，竟是如此产生的。 更令沈鸣鸾吃惊的，还是老玄王和老王妃，竟然一辈子都执着在了仇恨之中。 甚至，最后，还将这种仇恨，强加给了玄风。 对于两人的执着，沈鸣鸾没办法做出任何的评价。 唯有对玄风，她深深的感到惋惜。 若是没有老玄王和老王妃强加的仇恨，也许这辈子，玄风都会过的随心所欲，潇洒自在。 “真是够蠢的！” 楚天霖冷沉的声音，在空幽的大殿响起，冷峻的脸庞上挂一抹嘲讽的笑。 似乎是在嘲讽玄风，又似乎是在嘲讽老玄王和老王妃。 总之，玄风无论是听到他这句话，还是看到他这嘲讽的神色，心里都十分的不爽，他双眼怒瞪着楚天霖，仿佛像刀子在剜着对方。 “怎么，朕说错了吗？”将玄风的眼神看在眼里，楚天霖脸上的嘲讽之色更加明显了，他嗤笑了一声，继续道，“你父王是个蠢的，你也是个蠢的！” “朕若是你的父王，在得知自己的妻子被人凌辱了，此仇定然是当场就报。” “楚光启是一国之君又如何，只要留在京都，杀他易如反掌，你的父王居然蠢的离开京都，还想着建立势力光明正大的与楚光启一较高下，这是不是蠢？” “而你，楚光启都被朕弄死了，你竟然还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想要颠覆一个国家，致千千万万的百姓流离失所，智商是不是有问题？” “如果，这世间有阴德之说，你的父王、母妃只怕会因为你一人的行为，而永世不得轮回了……” 楚天霖一口一个“楚光启”，俨然是没有半点他口中的这个人，是自己父皇的意识。 沈鸣鸾在一旁听得，是又好笑又无奈。 玄风，则被楚天霖这满含嘲讽的话，说得整个人脸色微变，十分难堪。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父王为报仇，所做的种种，是否合理。 可现在，听楚天霖这么一说，他心里竟也觉着十分的不对。 对啊，如果是报仇，只要不择手段的杀了那人便是，为何还要光明正大的较量？ 楚光启本就不是君子，又何须跟他行君子之举？ 然而，玄风的心里刚生出这样的念头，又被他快速的压下，他怎么可以因为楚天霖的话，而否决自己父王的行为！ 楚天霖，这是诡辩。是在故意动摇他的认知。 第425章 良婿最佳人选 不过，玄风再如何以为，楚天霖和沈鸣鸾都已经不感兴趣了。 如今，已经知道了原因。 便没有再留下他的必要。 楚天霖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目光微凉的扫了眼还兀自沉浸在纠结中的玄风，心下不由又嗤笑了一声。 原以为，这个男人，也算是个惊才艳艳的人物。 谁想，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庸人罢了。 “龙影，将他带下去，交给文丞相发落。”楚天霖冷沉着声音道，一下子将玄风惊醒了。 他诧异的抬起眸子，然而，也只是一瞬。 下一刻，眼里就露出了了然之色，甚至还隐隐的带着些许解脱的意味。 是了，在从南原被押解至京都，这途中，他就已经想过了，落到楚天霖手中会是什么下场。 最痛快，就是死。 最惨，也不过生不如死。 至于，楚天霖会不会放过他，玄风根本就没有想过，有这种可能。 他很清楚，这三年来，他的所作所为，不说天怒人怨，但是也足以引起许多人的公愤。 更别说，他伤害过沈鸣鸾，这是楚天霖最大的逆鳞。 在他的预想中，楚天霖能给他一个痛快的了结，就已是大方。 现在，楚天霖却将他交给文青泽发落，玄风反而还有些隐隐的惆怅。 毕竟，他一直以为，自己应该是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在楚天霖的心里，折磨着对方，让对方咬牙切齿的恨他才对。 楚天霖看不惯他，却又干不掉他的憋屈，在被送上囚车之前，玄风还为此觉着十分的得意。 现在看来，倒是自以为是了。 原来，楚天霖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果然，他说的没错，自己是很蠢！ 玄风在心底兀自嘲笑着自己，也难怪，沈鸣鸾喜欢这个男人，他是比不是。 在被龙影带出大殿的那刹那，玄风深深的望了眼沈鸣鸾，这个曾经让他唯一感觉过动心的女人。 忽然想起，当初，在北陵谷底的那一晚，应该是他这一生最有感情，也最像一个人的一晚。 当时，在发现昏迷不醒的沈鸣鸾是女子时，他的心情是如何的震动、诧异、甚至是窃喜，至今想来，玄风也是记忆深刻的。 只是可惜，他最后选择丢下了她，独自离开！ 玄风仰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 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能看到这么清明澄亮的天空吧？ 真是有些不舍呢…… 玄风被送去了文青泽那里，念着他在东启的往昔。 文青泽倒是没有想过，让他临死遭受太大的痛苦，同祁川一样，被关押在大牢中，五日之后一起处死。 这样的结果，玄风该是庆幸的。 同样伤害过沈鸣鸾，他可是比曾经的郦云国三皇子赫连玉硕，幸运的太多。 赫连玉硕可是已经在废弃的宫殿里，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这非人的折磨，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 …… 晚上，在京郊，平南军的驻扎营地，举办庆功宴。 如此盛宴，楚天霖和沈鸣鸾自然是要携文武百官参加的。 天色还未暗下去，就已经生起了一堆堆的篝火。 烤全羊、烤乳猪的香味，飘散在整个营地中。 将士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豪迈的动作，是感染着宴会上的每一个人。 就是，平日里，举止斯文的文臣，在这热闹的氛围之下，情绪也十分的高涨，甚至有些还忍不住与身边的武将划起了拳。 一阵接着一阵的高呼声，在营地此起彼伏。 高台上，楚天霖和沈鸣鸾并肩坐在酒案前，两人望着底下打成一片的文武百官以及众将士，眼里皆是含着淡淡的笑意。 历经差不多小半年的动乱，难得有这么和乐的一幕，两人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故而，两个人也是刻意的降低存在感，以免扰了众人的兴致。 不过，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一次南原战事扬名的沈安阳和楚风霁身上了。 两个人，像被众星拱月一般的，被将士们拉着喝酒。 朝臣们，对两人也十分的热情。 尤其，家中还有着年龄合适，却未出阁的女儿的大臣，看沈安阳和楚风霁的眼神可谓是闪闪发亮。 毕竟，两个人年少有为，平行端正，可不就是良婿最佳人选。 沈安阳还好点，大多数的朝臣都知道，他已经和文丞相的胞妹定了亲，也许年底就会成亲，盯着他的人就没那么多了。 楚风霁就不一样了，没有婚配，更无定亲，可不就是香馍馍。 即便他表现的一直很冷淡，总是生人勿进的模样，可挡不住大臣想要他做贤婿的心情啊！ 愣是被一群朝臣拉着，喝了好几坛的酒，最后是醉得人事不省的，被副将扶了下去。 好在，楚风霁这一次，在京都无需久待。 论功行赏之后，他在京都住了三日，便率领平南军返回南原去了。 他一走，可是让朝臣和京都的贵女没少感到惋惜。 说亲，是不成了。 不过，仍然有不少的朝臣，没有放弃这心思，在楚天霖的面前，明里暗里的提醒，希望赐婚。 楚天霖和沈鸣鸾在知道他们心思的时候，两人心里还一阵好笑。 心想，这些朝臣，要舍得自家宝贝闺女吃苦，以后跟着楚风霁一起驻守南原，两人倒是不介意做一回月老。 可是，他们有多少人会愿意娇滴滴的闺女去？ 再且，楚风霁也是沈鸣鸾的学生。 她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学生，连自己的亲事都不能做主？ 楚风霁以后要迎娶的人，自然是他喜欢的人才行…… 不过，这些朝臣倒是提醒了沈鸣鸾。 安阳和青瑶的亲事，也该提上议程了。 尤其，文青瑶的年纪，早过了及笄，再让她等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安阳是不满意这门亲事。 沈鸣鸾之后便也召了安阳和文青泽进宫，商议此事。 对她的提议，两人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异议。 故而，沈鸣鸾一道懿旨，将军府和丞相府，就如火如荼的准备起成亲的事。 镇北将军沈安阳，即将大婚的消息，也在当天席卷了整个京都。 如今，将军府和丞相府的地位和威望，在整个京都，自然是无所撼动的。 对两府结亲，百姓也是多了很多的期待。 第426章 五花大绑 婚礼的准备，是一个漫长又令人期待的过程。 在差不多一个半月之后，临近沈安阳和文青瑶的大婚，为躲避赫连玉芷而离开京都的七杀，也被龙影卫绑了回来。 没错，楚天霖和沈鸣鸾再看到七杀的时候，他就是被五花大绑的丢进甘露殿的。 “哎呦，你们给本王轻点。” 七杀怪叫了一声，整个人是重重的跌在了大殿上。 将他丢进来的龙影卫，神色冷酷，根本不受他影响的朝楚天霖抱拳，“主子，长乐王被带回来了。” 正在批阅折子的楚天霖，抬眸看向了大殿上，被绑得像条扭扭曲曲的毛毛虫的七杀，轻呵了一声，将手里的折子丢到了一边，“没看出来，皇弟，你倒是挺会跑的啊！居然要朕的龙影卫，花费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将你绑回来。” 看七杀如此狼狈又憋屈的模样，要不是想给他一些教训，楚天霖指不定就笑出声了。 倒是一旁的沈鸣鸾，在放下手中的墨锭时，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清凌凌的笑声，在这大殿上，显得十分清晰。 躺在殿上的七杀，不由面色一热，甚是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沈鸣鸾，笑道，“皇嫂，让你见笑了，失礼失礼。” “无妨。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沈鸣鸾捂了捂嘴，明知故问道。 听到她的问话，七杀脸色就又变了变，甚是不满的嘟囔了起来，“这还不得怪皇兄。让我回京就回京啊，何必要让龙影卫将我绑起来，难道我还能逃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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