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陪九公子过来抢女人! 九公子也太疯了,当面抢人就罢了,还直接吻上了! 姬月恒恢复矜雅的模样,慢理袖摆,心平气和道:“令雪调皮,辛苦杜公子代为照看,但杜公子擅自带走我的枕边人,也实在不妥。” 杜彦宁彻底看清这人谪仙面皮下阴冷偏执的本性,怒道:“令雪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掌心玩物!” 姬月恒看向少女,慢声:“玩物么?谁会夤夜奔波,只为个玩物。” 杜彦宁气绝:“那只是占有欲!” 姬月恒垂下眼不为所动:“杜公子若这样认为,便这样认为吧,但即便玩物,亦非谁人都能染指的。” 杜彦宁仍处在震惊中,便是此刻,他也不曾想到恩公竟是这般人——不在意声名,心无良善伦理,做事全凭喜好,琢磨不透,与他身边那样大族子弟截然不同,表里不一的张偌、色心毕露的钱三公子,他们都比他好看透。 又一次没护住她。 杜彦宁近乎挫败,压下不忿:“恩公若是对杜某有何意见,大可冲在下来。只求……你放过她……” 姬月恒轻嗤了声:“杜公子多虑,我并不在意你。你又怎知,令雪醒来后不会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呢。她会逃,也只是怕我怪罪她。” 杜彦宁噎住了,想说些什么。姬月恒已先道:“杜公子与家兄同为成老先生得意门生,却为了家族,一个弃文从商,一个弃文从武——或许不仅是为了家族,但这份果断,在下深感钦佩。如今杜二爷余部未除尽,别家亦对杜家多有掣肘,就连杜公子的姑母,都在盘算着如何从杜家这里谋取更大利处。 “儿女情长,于我这般无事闲人而言,许是消遣。于杜公子这般肩负重担的人,却终将是负累。何苦?” 他句句温和,不见威胁之意,却一针见血地戳中杜彦宁软肋—— 他做不到全无顾忌。 姬月恒自顾自说着他的话。 “两年前,是误会,是阴差阳错。 “两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总会有更多的顾虑,不是么?” 杜彦宁怔怔地看着房梁。 他不明白,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护不住,也留不住。 无论是他追求的淡泊之志,还是他喜欢的孤傲佳人,都留不住。 无奈、放弃。 在他二十年的人生里,这两句话像一个锁链,死死缠绕着他。 “为什么……” 他喉间发出低哑无力的嘶声。 姬月恒抚弄着白玉箫,温和又无情地道出答案:“因为你和她,本就不是一类人。即便你万人之上,可想要的东西里,总会有与她背道而驰的。” 杜彦宁涩然苦笑。 姬月恒无心再与他多说。 他将玉箫收回袖中,身后亭松会意,上前推动轮椅。 被月色映在地上的影子们宛如落幕的皮影,无声地退至门外。 杜彦宁看着那影子,哑声道:“那么,九公子呢?九公子又怎知自己和她是一类人,又能保证日后不会因为想要的东西与她背道而驰?” 地上姬月恒的影子稍顿,墨池有了涟漪,稍纵即逝:“或许不是,但我会把她变得与我一样。” 他语气淡漠如静潭之水,其下有近乎病态的偏执搅起暗流。 余音散入夜色。 杜彦宁亦开始恢复气力。 知觉回到身上的那刻,他猛地起身,踉跄地大步奔至院门外。 巷中空空荡荡。 只有初秋的凉风旋过。 忽有人急切奔来,杜彦宁倏然抬眸,是杜家小厮:“二公子!府上来人说二老爷竟避开看守的人,逃了出去!” 杜彦宁无力地闭眼。 稍许,他平静道:“知道了,我这便回府。让他们加派人手去追。” . 程令雪坠入一个长梦中。 她好像成了一块蒙尘的美玉,被扔入一个温泉池里,揉来搓去,搓去一身汗渍,后被一块宽大柔软的帕子裹起来,被摆弄来摆弄去,身上覆上一层柔软薄纱,像云朵,很舒服…… 程令雪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上方一个声如玉石坠湖的公子在低语。 “别动,乖一些。” 声音很好听,似曾相识。 好像是她家公子? 不对,程令雪纠正自己的措辞。 他现在可不是她家公子。 她的蛊已解,毒也没了,而她因为公子是个断袖选择逃跑。 意识如归巢之燕,程令雪还没睁眼,光透过薄薄的眼皮照了来。 是天要亮了么? 不能再睡了,要趁公子没发现跑得远远的。到时就算他发现被骗…… 他也拿她没辙了! 嘿嘿,她还拿了他两千两银子,程令雪像只大猫,伸了个懒腰。 毛绒绒的触感传上足尖,她用脚蹭了蹭,似是块软毯。 程令雪眉头细微地一蹙。 不对劲,实在不对劲……更不对劲的是,她似乎是靠在一个人的怀里,她伸手狐疑地摸了摸。 胸口硬邦邦的,是个男人! 睡意被震惊赶跑,程令雪惊愕地睁了眼,入目所见是一道白色袖摆,衣料华贵,绣纹讲究,她认识的男人里只有两个会穿得这么贵气。 一个是杜公子,另一个是公子,但是,她已从公子身边逃了。 是杜公子也不行! 程令雪忙要起身,身上却绵软无力,她艰难抬头:“杜彦宁……” “宁”字未落,贵公子徐徐低头,她看见一双昳丽的桃花目。 还有眉心一点神性的朱砂痣。 程令雪眸子倏地睁圆。 是做噩梦么…… 她怎会在被她抛弃的公子怀里?
第39章 039 震惊过后,是呆滞。 顾不得什么公子,因为程令雪发觉自己身上很怪,浑身都很绵软。 思绪也是恍惚。 是梦么? 她呆呆地扭头,周遭灯火通明,这似乎是处密室,仅一丈见方。 无门无窗,无桌椅。 仅地上铺一块波斯软毯,最诡异的是四面墙壁上皆嵌满了大块镜子。 这些镜子像一扇扇门排布着,比寻常的铜镜清晰许多,叫人分不清哪边是现实,哪边是幻境。 如梦似幻,光怪陆离。 而她面前,另有一块竖着的高大西洋镜,镜中有一双人。 白衣青年坐在地毯上,长腿慵懒地屈起,怀中揽着个红衣少女。 那少女长发披散,眉目清冷,神情却是呆懵,她身后青年容貌昳丽,眉心的观音痣神性高远。 面若观音的青年低着头,专注地替少女系着红裙上的缎带。 程令雪愕然看着镜中一切。 镜中青年是公子,是被她狠狠欺骗,又狠心抛弃的公子。 那穿着红裙的清冷少女是谁…… 她分明穿的黑衣。 程令雪低头,惊觉身上墨色夜行衣已被换成绛红的广袖罗仙裙。 视线顺着那只替她系着缎带的玉白素手往上看,她对上公子温静的眸子,姬月恒桃花目温和寡欲,深处却有沉沉的阴霾汹涌:“醒了啊。” 这时的公子,很奇怪。 他正替她系带,唇畔的笑意如薄雾难以捉摸,幽然道:“早在第一夜,便想给你换上这一身红裙。” 什么第一夜?! 难不成又是什么温存戏码? 程令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会从杜彦宁的小院到了这密室里,为何会在公子怀中醒来,公子又为何如此疏离,与之前判若两人。 她只知道不管公子是否做戏,是否知道她逃走的事,她都得装傻…… “这是哪。” 揉了揉发昏的脑袋,程令雪试图从公子怀里挣出,却被他圈住腰。 公子好整以暇。 “你希望是在哪里呢。” 横竖骗他也骗出经验了,程令雪拿出十二分功夫,认真道:“我……我本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想请郎中替我们开些药。因知道钱三公子在附近住着,为了稳妥,便换了身夜行衣。不料真遇上了他,他好像认出了我,让护卫来追我。我怕连累公子,不敢往别院跑。” 公子仔细替她打理罗仙裙的裙摆,待她说完后温柔无比地问。 “便是这般遇到的杜二公子么?” 他果真上道。 顺着就把话给她接了。 程令雪眼神更为干净,仿佛偷溜家出去玩后假装老实的孩子:“杜家和钱家关系匪浅,杜二公子虽是好人,但我还是怕暴露了连累公子,便谎称公子要轻薄我,我是逃出来的。” 说完她透过镜中觑向公子。 公子一只手揽她在怀,另一手搭在膝头,姿态闲适。 听完他突兀地笑出声。 似乎是气笑的。 程令雪担心他不高兴,忙道:“我不是故意要污蔑公子,我是想先撇清干系,免得被抓牵连了您。” 公子低下头看着她。 与平日不同,他眸中笑意缥缈难测,又很正经:“倒也不算污蔑。” 好像是被她给哄住了,程令雪垂下眼帘,正想问他们为何会在这里,公子唇角忽而神秘地轻弯。 “有一句你没说错, “我今晚,的确是想轻薄你。 “还想……吃掉你。” 程令雪讶然抬头,公子臂弯一紧,他低头堵住她言语。 “公、公子……” 公子的吻起初温柔细腻,轻柔含触,舌面暧昧地划过唇缝,待她放松戒备时悄然徐徐抵进。 舌尖相触那刻才骤然强势。 就像,那些梦里…… “?!” 程令雪思绪发白,声音被公子搅乱成细碎糜软的呜咽。 “唔……” 他似乎隐忍了许久,如今一点即燃,这个吻格外地深,他扣住她的后脑勺,长指深深插'入她发间。 力度不容置疑,吻亦更深缠。 静室中响起有轻啧声。 是她和他唇舌疯狂纠缠时发出的,落在耳边倍感羞耻。 太突然了…… 程令雪脑袋被公子唇舌搅得眩晕,仅剩一点恼然的情绪。 他怎么可以这样轻薄她?! 难不成今晚喂她喝补汤,便是打着把她吃干抹净的念头! 走神时,公子轻咬她下唇。 “唔,不……” 程令雪伸出手使劲推搡他,可手上绵软无力,倒像在调'情。 她一狠心指甲用力挠他颈上。 恰好刮过喉结。 “嗯……” 畅快的闷哼渡入她口中。 公子眸光瞬间摇曳迷乱,他手上顿住了,肩头急剧一颤。 程令雪以为自己得逞了,不料下一刻,他更为放肆,不仅叼着她唇舌把玩,另一只手没入绛纱下。 他手一收,程令雪抽了口气,杏眸蒙雾,不再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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