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望宸,你就只想着你的太子之位,好歹也让我们宋温惜休息休息。”晏时鸢替宋温惜打抱不平道。 晏望宸挑眉道:“皇姐不也在打扰她?” 晏时鸢被噎了一下,怒斥道:“我和你能一样吗!” “太子殿下!”门外传来了沈悦的声音,“太子殿下在这里吗?” 宋温惜听到她的声音,微微一僵。 晏时鸢瞪了一眼晏望宸,嘲讽道:“你的桃花债来找你了,还不快去。” 晏望宸脸色僵了僵,喉结微动,吐出一句:“我不想去。” “太子殿下,我初入淄阳王府,有些认床,可否请太子殿下陪我说说话。”沈悦凄凄惨惨地在外面,不依不饶地说道。 晏时鸢有些不耐烦,下了床大步走到门口,猛地打开了门。门外的沈悦已经沐浴更衣,又略施粉黛,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脂粉香,惹得晏时鸢狠狠皱眉。 沈悦看见来开门的晏时鸢,一时有些惊讶,她往屋中窥去,却被晏时鸢的身子挡住。 沈悦抬头见晏时鸢正一脸不悦地看着自己,连忙颔首道:“原来公主殿下也在。” “是啊,我在,所以你别在外面跟个公鸡一样喔喔个不停。”晏时鸢皮笑肉不笑,戏谑地说,“怎么?担心太子殿下在宋姑娘房中做些什么?现在放心了吗?” “公主说笑了,我哪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我刚睡下,便被噩梦惊醒,有些害怕。”沈悦被晏时鸢戳破了心思,却没有丝毫不好意思,仍旧维持着温文尔雅的微笑。 “害怕啊?害怕好办,来,我陪你睡。”晏时鸢说着就拉着她往沈悦房中走去。 门外传来沈悦的推脱:“不……公主……我怎敢让公主陪我……我……” 晏时鸢不耐烦地打断她:“我看你挺好意思麻烦太子的,怎么轮到我就不好意思了?男女授受不亲,我看还是我陪你合适……” 晏时鸢力气很大,很快便将沈悦拉远,再也听不见声音。 屋中一时间只剩下宋温惜和晏望宸,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殿下还有事?”宋温惜缓缓开口问道。 晏望宸微微一愣,轻咳了一声,道:“没……没什么事了,就是怕你也认床。” 宋温惜忍不住冷笑一声:“殿下放心,我不是沈姑娘,没有那么娇气。” 晏望宸抿着唇,低声道:“其实是我比较认床。” “殿下早些回去休息吧。”宋温惜忽然想起在林中的那个吻,心中警铃大响,连忙下了逐客令。 晏望宸却一声不吭地朝着床走来:“我不回去,这淄阳王府地处偏僻,夜里恐怕也会有狼,我离你近些才能保护你。”他说着就开始解外袍,似乎准备留在宋温惜房中。 宋温惜还未来得及拒绝,房门又被人敲响:“温惜,你睡了吗?” 是陈卿安!宋温惜心中一慌,不知为何,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你还不快走!”宋温惜扯了扯晏望宸的袖袍,“从窗户出去!” 晏望宸脸一沉,外袍还未系上,便大步往门口走去:“你竟敢让我翻窗户,我倒要看看陈卿安这么晚来干什么。” 说着,他猛地打开了房门。 陈卿安见到晏望宸,微微一愣,但还是打了声招呼:“太子殿下。” “你来干什么?”晏望宸脸色不怎么好地问。 陈卿安瞥了一眼屋中落下的床幔,同样脸色一沉,问:“太子殿下在这里又是做什么?” “我认床,睡不着,宋姑娘的房间不错,我来感受一下。”晏望宸微扬着下巴,丝毫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样子。 陈卿安冷笑一声:“这么巧?我也认床。”他说着想要进入房中。 宋温惜翻了个白眼,他们都这么喜欢她的床,不如她把床让给他们算了。 “她睡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晏望宸抓住了他的胳膊,拦住了他。 陈卿安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太子殿下,虽然我还未向宋府提亲,但我与宋姑娘已经私定终身,还请太子殿下自重。” 晏望宸嗤笑一声,不屑道:“既然还未婚嫁,便不是夫妻。陈世子未免太自以为是了,这婚嫁之事,不到最后一刻,都有变数。何况,宋府也未必会答应将宋温惜嫁与你。” 陈卿安用力挣开晏望宸的手,冷笑着回道:“我虽然不知道宋府愿不愿意将温惜嫁与我,但我知道,温惜她一定是不愿意嫁给你。” 晏望宸冷哼一声:“还是那句话,陈世子,别太自以为是了。”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宋温惜今日实在是累了,不想再听这两人在她院中吵架,于是她下床将两人一齐猛地推了出去。 “抱歉,我实在有些累了,二位请回吧。若是认床睡不着,就喝点酒,或是绕山跑几圈。”宋温惜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陈卿安冷笑一声:“太子殿下被赶出来了。” 晏望宸斜了他一眼,嘲讽道:“你开心什么?你连门都没进去。” 说罢,他大步走出了院子。 陈卿安看着宋温惜的屋子,烛灯已经被吹熄,屋中的人似乎已经安睡。 他看着晏望宸离开的方向,捏紧了手中的香囊。 第119章 叙旧 第二天一早,宋温惜很早便起了床,被下人带到了淄阳王的书房。 淄阳王的书房光线昏暗,点着许多烛灯。屋中全是紫檀木的书案书架,和金丝楠木的椅子,还有一张宽敞舒适的罗汉床,墙壁上挂着许多名画。 但是最吸引宋温惜注意的,是他身后,摆着的那一幅工笔画。 上面画着一个温婉的女子,巧笑嫣然地坐在马背上,长发如瀑布般洒下,唇红齿白,眉目含情。 淄阳王见宋温惜盯着这幅画,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他微微勾了勾唇角,问:“你可认得这人?” “是我姨娘。”宋温惜非常肯定地说。 “这是我第一次带亦如去骑马,两人踏雪飞驰,她姿容绝美。这就是为什么我的爱驹叫踏雪,我想永远留住那一刻。”淄阳王眼中满是柔情,似乎陷入回忆之中。 说罢,淄阳王神色一冷,又道:“我派人查过了,宋家确实有一庶女,但是妾室不姓韩,姓曾,而且名为如意。” 宋温惜不慌不忙,淡淡地从画上收回眼神,道:“是,姨娘为了逃避被卖为奴的命运,才更名换姓,做了父亲的妾室。如意,倒过来便是亦如。” 淄阳王闻言,眸色一沉,微微皱眉:“可是当年亦如的家人告诉我,亦如为了不被卖入青楼,自己用匕首抹了脖子?” “姨娘当年与王爷有婚约,王爷当年正值盛宠。可姨娘是罪臣之女,若是王爷执意要娶,恐惹龙颜不悦。姨娘为了断了王爷的念想,便让家人对王爷说,自己自戕身亡了。”宋温惜耐心地为淄阳王解答。 淄阳王闻言,瞳孔骤缩,嘴唇微微有些发颤:“她当真如此狠心?” “姨娘并非狠心……她只是为了王爷好。”宋温惜抿了抿唇。 淄阳王胸腔剧烈地起伏,仿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下一瞬,他狠狠地拍了下书案,骂道:“什么为我好!若是为我好,就不会弃我而去!她竟宁可另嫁旁人也不肯嫁与我?宋韵文那个迂腐书生,又能护她几时?!” 宋温惜强装镇定,道:“姨娘嫁给父亲,也是因为担心王爷发现真相后,对姨娘留有残念。唯有她消失,王爷才能真正摆脱她的牵连。”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沉痛:“只是,没想到王爷竟没有再继续留在都城,而是自请来守卫这偏僻的临川城。” 淄阳王双手撑着桌子,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亦如她……她的心思竟如此细……”他眼眶微微泛红,“是了……她一直都是那么善良,又善解人意……” 他通红的眼睛猛地看向宋温惜:“你知道毒瘴的解法,难道是……我后来给亦如写的那些信,韩府的家丁,都送给她了?” “是,王爷写的每一封信,姨娘都收好了。姨娘很担心王爷,她没想到王爷会来驻守边疆。可姨娘没有办法,她已经嫁给父亲,便只能以父亲妾室的身份活着。” “宋韵文待她好吗?”淄阳王喃喃问道。 宋温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算了,你不用回答了。”淄阳王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了答案,他不想听,他怕自己会失控。 他又仔细看了看宋温惜的脸,眼中的锐利逐渐融化,带了一丝柔情,道:“还好你同你母亲长得很像,若是像你那不成器的父亲,只怕不会如此美丽了。” 宋温惜脸颊微微有些发烫,她笑了笑,道:“我父亲常说,我一点也不像他。现在看来,或许也是幸事。” 淄阳王闻言浑身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事,他的思绪一时间变得十分混乱,逐渐听不清宋温惜后面的话。 “我此次前来,其实是有事想要求王爷。王爷想必也已经听说……王爷?”宋温惜察觉到了他的分心,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她忍不住出声叫道,“王爷?我脸上……可有什么东西?” 淄阳王猛地回过神,深吸了口气,问:“抱歉,你方才说了什么?” “我说,既然王爷已经听说了太子之争,我有一事相求。”宋温惜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淄阳王一脸疲惫地挥了挥手:“我不愿参与太子之争,那三个皇子我一个也看不上,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三皇子,原本出身就不好,也不上进。” 宋温惜挤出一丝笑意,道:“淄阳王久居临川城,恐怕还不知道。其实,三皇子不学无术的样子,都是为了自保故意而为之,并非真实的他。” 淄阳王抬眸,似乎来了一丝兴趣:“哦,那你说说,你眼中的他是怎样的?” 宋温惜深吸了口气,想了想,道:“三皇子文武双全,又机智过人,从小知道韬光养晦,低调做人。他出身不好,若是贸然彰显自己的才华,必定会惹来他人眼红。即使他这般佯装自己,都险些没有逃过皇后的毒手。” 淄阳王闻言,眯了眯眼睛,思索片刻,道:“照你这样说,他到时颇为机智?” 他又审视地看着宋温惜,问:“可你为何愿意为三皇子来说服本王,看你这样子,似乎也并不想要太多人知道我与你姨娘的事情。可你又愿意为了三皇子,翻山越岭来着绝情峰找本王……难道三皇子对你许下了什么承诺,才让你愿意如此帮他?” 宋温惜知道淄阳王是想问,她是不是想要借机做太子妃,所以才这样帮助三皇子。 她摇了摇头:“三皇子重诺,从不轻易许下诺言。我也并无想要的东西,只不过早些年承蒙他救助,他对我有恩。” “那你是……想要报恩?”淄阳王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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