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六年,同床共枕四年,直到今日才彻底看清她的面目。 陆鸣珂又恨又怒,气的面目扭曲,十分骇人。 府医在一旁惶立着,大气都不敢出。 少顷,陆鸣珂冷静下来,嘱咐府医今夜之事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府医连连点头,谨声应下。待陆鸣珂走后,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冷汗。 夜沉如水,陆鸣珂疾步行走在后园,怒火滔天的往沈清容的院子去。 走至一半,他忽然顿脚。 凝思须臾,陆鸣珂折身,去了主院。 陆夫人侍候完陆赫,正准备上床歇息。 见到陆鸣珂,夫妇俩都很讶异。 “父亲,母亲,我有事同你们说。” 陆赫夫妇一脸疑惑:“什么事?” 陆鸣珂道:“父亲这病发的古怪,我怀疑不是意外,是人为。” “你查到什么了?”陆赫沉问。 陆鸣珂抿唇道:“现下还没有,但我有一计,可引蛇出洞。” 陆赫听完陆鸣珂的话,沉默片刻点头同意。 临走时,陆鸣珂嘱咐陆夫人沉住气,不要打草惊蛇。 第389章 引蛇 翌日,白姨娘重获自由。 陆赫的亲信前来传令,解除了对白姨娘的看守,还带了府医来给白姨娘看脸。 白姨娘趁机询问陆赫的病情,一脸惶急关切。 府医如实回答,说陆赫心脉受损,得休养好几日,病好后身体也大不如前。 白姨娘听的伤心落泪,又是自责又是担忧。 做为陆赫的宠妾,白姨娘的反应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 送走府医后,婢女给白姨娘抹着药道:“侯爷还是宠爱姨娘的,哪怕自己还病着,也不忘解救姨娘。” 白姨娘听后没有答话,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天气晴好,姜舒用过早膳后去寻苏柔。 打花园过时,半道碰上了沈清容。 姜舒下意识蹙眉,不欲理会。 沈清容却叫住她道:“王妃,故人相见,不该叙叙旧吗?” 她们之间,有何旧可叙? 然姜舒明白,沈清容定是刻意在此等她,她若不同她将这‘旧’叙了,沈清容怕是不会干休。 左右明日便要走了,往后也难再来,同她说几句也无妨,省得她纠缠。 姜舒扭头望向不远处的凉亭,抬步走了过去。 沈清容快步跟上,冷星和带路婢女守在凉亭十步外。 两人进到凉亭,姜舒开门见山道:“你想说什么。” 沈清容盯着她,问出困扰于心的疑窦:“你和璟王是如何认识,从何时开始的?” 姜舒愣了一下,好笑道:“这是私事,无可奉告。” 平阳离上京太远,有许多事都传不到这里来,加之沈清容不得出府,了解不到外界的事,对姜舒曾救过郁峥的事毫无所闻。 是以沈清容坚定的认为,姜舒是借她搭上的郁峥。 “我看你就是心虚,是那封信对不对!” 沈清容紧盯着姜舒,面上满是妒恨。 她的情信,没能让她得偿所愿,反而给姜舒做了嫁衣,叫她怎能甘心,怎能不恨! 听着这离谱的言论,睇着沈清容扭曲的面容,姜舒不置可否的轻嗤了一声。 这回应落在沈清容眼里,是默认,是嘲笑,是得意,是炫耀! 沈清容气的绞紧双手,嗔目切齿的怒瞪着姜舒,恨不得扑上去撕碎她。 这眼神姜舒见过太多,实在懒得理会,轻描淡写道:“我与璟王如何,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陆家是难得的好人家,我奉劝你,善自珍惜。” 说完,姜舒抬步离开。 沈清容恶狠狠的盯着姜舒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诡笑意。 是啊,陆家这么好的富贵尊荣,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摆脱沈清容后,姜舒去了苏柔的院子。 正在哄陆岁安的苏柔,听婢女说姜舒来了,赶忙抱着陆岁安出屋相迎。 “王妃。”苏柔将姜舒迎到偏厅,命人看茶。 姜舒坐下后朝陆岁安伸出手道:“岁安,来我抱抱。” 陆岁安不太认生,加之前两日见过姜舒,又很喜欢她,没有抗拒。 姜舒将陆岁安抱在怀里逗弄,越逗越喜欢。 “岁安真可爱,看的我都想要个女儿了。” 苏柔笑着打趣道:“王爷听了这话,定然很高兴。” 姜舒面皮微红,轻咳道:“他高兴也无用,孩子全看缘分,又非他能做主。” 苏柔点头赞同,末了又道:“不过多生几个,总有可能如愿。” 姜舒道:“要生也该你先生,陆公子定然也很高兴。” 苏柔机敏回道:“他高兴也无用,孩子全看缘分,又非他能做主。” “噗嗤——”两人对视一眼,喷笑出声。 姜舒与苏柔很合得来,只可惜明日便要离开,再见不知何时。 陆岁安同姜舒玩了会儿,又想要母亲。 姜舒把她还给苏柔,从袖中取出一只拳头大的锦盒道:“这是我给岁安的。” 苏柔接过打开,看清盒子里的长命锁后,立时红了眼。 “多谢王妃。” 她没有推辞,她知道姜舒是真心实意的,尤其是在看到长命锁背后所刻的字后。 岁岁安康。 这四个字既蕴藏了对陆岁安的真挚祝福,也包含着陆岁安的名字。 礼物贵重,心意更重。 小孩子对一切东西都充满了好奇,陆岁安看见苏柔手上精美漂亮的长命锁,伸手去拿。 “岁安可喜欢?”姜舒逗问。 陆岁安啊呀两声,翻来覆去,左瞧右看,不肯松手。 看来是喜欢的。 姜舒笑了笑,待陆岁安玩够后,亲自给她戴上。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陆岁安饿了,姜舒便起身告辞。 知道姜舒明日要走,苏柔有些不舍道:“下午岁安午睡后,我去寻王妃,到观景楼赏景。” “好。”姜舒笑应。 左右她也无事,同苏柔喝喝茶说说话,也没那么无聊。 姜舒回到客院时,郁峥还没回来,她便同冷星一起收拾箱笼,为明日离开做准备。 午膳前,郁峥回到客院,同姜舒一起用午膳。 同样的,苏柔与陆鸣珂也在用膳。 然刚吃了两口,下人神色匆忙而来,急禀道:“公子,少夫人和白姨娘在观景楼。” 陆鸣珂一听,搁下筷子冷笑道:“她们还真是急不可耐。” 原本陆鸣珂以为,白姨娘会避避风头,过两日才有动作,却没想到,她们如此急迫。 “走,去观景楼。”陆鸣珂利落起身。 苏柔不明所以,跟着起身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陆鸣珂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昨夜回来时已很晚,加之怕苏柔担心难受,他并未同她说。 苏柔一头雾水,跟着陆鸣珂往观景楼去。 此时是饭时,府中人都在用饭,花园中一片清寂,寥无人影。 沈清容和白姨娘在观景楼内说话,没有看到陆鸣珂带人而来。 等她们听到脚步声,婢女进屋提醒时,陆鸣珂已经上楼了。 “怎么办?”白姨娘惊慌失措,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 沈清容强稳心神道:“别自乱阵脚,就按我们之前说的应对。” 她们特意挑了午时,所有人都在用饭,府中无人走动时会面,却不想还是出了差错。 沈清容深吸口气,拉着白姨娘快步走到观景台,装作看风景。 白姨娘双手抓着围栏,借此缓解心中紧张。 第390章 对质 很快,楼梯口响起婢女行礼的声音。 陆鸣珂和苏柔,带着人气势汹汹而来。 “你们在做什么?”陆鸣珂沉问。 沈清容和白姨娘闻声转头,作出一副意外模样,看向陆鸣珂和苏柔。 “赏景呀,夫君也来赏景吗?”沈清容说出早便想好的说词。 陆鸣珂听后看向一旁的白姨娘,白姨娘捏紧手道:“妾身也来赏景,碰巧遇上少夫人。” “父亲急病未愈,白姨娘好兴致。”陆鸣珂别有深意。 白姨娘神色讪讪,正想着怎么回应时,陆鸣珂冷笑,语气陡然变得凌厉:“午膳时间赏景,恰巧偶遇,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突然的厉喝,吓的沈清容和白姨娘心中一抖,惶恐不已。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她们明明做的很隐秘。 沈清容压下心中慌乱,壮着胆子道:“夫君此话何意?” “你会明白的。”陆鸣珂目光狠戾的盯着沈清容,挥手下令:“将她们拿下,带去主院。” 几名婆子上前,押住沈清容和白姨娘。 “放开我!”沈清容挣扎无用,望向陆鸣珂道:“夫君,你这是做何?” 陆鸣珂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苏柔紧跟其后,心中一知半解。 从陆鸣珂的反应和方才的话,苏柔猜测沈清容和白姨娘与陆赫的急病有关。 一行人来到主院,陆赫和陆夫人还在用膳。 得知沈清容和白姨娘被抓了个正着,陆赫和陆夫人放下筷子,到偏厅审问二人。 “说,你们是怎么谋害父亲的。”陆鸣珂喝问。 被迫压跪在地的沈清容挣了挣,故作迷茫道:“夫君在说什么?我们怎会谋害父亲?” 她在赌,赌陆鸣珂便是有所怀疑,也绝无证据。 陆鸣珂的确没有证据。 看着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沈清容,陆鸣珂冷道:“行,那我们先来说说另一件事。” 陆鸣珂沉喊一声,府医呈上来一只茶盏。 陆鸣珂接过,端到沈清容面前道:“这是星远孝敬我的茶,你可尝过?” 沈清容闻言,面色猛然一变。 杯中只有小半盏茶水,色泽略有些浑浊,一看便是隔夜剩茶。 这茶由府医呈来,陆鸣珂又拿来问她,显然是知道了这茶有问题。 沈清容低垂着眼,脑中快速转动,思索着怎么狡辩。 陆鸣珂摇晃着茶盏道:“星远说这茶是你给他的,他昨夜还喝了一口。” “他……他怎么能喝。” 一瞬间,沈清容面露惊慌,失了镇定,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为何不能喝?”陆鸣珂盯着沈清容问。 沈清容攥紧衣角,不敢直视陆鸣珂的眼睛。 “星远还小,夜里喝茶会睡不着。”沈清容绞尽脑汁,强行扯出个理由。 陆鸣珂闻言笑了声,一字一句清晰道:“行,那往后我让他白日喝,日日都喝。” 沈清容一听,立时反驳道:“不行,星远不能喝。” 他怎能如此狠毒!明知这茶有问题,竟还要让星远喝!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陆鸣珂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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