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府在平阳的宅子虽不抵惠州城内的大,但也规模也十分惊人,但平日就只纪昀一个人住,十分冷清。 现下随着雪芙一行人的到来,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了起来。 时涧看着纪府偌大的宅院,心道怪不得,他会被纪昀安排在那么远地方。 想到这里,时涧眸色一沉,他看纪昀的背影忽然想起他看向雪芙的眼神,心中暗思忖纪昀对雪芙的感情,两人青梅竹马,但若是纪昀能够入赘纪家,小姑娘就不会嫁给那只叫小五的大公鸡了。 就算他再喜欢雪芙,两人也只能是兄妹,如此看来小姑娘对他应当只有兄妹之情。 他沉声道:“纪公子,不知为何要把我调离芙儿的房间。” 纪昀转过身,“我只当你与芙儿只是表面夫妻,在惠州不是与她分榻而睡的吗,在这自然要照顾芙儿的习惯,哦,对了,如今你已成为我纪家赘婿,理当随芙儿唤我一声兄长。” 时涧眸色有些深沉,唤他兄长,好大的口气,只怕他当不起。 “纪公子怕是有所不知,我在家中早已与芙儿同榻,如今她没了我,只怕是睡不习惯。” 纪昀听见时涧如此说,神色明显暗淡了下去,曾经粘着他要糖果的小姑娘,如今业已成家,有了别人的保护,他心里的那点坚持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时涧现在也忘不掉雪芙险些被山贼轻浮了的样子,她因为他而遭受无妄之灾,他一时半刻又无法离开她身边,只能时刻尽所能的保护她。 “如此,若是芙儿需要,那自然是要随她的意愿。” 时涧看到纪昀有些落寞的神情,扬起头,看向府内后院池塘风景,夏日荷风阵阵,偶有几只蜻蜓落在刚开放的莲花上,自有一派闲情逸致。 此时有府中的管家杨叔上前禀报,说给雪芙请脉的郎中到了。 纪昀无意再与时涧深谈下去,两人一同去往雪芙居住的软香榭,刚走进就看到一位花白的老郎中,站在廊下等着二人,见到纪昀,老郎中上前躬身拱手,“纪公子。” 纪昀十分有礼,“刘郎中不必多礼,请随我入内。” 刘郎中起身,随着两人入内。 偌大的房间内,刘郎中随着纪昀与时涧,跨入内室,雪芙早做好了准备,在床内躺着。 姚芊雪、灵犀、青云等在一旁侍立,刘郎中坐在软凳上,让雪芙伸出时候。 一只皓白如雪的腕子伸出来手指跟羊脂玉一般的白嫩细致,饶是刘郎中看过的小姐不少,也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手。 但他医者仁心,在他眼中无论男女皮相如何,皆都是病患罢了。 他从医箱内拿出脉诊,垫在雪芙手腕下面,又拿出一方素白的帕子覆在腕上,才开始诊脉。 诊了半晌,刘郎中又问道不知小姐现下感觉如何? 雪芙的听见,从山寨回来到现在,不知为什么,头倒是一直晕得紧。 雪芙照实说了,刘郎中又问,之前可吃过什么,喝过什么? 雪芙想了想,在山寨当中,除了吃了些糕点,就是跟那个王八蛋喝了五坛子的酒。 要是被兄长和夫君知晓她喝了那么多酒,说不定会把她腿打断。 思来想去,雪芙回道:“只喝了些酒而已。” 刘郎中捻着胡子,收了帕子和脉枕,出屋与纪昀等一干人交代病症。 他慢声道:“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头晕似乎与饮酒有关,待老夫开些戒酒的药方喝下便能无碍,若是能让她睡上一段,效果更佳。” 时涧与纪昀听此,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皆都想着,不知雪芙到底喝了多少,竟然需要开解酒的药方? 若是喝了酒,那女孩子的清白. 两人思及至此,皆都眉头一蹙,面色深沉的可怕。 屋内的人得了刘郎中的嘱咐,皆都忙碌起来,姚芊雪见雪芙面色一直不佳,知道她要休息,告诉她明日再来,灵犀与青云则是去抓药熬药。 纪昀只对雪芙温声道了几句多休息就走了,一番喧闹过后,偌大的房内又只剩了雪芙与时涧二人。 算起来,两人从经历磨难到现在,还从未好好看过对方,也未好好说上一句话。 傍晚天色慢慢暗下,天边有彩霞浮上,煞是瑰丽动人,有淡淡金色的日光透过窗棂射在地上,仿佛在昭告,马上就要隐去。 时涧看着倚靠在床头上的雪芙,只穿着嫩粉色丝绸寝衣,乌黑的发柔顺地垂在肩头,许是因为太累,平日晶亮的眼眸中尽是疲倦。 时涧伸手将一缕乱发别在雪芙的而后,伸手握住雪芙嫩白的双手,轻声问她,“芙儿,现在无人,告诉我,这一夜都发生了什么,你只可放心,无论怎样,为夫自会为你讨回公道,至于你会喝酒,我想知道,可是他们强你了?” 那些山匪早就在他的命令之下,未留一个活口,可是时涧自然知道,这笔账要归在谁的头上,现在他要知道,他的小姑娘受了什么委屈,来日他好百倍千倍地讨回来才是。 雪芙看见时涧温柔的眼眸,平日的冷冽尽数不见,好像他对谁都十分冷漠,只有对自己温柔,听见他耐心细致的劝慰,尽管雪芙不愿意再回忆那样一晚,可是她看着时涧的眼神,她知道,她应该把一切告诉他。 他是她的夫君,所有的事情都不应该瞒他的。 “夫君。” 雪芙摇摇头。 “不是他们叫我喝的,是我.” 雪芙看着时涧一脸疑惑的表情。 “是我灌他们的.”
第40章 巡店 时涧平静地听完雪芙的叙述, 除了心疼之外,对雪芙满是好奇。 “你真的千杯不醉?” 雪芙想了想,“也不算是, 至少不是被郎中诊出来我醉酒了嘛, 不过当时还是能再喝一些的,因为那山匪头子已经倒下了, 我也没接着往下喝。” 时涧想了想自己的酒量, 还有跟纪天龙饮酒的那次,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好好养着,好好睡一觉,醒了以后应当会舒服一些。” 此时灵犀与青云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见时涧坐在雪芙身边说话, 两人十分默契的无声地放下药碗就走了。 时涧端起药碗,用小勺子轻轻搅了搅,见药的温度适中, 开始一口一口喂给雪芙喝,雪芙喝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头,但是她实在是不想一口一体验这种味道, 从时涧手中接过药碗, 一口闷下。 看着雪芙皱成一团的眉头,时涧立时觉得小姑娘十分英勇,他马上拿过一颗粽子糖塞在她的口中,让她驱散着口中苦味。 雪芙看见时涧温润的脸,满是温和、斯文俊逸, 越发觉得与他相处起来, 竟不像之前那般的严肃与冷峻, 经此一劫,她觉得他好像对他不一样了,变得很. 温柔? 又或者不那么严肃。 她轻声道:“夫君,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时涧正收拾放在一旁的药碗,“我哪里变了?” 雪芙偏头一想,“芙儿觉得你好像不那么严肃了。” “严肃?我平时对你很严肃?” 雪芙点头,“不说话的时候更严肃,不怒自威的那种,有点像看台上的皇帝。” 时涧不由得放柔了神色,轻声一笑,伸手刮了雪芙的鼻子,“净多想,头还晕吗?” “有一点。” 时涧坐在雪芙的身边,“我帮你按按,或许能好一些。” 雪芙点头,“行,我主要是头顶那边疼,你给我多按一下。” 时涧回好,叫雪芙躺在自己的腿上,想着自己醉酒的时候宫内的太监是怎么给自己按头的。 伸手运了些内力,凝聚在指尖,直接穿透在雪芙头顶的穴位上。 雪芙瞬间觉得头皮有些发麻,随即一种巨大的舒爽感袭遍全身,让她倍觉舒适。 “啊,好舒服。”雪芙由衷地赞叹。 时涧扬起嘴角,“按过之后,能好得快一些。” 雪芙不禁看着不过一尺远时涧的脸,他修长的手掌正在自己脑间缓慢地带着力道地为她按摩,她的心下一悸,尽管自己现下在他怀中,可是想要靠近他的念头一再在脑海当中逐渐清晰,可姑娘家的羞耻心还是让她觉得要和夫君保持一些距离才对,毕竟她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想到这里,雪芙的心头一沉,一种不知名的失落顿时涌上来。 按摩过后,雪芙的头晕好了大半,时涧扶起她的身子,雪芙躺在床上,时涧为雪芙盖好被子。 温声叮嘱,“快些睡吧。” 说罢起身要走,却被雪芙拉住衣袖,“夫君要去哪里?” 时涧眸色淡淡透着一丝无奈,“你兄长把我住的地方安排到了厢房,我自然要回哪里去的。” 雪芙听见兄长竟然给让他们分开居住心里有一丝不快,可他看着时涧丝毫不留恋的身影,不禁有些不甘。 她十分想让时涧留下来,可是她一个姑娘家让一个男人留在自己的房中,似乎有那么一点羞耻. 可是看时涧欲走,雪芙不由自主一把扯住他素白宽大的衣袖,“夫君.” 时涧回过头,“怎么?” 雪芙仰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你说那些人会不会再来,芙儿有些害怕。” 时涧嘴角浮上一抹笑,似乎是有什么心思得逞了一般,“你放心,那些人不会再来。” 雪芙摇了摇时涧的袖子,“夫君你不在芙儿身边保护,芙儿真的害怕,不敢睡觉呢。” 语气当中似嗔怪,似哀求,芙蓉玉露一般的小脸上,晶亮的眸色中满是对时涧的期待,这样一张脸,怎么能叫人忍心决绝呢。 时涧听此,复又坐回到雪芙身边,“那好吧,我留下来保护你。” 雪芙嘴角扬了扬,往里让出一人的位置,两人一并躺下。 时涧这两日一直未睡,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如今这样躺下,雪芙身上淡淡的甜香传来,似是催眠的香气,让他瞬间有了困意。 雪芙看着时涧躺在他身侧,轻轻闭下眼眸,这些日子赶路再加上出了事,让时涧的脸庞有些清瘦,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清俊斯文,可是多添了一丝的颓然。 她有些心疼地抚了抚时涧的脸庞,她的夫君,应该多添一些光彩才是,但也是后话了,现在还是先睡好再说。 她静静看着他闭上的眉眼,困意慢慢袭来,在睡着之前,雪芙迷糊着说。 “明日我让兄长把你搬回来好不好.” 雪芙并未听清楚时涧对她说了什么,只是隐约中,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回,好. 未曾想两人傍晚的小睡,直接睡到了第二日上午,许是因为太过劳累,院内所有的人都未敢上前把他们叫醒。 雪芙悠悠转醒,身边的位置早已经空空如也,她从帐内伸出头,看到时涧正躺在一张贵妃榻上看着手中的书,细碎的阳光透过夏日支开的茜纱窗照在时涧的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衬得他越发的高贵、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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