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闻姒坐起一些,“世子可有回来。” 青烟一脸担忧,“外头还没通传,想来是没回的。” 正好衬了闻姒的心,她也不想傅昭见她如此狼狈。 晚上饭菜吃的甚不是滋味,闻姒放下竹筷,不知是父兄的事情使她这般,还是因得傅昭。 后面几日,傅昭虽回来,但却与开始成婚时无甚区别。 两人瞬间又落回原处,让闻姒开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然今日,她却只顾得要出门。 父兄行刑的日子便是在今日,不论如何,她要去送他们一程。 但傅昭却在她上马车时,策马赶来。 衣袍被掀起,他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一旁的小厮后将手递给闻姒,“姒姒,你不能去。” 作者有话说: 傅狗:哦,心里没我,行吧,那就这般
第10章 ◎我情愿未曾嫁给你◎ 闻姒未动,无意识蜷缩手指站在轿凳上未动。 傅昭许是才从哪处赶来,风尘仆仆。 可眸中暗沉得发黑,面上全是晦暗难懂之意。 然下颌处明朗紧绷,他唇角也不如往日那般上扬,只是一个平静的弧度。 但却让人在其中,瞧出风雨欲来的模样。 淡然理下衣袍,傅昭将手递得更近一些。 他未动,闻姒也未动。 可傅昭终究不是一个好脾性的人。 他朝轿凳上跨了一步,直接将闻姒给抱拥在怀中朝府中走去。 手臂力气之大紧箍着她,使她无法挣脱。 觉察到傅昭的意图,闻姒蹬着腿想要下来,可却被傅昭给压住。 她看向远处,红霞密布上来,时辰快要来不及了。 “夫君,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只是想去父兄最后一程。” “父兄,”傅昭停下脚步,口中细细咬着两字,但手中的力道却愈发大起来,“你与我成亲之时,父兄早就不是他们了。” 闻姒愣怔住,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泪珠直线滚落,没入修长的脖颈中去。 傅昭虽近在咫尺,可却让闻姒觉得陌生极了。 从前的少年郎,再也不存在。 她也开始渐渐看不懂傅昭的为人究竟是何样了。 望向傅昭,闻姒一本一眼郑重道:“夫君,我虽嫁与你,可我终究还有母家,他们虽犯下过错,但我也仍有可以再见他们一面的权力。” 这番话似是激怒傅昭,他将闻姒给放下,一阵天旋地转,闻姒感觉自己站定在地上。 傅昭握住她白细的手腕,小姑娘养的娇贵,只稍微用些力就留下不少的红痕。 他步步逼近,脚上云鹤鞋履抵上闻姒的绣花鞋。 傅昭喷出的热气全部都洒在闻姒的耳畔,身上散发的气息带着冷冽朝闻姒卷来。 “你嫁与我,若我执意不让你出府,你又能奈我何。” 说罢他拽住闻姒的手腕一扯,将她朝房中带去。 闻姒百般挣扎,可是都没有挣脱来。 哭腔在傅昭身后哀怨传来,“你放手,傅昭,若知这般,我情愿未曾嫁给你。” 傅昭猛然顿下脚步,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他缓慢转头,眸中似是不愿相信。 死盯着闻姒,不让她逃开自己的视线。 手上力道骤然收紧,闻姒也没喊痛。 闻姒意识到自己说些什么,慌乱中低下头。 这本不是她本意的。 她想要解释一番,然却听闻傅昭后面的话语,“不嫁给我,那你想要嫁给谁?” 话音每落下一次,手上的桎梏就更用力一分。 闻姒倔强着不愿开口,她心底之人一直都是他啊。 傅昭见她垂头,看不清她面上的模样,复又开口,“你我婚约乃天子赐婚,在官府都有所记录,若你不想活命,大可去找你的情郎。” 这番话说的院中婢女小厮全然都听见。 闻姒耳畔通红,一阵气恼。 他说的意思,便是认为她与他人有染? “我没有,”闻姒眸中泪更甚,“我与别人……” “够了。”傅昭猛然打断,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到房中去。 他亲自锁住卧房的门,看趴在床榻之上的闻姒,对着门口小厮吩咐道:“你们亲自盯着,不能让夫人出去,若是她出去,我拿你们试问。” “是。” 闻姒猛然去到门口,拍打着房门,“夫君,我真的是要出去见父兄的。” 十月的月末天气微凉,闻姒身上的热度也随着门外的脚步声开始逐渐凉下来。 为何,他不愿信她。 她只是想再去见爹爹与兄长一面,那是她在世间唯一的血脉至亲了。 好些年都未曾见过,这次过后,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闻姒在房中坐着,外头也不时传来脚步声。 可都放得极低,不愿让人知道他们的所在。 刚才在拱门处他们的争执都被人看见,傅昭还以为,她与别人有染。 闻姒一阵心悸,腹中剧痛传来,小日子还没走,现下又着凉。 头脑开始变得不清醒起来,她强忍痛意,扶着门站起来。 身上刚沾上柔软的褥子,就没意识地昏睡过去。 在睡梦中,她又看见小时候父兄在院中陪她嬉闹。 父亲也经常会带她去练武场,教她用小小的木剑。 晚上回府上,兄长们也会买零嘴与她。 可是一转眼,她却长大了。 父兄都离家,她再也没有看见他们。 梦持续许久,身上开始发凉。 口中呓语着什么,听得不大真切。 傅昭站在一旁冷脸看着太医为闻姒诊治,一言未发。 只周身清冷的模样无人敢靠近。 青烟一边落泪,一边暗暗骂道世子,可终究不敢发出声音,只敢放在心底。 床榻上闻姒一直出冷汗,额发都被打湿。 额头上的帕子换了又换,可身上却持续高热。 太医收回诊脉的手,青烟连将她手臂又放回被中。 可一闪而过间,傅昭还是看清她手腕的红痕。 “怎样?”傅昭伸下手臂,请太医坐下。 然太医却立刻作揖道:“不敢,世子夫人本就来了月事,加之身体寒凉,又沾染凉气,这才会高热不退,老夫开几副药,喝下去醒来也就没事,若是几幅药下去仍旧未醒,怕是凶多吉少。” 傅昭手不自觉地动下,他抬头看向太医,黑眸中有丝不敢相信,“凶多吉少?” “是,”太医又看向闻姒,“世子夫人发热本不严重,可她嘴中呓语皆是心中所念,现下的情况,只看夫人是否愿意醒来。” 傅昭的视线又投向床榻上,他轻抬下手,“有劳。” 话虽是对着太医所说,可眸光却一刻都未曾离开闻姒的身上。 他不知,她究竟在想何。 身上锦衣发皱,可难掩矜贵模样。 方才下人来通报,说可以用晚膳。 他本以为闻姒已经接受,可未曾想开门进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缓慢行至榻前,欣长的手指抚上闻姒的额头,“你究竟为何不愿醒来。” 青烟见状不断落泪,见傅昭这般,气不打一处来,“世子若是无事便让开些,夫人还需照顾。” 然傅昭却将手伸出,手心朝上,一些陈年老茧全部露出。 “什……什么?”青烟不明他是何意。 傅昭眉眼间染上不耐烦,薄唇轻掀,“帕子,你们都出去。” 不容置喙,青烟只得福身退下,可却仍旧担忧着床榻之上的闻姒。 这一夜梨奉院都无个消停,早晨天光微凉,远处雾气未散。 傅昭周身挺正的走出,不细看只觉他与平日无异。 可若是细细观察,便可发现他眼底暗红一片。 “好生照料你们夫人。” 一众婢女福身,傅昭还未走出几步青烟连忙进去。 她再去探向闻姒的额间,滚烫感消下去不少。 脸上不自然的潮红也褪去不少,就连药都尽数喝下。 可昨日才堪堪发现时,闻姒是一点都喂不下去的,昨夜世子在时倒是奇怪。 可青烟哪想得了如此多,她家姑娘无事便好。 傅昭换身衣裳后又出府,策马去到太子处。 丞相穆骁也在,看着傅昭的样子,一身清爽,可却有难化解的郁色。 他二人对视一眼,这肯定不对劲。 太子今日出宫,没用自己的身份,所以不宜张扬。 几人在上京最繁华的酒楼临窗小坐。 穆骁拿着酒盏,闻着芬香,却见着傅昭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起来。 动作利落,似是要将自己给灌醉。 太子抬眼,刚要送酒进腹中的手微顿,淡然道:“承晦这是发生何事,需得一早便饮酒消愁。” 可傅昭却将酒盏磕在桌子上,一点也未顾及太子身份,“我何曾买醉,不过是这酒醇香,我怕你们抢了去。” 太子与穆骁都心知肚明,却未曾多说。 昨日顺国公府男丁被处斩的事谁人不知,怕是今日傅昭这般,与这事有着极大得关系。 穆骁拿着折扇,桃花眼微眯靠在窗栏上。 不似朝中宰辅,活脱脱浪荡公子哥。 傅昭虽面上瞧不出什么来,但心中郁结。 身姿挺拔坐在桌前,却全无笑意,只余冷冽所在。 几人今日来便是来谈论上次傅昭遇刺一事。 谈及正事,傅昭将酒盏给放下,说出猜想,“朝中在顺国公此次事件中推波助澜之人,便是要刺杀我的人。” 太子万分同意他的猜想,“若是这样,便好查一些,也知究竟是谁要痛下杀手,不过……” 他淡然抿茶,看向傅昭,“你夫人,可怎么好。” 闻言,傅昭端着酒盏的手一顿,有些酒渍泼洒在桌上。 他一饮而尽,将酒盏放回木桌之上,“不如何,该如何便如何。” 穆骁不断“啧啧”出声,可傅昭已然下楼。 府上闻姒的情形倒是好了不少。 太医又把过一次脉换了新的方子。 大房庞氏听闻闻姒病倒,又想起今晨的闻悉,有些担忧的带着音音过来。 才进房,一股子药味扑鼻。 音音害怕拽紧庞氏的手,“娘亲,婶婶这是怎的了啊。” 庞氏只叹气,却说不出来话。 恰逢这时傅昭进入房中,音音下一句话便出现: “我听伺候的婢女姐姐说,是二叔惹得婶婶伤心,音音说的可对?” 作者有话说: 姒姒:好伤心,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傅狗:她不想嫁给我吗? 说个题外话,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看到的,其实评论什么我都不太在意,能看到大家一直在就很开心啦,感谢每位评论的宝子,你们每次讨论剧情我都能感觉到姒姒他们有在被人喜欢,谢谢大家!后面也希望大家多多评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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