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茵回家之前,他得把事情都解决了,往后谁再敢往府里塞女人,就别怪他翻脸。 就算是皇上赏赐也不行,大不了他辞官不干了。 夫妻恩爱,忠贞不渝,一生只爱一人……这是世人都歌颂的美德,往别人丈夫的房里塞女人,这不是缺德是什么? 只要自己没那个意思,就算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人,也没道理强行塞人,破坏别人的夫妻关系。 什么男人都三妻四妾,不过是那些人给自己找的借口,还拉所有男人一起下水。 见谢钰表情冷漠,眼里带着不快,张丞相便知道他不愿意纳妾,但也没因此放弃计划。 有多少男人,一开始拒绝纳妾,后来又沉迷在女色之中,不停地往府里抬人? 只要让他踏出第一步,往后再给他送女人,就没那么难了。 “看样子丞相大人近日很清闲,都干起来媒婆的活了。” 张丞相眼皮跳动了一下,什么媒婆,这人也不是愣头青,怎的随意出言侮辱人? 还是说看到了皇上的态度,不把张家放在眼里,想要踩一脚,以此来讨好皇上? 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些许,张丞相皮笑肉不笑道:“外人都说谢将军不苟言笑,看来是他们不了解你,这不是很会说笑吗?” 身在官场,谢钰并不是不会逢场作戏,只是那也要分情况,如果有谁试图破坏他和文茵的婚姻,那他没必要留面子,省得有些人装糊涂,一而再地挑战他的底线。 谢钰嘴角弯了弯,“方才是我说错了。” 他没往下说,张家三口人的心却提了起来,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年轻的姑娘小心翼翼地偷看谢钰,脸上带着红晕,含羞带怯,一看就是生了爱慕之情。 谢将军年轻有为,人也生得高大俊朗,给他做妾不吃亏的。 初次见面,一颗芳心就落在了谢钰身上。 谢将军应该会同意的吧? 毕竟他的后院只有郡主一个女人,真的太少了。 而且,只要是男人,谁不想左拥右抱呢? 男人冷漠疏离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已娶妻,用不着媒婆牵线搭桥,张大人又带着未出阁的亲女来……既然是亲生女儿,只要是有人性的父母,肯定做不出把女儿随手送人的事,不管未来亲家门户高低,张大人肯定会把女儿堂堂正正地嫁出去。”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可能,想必张大人是看中了我府里的某个未婚儿郎,需要我从中牵线,你我同朝为官,我自没有拒绝的道理,张大人直说吧,你看中了谁,我这就把人唤来,问问他的意见,如果他也愿意,那便是喜事一桩,如果不愿意,张大人你也别强人所难。” 整个将军府,就他一个男主子,除了他剩下的要么是护卫,要么就是打杂的门房小厮…… 张娇娇咬了咬唇,眼泪簌簌落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将军,您要是看不上我直说便是,又何必如此羞辱人?” 谢钰一脸纳闷,“我确实没看上你,所以你们为何还要上门寻事?” 张娇娇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面色涨红,不敢抬头与谢钰对视。 张丞相和张夫人的脸色也不好看,这谢钰以前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庶子,眼下翻了身,就开始摆谱了,方才那番话分明是在骂他们没人性,不配当父母,顺便贬低他们家的姑娘只配嫁低贱的下人。 就算是谢大人来了,也不会如此不留情面,他一个庶子,是怎么敢的! 他们不能和谢钰争论,也就没制止张娇娇的行为。 哭哭啼啼的手段对谢钰没用,他是庶子,是讨好别人的那一方,从小就见过太多的不堪,如果几滴眼泪就能让他心软,他也走不到今天。 “我娶妻那日张大人带着家眷来吃喜酒,当时是怎么说来着,祝我和夫人百年好合。” 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掷在桌上,“到底是要我们百年好合,还是想让我妻离子散,张大人,您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说法?” 他的表情很冷,眼神饱含压迫性,被忽视的张娇娇眼泪凝滞住,吓得往张夫人身后躲了躲。 张大人也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本以为谢钰年纪小,不足为惧,现在看来是自己小瞧了他。 他上过战场,是从刀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身上的气势和其他官员完全不同,一个眼神,便能化为腾腾的杀气。 后背骤然绷紧,张大人讪讪道:“我们当然是希望你和郡主百年好合,只是听闻郡主有了身孕,而我们两家本来就订过亲,只是后来遗憾收场,这才想着让娇娇来将军府,以全了当年的遗憾。” “既然知道我妻子有了身孕,还在此时上门给她添堵,我实在没法相信你们是出于好意,得亏她不在府里,不然定是被你们的行为气伤了身体,张大人,我自认与您没有过节,您这般害我,可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谢钰眼神冰冷,“张大人的言行好像不太一致,嘴上说着为我好,实际做的都是背后捅我刀子的事,既然是对我有意见,那就随我进宫去见陛下,也好让陛下为我们做个见证,从今往后,你我两家断交,除了公事,不会再有任何往来。” 张丞相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次亏大了。 只要谢钰的话传出去,与谢家同一阵营的,自然就会与张家割席。 不过是送个女人而已,他至于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谢将军,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就不用惊动陛下了。” 谢钰一脸嘲讽,“把无关紧要的女儿塞进将军府,你们没有损失,理所当然便觉得是小事一桩,可有替我想过,若是我夫人因此动气,与我生了嫌隙,我又该怎么办?” “郡主是大度的女子,不会这么想的。”张夫人这般道。 谢钰脸上的嘲讽更甚,“我夫人光明磊落,所以话都摆在台面上,我将军府不需要第二个女主人,与其假大度,背地里使阴招,还是我夫人的做法更值得称赞,张夫人,您说呢?” 张夫人莫名有些心虚,总觉得自己要是再多嘴,谢钰就会把不该说的抖落出来。 没再说话,只是在心里暗骂,当初为了让谢婉嫁进张家,他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果然是起势了,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张娇娇心里难过,她是所有姐妹里长得最漂亮的,虽然是庶出,但也有不少郎君爱慕她,谢将军不想纳她直接拒绝便是,至于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吗? 要是传了出去,她还怎么嫁人? “将军……” 听到张娇娇的声音,谢钰就觉得聒噪,他们又不认识,也没有交情,怎么会觉得他会对她的眼泪心软? “张大人,随我进宫一趟吧。” 谢钰就是故意的,如果不把事情闹大,以后肯定还会有人往将军府塞人,只有彻底斩断他们的幻想,这事才会消停。 至于张家的女儿会不会受影响,这不关他的事,又不是他把人推到这个位置的。 而皇上肯定也会站他这边,张家人谋害了慕容槿,虽然她已经被贬为庶人,但身上还流着慕容家的血,这事已经让皇上不满了。
第345章 突发急症 将军府的事情闹到了皇上跟前,也传到了无数人的耳朵里。 听闻张丞相要给骠骑将军送小妾,皇上勃然大怒,称郡主和将军的婚事是他亲赐的,张丞相此举不仅是挑拨谢钰和文茵的夫妻关系,还有抗旨之嫌,罚他在家思过三月,这期间所有公务交给他人接手,且不用上朝议政。 要是想不明白错在了哪里,那就继续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为朝廷分忧。 这个惩罚太重。 朝廷风云诡谲,权势更迭往往就发生在一瞬间,三个月过后,怕是张丞相在朝中的势力都被人蚕食了。 到了那时,张家成了空架子,皇上想动他,可以说是没有任何难度,也不用考虑什么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和捏死一只蚂蚁没甚区别。 走出宫门的张丞相如丧考妣,上马车的时候甚至还踩空了,摔了一跤,狼狈至极。 这幅场景许多人都瞧见了,想给谢钰塞女人的其他人,瞬间打消了心思。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是借这个筏子整治张家,换个人或许皇上还会帮着说话,但伴君如伴虎,谁能保证自己是幸运的那个人呢? 别没事找事,不当出头鸟,这就是避免麻烦的最好方式了。 谢钰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说给文茵,怕说了她在益州会烦心,又怕自己不说,有人歪曲事实传到她的耳朵里,反而造成误会。 最后,还是特意写了封信,把过程交代得清清楚楚,在信里谢钰表示谁敢坏他的婚姻,就是他的仇人,让夫人与他站在同一阵线,一起抵抗外敌。 柳文茵收到信的时候,乐不可支,“这个呆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爱告状呢,小心朝中前辈,无人愿意带他玩。” 袁妈妈也笑得不行,“这样也好,不给自己留麻烦,有些人就是舍不下面子,放不下身段,才会被恶人讹上。” 这话柳文茵很认同,爱面子的人最容易被拿捏,做人还是得能屈能伸才行。 给谢钰回了信,表扬他做得好,还直白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不同意夫君纳妾。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往后就算爱情不在了,他们也是彼此依靠的亲人,会互相扶持走过人生的坎坷,为对方的喜而喜,忧而忧。 但若中途有人加入,他们会失去爱情,失去信任,哪怕不分开,最后剩下的也只有权衡利弊了。 如果勉强换来的利,抵不过弊,那么下一步便是分道扬镳。 柳文茵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她相信谢钰,也爱谢钰,但并非把心思都扑到他的身上,把他当成活着的意义。 有朝一日,若是出了变故,她可能会难过,会痛彻心扉,会失去半条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不会将就。 哪怕付出天大的代价,她也要走出一条新的路子。 收到回信的谢钰没有焦灼不安,文茵是什么样的姑娘他最懂,她会说这些话,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如果她是得过且过的人,当初要么给谢安做妾,要么就和陈景亭在一起了,可她没有。 只要找到方向,她就会拼尽全力,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现在她想要的是与他共度余生,如果他食言,这就不是文茵想要的了。 到了那时,她会离开。 会毫不留情地放弃他。 谢钰一直都懂这一点,哪怕他没有见不得人的心思,还是提醒了自己一遍,失去文茵的后果他承担不起,他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要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那无异于是在自取灭亡,傻子才干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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