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去轻揉她的手心,“要是觉得不解气,可以再扇几巴掌。” 柳文茵觉得这人就是个疯子,猛地抽回手,“陈景亭,你可是脑子有疾!” 她很生气,眉眼之间带着厉色,眼神如刀,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陈景亭却突然笑出声。 还是他记忆里的模样,还是那个柳文茵。 胸口滚烫得厉害,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看着柳文茵的眼神里满是灼热,“看在我有病的份上,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求你了。” 柳文茵眼里满是惊恐,这人是真的不正常,寻常人谁会说自己有病! 推开陈景亭,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方才的事对她冲击太大,送礼什么的都被柳文茵抛到了脑后。 陈景亭下意识想去追,可又怕逼急了,她会躲得远远的,只能生生止住脚步。 摸了摸嘴唇,指腹染上了淡红的口脂,那是柳文茵唇上的颜色。 舌尖发疼,是被她咬的。 被扇过的那边脸火辣辣的。 陈景亭表情变得复杂,有高兴,有满足,也有忐忑不安,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诡异。 弯腰捡起地上的白玉瓶,里面的花露已经撒了大半,陈景亭用帕子仔细擦干净瓶身,继续收集花露。 送给……茵茵,希望她能高兴一点。 小月她们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表姑娘,于是折返了回来。 没见到人,小心翼翼地问:“世子爷,我们家表姑娘去哪了?” 陈景亭用下巴点了点禅房的方向,“先回了。” 小月心里纳闷,但还是选择回禅房找表姑娘,屈膝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去。 陈景亭继续不紧不慢地收集花露,想到上辈子在幽州的时候,她偶尔会折几枝梅花装点房间,于是,等太阳升起,花露收集满以后,陈景亭精挑细选,折了一大捧娇艳的梅花。 柳文茵回到禅房,漱了几次口,但那唇舌纠缠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舌头隐隐发麻,一遍遍提醒着她方才发生了什么。 他那么用力,与野兽没什么区别,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摸了摸嘴唇,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些肿。 柳文茵又羞赧,又气愤,猛地把茶杯放在桌上,暗骂了一句登徒子! “表姑娘,世子爷来了。” “不见!” 柳文茵霍然起身,快步进了禅房,木门砰地砸在一起,小月被吓了一跳,表姑娘脾气好,何时有过摔门的举动? 不会是在梅林的时候,世子爷和表姑娘闹了不愉快吧? 陈景亭也听见了摔门声,后背凉飕飕的,总觉得此时此刻,柳文茵或许在心里诅咒他。 她的脾气,上辈子便已经领教过,如果不好好哄着、不诚恳地道歉,估计她会一辈子记着这事,不肯原谅他。 陈景亭厚着脸皮走进院子,把花露交给小月,让她给柳文茵泡水喝。 后又捧着花,站在禅房门口,“我知错了。” 里面没有动静。 陈景亭又道:“下次我不会贸然行动了。” 柳文茵纤眉一拧,“你还想有下次?” 陈景亭讨好道:“你同意才有。” 柳文茵的脸又滚烫了起来,抬手扇了扇风,“给我滚!” 陈景亭心有戚戚,看样子是真把人惹毛了,“我把花放在这里,待会儿你找个瓶子养着,明日我再给你折新的。” “带着你的破花滚!” 小月同情地看了眼陈景亭,世子爷到底做了什么啊,居然能让表姑娘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位爷,也是厉害! 柳文茵越骂,陈景亭就越高兴,她要是一声不吭,他反而要担心了。 把花放在门口,“我走了。” 这次里面的人没再回话,陈景亭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 禅房门被推开,小月抱着一大捧梅花进门,“表姑娘,惹您生气的是世子爷,这些花没有错,要不就留下来吧?您瞧瞧,开得多好呐。” 花香浓郁,不过片刻空气里就染上了梅的冷香。 柳文茵皱了皱鼻子,“熏死人了。” 小月噗嗤一声笑出来,“陈世子到底做了什么,让您迁怒至此。” 那事柳文茵没脸提,只能烂在肚子里,哪怕小月是她信得过的人,她也不会向对方倾诉。 只道:“以后他再送东西来,莫要接他的。” 小月点头应下,“那这花……” “找个瓶子养着吧,你说得对,花没有错,错的是人。” 小月又道:“陈世子还给您送了一瓶花露。” 柳文茵有些恍惚,他那样的身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屈尊降贵为她做这种小事。 还有在梅林的时候,他的眼神深情得快要将她淹没…… 柳文茵眼里带着沉思,就算陈景亭说的全是实话,他们认识没几日,哪怕对她一见钟情,也不可能乍然之间就到深爱的程度。 可他如此低三下四,甚至到了卑微的地步,这让柳文茵百思不得其解,陈景亭到底是不是装的? 难不成,他们以前见过? 不然没法解释陈景亭的行为。 蒙在脑子里的疑雾散去,柳文茵觉得陈景亭要么是骗她,要么就是他们见过面,只是被她遗忘了。 纤细修长的手指,摆弄着盛开的梅花,如果是前者,这辈子她不会再和陈景亭有来往。 见她面色缓和了下来,小月提议,“今日不用去上早课,奴婢给您沏壶茶,放松放松?” 柳文茵应下,明明才起身不久,她却觉得身心俱惫,喝盏茶醒醒神也好。 小月速度快,给柳文茵煮茶的同时,还准备了一碟点心,摆盘上放了一朵小小的腊梅,很是应景。 柳文茵看着,心情突然就放松了下来。 直到品出茶汤里的花香气,柳文茵语气幽幽,“陈世子给你塞银子了?” 小月猛地摇头,“奴婢想着花都留下了,这花露也可以用……” 柳文茵吞下去不是,吐出去也不是,最后只能安慰自己,陈景亭做错了事,就该让他干活赔偿。 这是他活该!
第413章 陈景亭番外(16) 陈景亭说到做到,往后的清晨,只要柳文茵开门,就能看到门口放着几枝娇艳欲滴的腊梅。 据目击证人说,陈世子每日去折花,都快把梅林薅秃了。 他有时在寺里听禅,有时会下山办事,但送花这件事却风雨无阻地坚持了下来。 青山寺虽然离京城不远,但上山一趟很不容易,柳文茵不知道他哪来的精力,居然可以来回奔波。 那日的事情没人再提,如果不是陈景亭雷打不动的示好举动,柳文茵会以为,那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表姑娘,世子爷对您是真心的。” 柳文茵拨弄梅花的手一顿,语气淡然,“他如今的处境,应该娶个得力的世子妃,与他互相扶持,渡过难关。” 小月眼神迷茫,“可陈家的处境越好,朝廷岂不更怀疑他们要造反?” 柳文茵啧了一声,“这倒也是。” “表姑娘,虽然咱们认识陈世子的时间不长,但奴婢看得出来,陈世子不是在戏耍您,您不知道,寺里又来了几家千金贵女,每日眼巴巴地等着那位,但世子爷瞧都不瞧她们一眼,有人故意使计,想要摔世子爷的怀里,被那个叫青柏的一脚踹飞了出去,说是刺客,那位贵女据说断了几根肋骨……” 想到那滑稽的场景,小月忍不住笑出声。 柳文茵眼眸微动,“这是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前两日,奴婢也是偶然撞见的。” 柳文茵仔细回想,发现这几日寺里的年轻姑娘多了些,有时候,还会有不善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或许是顾虑谢家,也或许是不想节外生枝,那些人没到她跟前找茬。 柳文茵叹了一口气,“总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平了。” “表姑娘,您别担心,世子爷肯定会站在您这边的。” 柳文茵一噎,“我何时担心这个?如果陈景亭不来,我反而更清静。” 小月叹气,“红颜祸水,男色也是误人呐。” 柳文茵被这话逗得乐不可支,煞有介事地点头,“陈世子担得起你这句话。” 话落,连忙打量了周围一圈,就怕陈景亭突然冒出来,偷听了她们的话。 陈景亭虽然没偷听,但他知道柳文茵怕麻烦,如果有人去招惹她,她会把账算在他的头上。 要是被连累,他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于是,亲自去找那些贵女的父亲,质问他们的家教。 高门大户都要脸面,被他这么一闹,家家户户都对女儿严加管教,不准人再去招惹陈景亭。 因着这事,陈景亭在京城的人缘极差,别说是拉帮结派,许多人见了他都恨不得绕道走。 这位爷一点都不圆滑,说话做事也不留情面,谁知道招惹他会有什么后果? 本来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沾谁倒霉,还如此狂妄自大,谁那么想不开,才会贴他的冷屁股? 陈景亭孤立无援,且还上交了那支精兵的兵符,剩下的又是一盘散沙,皇上对他更加放心,打消了要他命的念头。 甚至还觉得给他和柳文茵赐婚是个好主意。 既然要瓦解陈家的势力,就不能让他娶娘家实力雄厚的世子妃。 柳文茵是孤女,无权无势,嫁给陈景亭是不够格的,但她是谢家养大的,只要给个养女的身份,面子上就能过得去。 越想,皇上越觉得柳文茵就是最好的世子妃人选。 陈景亭爱慕柳文茵,他成全他们二人,陈景亭应该感谢他才对。 于是便拟了赐婚圣旨,等过了年陈景亭继承爵位,完婚以后再回幽州。 到了那时,重要的位置都是朝廷的人,陈景亭本就羽翼不丰,已经没什么威胁了。 皇上在请求出征漠北的折子上落了一个“准”字。 这几年幽州没有威胁,等拿下漠北,如果陈家人不听话,再收拾也不迟。 如此一来,便不用担心发兵幽州的时候,漠北会趁虚而入,情况会好许多。 拟好的赐婚圣旨就放在御书房里,只等合适的时机,就会昭告天下。 没人找茬,柳文茵的日子过得很轻松。 落初雪的那天,寺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谢莹一进柳文茵的院子就四处张望,那眼神,好似在寻找什么。 柳文茵自小与谢莹不对付,突然被扰了清静,心情很不好。 冷淡地看着她,“想找什么不妨直说。” “陈世子呢?” 柳文茵一听,便知晓了谢莹的心思,“找陈世子却来我的院子,看样子上次落水,有东西进你脑子了。” “你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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