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配! 陈景亭眼神冰冷,在他看来陈芳菲和陈芳若还没府里的那些个庶女讨喜。 厌恶写在脸上,陈芳若不是看不懂脸色的孩子,心里的恐惧更甚。 想躲去母亲身边,可那儿有丫鬟的尸体,地上也沾染了血迹,看着无比可怖。 只能无助地喊着大哥哥,好像这么做就能换来陈景亭的心软一般。 她那么小,那么可怜,陈景亭看着却更觉得厌烦,在府里作威作福的时候,她可一点都不可怜。 欺软怕硬,还真是和云氏一模一样。 云夫人已经很狼狈了,可怕陈景亭会对陈芳若出手,只能低三下四地求他,“芳若是你的亲妹妹,你别伤害她,当年的事和她没有关系,她是无辜的,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她还这么小,你放过她!” “无辜?侯府的嫡小姐、享受荣华富贵的人难道不是她?” 云夫人气息微弱,“没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这一切都是大人强加在她身上的,与她又有何干?” “她享受了出身带来的一切,现在遭到反噬,不该坦然接受?” 看着女儿可怜兮兮的模样,云夫人后悔了,她不该为了逞一时之气,对柳文茵出手。 “你动了她,侯爷不会放过你。” “我要是怕,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切。” 陈景亭执剑的手动了动,“就算我不动手,你们也活不了多久了,与其战败伏诛,不如我给你们个痛快,你们应该感谢我。” “啊!” 亲眼看着长剑捅入母亲的心口,陈芳若尖叫出声。 身体控制不住地后退,看着染血的长剑,想求大哥哥不要伤她,可张了张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一张小脸上布满了恐惧,突然倒地昏死了过去。 云夫人冷汗淋漓,受伤的位置刚好在心口,但陈景亭故意收了一点力气,云夫人不会立马断气,但也救不回来了。 就算有最厉害的神医出手,也活不过三日。 陈景亭擦了擦剑上的鲜血,随手把帕子扔在地上,不让云氏备受折磨,难消他心头之恨。 让她痛苦而又绝望地死去,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什么叫生不如死,云夫人已经体会到了,身上是钻心的疼痛,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酷刑。 她的眼里满是绝望,就算侯爷回来了又如何,她也活不久了。 倒不如给她个痛快,“有本事你杀了我!” “着急投胎,那就自己自尽吧。” 身上伤痕累累,双手也软绵绵的,折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云夫人连自尽都做不到。 她忘了去看女儿的情况,整个人被即将失去生命的恐惧包围,苟延残喘,狼狈至极。 “记住这种感觉,下辈子别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别惹不该惹的人,不然,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杀了我,杀了我……” 云夫人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同一句话,可陈景亭不遂她的愿,剩下的丫鬟婆子早就吓傻了,就算没吓傻,也不敢做取主家性命的事情。 血腥味飘荡在空气里,这是陈景亭想象了无数次的场景。 真到了这一刻,痛快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惆怅,就算他杀了仇人,在乎的人也不会回来了。 垂眸看了眼昏倒在地的陈芳若,陈景亭没有停留,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离开了北院。 身后,是呼喊声和尖叫声,有人忙着去请大夫,也有人去请陈侯,乱成了一团。 陈景亭走过之处,下人战战兢兢地不敢看他,北院的护卫想拿下他,又有所顾忌,显得有些可笑。 陈景亭轻嗤,也不知是云氏做人失败,还是御下无方,才会让这些人分不清他们该保护的人是谁。 青柏脸上有难掩的激动,“世子爷,您已经替夫人报了仇,夫人在九泉之下想来也能安心了。” 陈景亭没有放松的迹象,视线放远,显得有些沉重,“伤害我娘的人不止云氏,还不算报了仇。” 包括柳文茵一次次被伤害,那些人仗的也是陈侯的势。 陈景亭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就连他,不也是仗着陈侯的儿子,侯府世子爷的身份,一次又一次欺负柳文茵吗? 他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陈景亭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柳文茵不愿意接纳他。 易地而处,要是有人敢这般对待他,他会是何种反应? 应该会杀了对方吧。 这些年,冒犯过他的人都活不了太久,更别提敢对他动手的了,他不把对方千刀万剐,都难消心头之恨。 柳文茵没对他起过杀心,就已经很好了,他还在奢求什么? 而且他的仇还没报,要是强行把柳文茵留在身边,真的不会有意外发生吗? 柳文茵,是陈景亭这辈子遇到的第一个难题。 他从来没像现在这般犹豫纠结过。 放手,他舍不得。 留下,又怕柳文茵会受伤。 怎么做都是错,就好像他和柳文茵的相遇,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陈景亭一脸严肃,以至于跟在他身边的青柏也渐渐平复了心里的激动。 云夫人是活不了了,但陈侯还好好的,说不定还会因为云夫人,彻底和世子爷反目成仇。 陈家的势力几乎都掌握在侯爷手里,接下来,是真的有硬仗要打了。 好在朝廷的人帮忙分散了一部分压力,世子爷还能喘口气。 还没回到东院,便有小厮跑来回禀,“世子爷,侯爷回府了。” 陈景亭神色淡然,“回府就回府,何必这么惊慌?” “侯爷和二公子一起回来的,脸色看着和平日里不一样,他们进门就往二公子的院里去了,小的觉得有点奇怪,世子爷,您多小心。” 陈景亭身体一僵,想到了某种可能。 陈荣,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以前真是小瞧他了。 “侯爷知不知道北院的事?” 刚才的动静闹得那么大,肯定会有人去给陈侯传信,按理来说,陈侯应该第一时间去看云夫人,可他却去了陈荣的住处,事情怎么看都不对劲。 小厮摇摇头,“小的不清楚,估计是传话的人与侯爷错过了。” “立刻去给他传话,云氏要死了,让他回去见最后一面,给云氏收尸。” 得了命令,小厮连忙跑走了。 陈景亭快速往东院赶,“东西取回来了?” 青柏知道他指的是赶制出来的裙子,点了点头,“在您书房的暗格里。”
第164章 欠你的已经还清 自从陈景亭离开,柳文茵心里就乱糟糟的,怕他又去找谢钰的麻烦,也怕他会跟陈侯告密。 她有种预感,事情已经到了了结的时候。 对着铜镜仔细戴上耳环,别的东西都可以不要,但谢钰亲手做的东西,她得贴身带着。 将带回来的簪刀清洗干净,重新簪在发髻上。 不管陈景亭怎么想,她都要留下这个东西,这不仅是谢钰的心意,更是她的保命的武器。 经历了北院这一遭,柳文茵已然明白遇到危险的时候,有防身武器是多么地重要。 与其寄希望于别人,不如自己救自己。 窗外传来一声响动,柳文茵回头,刚好看到谢钰跳窗进来。 陈景亭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侯府肯定是不能再留了。 这种时候来见她,是要带她一起走,还是要暂时和她分开一段时间? 谢钰第一眼就看到了柳文茵脖子和额头上的伤痕,心都要疼碎了。 可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只能强压住心里的痛和怒火。 握着柳文茵的胳膊带着她起身,“茵茵,跟我走。” 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柳文茵鼻尖酸酸的,谢钰没有放弃她。 没有多问,也没有迟疑,谢钰说跟他走,柳文茵便跟上了他的步子。 东院的护卫一部分被陈景亭调走了,赵妈妈等人也被柳文茵打发去了门口。 守卫薄弱,侯府大乱,谢钰带着柳文茵离开侯府的难度大大降低。 可还没来得及跳窗,陈景亭就从外面赶了回来。 趁着他去书房的功夫,柳文茵推了推谢钰,“二哥,你先走,别管我了。” 在驿站的时候,谢钰丢下过柳文茵一次,后来想起都会后悔不已。 要是那段时间文茵出了事,他该怎么办?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丢下文茵了。 握着柳文茵的手紧了紧,“别怕,我来跟他谈判。” “他听不进去的。” 谢钰安抚道:“陈家情况不妙,只要他还想活着,我就有办法说服他放我们离开。” “陈景亭就是个疯子,他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活着,看到别人在生死一线挣扎,他或许会更高兴。” “他要是真的疯子,就不会隐忍到现在。” “可是……” “茵茵,一切有我。” 柳文茵吃软不吃硬,别人对她越好,她便想回报对方双倍的好。 谢钰对她情深意重,她不想谢钰出事。 想甩开谢钰的手,推他离开,可他却越握越紧,“能和你同生共死,我这辈子不算白活。” 柳文茵卸了力,“二哥,是我连累你了。” “保护心爱之人,这是身为男人的责任,不是连累。” 脚步声由远及近,谢钰挡在了柳文茵面前。 两个男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一个坦然,另一个带着浓浓的醋味,互不相让。 “你果真来了这里。” 陈景亭脸色黑沉,视线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恨不得上前把他们分开。 他的眼神太恐怖,柳文茵不由自主贴近谢钰的后背。 谢钰回头,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 陈景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柳文茵,在他面前,她一直很独立勇敢,遇到了事情也能自个儿解决,没人能占她的半分便宜。 可现在她依赖地靠着谢钰,与他手心相贴,仿佛谢钰就是她的天,是她的救赎。 原来,这就是她和谢钰在一起的样子。 和普通女子没什么区别,一样娇弱,一样需要人保护。 陈景亭愣怔在原地,视线紧紧盯着柳文茵的脸,想从上面寻找到一丝一毫的留恋,以及对谢钰的排斥。 可是没有。 她不留恋世子妃之位,不留恋他,对谢钰也没有一丁点的排斥。 明明他碰她的时候,她的表情不是这样的。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吗? 心痛的滋味卷土重来,泛着细细密密的疼,不足以要人命,却让陈景亭浑身难受,就像突然被抽去了灵魂,留下的只是具无用的空壳。 “世子爷,侯爷带人往东院来了。” 青柏的声音拉回了陈景亭的思绪,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柳文茵,“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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