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沁大怒:“我是禁足在苏府,不是禁足在你苏家的院子里!” 江梓沁还要冲出去找苏致远理论,却被门口守着的侍卫拦下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苏致远决绝的背影,不敢相信他竟是如此狠心。 苏致远没有理会身后女子的唾骂和哭泣,皱着眉思索究竟是谁有胆子害娄钧。 戴家和娄钧有仇,但戴峻山和戴墨已经被处死,戴家也遭到了警告,不会冒这个险,为了报仇把全族人的性命都搭上。 那会是谁呢? 听说春闱期间,乔首辅派人去给娄钧送了吃食,肯定是想让娄钧帮忙在他门生的考卷上动些手脚。 可他托人几经周折地打听了,这次的春闱榜单上并没有乔家门生的名字,难道是乔首辅心中不满,才下此狠手? 他叹息一声,乔首辅也太不把朝廷和皇上当回事儿了,就算是舞弊也不能舞的如此明显,如此容易让人抓住把柄,太过猖狂自信了些。 …… 侯府内,自从娄钧受伤后便留在府上养伤,穗岁每日都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穗岁做了很多好吃的陪在他身边,怕他伤口疼就喂他吃酸甜的蜜饯,怕他觉得无聊就坐在床边给他念话本子。 娄钧嘴里的蜜饯还没吃完,穗岁很快又塞进来一颗,直塞的他两个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他无奈地看着穗岁,他本来就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吃了两三颗后就觉得有些腻了,可穗岁一直往他的嘴里塞,他也就一直吃。 直到穗岁觉得塞不进去了,抬起头看他,“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娄钧含含糊糊地说:“我听你念话本子正念的兴起。” 话本里那些男欢女爱的故事他也不感兴趣,他觉得自己和穗岁的经历就是最好听的故事,和她缠绵就是最美妙的事儿。 穗岁将话本子合上,看着娄钧:“侯爷,不想吃的话,就吐出来吧。” 穗岁拿过来一个帕子,双手捧着帕子递到娄钧的嘴边,示意他可以把蜜饯吐出来。 娄钧却是嚼了两下将蜜饯都咽了下去,他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穗岁:“穗岁,别念了,过来让我抱一会儿。” 抱着她,比什么东西都能缓解伤口上的疼痛。 穗岁一笑,将话本子放在了一旁,脱了鞋子上了床,小心翼翼地钻进他的怀里。 娄钧的双臂环绕住他的腰身,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怀抱很是温暖,身上有淡淡的草药的味道,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 娄钧知道她一直担心自己的身体,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让她安心:“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身上也不怎么疼了,就是没什么力气,明天应该就能下地走路了。” 娄钧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她的发丝在他的指尖缠绕、滑动,他的呼吸重了几分,低头在她耳边说:“那东西,该泡一个准备着了。” 穗岁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柔情和期盼,她揉了揉他的耳垂,难道他卧病在床的这几日,心里一直想的都是这件事情? …… 主考官们审阅完了全部的考卷,外头春闱已经放榜,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榜单上出现了许多寒门子弟。 娄钧能下床走动之后,就进了宫,一路由禁军护卫着,引得来往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但娄钧是坐着轿子去的,并不是坐着囚车去的,况且他的声明远扬,这次春闱又给考生们一个如此公平公正的机会,许多人的心中都是敬仰他的。 这一路往宫里走,百姓们自发地让开了道路,在道路的两旁行注目礼,有几个大胆的考生还高声喊着:“安国侯英武!” “安国侯是绝世好官!” 娄钧一听皱了皱眉,他知道前朝有多少官员是因为功高盖主而遭到了当权者的罢免,有多少忠臣因为遭人嫉妒而被朝中的大臣们挤兑污蔑。 他看了松勤一眼,松勤立刻会意,去人群中示意那些呼喊的民众不要再喊类似的话。 这些人当中大部分都是寒门的书生,听了松勤的告诫后也都立刻噤声,不再言语,只是用恭敬的眼神看着娄钧。 进了宫,明昌帝说:“刺杀你的人,朕已经派人去查了,一定给你个说法。” “你来帮朕看看,这几个学生的文章还不错,朝廷还有这几处空缺,你看看谁来做哪些职位比较合适。” 娄钧和明昌帝在御书房交谈,天快黑的时候娄钧才从宫里出来。 穗岁吩咐冬莺和冬鹊提了灯在侯府门口等娄钧,娄钧一下马车就看到了穗岁,月光下的她增添了几分清冷的感觉,更是美的让他心神一动。 穗岁扶着他慢慢地往里面走,娄钧笑道:“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的,宫里的御医都给我看过了,身子好的很,再过几天都可以骑马去上朝了。”
第243章 不会让侯府树敌 丫鬟们已经摆好了晚饭,明昌帝原本是想要留娄钧在宫里用膳的,可瞧着他那个连掩饰都掩饰不住的急切劲儿,便放他回府去了。 圆形的檀木桌子上摆放着银耳莲子汤、土豆烧牛肉、红烧茄子等菜肴,主食准备了米饭和阳春面。 娄钧一边吃一边说:“几个参与作弊、参与伪造路引和考证的官员都被罢了职,同时,其后世子孙都不可再参加科考。” “还有礼部侍郎康有德,已经查出来了,那几个改路引的考生是他手下指使的,牵蛇草也是他命人碾碎了涂抹在门框和桌子上的。” “皇上很是生气,将他下了狱,严刑拷问,看还能不能审问出更多的朝廷的蛀虫。” 穗岁一边听着一边给他夹菜。 娄钧将碗了摞的像是小山一样的菜和肉都吃了,随后说:“皇上这次罚的挺重的,也让朝廷都看到了皇上整治春闱舞弊的就决心。” 穗岁按捺不住了,问他:“刺客呢?刺客可抓到了?侯爷以后还会有危险吗?” 娄钧微微摇头:“那日的刺客全都被杀了,只能从那些人的衣着上去查,不太容易。” 明昌帝的意思是这些刺客是冲着他这个春闱主考官去的,如今春闱已经结束,榜单已经放出来了,想来不会再有人对他动手,也就将禁军从侯府撤走了。 但查探凶手不会停,一日不抓到凶手就会一直查下去。 用过饭后,二人漱了口,娄钧牵着她的手在院子里慢慢地走着消食。 走到假山后面,娄钧低头问她:“那东西可泡了?” 穗岁装傻:“侯爷说的是什么东西?” 娄钧不说话,只盯着她的眼睛看,月光倾洒而下,为他的身上披上了一层朦胧而神秘的光华,犹如神祇,看的她双颊发红。 穗岁低垂眼帘:“侯爷再等一等吧,房事伤神耗费精力和体力,再过几天吧。” 娄钧无奈地看着她,按住她的腰将她抵靠在假山上,重重地吻住了她的唇。 …… 次日晌午,松莲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喊道:“夫人,淮南来信了!” 穗岁心里一紧,第一反应是不是淮南王府出事了。 自从娄钧去淮南和娄缙一起平定了叛乱之后,淮南王府就没有来过信,她从松莲的手中接过信,快速地看了一遍,稍稍放下心来:“是娄绍婉来的信。” 松莲提着的一颗心也放松了下来,她问:“夫人,是五小姐来信?没出什么大事吧。” 穗岁摇摇头,将信递给松莲,这信里头没有什么隐秘的事情,是娄绍婉来找她诉苦的。 “都是大宅院里头的腌臜事情。” 娄绍婉嫁到了陈家,她是庶女能嫁到陈家这样的大户做正妻,算是她高攀了,只不过陈家的嫡四子陈四郎陈泽文之前,已经有了三个通房,外头还养着一个外室,一直隐瞒的好好的,她半点风声都不知道。 成婚后的第一个月,陈家也是对她很好,陈泽文也遵守着新婚一个月内不空房的习俗,日日都到娄绍婉那里去过夜,可直到前阵子,一个小丫头说漏了嘴,她才知道外室怀有身孕,再有一个月孩子都要生下来了。 她给娘家人写信找母亲和姨娘求助,可她们都叫她忍,这样的大户人家的嫡子,哪有不纳妾的,还让他要抓住男人的心,尽快怀上孩子坐稳自己的位子。 到此她才明白,母亲和姨娘都是知道此事的,也在暗中瞒着她,陈家为何会娶她这个庶女,不是因为淮南娄家有多么的权势滔天,也不是因为她这个人有多么的端庄贤淑,而是因为陈泽文是个荒唐不堪嫁的。 她贵为娄家人,却因为自己是庶女而无人帮她出头,郁郁寡欢之下犹豫再三才决定写信给穗岁诉苦。 松莲将信看完了,叹了口气:“五小姐在闺中的时候就随意惯了,哪里受的了这个,知道真相后怕更是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信中除了难过之外,还隐隐透露出些许愤怒。 穗岁吩咐松莲给她研磨,不管娄绍婉是怎么想的,她都要写信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陈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陈家的脸面也不好看,就算是陈泽文荒唐,陈老夫人也不会放任不管,定会给一个说法。 同时,她提醒娄绍婉,若是想要抓住陈四郎的心,不要冲他发脾气、不要质问他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为何要瞒着她,他既然已经做了就说明他就是这样的人,问了也没用,还会影响他们之间本就不深厚的感情。 她在信里说这段时间更要对他嘘寒问暖,更不要想着暗中害那个外室,同时也要提防别人以她的名义去害了外室。 等她稳住了陈,在陈家站稳了脚跟,尤其是拿到了陈家的掌家之权后,日后她想要如何都会轻松许多。等到陈家分家,如何拿捏陈都是她说了算,最重要的是要熬过眼前这段时间。 松莲在一旁看着,深觉穗岁写的有道理,看着她写了很多,最后却是她将信揉成了一团,只挑最要紧的写给她,其余的信息没有写在明面上,而是写了一些儿时她们二人都听说过的别人家的故事。 松莲疑惑地问:“夫人,为何又重新写了一封信,之前那封信不是看的会更明白清楚一些?” 穗岁将最开始写的那封信烧了:“不知道绍婉在陈家目前是什么处境,若这信落到了陈家人手中,未免觉得我们是在挑拨离间。” “而现在写的这封会委婉含蓄许多,就算是被陈家人看到了也没什么,只会觉得我们是在彼此思念。” 她会帮娄绍婉,但也是在能力范围之内用一种隐晦的方式,不会因此让侯府树敌。 …… 不久之后,京城的信送到了淮南。 陈府内,娄绍婉正坐在窗边,看着几个小丫鬟在厨房那里忙来忙去的,正在忙着清洗桃花做桃花饼,院子里还有几个丫鬟碾碎了桃花,用粉红色的花汁做蔻丹和胭脂水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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