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里的娄钧也听到了动静,立刻派人下水去救人。 可这湖面宽广,数十个侍卫接连下去都没有寻到人,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在淮南港的下游看到了一个女子的尸首。 那尸体已经被泡的发白,脸上都是石头的划伤已经看不清容貌。 侍卫们将人抬到岸边,东方靖南神情悲痛,高声呼喊:“这是安国侯夫人,安国侯节哀……” 娄钧的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不敢置信地挪着步子走了过去,这衣裙正是今早穗岁穿的衣裙。 他跪在她身旁,泪水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他握住她的手,忽而身子一僵。 这不是穗岁…… 容貌可以易容,服饰可以穿戴成一样的,可她的手指甲是粉红色的而不是这样寻常的被泡的发白的白色。 寻常的男子可能不会注意这些细节,可穗岁手指甲上的蔻丹,是他亲自给染的,那还是他自己用鲜花做的花汁,里面还加了固色的药草,就算是浸泡了一个时辰也不会掉色。 而这女子的手指甲,半点染过蔻丹的迹象都没有。 这尸体不是穗岁的,穗岁肯定是被人关在一个地方了。 他缓缓地转头,盯着东方靖南看了好一会儿,随即吩咐松勤:“松勤,去准备明日下葬。” 松勤愣住了,松莲也愣住了,他们已经经历过穗岁被放进棺材里下葬,再来一回依然承受不住,松莲哭晕了过去,东方靖雪身边的两个丫鬟忙将她扶住。 松勤倒是若有所思,神情虽然哀痛但仍是按照娄钧的吩咐叫了人准备明天办白事。 出了这样的事情,一行人也再没有心思巡视港口,早早回了客栈。 进了屋子,松勤将房门关上和娄钧低声交谈:“侯爷,此事是不是有蹊跷?” 娄钧点点头:“那尸体不是穗岁,我猜测是东方靖南将人带走了。我吩咐明日下葬,是为了让东方靖南放松警惕,这几日你暗中派人跟着他,找到他藏穗岁的地方。” 松勤点点头:“人没事就好,只是松莲没看出来侯爷的暗示,竟是哭晕过去了。” 娄钧让松勤给她带些药过去,说道:“她没看出来也好,这样更能让东方靖南信服,将这药丸给她吃了便能醒了,她这是急火攻心,悲痛过度了。” 松勤拿着字条要走,娄钧又将他叫住:“还有,给淮南王府送个字条,就写‘放宽心,来客栈’。” 下午,娄缙气势汹汹地带着人来了客栈,一脚踹开娄钧的房门,随后里面传出拳打脚踢和高声怒骂的声音。 东方靖雪和东方靖南听到这动静露出了满意的笑。 东方靖南说:“我的人在附近偷听了,屋子里头娄缙质问娄钧为何没能将人保护好,看来这兄弟二人当真是相信她已经死了,今晚我就可以去看看她了。” 东方靖雪冷哼了一声:“瞧你那点出息。” 楼上的屋子里,娄钧和娄缙将屋子里不值钱的东西砸了一通之后,坐下来说话,娄缙问他:“闹成这样,够吗?” 娄钧擦了擦手:“够了,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但是这淮南有没有暗道密室我并不熟悉。” 娄缙冲着他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此事交给我,我回去让人翻阅一下积存的档案册子,找到哪些房屋曾经私设过地牢和密道。” 数年前,淮南曾发生过一次大面积的房屋倒塌,死伤无数,有官员怀疑是有人大范围挖密道引起的地基不稳,淮南王便下令挨家挨户彻查,将地牢、密道都记录在册,同时,不准再有人私自挖密道。 娄钧闭上眼睛,不敢去想穗岁会遭遇到什么。 一想到她会受到折磨,一颗心就被狠狠地揪着,他恨不得掘地三尺,尽快把穗岁找出来。 一整晚没睡,次日天一亮,娄钧去找了宇文远,请他帮忙暗中调查,看看东方靖南和东方靖雪都在哪些地方出现过,有没有带着一个女子。 宇文远本不是此次随行的人员,但他刚好有一桩案子涉及淮南,便带着人也过来了。 …… 另一边,穗岁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地适应了光线后,她发现自己被丢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身下是一个草垛子,身上的衣袍和鞋子都不是自己的,原本那水蓝色的衣裙被换成了翠绿色的,有些不合身,她抬手摸了摸头,头上的发簪也都不见了,但手上的手链还在。 想来是那人有些着急,只换了外袍、鞋子和发簪,其余的没来及的清理。 面前是一个木栏杆,上面挂着一把锁。墙上没有窗户,微弱的光是从暗门的缝隙透进来的。 她挣扎着起身,可她的手脚都被粗粗的麻绳绑了起来,她爬到木栅栏前用力地撞那栅栏,可那木栅栏纹丝不动,只是在她的撞击下落下些许灰尘。 “来人啊,救命!” 穗岁大声呼救,可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 东方靖南还以为娄钧能有多聪明,见他相信穗岁已经身亡开始张罗白事葬礼之后,便只身来到了关着穗岁的地方。 穿过一条暗道,他看到憔悴的瘫坐在地上的美人,心疼又懊恼地说道:“都是我那些手下办事不利,怎么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第259章 你不要乱来! “你这样娇柔的身躯,应该好生养着才是,用这种方式把你带过来,我也实在是没办法,谁叫你不肯跟我走呢?” 穗岁听到这声音,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原来抓她的是东方靖南。 “二皇子,你要干什么?!放我出去,侯爷若是知道你把我关起来了,不会放过你的!” “东厝和江陵国不是要互通口岸了吗,这种时候如果传出去二皇子强抢臣妻,对二皇子也不好啊!” 东方靖南依旧是那副邪魅的模样,他从腰间抽出钥匙,打开木栅栏上的锁头:“强抢臣妻?美人儿,现在外头的人都以为你坠河了……死了!” “你摇身一变,从安国侯夫人,变成二皇子的皇妃不是更好吗?” 东方靖南那猖狂得意的笑声回荡在穗岁的耳边,他不断地靠近她,穗岁往后缩,直到紧紧地贴着墙,退无可退。 “坠河……死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穗岁像是认命一般叹了口气:“二皇子,能不能把我脚上和手上的绳子解开,好疼。” 东方靖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他的心开始动摇,弯腰蹲在地上将她手上和脚上的绳子解开,拉着穗岁走了出去。 穗岁有些紧张,本想着趁着这机会逃出去,可眼前竟是一条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幽暗密道。 东方靖南笑了:“想跑?你跑不出去的。” 穗岁脊背发凉,她没想到淮南竟然还会有这样隐秘的关押人的私牢存在。 暗门打开,二人来到了一间卧房,他让她坐在床上,给她倒了一杯茶。 “这是哪儿?” 东方靖南:“你不用知道这是哪儿。”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堂堂东厝二皇子,绝不会让你吃苦,跟着我日子过的会更加舒坦。” “我的两个孩子?” “你放心,他们没事,我还要看着娄钧娶新妻子照顾他们呢。” 东方靖南抬手想要去拉穗岁的衣领,穗岁猛地往后一躲,一巴掌拍了过去,怒道:“你不要乱来!” 东方靖南的手一顿:“方才还装柔弱呢,这会儿看逃跑无望,就装不下去了?” “我又没想对你做什么,只是看你衣服领子乱了想帮你理一理而已。” “罢了,我知道你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给你两天时间好好想一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东方靖南走了出去,关上了卧房的门。 门口的侍卫问:“二皇子,小的已经准备好了热水,要沐浴吗?” 东方靖南摸了一下刚才被他抓破的手背:“不着急,等我把她驯服了,让她心甘情愿的服侍我,那才有意思。” 他要她主动的向他示好,亲他拥抱他纠缠他,主动地迎合他,会心疼他,会为了他吃醋,就像是她曾经对娄钧做过的那样。 东方靖南似乎听到了隐隐的哭泣声,说道:“先好水好饭菜的供养着,让她尝尝我们东厝的美食。” 片刻后,饭菜送了进来,穗岁看着那饭菜看了好一会儿,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将那饭菜果饮仔细地闻了闻,确认里面没有催情的药物后,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她相信娄钧能发现这其中的端倪也定会来救他,她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自救,给他们提供足够的提示,同时,保住自己的性命和清白。 填抱了肚子后,她仔仔细细地观察这间密不透风没有窗户的卧房。 面前的门是东方靖南刚才出去的门,门口必定有人把守着,她打不开也出不去。 而身后的暗门,是方才东方靖南带着她从地下私牢走出来的门,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打开。 暗门的开关在哪里呢? 卧房里面的摆件不多,自己正坐在一张梨花木的大床上,身旁是一张圆桌和两把椅子,圆桌上放着一个青花瓷的花瓶,墙上有一幅鲤鱼跃龙门的画。 没有像是机关的地方,可那个暗门是怎么被打开的呢? 她摸了摸那幅画,没什么反应,又动了动花瓶,挪了挪桌子椅子,暗门都没有打开。 她发现这画是刻上去的壁画,而不是挂在墙面上的纸画。她往后退了两步,忽而看出了这画的名堂,对着那凸出来的圆溜溜的鱼眼睛按了一下,果然,暗门被打开了。 她又按了一下将暗门关上,坐在床上想着该怎么逃出去。 正想着,东方靖南又回来了,见碗碟干干净净的,他问道:“怎么样,东厝的饭菜好吃吧?” 穗岁看着他:“二皇子你身份尊贵,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二皇子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是啊,我想要什么什么样的人没有,所以你还在矫情什么?” 东方靖南一把将穗岁按在床上,那张邪魅的脸紧紧的逼近,穗岁的双手被他紧紧地按着,她抬腿想要踹他想要从他身下离开,却被人紧紧地禁锢着,东方靖南的腿死死地压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他双目猩红,质问穗岁:“你喜欢过娄缙,喜欢过娄钧,你早就不是什么纯情的少女了,再喜欢上我就这么难吗?我哪里比他们差了?” 穗岁摇头躲避,用力去推他:“你疯了……” 小的时候,东方靖南的母妃对所有的公主和皇子都很好,唯独对他不好,直到母妃当上了新后,他才知道,原来当年他是还有一个胞弟的。 可这一胎双子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新后总觉得胞弟是被他害死的,一直对他都不怎么好,甚至不愿意看到他,不愿意听到关于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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