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盘心中惊讶,她哪里会想到夏家可以躲过这一劫。 如果此计成功了,不仅可以让穗岁失去一个强有力的娘家的助力,还可以让简家拓宽产业,绝对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白玉盘怯生生地小声问:“你,你别生气,咱们不是还有丝绸和其他的生意吗?做不成茶叶的生意,我们不妨把精力放在其他的产业上?” 简越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白玉盘,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他现在可算是深刻地理解了这个道理。 “你知不知道茶叶是暴利!其余的产业全部都加在一起,都未必有茶叶赚的多!” 简越泽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想到了问题的源头是出在白玉盘的身上,他疑惑道:“你究竟是为何啊,为何要去找夏家的麻烦?” 从简越泽的视角来看,夏家和白玉盘,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着。 简越泽盯着白玉盘,回想起二人的点滴,回忆着二人共同经历过的事情,忽而明白了,他难以置信地问:“你不会是想要报复穗岁,拿她外祖家开刀吧?” 见白玉盘沉默不语,这算是默认了。 简越泽无语至极:“亏你还是,还是白云书院的女先生,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想要害她,我真是瞎了眼,你和穗岁简直没法儿比!你和她差的太多太多……” 简越泽很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他并没有很喜欢白玉盘,只是觉得二人合适。 现在想一想,简依冉虽然也没有说过白玉盘的坏话,但是有白玉盘在,她总是不开心的,闭紧了嘴巴一句话都不说。 白玉盘当即红了眼眶:“我下作?你说我下作?” 她三岁背诗五岁作诗七岁成文,年纪轻轻就以女子的身份进了白云书院,成为了那里为数不多的女先生,她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夸着长大,哪里听过这样难听的话? 简越泽再想起他和白玉盘初遇的时候,正好是娄钧刚从战场上回来,想必他是听说了他想要娶穗岁,才特意制造了偶遇,把白玉盘送到了她身边的? 简越泽浑身直冒冷汗,觉得娄钧这张网织的太大太密,让人躲无可躲,透不过气来。 他当时觉得合适的女子,原来不过是别人刻意安排的:“我真是傻,又傻又蠢……我这就写一封和离书,你我一别两宽。” 白玉盘震惊地盯着简越泽,浑身发抖:“我清白之身,嫁给你一个二婚还带着孩子的,你竟然要休了我?!” 简越泽气的一度要晕厥过去,他扶着额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是休书,是和离书……” 白玉盘的脸上挂着泪珠:“那有什么区别?!” 简越泽不想再和她多说,甩袖离开:“简直不可理喻!” 当晚,简越泽写好了两份和离书,在两份和离书上都签字之后,他将和离书留在了桌子上,吩咐下人等白玉盘看到了记得让她签字。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简越泽套上了马车,带着简依冉,坐上马车离开黛山,往青石镇走,准备亲自到夏家登门致歉,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求得夏家人的原谅。 简越泽到了青石镇之后,夏家人是不想见的,可听说他还带了一个孩子过来,夏家人都是心软心善的,不舍得让孩子跟着大人吃苦,就让他们进来了。 简越泽一见面就十分惭愧懊悔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连连道歉,懊悔不已:“我识人不明,从没有想过白玉盘会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情来。” “此事我是半点不知情,因为这件事情而给夏家带来了麻烦,我在这里给几位赔罪了。” “我已经写了和离书,这样心思不纯之人是断不可再留在简家。” 夏老夫人和唐氏都不喜欢简越泽这样的做派,白玉盘是他的妻子,虽然有错,但是做错了事情就要摘干净,将人抛弃,有些太不地道。 若他真是个爱妻子的男子汉,难道不该帮着白玉盘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吗? 不过,他本就对白玉盘没有什么感情,或许在内心的深处早就想和她分开了,这次的事情不过就是一个导火索,给了他说分开的机会。 夏老夫人看着简依冉头上戴的发簪有些眼熟,想了一会儿后,忽而想起来上回穗岁回来的时候,戴的发簪的玉石和款式和这支有些相似。 虽然简依冉年纪不大,如今戴着这簪子有些不合适,但显得很是贵气。 夏老夫人慈眉善目地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朝着简依冉招了招手:“小丫头,过来让我瞧瞧。” 简依冉乖巧地走到夏老夫人面前,夏老夫人摸了摸她的头,眼中满是怜爱。 “这一路走来累不累啊?” 简依冉摇摇头:“不累,父亲说我们做错了事情,要及时来承认错误。” 夏老夫人摸着她的头:“好孩子,尝一尝我们用茶叶做的点心。” 简越泽又和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夏家没再追究,但茶叶的生意他们并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如今,夏老爷子和夏老夫人认回了穗岁这个外孙女,就总要为孩子们着想,将夏家做大,等以后娄云轩和娄云瑶若是对经营这些感兴趣,可以将一部分产业交到他们手中。 若是夏家产业小,等夏盼梧、夏盼心、夏盼声分了家产之后,可就不剩什么了。 夏老夫人缓缓开口:“这也不是冲你,如今曾孙辈多了,总要为他们着想,我们良性竞争,各凭本事吧。” …… 离开夏家,简依冉上了马车之后就是一言不发。 简越泽注意到女儿的不对劲,他问:“你这是怎么了?” 简依冉不高兴地说道:“父亲很不该拿我做筏子。”
第376章 和她多说几句话 简依冉总算是想明白了,怪不得简越泽在离开黛山的时候,嘱咐她要戴上穗岁曾经送给她的头面首饰。 到了这里她才明白,原来父亲是想让夏家人知道穗岁很喜欢她,这样,他们看在穗岁的面子上,也不会再为难简家。 简越泽叹了口气:“父亲还不是为了把生意做大,多留些钱财给你。” 简依冉将发簪拔了下来,紧紧地握在手里:“我要那许多钱财有什么用?若是要这样算计人,彼此连个真心都没有,我宁愿不要那么多钱。” 简越泽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女儿竟是这样想的。 他盯着女儿看了好一会儿,陷入了沉默。 …… 京城,侯府,穗岁收到了夏家送过来的信。 一开始,穗岁看的很是严肃,还有些紧张,生怕夏家会因为认了她之后,平白招了很多麻烦,可看到后面,她的眉头渐渐地舒展了开来,随后笑了起来。 娄钧从净房出来,一边擦着滴水的头发,一边问她:“看到什么了,这么好笑?” 穗岁把信递给他:“舅妈写的信,白玉盘为了报复我找了人去夏家找茬,那人还搭上了一条人命,舅妈当众质问,很快那男人就露馅儿了。” “简越泽为了求得夏家的原谅,利用了一把自己的女儿,可我那外祖母和舅妈又不是吃素的,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娄钧看过信后,笑道:“你舅妈的字写的很好,信中的言辞也是风趣幽默,将整件事情娓娓道来。” 穗岁点点头:“是啊,舅妈若不是女儿身,考取功名之后进了衙门,定能成为一个断案的好官!” 穗岁的思绪有些飘远:“很久之前我和白玉盘在皇后的宫里碰到了,她倒是个记仇的。” 娄钧想着当时的事情,白玉盘是他送到简越泽的身边的,他当初只是想让他离穗岁远一些,并没有故意要坑他的意思。 只能说现在白云书院的质量是越来越差了,女先生们的人品竟然下坡到这种地步。 看来,以后等娄云轩和娄云瑶长大了,可不能将二人送到白云书院去。 娄钧将书信收好,搂着穗岁靠在了床上,和她聊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 次日下午,穗岁正让厨房准备着下午茶,等娄钧回来后可以先垫垫肚子。 松勤急匆匆地回来了,见到穗岁后急忙说道:“夫人,卫小姐回府的路上碰到了盗贼,侯爷恰巧经过将人救下,送回了永宁侯府。” 穗岁忙换了衣裳,带着补品也赶去了侯府。 卫景音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只是胳膊上被划伤了,已经上好了药包扎好了。 穗岁将补品送过来慰问了几句之后就和娄钧一起离开了。 在回府的马车上,穗岁问:“最近京城的治安不是挺好的,怎么还能碰上盗贼呢?” 娄钧之前和黎飞、江梓双剿匪的时候和那些贼匪交过手,这次显然不是那一路人。 娄钧说:“这些人手生的很,而且不像盗贼那样目的明确,拿了值钱的东西立刻就走,他们像是冲着卫景音去的。” 穗岁心中一惊:“景音,她能得罪什么人呢?” 卫景音的性子很好,为人爽朗大方,而且一个闺阁女子也是最近才外出经管庄子的,哪里会得罪这些穷凶极恶的人。 娄钧猜测道:“她最近那个庄子不是办的风生水起的,很多酒楼饭馆都开始高价从卫景音的农庄收瓜果蔬菜了,有了那些瓜果蔬菜,这些酒楼也可以借着碧水山庄的名头多招揽一些客人。” “而这些主顾,原本都是朱家的老主顾,所以,我猜测下手的人恐怕是卫景音的姨母朱夫人。” 穗岁一阵唏嘘,对于有些人来说,为了利益,什么亲情、友情、爱情都可以不顾。 只要是损害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不择手段的报复回去,直到把自己丢掉的利益再抢回来。 …… 永宁侯府,竺氏将前来探望卫景音的人都感激地送走之后,她很是担忧地看着卫景音。 “京城的治安一向很好,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咱们家兵部还有人,都会遭遇这种事情,唉,这可怎么是好?娘看着你这个样子,心里心疼啊……” 竺氏擦着脸上的泪水,卫景音扯了扯嘴角,忍着胳膊上的疼,说道:“母亲,是姨母家做的。” 竺氏怔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卫景音。 “那贼人用刀刺向我的时候说,‘得罪了,表小姐’,一定是姨母派人做的,她要杀了我……即使不杀我,也要弄残我,让我不能出门,不能再管府上的生意。”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为何小姑姑卫柔嘉,如今的嘉太妃当时掌家的时候,没有那么上心的去管家中的产业,原来是为了保命。” “不管是什么行业,我们做大了,赚到了银子,自然就会抢了别人的生意,他们又怎么会让我们好过?” 竺氏心疼女儿,让她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其他的交给她这个做母亲的来办。 卫景音摇摇头:“母亲去办?难不成还要上门去找姨母理论不成?就算是有证据她都能狡辩上几句,更何况没有证据了,她又怎么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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