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衡如蓉的丫鬟妍儿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娄缙的喜好,衡如蓉每回派人去给娄缙送吃食,娄缙都吃的很干净,还夸赞她手艺好,这让她开始重用妍儿。 而一直在她面前很是得脸的大丫鬟芙儿坐不住了,仗着自己跟在衡如蓉身边的时间长,话里话外地时常挤兑妍儿,还故意传错衡如蓉交代给她的任务,让她平白受了很多次责骂。 直到妍儿终于忍不住了,不堪芙儿的霸凌,趁着芙儿上茅厕的时候,暗中进去套住她的头,将她推进了茅坑里。 可当时她动手的时候并没有人看到,也没有证据,而衡如蓉最近正是需要妍儿的时候,也不会去责罚她。 衡如蓉安慰芙儿:“好了,你好好歇着吧,以后自己要小心一些。” 芙儿诧异地看着衡如蓉,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她为了主子做了那么多事情,无论何时,她总是第一个冲到前头,不怕苦不怕累甚至可以随时为了她去死,如今,她连个公道都不帮自己讨? 虽然她只是个奴婢,可隔壁九静柳和江澧沅对待贴身陪嫁,都是极为呵护。 “侧妃,您不帮奴婢查出是谁干的吗?” 衡如蓉脸色不悦:“王府最近出的乱子还不少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我的,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你休养两天,这两天不必伺候了。” 说完,衡如蓉走了出去,芙儿身子僵直,坐在床上发呆。 看来,主子是知道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妍儿做的,可如今妍儿得脸,自己不中用,就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 真让人心寒。 夜里,衡如蓉带着妍儿和蓉雅院的几个丫鬟婆子去湖边摘莲子,准备给娄缙做莲子羹。 院子里空空的,安静的可怕,芙儿坐在床上抹眼泪,心里委屈的不行。 她不敢出去,更不敢去别的院子,一见到人就会有人议论自己,她实在是受不了那些目光。 蓉雅院的院子门口,香儿支开了守门的侍卫,穗岁悄悄进了院子,推开了芙儿休息的房间。 芙儿见到她,就想起那日用滚烫的热茶水将花烫死的情形,以为她是来落井下石,找她算账的,警惕地往后躲了躲。 “你,你要做什么?再过来,我可要喊了!” 穗岁顿住脚步,笑道:“芙儿妹妹这么紧张做什么?我是来给你送桂花露的。” 说着,她见芙儿情绪稳定了,慢慢走到她的床边坐下,叹了口气:“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桂花露是我自己做的,妹妹用了,也可遮掩身上的味道。” 芙儿心虚地看了她一眼,心里五味杂陈,她出了这样的丑事,曾经交好的人都离她远远的,没想到来看自己的竟然会是她。 心里发酸,嘴上却还是哼道:“我是侧妃身边的大丫鬟,什么好东西没有,用不上你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 穗岁没恼,继续说道:“那是自然,不过,我特意在这里面加了些芦荟、吊兰,可更好地去除异味。” 芙儿眼眸微动,她之前用过的香露里头可没有这些东西,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用心,不禁怀疑起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穗岁说完就起身了:“我过来也没有别的目的,只是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唉,我们都是做奴婢的,在主子手底下讨生活,我听说了你的事情,心里也不好受。” “我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吧。” 芙儿张了张嘴,忽而心中涌起一股子冲动,想告诉她把她的花烫死是侧妃让她干的,但还是忍住了,她是侧妃的奴婢,不能背叛主子。 …… 出了蓉雅院,穗岁在远处叫了一声香儿,香儿知道她已经办完了事情,便不再和院子里的侍卫们纠缠。 香儿快步走到穗岁身边:“怎么样,事情办的顺利吗?她有没有把衡侧妃供出来有没有交代实情?” 穗岁摇摇头:“她并没有主动说花草的事情,这种事情急不得,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芙儿和衡如蓉离心,是迟早的事情,我们只要一步一步地推波助澜即可。” “你呢,那侍卫们没有为难你吧?” 香儿叉着腰,得意道:“我可是凌云院的一等丫鬟,谁敢为难我?谁敢得罪我?!” 穗岁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瞧把你厉害的。” 香儿捂嘴笑道:“芙儿被妍儿推进了粪坑,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只是可怜了那些好不容易长大的花草。” 穗岁也是心里难受,想起大公子,她辜负了他的期望,好像什么东西在自己手里都活不久,若是这些花早日搬到松风院,或许它们的命运会有不同。 还好当时那只被二人救下来的小白狗没有放在她这里养。 说着,穗岁拉着香儿去找松莲,三人从厨房找了些土豆吃,一边吃一边逗弄着小白狗,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 清明前,天空时不时地下着小雨。 淮南王府的人开始祭祖,穗岁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给王妃和太妃烧纸、烧自己写的信。 清明前一日的寒食节,全府上下禁火一天,只吃冷食,厨房准备了凉粉、凉面和凉糕。 许是年纪大的人吃不了太过寒凉的东西,再加上最近雨季偏多,九府派人来说九静柳的母亲病了,想见见女儿。
第55章 不会任人欺负 九静柳心下焦急,在请示了娄缙后得到了回家的许可,回家给母亲侍疾。 五日后,九静柳回来了,不仅带着她进府时候的陪嫁丫鬟,还把之前受过板子犯了错的翠儿也带了回来。 回了淮南王府,九静柳准备了糕点等在娄缙书房外面,求娄缙准许她把翠儿留在王府。 九静柳脸色发白,许是这几日侍疾,没有休息好,看着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她恭顺地将糕点递给娄缙,求道:“世子,可否让翠儿留在我身边,她从小跟着我,没了她还真是不习惯,咳咳……” “她已经知道错了,从前有许多误会,以后一定本本分分、安安稳稳的,不惹事端。” 娄缙瞥了翠儿一眼,看着九静柳:“这样谋害主子的人你也敢用?” 看着她抹眼泪又咳嗽的样子,娄缙烦躁不已,不愿与她多说:“罢了,你的人你自己管好,若是再犯错,可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了,别把淮南王府弄的乌烟瘴气的。” 九静柳面上一喜:“谢世子!” 翠儿立刻跪在地上给娄缙磕头,态度极其恭顺。 在府上住了一两日后,翠儿开始不安分起来,她被穗岁害的吃了不少苦头,挨了那许多打,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这一日,趁着娄缙外出,凌云院内没有正头主子,翠儿推开了穗岁偏殿的门。 正在看医书的穗岁吓了一跳,将医书放好,皱眉看着这个没有敲门就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穗岁姐姐,院子里的小厨房做了点心,我给你拿过来一些,你也尝一尝吧,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翠儿将糕点放在穗岁面前的桌子上,可穗岁并没有要吃的意思:“谢谢。” “你不尝一块吗?” 这糕点里面她加了泻药,剂量足够穗岁拉上三天三夜。 她都盘算好了,等穗岁吃了糕点肚子痛去蹲茅坑的时候,她再进来把剩下的糕点和盘子都拿走,消灭证据,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能报了那日之仇。 穗岁看着她脸上那不会好意的笑容,就知道她没安好心:“我还不饿,翠儿姑娘先放在这儿吧,我一会儿饿了就吃。” 翠儿急了,这会儿偏殿内也没有旁人,翠儿眼珠子一转,抓起一块糕点大步上前,就要往穗岁的嘴里塞:“让你吃你就吃,费什么话!” 穗岁没想到只有一只手能用的翠儿,竟会用强。 主子们她不敢动手,可翠儿,她可没有什么好怕的。 穗岁一把拽住她的头发,用力地往后拖,翠儿惊恐地尖叫,发簪从她的头发上滑落,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翠儿惊呼:“你,你敢动手?!” 翠儿扬手要甩巴掌,手却被穗岁死死的钳住:“这可不是我挑事儿,是你先动手的。” 穗岁专挑被衣料遮盖住的地方死命地掐,惨叫声响起,翠儿痛苦地捂着疼痛的腰部。 …… 这边闹的动静越来越大,香儿看了一眼这里的状况,连忙跑了出去去请府医,带着府医和医女快步往偏殿走。 九静柳在院子里发现翠儿不见了,生怕她闯出什么祸事来,忙让人去找,结果推开偏殿的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翠儿披头散发,瘫倒在地上,人已经晕了过去。 九静柳看到翠儿这个样子,双腿一软就要晕过去,眼眶发红噙着泪水:“翠儿,怎么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正说着,江澧沅带着人过来了,随后,刚回府的娄钧听说这边有人闹事也过来了,同时,吩咐人快马去通知娄缙。 九静柳捂着胸口,一脸的委屈,哭诉道:“穗岁你若是心里有气可以冲我来,何苦为难我的丫鬟。” 香儿冷哼了一声:“九侧妃,穗岁姑娘的脸被翠儿划花了,此刻府医正在里面给她上药呢。” 九静柳闻言一愣,她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翠儿,并没有瞧见穗岁,还以为她是畏罪逃了,此刻听香儿这么一说,无言可对,用帕子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九静柳身后的一个丫鬟吼道:“主子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九静柳忙按住那丫鬟的手,示意她不要大喊大叫:“翠儿的性子我了解,和我一样都是胆小怕事的,怎么会动手打人呢?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香儿瞪大了眼睛,从未见有人能将谎话说的如此真,翠儿若是个胆小怕事的,这世界上怕是没有胆大的人了! 片刻后,穗岁从屏风后面出来了,她脸上的血痕还在,还没有上药,府医刚过来只是查看了伤口。 府医冲着娄钧和江澧沅扶了扶身子:“容在下去取药材,研磨成粉后给穗岁姑娘用。” 娄钧点点头:“有劳了。” 九静柳看着穗岁脸上的伤触目惊心,心里发慌,若真是翠儿干的,她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会不会是二人打闹中,穗岁不小心撞到了桌角或者被摔碎的茶盏所伤?” 娄钧看了一眼松勤,松勤立刻指着地上的发簪说道:“穗岁姑娘脸上的伤是这发簪所伤。” 众人看向那被丢在地上的发簪,正是翠儿日日戴着的,婢女的首饰本就不多,翠儿又是个招摇的性子,得了什么新首饰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九静柳还在找借口:“会不会是穗岁动手伤了人,怕被责罚,故意自己划伤了脸?” 娄钧冷声道:“女子对容貌多么在意,怎么会自己伤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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