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个宽厚仁善的人,新仇旧账的,就一笔勾销了吧。” 穗岁:“九侧妃言重了。” 九静柳笑了笑,露出怜惜心疼的表情,她轻轻拍了拍穗岁的手:“唉,你也是可怜,被世子破了身子,若是在寻常的人家里也算是半个主子了,可因为那档子事儿,如今你在王府的地位都不如个三等丫鬟。” 九静柳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我若是你,早就羞愧的一条白绫吊死了。” 穗岁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香儿、松莲和大公子的脸,她死过一次,但是没死成,以后,她也不会再寻死了。 穗岁没什么表情:“没想到九侧妃如此关心奴婢,九侧妃不如多把心思放在世子身上,早日生出世孙才是正经。” 九静柳被她噎的想要发火,自从嫁进来这么多时日了,她连娄缙的手都没有碰到,更别说是脱衣服圆房睡觉了,话到了嘴边他,她忽然有了更好的法子。 她往椅子上一靠,伸出脚来:“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唉,今个儿走的路太多了,脚酸的厉害,你帮我捏捏脚吧。” “你是世子身边的侍妾,世子对你如此满意,想必,你也是有些伺候人的手段和手法在身上的,肯定比我身边那几个丫头捏的更舒服。” 穗岁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嘲讽,她本不是九静柳的丫鬟也不必做这些,可娄缙让她来伺候,只好听九静柳的吩咐。 她蹲下身子,给九静柳揉脚。 碧澜河上,随着号角声响起,龙舟赛正式开始,河面上浪花飞溅,龙舟如同离弦之箭,在水面上疾驰而过。 席位上的公子们欢呼呐喊,小姐们则是屏息静气地看着河面,希望自己重金压中的那艘龙舟能够获胜,以此获得更多的银钱。 九静柳看着比赛,忽而呼痛,一脚踢在了穗岁的头上:“哎呦,穗岁你轻点儿……我不是故意踢到你的。” 看着穗岁的额头发红,九静柳心里十分高兴。 穗岁有些无语,她根本就没有用力,更何况九静柳的脚上没有伤,怎么会痛?她今日就是故意来折腾自己,好出心中的恶气。 第一轮比赛结束,庐江龙舟夺得第一名,淮南王府的龙舟得了第二名……在九艘龙舟当中,九江的龙舟因为划船的时候船桨被人打掉而落后,成为了最后一名。 第一轮得了最后一名,是没有资格参加后面的两轮比赛的,别说夜明珠了,连第三名的银器都拿不到。 九景山面子上挂不住,风头没出成,又损失了如此贵重的夜明珠,老头子脑袋涨得更厉害了,他一气之下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提前离席。 娄缙也没有挽留,只吩咐人准备些糕点给九景山回去的路上吃。 隔壁帐子里,九静柳还在变着法儿的折腾穗岁,她指着桌子上的红豆糕说道:“穗岁,我想吃红豆糕,你帮我拿一块。” “哦,对了,你刚才帮我捏脚了,先去洗洗手,再回来帮我拿糕点。” 穗岁看了一眼给小姐们更衣洗手的地方,距离这里很远,她掀开帘子从后面走了出去,走了好一会儿洗干净手之后,又回到了九静柳的身边,刚拿起红豆糕递到九静柳的嘴边,九静柳却又偏头避开了。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红豆糕是我刚才想吃的,现在我想吃青豆。” 穗岁深吸一口气,将红豆糕放下,拿起筷子夹起一颗青豆小心地移动到九静柳的嘴边,生怕这颗青豆掉在地上,九静柳忽而将她的手拍开:“好难闻啊!这青豆是用什么做的?” “唉,一桌子吃食酒水,没有一个是好吃的。” 九静柳的目光在桌子上看了一圈儿:“穗岁,我想吃青果子了,你去把桌子上的青果和梨再拿去给我洗一洗,这里风大浪花大,都吹脏了。” 九静柳得意地靠在椅子上,等着穗岁再去走一遍那远路,走两个来回,肯定会将她累的不轻。 不料穗岁却是放下筷子,端起装着辣椒末的小盘子,没等九静柳反应过来,猛地塞到了她的嘴里,她按住九静柳的嘴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往外吐,同时用身子挡住了自己的手和她的脸,不让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情况。 “唔……” 九静柳被辣的眼球凸起,眼泪直流,脸红脖子粗,痛苦地抓着穗岁的手。 穗岁见她把这盘子里的辣椒末都咽下去了,才松开手。 九静柳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痛苦不堪。 娄缙听到动静,想起九静柳不管是有病还是没病,都会整日的咳嗽,这会儿更是咳的声音很大,扰了他看龙舟赛的兴致,不悦地问道:“怎么了?” 九静柳想要告状,可嗓子火辣辣的疼,鼻涕眼泪不断地流,狼狈不已,难受的厉害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穗岁担忧地说道:“回世子,九侧妃误食了辣椒末,奴婢喂了侧妃喝水缓解,可侧妃说这泡茶的水味道古怪,不如九江的水甘甜,把水都咳了出来。” 此刻九景山已经走了,娄缙没什么好顾及的,他冷哼了一声:“矫情,九江的水好喝?碧澜河的水不好喝?不爱喝,就滚回你们九江喝去!”
第62章 装不下去了? 刚才他瞧着九景山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就难受,此刻她女儿也是这般挑剔,更让他烦躁。 娄缙越想越生气:“刚才还说头一次参加如此大的活动,怕言行有失,这就开始挑剔上茶水了,怎么,你父亲走了,装不下去了?” 九静柳委屈得说不出话来,怨怼憎恨地瞪着穗岁,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可偏偏嗓子疼的厉害说不出话来。 看着九静柳的眼神,穗岁回以微笑,一脸的坦然:“九侧妃,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奴婢也清楚,以后还是各自相安的好。” 穗岁凑到九静柳的耳边,低声说道:“虽然奴婢人微言轻,地位和九侧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这淮南王府,还有主子们的心性,奴婢比侧妃清楚的多。” “九侧妃,这里太过吵闹,奴婢扶您去僻静处休息。” 穗岁带了两个丫鬟扶着九静柳去了远处的帐子,给她熏上了安神的香,让她好好休息,看着九静柳慢慢睡着后,穗岁再次回到了龙舟赛的场地观看比赛。 随着比赛的进行,龙舟在江面上你追我赶,浪花飞溅,鼓声震天,场面异常激烈。 人群中忽而爆发出欢呼声,可这声音显然不是对着河上的船队呐喊,一个英俊潇洒的身影悄然出现,江梓双不知是何时过来的,吸引了众多女子的目光。 “这就是传闻中的江公子吗?好俊俏的公子!” “听说是从京城来的!” 江梓双迈着从容的步伐往观众席走的时候,恰巧看到穗岁,便停下脚步等她走过来之后,和她一起走。 穗岁作势就要行礼:“奴婢参见三……” 江梓双一把将她扶起来:“穗岁姑娘,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我还要继续女扮男装呢!” 穗岁站起来,微微屈膝点头算是行礼,随后跟在江梓双的身后,一同向前走去。 娄缙也看到了身穿锦服,腰间系着上等美玉的男人,身后依旧跟着那个身形纤细的侍卫。 娄缙不由地哼了一声,老天爷都是瞎子,偏偏给这样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一副这样好的皮囊,惹得姑娘们都看直了眼睛。 尤其是穗岁,从前,虽然她叛主卑劣,但在男女之事上算是自爱,怎么也被这个油头粉面一身香气的小子迷的团团转? 看着二人举止亲昵,娄缙手里的杯子都要被他捏碎了。 他让云崖将穗岁叫过来,不要让她在那小子身边晃悠,同时,变着法儿地给那俊朗小生使绊子:“派人告诉庐家和豫家的管事,所有的席位都坐满了,没有空位置给他。” 识相的话,姓江的应该能意识到自己并不受欢迎,尽早离开才好。 云崖应了一声,身影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快步走了回来,哭丧着脸:“世子,属下本来是想要去传话的,可黑鹰侍卫先属下一步,引着那姓江的去了上首座位。” 黑鹰是淮南王的亲侍,淮南王并没有来看龙舟赛,他的侍卫却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看起来,似乎对那姓江的礼遇有加。 娄缙皱起了眉头,这姓江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微微眯起眼睛,难道是宗室子弟要来把控淮南时局? 这个想法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必须尽快查明这个江姓小子的真实身份和意图,才能做出应对之策。 “云崖,你去查查宫里最近是否有皇子公主出宫,再给我查一查有多少同名同姓叫江梓双的人,还有,找一幅三公主江梓双的画像给我。” 娄缙在淮南地界手眼通天惯了,对于京城动向的把控却不是很准确,他琢磨着,若有机会去京城,还是要在京城好好布局一番。 天色渐晚,龙舟赛渐渐接近尾声。 代替衡家管理马场的新晋官员霹骞带领的队伍获得了第一名,淮南王府的龙舟队获得第二名,庐家和豫家的并列第三。 各个队伍将龙舟拖回岸边、收起划桨,各家公子小姐们陆陆续续上了马车返程。 …… 回到淮南王府,府上准备好了饭菜,淮南王已经在前厅坐着了,等娄缙和娄钧同去前厅用饭的时候,注意到江梓双竟是已经坐在饭桌旁了,她正与淮南王谈笑风生,气氛似乎颇为融洽。 淮南王指了指对面坐着的人,对着娄缙和娄钧笑道:“回来了?快过来,这是三公主梓双。” 娄缙当场愣住了,他竟然一直在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他猛地转头看向穗岁,看到她并不惊讶,一副淡然的模样,更是气的牙痒痒,眼神里满是责备,好啊,连她都知道了,却将自己蒙在鼓里! 娄钧上前一步,扯了扯娄缙的袖子:“参见三公主。” 娄缙收回看向穗岁的目光,刚准备行礼问安,江梓双却是摆摆手:“我就是出来溜达溜达,若不是王爷邀请,我也是不打算来叨扰的。” 淮南王点点头:“快坐吧,一起吃饭,公主在这里逗留一两日,你们二人可要尽地主之谊。” 二人齐声回答:“是,父王。” 吃过饭离开前厅,娄缙将穗岁叫进了寝殿。 “你是何时知道江梓双就是三公主的?” 穗岁:“奴婢也是刚刚得知。” 娄缙冷哼了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穗岁:“骗人!你在饭馆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回想起那时的情形,穗岁定是已经知道了她的女儿身,才没有因为偶然的触碰而感到羞恼,更没有在之后的接触中,刻意和她拉开距离。 穗岁低垂着头:“既然世子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问奴婢。” “你……” 娄缙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忽而注意到她手腕上的五彩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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