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然贴近,只觉某处碾了过去,与什么东西隔着衣料相互抵蹭着。 二人气息都乱了一拍,黎梨脊骨一软,直接抱住他的肩膀,深深埋下了脑袋。 云谏抱着她顿了顿,莫名开口问道:“还要喝茶吗?” 黎梨被碾蹭的触感左右了心神,胡乱摇了摇头。 “那我就收起茶具了。” 云谏慢条斯理地侧了一下身子,随意几下动作,便感觉黎梨受了刺激似的,用力按住了他的肩膀。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见她不答,他轻挪了两下她的腰。 酥麻感直接从尾椎骨传至大脑,黎梨的后颈一下就绷紧了,不由自主地缩肩轻喘了声。 “怎么了,迟迟。” 云谏抬手揉着她的后颈,问她的语气里带上了轻快笑意:“累了?” 黎梨摇头摇得更乱。 云谏笑道:“不累,那你为什么会喘?” 他将她脑袋抬了起来,看见她有些迷离的眸光正努力想要聚焦。 云谏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倾身咬上她的唇。 黎梨被他一手扶住背,仍要抱住他的肩膀才不会滑下去,愈发晕乎的时候,她 的腰绦被挑开了。 黎梨呜咽着想要拦:“不可以做……” 云谏的唇瓣往她下颌与脖颈的方向落去:“别怕,只是亲一下。” 他亲得温柔。 凛冬万物柔弱,甜果被顶在树梢枝头,寒风轻而易举拂落果衣,瓷白的果子轻轻颤着,被过路的野鹿的衔入口中,放唇齿间含弄。 底下的河冰渐渐化了,春江水暖,横亘在江心的硬木船艇最先感知,在江心上轻轻挪移。 满室都是浓郁的花香。 黎梨握紧了云谏的肩膀,几乎控制不住微促的喘音。 “现在知道了么?” 云谏胸腔也在起伏,他压着自己的喉音,回到她愈乱的鬓边:“我喘,是因为累么?” 黎梨知道了,不是,是因为旁的感觉。 她求饶似的摇了摇他:“不要了……” 云谏看着怀里娇气的兔子,低低笑道:“不要什么?” “你都知道我不累了,还不能做么?” 黎梨这才发觉自己许是落了陷阱,她隐约觉得还是有违医嘱,好声好气地劝他听话些。 两人纠缠着,浅色的衣物却散得更多了。 正当房间里的最后一丝黄昏余晖要被远山吞没时,房外响起一道有些生疏的汉语话语: “云二公子,我们小可汗差人来送些心意。” 是近日时常替贺若仁跑腿送礼的羌摇侍从。 下一刻,房门就直接被推开了。 少女的惊呼声响起。 那侍从一晃眼,只看见一顶玉白斗篷张扬地鼓了起来。 再眨眼,斗篷已经展开落在了绛红衣衫的少年怀里。 少年用力掖紧斗篷的边角,将他怀里的人一丝不露地裹了起来。 侍从来送过许多次礼,常见的便是那少年懒散随性的模样,今日进门,却撞见他冷得像冰的眉眼。 云谏难掩戾气:“滚。”
第58章 别怕 “别怕。” 侍从落荒而逃,房门再次闭拢,云谏轻轻拍着怀里的人,安慰道:“他没看见。” 斗篷松了些,光洁的藕臂伸出攀住他的肩膀,被闷得泛红的小脸也探了出来。 云谏低下头,意外看见她笑得弯起的眉眼,听见她说:“没害怕。” 黎梨认真道:“有你在的时候,我很少觉得害怕。” 对着少女清湛的目光,云谏怔忡了瞬,倏尔笑了。 “你知道你很会说情话么?” 黎梨感觉到身下愈发滚烫的热度,顿觉不妙。 “我也很会扫兴。” 她努力板起脸,一字一顿说道:“不能做。” 云谏转瞬换了副神情,像某种受了委屈的犬类,搂着她好声好气地讨些怜惜。 黎梨谨记医嘱,铁石心肠:“说不做就不做。” 云谏:“可你分明也很想。” 黎梨:“我不想。” 云谏注视她两息,视线向下移。 黎梨顺着往下,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除了斗篷,就在右边剩了一只褪到了脚心的罗袜。 黎梨蓦地红了脸。 眼下氛围到底沉静了些,比不得方才的玩闹,她有些局促地想要遮挡。 然后她就发现,云谏的视线划过她,径直停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黎梨才想松一口气,可沿着他的视线望去,表情又僵滞了。 云谏的衣袍上,她方才坐着的地方,浅浅的一小块晶莹水渍。 云谏拖长了尾音:“哦,你不想……” 黎梨想要尖叫,羞愤得一把捂住他的脸,遮住他的眼睛:“别看了!” 云谏心情畅快地压下她的手臂,故意逗她道:“那这是什么?迟迟不想做,就想蹭?” 黎梨感觉自己耳朵尖快要烫熟了。 云谏原本见她不肯,想着逗逗她就罢了。 可再垂眸就见她使劲低着头想躲,但耳朵与颊侧的绯色遮也遮不住,语调愈发软绵: “我没有想……” 像有羽毛轻轻挠了下心底。 云谏忽然就改了主意。 黎梨正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环在腰间的手却收得紧了。 “没关系。” 云谏朝她低头,缓缓蹭过她耳边的鬓发。 “可以想,我也很喜欢。” 黎梨不自觉揪住了他腰侧的衣衫,察觉到他伸出了手。 少年的箭袖衣料若即若离,擦过她的半边身子,激得沿途的肌肤微微酥麻。 她感觉到云谏的指尖划着她的脊背向下,点过她压着宽椅的脚踝,然后褪下了她最后的那只罗袜。 黎梨在空气的接触里,忍不住蜷缩了下。 云谏轻轻松松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黎梨埋下脑袋,听见他的脚步声,听见他抽手放下门闩的声响,听见他压低的嗓音里带着隐隐笑意。 “那就不做吧。” “郎君和你玩玩别的。” * 翌日晨,萧玳打着哈欠走下官栈楼梯时,一眼看见昨日还神采奕奕的小郡主,如今正裹着斗篷,困乏地倚着官栈门边打瞌睡。 而昨日还被马车囚困得心情憋闷的少年武官,正神清气爽地牵出一匹棕身白点的骏马,干脆利落地飞身上了马。 萧玳走到黎梨身边,眺着门外纵马的身影,回头好奇道:“你不是不让他骑马吗?” 黎梨微笑着,瞥了眼云谏骑装下的劲腰长腿,语气里带着四大皆空:“让他骑,省得他一身气力没处使。” 萧玳:? 他迟疑道:“那你今日还骑马吗?” 黎梨挪了下自己酸软的腿,露出看破红尘般的微笑:“不骑了,我要省点力气,留着使。” 萧玳:……? * 浩浩汤汤的车马队伍,涉长路,远纡回,越过迢递关山,登过风雨游船,终于赶在年前,回到了繁华盛京城。 户部官员们欣然于结束这程长途奔波,终得与家人团聚,羌摇使臣们庆幸于奉使顺利,终于能向大弘国主献呈朝贡。 旁人各有各的忙活,而黎梨第一时间,就是将过往的龃龉、当下的避嫌都抛到了脑后,亲自提笔写了信给云承。 ——叫他快些给云谏炼几味丹药。 终于离了喂不饱的狼崽子,黎梨回到公主府如同释刑,当真踏踏实实地睡了几夜好觉。 但颐养好了精气神,又渐渐地感到了些许不习惯。 郜州的宅院租得匆忙,不大的三进院落,四人都挤在后院里,住得囫囵,有时候谴了随侍们出去办事,烧个热水还得叫云谏与萧玳劈柴,还得叫沈弈伺候灶台。 可以说那儿没有半点能比得上公主府的琼楼金阙、画阁朱墙,更比不上公主府的奴仆如云环侍、万事妥当顺心。 唯独胜在一处,便是热闹的朝夕相处。 黎梨有心想要找几人聚聚。 但锦嘉长公主的冥寿将至,黎梨成日忙着抄经,哪也去不了。她好不容易抄完自己那份,左右等不到黎析寄回他的那份,体谅着边关事务繁杂,她又提起笔,开始替哥哥抄上一份。 如此下来,黎梨就好些日子都没出过门,甚至还错过了几场礼请羌摇的国宴。 她将心中的不习惯一压再压。 萧玳与沈弈倒是常来看她,黎梨见了他们几次,却始终见不到最想见的人。 她有些忍不住了,问道:“云谏呢?” “怎么回了京城就不见人影了?” 萧玳不以为然道:“男人嘛,自由在前,哪里还想得起妻房在后。” 黎梨听言,抿了抿唇。 还是探花郎老实心软,看出小郡主的几分少女情思,同她说道:“郡主你忘了么?云二离京前才刚领任,这次回京,应该有许多积压的公务要处理。” 沈弈安慰道:“他大概忙得很,郡主若是有话想说,不如传个信给他。” 黎梨立即转向云三,那只只会向东飞的蓬毛鸽,她想起云府坐落在公主府的北 边,难得生出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天夜里,黎梨几番辗转,还是披衣挑灯,磨了黑墨,认认真真写了张笺子。 第二日,她别别扭扭地,将那封写有云谏名姓的信笺递给了紫瑶与青琼,顶着她们促狭的调笑目光,嘱咐她们好生送去云家。 黎梨期冀地等了几日,却没想到会石沉大海。 好些日子下来,竟然了无回音。 小郡主的期盼落了空,心绪有些不好了,连带着笔下的经书也抄出不少纰漏,重写了一张又一张。 紫瑶宽慰道:“许是云二公子太忙了。” 能有多忙? 黎梨想起在蒙西县城的时候,她得了张女儿家的新酒宴请柬,不过传信同他说了一声,他就连夜从三乡策马回来,还不忘给她摘一支鲜嫩的棠花。 “再忙,难道都没时间给我传一封书信吗?” “甚至收到了我的信,他也不回我。” 黎梨受了冷待,又气又委屈,当天夜里气得睡不着,索性起身,愤愤地在笺子上涂了只黑心大王八,第二日又叫紫瑶送去了云家。 再次石沉大海。 她闷声不再作响,抄完了经,终于等到了腊三十的年节。 市坊百姓,千家万户都张灯结彩,庆贺新年纳庆、嘉节长春,但与此相反的是,所有皇室宗亲都十分低调。 今日是锦嘉长公主的冥寿。 惯例免了披红挂彩,只在承祧行宫办一场家宴。 时隔小半年,黎梨再次踏上行宫的石径,瞧着熟悉的一草一木,都有些恍惚。 她的步伐停在一片花林外,望向林木交映的园景。 就是在这里撞破了萧煜珏与瞿灵的私情,所以才会有后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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