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那好这个问题你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这对我很重要。” 淑澹点头。 “你是不是还爱着沈温?我曾听你在睡梦中唤过他的名...两次。” “原来你纠结的是这事啊。这也是我有意为之的。本以为这样你就会知难而退,结果发现你是个大傻子。” “那你现在对他到底是何种想法?” “真要我说实话。” “要不然。” “在见到他之前,是还有些放不下,但我向你保证那只不过是被他悔婚而有的残念罢了。见到他之后就全放下了呀。” “是吗?我怎还看你倒是不拒绝他啊。” “我那是被吓着了,谁知道他会来啊。还以为他想花钱与我...。啧,不过他这人倒是真心待我好过。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事情过了就让它过了吧。你才是最重要的。” ----
第39章 没什么可怕的 ===== 周祎停顿片刻道:“你这小嘴是越发的甜了。但你可别把话说绝了,说不准以后你发现…沈温比我好,还得回去寻他,或是遇上其他比我更好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我...” 周祎这是在给自己也是在给淑澹一个预示,他不可能与她在一起,之后便是桥归桥,路归路。她定会找个比他更好的人来,有自个的家。 结果淑澹一听完周祎这话,立马不悦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胆敢再提沈温一次,我便不理你一日。你提他三次,我便不理你三日。别妄自菲薄了。你就爱净说这些胡话,我可不爱听。还有这世上没人比你待我更好了,就算有那与我何干,他待我好我便得跟着他吗?就得转而去爱他吗?” “我…”周祎没再往下说。她这个样子似乎交给谁他都不放心。他可以暂时把这事埋藏在心里,当下他有更急迫的事需要处理。于是他问道:“我的出现是不是让你犯病了?” 淑澹微张着嘴,仿佛呆住了。待回过神来,道:“我那是随口一说,切莫当真了。不管你是否出现,我都会犯病。只因我瞧你的次数多了,所以在你看来才是如此。别多想了。” 周祎半信半疑,他继续问道:“那我对你来说是否就是个…练手的?” “不能算是。”淑澹的眼神渐变得有些愁容。 “这话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周祎的心感到极度的不安,随着问题越问越多,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深吸口气,问出最重要的一题:“那你要何时…”周祎说不下去。但淑澹知道他要问些什么,是要问她何时接客。看来是要把这几天的事告诉周祎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我与你说件事,你莫生气。”听这话,怕不是什么好事。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周祎长叹一声,喉咙滚动了一下,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准备好迎接淑澹即将说的事。 “我不生气,你说吧。” “我前几日已…已”淑澹说话支支吾吾。她说不出口。说好的眼神不闪躲,却在此刻撇着头,躲避周祎的目光。 不用等淑澹把话说完,周祎已知晓她要说什么了。他思索片刻,一把把淑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道:“你一定很害怕吧。” 淑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懵了。她抬头看向周祎写满心疼的眼眸,安慰道:“我不怕啊。不就是弹弹琴,唱唱曲吗?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周祎不知该说什么话来慰藉她,他只有把她抱得紧紧的,抚摸她的发丝。 良久,周祎才开口问道:“几个了?” “不多,就...五个。放心吧,他们真的只是来听我弹琴、唱曲的。” “这总归不是在宫廷奏乐,况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难免他们不会对你做些过分之事。” 淑澹把自个从周祎怀里抽离,道:“在这行任何事只要不犯律令都不能算作过分之事。” “你可知他们会变本加厉的?” 淑澹的喉咙一紧,她把下巴抬得更高了,避免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淌下。“嗐,不是还没吗?”淑澹原本想故作坚强,但这简单的一句话还未说完,她的眼泪便又不自觉流出,说话都带着哭腔,但她依旧强忍着。 “就算是也没什么,这种事习惯就好。”淑澹咬着牙,眼神故作坚定地看向周祎,但却透露了恐惧和焦虑。周祎看着眼前如此坚强的淑澹,他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他不敢把心中的愤恨发泄在淑澹面前,既然她如此努力撑下去,那他也不能示弱,他现在是淑澹的支柱,他不能表现出任何能令淑澹破防的情绪来。 周祎用很平稳的语气说道:“这种事哪能说习惯就习惯的。他们当真没对你做些别的,说些别的?” 淑澹迟疑片刻道:“没。” 周祎有自己的判断,他不信淑澹刚刚所说的,因为他对这些衣冠楚楚的伪君子是再清楚不过了。 “你一点都不怕吗?” “怕啊。毕竟才刚开始,还没适应,不过我相信会越来越得心应手的。最怕的是我在他们面前犯病,那岂不是扰了他们的雅兴。” 周祎率先绷不住,他再次把淑澹拉入怀中,狠狠抱住,没有停止对淑澹的抚摸,但又怕吓着淑澹,他轻声说道:“别说旁人了,我就想知道你心中所想。” 淑澹紧紧抓住周祎胸前的里衣,埋起头道:“我心中所想...便是我这样做值得。以前我都是他人的累赘,哼,没成想我还有些价值,我这副臭皮囊还有那些才艺终归是有些用处的。竟...还能帮助娘亲她们恢复良民身份。” “万一汪直做不到呢?” “做不到我也认了。人活着总得有些希望嘛。” “可...我还能护着你。” “你已经护着我三月有余了,足够了。这是我偷来的,是该还的,而且我不能再拖累你了。或许我从未对你说过,但这三个多月是我打记事以来度过的最快乐的时光,这便足以。况且我本是有罪,理应受罚,这里的人何尝不是呢。她们没有机会逃脱而我至少还有一丝希望,我比她们好太多了,好到我都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们。我都想开了,你又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周祎被淑澹这一番话惹得胸口隐隐作疼,但依旧平静地问道:“那你能不能看着我说...说你想开了?” 淑澹犹豫一会,抬起头看向周祎,眼睛红红的。“嗯。我...想开了。”周祎把额头抵在淑澹的额头上,一手抚摸淑澹耳边的发丝道:“说我傻,你才是真正的傻子。你不也是只为他人考虑吗?” 淑澹被周祎这一连串的发问下,显然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若我不为他人考虑,我便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你还有我啊。” “你不也是他人吗?所以你也是我活下去的动力之一。没了你们,我就没了牵挂,那我便不是我了。” “那你能不能别忍着了,我在你就放声哭吧。” 淑澹的精神变得有些恍惚,她眉头紧凑,一脸茫然,仿佛不可置信道:“我能吗?” “问的是什么胡话,你又不是没在我面前放声大哭过。”话音刚落,淑澹便又埋头躲进周祎怀里,身体卷缩且颤抖得厉害,不停抽泣,什么话也没说。周祎亲吻她的发丝,然后说道:“把所有的苦楚都哭出来,哭出来吧。” 周祎被淑澹的泪水搞得胸前湿湿的,一股无能为力的凉意涌入心头。 不知哭了有多久,淑澹才累得趴在他身上睡下。周祎移动下身躯,把她放平了睡,再给她盖好被子。淑澹似乎在睡梦中还能感知到身边的动静,她死命拉住周祎的手往自己胸口放:“不要走。我怕。” “我不走,不走。” 你难道就从未睡过一次安稳觉吗?那日要你说出那些话来,定是不好受吧。抱歉,是我冲动了,给你添堵了。 —— 不到一个时辰,淑澹便睡醒了。 “你怎么不多睡会?” “睡够了。”淑澹微笑着继续说道:“你也回去好生歇息吧,明明伤都还未痊愈就来了。” 这时辰看着还早得很,周祎已与汪直说好在宵禁之前把接他回去。不过即是淑澹有意叫他回去,他正好能找张大人或是雯儿问清楚关于淑澹这一月到底是如何度过的。 离别时,两人眼神里都充满了对彼此的依依不舍。可淑澹等会还有事要做,周祎在这不方便。 “那我走了?”周祎渴望着淑澹能挽留他,可淑澹只是“嗯。”了一声,挥手示意他离开。 “我明日再来看你。” “好,明日记得早点来。” 周祎点点头。 这个时候是客人开始一个接一个、一群接一群的踏入教坊司的时候,一直到宵禁前。还会有一些客人在此留宿。 淑澹目送周祎一步步下楼,再到看不清他的背影时,才关起门黯然伤神。待心情稍平复后,走到面盆架前,低下头闭起双眼把脸放入水中,直到呼吸困难时才把头抬起。淑澹拉下挂在上方的布条,用力擦拭脸上的水渍,然后穿回刚刚的袄裙。 再慢悠悠地来到镜台前,从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一淡绿色的胭脂盒。打开胭脂盒,颜色是朱红色的,用的不算多,淑澹用手指点了一下,再涂抹在自己的唇上,然后再从胭脂盒里点了几下,涂抹在双颊上。淑澹认真地看向镜中的自己,觉得这样就行了,也没挽发髻,就是随便梳了几下。 把胭脂盒收好后,淑澹拉开另一边的抽屉,里头只放着一样东西,那便是写着自己姓名的名牌。她轻叹了一声,把名牌拿出。一步步来到房门前,深吸口气再把门推开,左顾右盼着才把名牌挂在门左侧的钩子上。若有所思的淑澹把名牌给挂反了,背面没有写上名,所以淑澹还得拿下再重新挂上。把名牌挂好后,淑澹走进房里把门关上,等她今日的第一个或则是第一群客。 ----
第40章 东厂提督 = 周祎似乎忘了自己的伤还未痊愈,也忘了伤痛了。因为这即将康复的伤势所带来的的疼没有比自身的无能为力,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姑娘遭受这些来得疼。 他寻遍了整个教坊司都找不着张大人,张大人就算了连雯儿也寻不着。周祎无奈之下只得去找尖儿问清楚。尖儿一如既往地又是奉茶又是送酒的。尖儿送了坛酒上楼入了间小房,正好刚一踏出房门便被周祎给撞着了。 周祎二话不说直接拉尖儿到一旁问道:“张大人与雯儿人呢?” “张大人其实不用每日来此的,只是每个月头和月尾来这么几日处理些公务,或是宫里头有什么宴乐需要安排曲目与演奏之人,才来此处。这里有那些嬷嬷就够了。只不过是这几个月来,教坊司事务颇多,所以周祎哥哥你才老是在这碰见张大人。既然这里的事情都忙完了,自然是待在府衙办差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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