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扯平了。” 她扔下她不管,他坑她一次,这笔恩怨就此勾销了。 司廷玉嘴角慢慢勾起,手做拳状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夫人说的轻巧,为夫被一个人扔在那里,心都碎了。” 沐念慈嘴角抽了抽,是气的心碎了吧。 不过她也是思量许久才行动的,他毕竟是玄玉门的门主,总会有自己的保命手段吧,不然不是早就死了。 但是她扔下他的举动是事实,也没得她狡辩。 司廷玉看着她脸色由红变黑,乐的哈哈直笑,最后笑够了才郎声道:“一笔勾销也不是不行,只是夫人到底伤了我的心,夫人不能光动动嘴吧。” “那动动手?”沐念慈忍不住想要一巴掌糊上去。 司廷玉嘴角一抹坏笑,“见血封喉毒性夫人还是知道的,为夫养伤的这段时日,就有劳夫人了。” 说白了就是给他当丫鬟使,沐念慈当然不乐意,瞪着眼睛不说话。 “果真还是太为难了,罢了,便不为难夫人了。”司廷玉说的可怜兮兮,然后提笔快速的在刚才的字下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副画来。 沐念慈仔细一看,不正是她扔开司廷玉的那画面,她狠毒的扔开他的手,满脸都是决绝,他则是一个可怜孤单的背影。 “云霄,把这幅画送给岳父吧,难得今日的字写的满意,叫我岳父大人给小婿点评一二。” 好啊,学会要挟她了。 “只到你康复。”沐念慈从唇间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来,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成交。”司廷玉笑的像是得了腥的猫,两人形成强烈的反差。 沐念慈倒是不怕他这样的小伎俩,只是到了母亲面前,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也算事情。 要是知道她把自己的夫君在危难时刻抛弃了,母亲不得哭的晕过去。 母亲和父亲一辈子恩爱,根本想不到夫妻之间有谁会有这样的选择,便是看戏有这样背信弃义的戏码都要跟着落泪,又何谈是她生下的了。 所以也是麻烦的紧,只能顺着司廷玉的来。 如果再来一次,她依旧还是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她自己的命,远在所有人之上。 她不想逞能,也不想充什么英雄,更不会因为情爱而牺牲自己的性命。 即使有这样的结果应当羞愧,她也会依然坚定自己的想法,所以这丫鬟,也是非当不得了。 司廷玉看着她倔强的背影,从幸灾乐祸的笑慢慢转变成一意味深长的笑来,她越来越让他感到刮目相看了。 * 出了刺杀这档子事,踏青怎么都是踏不成的了,众人赶紧收拾好了马车回上京,王氏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只想赶紧回家,短短几日脸都尖了一些,眼眶青黑。 家中就是有这样让人操心的孩子,是半点法子也没有。 三房的这次一个个都拉着个脸,好不容易去趟渠城,想着一家子聚到一起热闹一下,结果闹出那么一档子事来,热闹没成。 又到了燕山想要踏青好好放松下心情,结果又闹的险些出了人命,横竖全是大房的搞的幺蛾子,连累着他们三房也要跟着灰溜溜的往回走。 于氏天天在府里面对那群莺莺燕燕早就够了,正想出来单独拉拢下丈夫的心呢,结果连个机会都没有,一路上埋怨个不停。 司月清最不喜她这样念叨,跑出去骑马去了,于氏没人说话自然憋闷,于是只抓着女儿唠叨个不停。 司怀萍自然也不乐意听,只不悦道:“要我看自从安宁郡主嫁过来就没有好事。” 司月清只是个小官,于氏在各个权贵夫人之中提鞋都不配,要不是还借着些侯府的光还能在里头说上些话,她也犯不着要看王氏的脸色。 只是自从安宁郡主嫁进来,那些个夫人们就不爱同她来往了,好像能沾了晦气似的。 如今司怀萍也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竟然也犯了难,怎能不把这些都算在沐念慈的头上,难免心生怨恨。 而沐念慈的马车中,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马车内通铺的像是一张床,司廷玉躺在上头,悠哉悠哉的晃着脚,坐在边上的沐念慈咬着牙关不说话。 司廷玉的脚往旁边挪了挪,碰了碰她的腿,命令道:“为夫渴了。” 沐念慈面无表情的往一旁挪了挪,心中已经可以肯定这件衣裳回去后就要扔了,接着面无表情的倒了满满一杯水,递给了司廷玉。 司廷玉当然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表情很明显,他不满意,于是挑了挑眉。 沐念慈也不收手,恰好车身一阵颠簸,那杯水都不偏不移的洒在了司廷玉的,身下。 位置尴尬的不得了。 “夫人第一次伺候人,笨手笨脚也是理所应当。”他这时候充当老好人了。 沐念慈收回茶杯拿着帕子擦干手上溅的水,目视前方腰坐的笔直,结果那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为夫的裤子湿了,夫人,不擦擦吗。” 就像魔鬼在耳边低语,沐念慈额头的青筋跟着跳了跳,强忍着怒气说,“你不会自己擦吗。” 司廷玉咳嗽了几声,虚弱的像是初生的小畜。 “身子无力。” 沐念慈盯着他的脸,只心中默念当他是畜生当他是畜生,只想着赶紧把那水擦干些,一时竟然没有注意那位置有么不对。 等到她意识到的时候,是从她婆母王氏的脸上。 话要从刚才说起,王氏晕了后天亮才醒,听说儿子中毒担心不已,来来回回几次,在马车上也担心,等停了休息的时候就想来看看。 虽说郡主在贴身照顾,但是郡主哪里像是会照顾人的,所以拿着些热粥就想端进来。 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郡主的手……放在廷玉的身下,快速摆动着。 王氏的脸涨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手中的粥都洒了大半下来,嘴抖了抖话都说不出来,只仓皇的下了马车逃似的跑了。 沐念慈低下头,这才反应过来,扔了帕子就抬腿坐到他身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 司廷玉笑的快要岔了气,扣住她的双手不叫她掐。 外头侯爷见妻子拿着粥又回来了,还洒了出去,一时怒火上来了,骂道:“这不孝子对我不敬就罢了,你可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如今他连你这个做母亲的都不放在眼里了,他想干什么,造反!” 侯爷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就在此刻被全部点燃。 王氏连忙说着不是,至于原因,她羞的是真说不出口,只拽着侯爷让他别管了。 侯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大力抢过王氏手中的碗,大步往前走,“今天这粥,他是不吃也得吃!惯成如今这样六亲不认的样子我这个做父亲的有责任,何时管都不为过!” 王氏跟着一直拽,口中还劝说着,侯爷上了那个劲儿根本就听不下去,只想着教训教训儿子,任由王氏说破了嘴也不肯。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引来了三房那几个,都站在旁边等着看热闹。 等到侯爷怒气冲冲的掀开车帘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更加激烈的场面。 沐念慈骑坐在司廷玉身上,两人纠缠的那叫一个难舍难分,当然这是看在众人眼里的。 而沐念慈这边就是打的难舍难分了,司廷玉虽不动手,但是一直压制着她,不过听着外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沐念慈僵硬的转过了头去。 都说她内心强大,那也不是白说的,眼下两人光天化日的马车上都敢这般,而且还被公婆以及亲戚看了个全,她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问了一声,“父亲有什么事吗。” 只可怜了那碗粥,本来就只剩下一半,如今都能看见碗底了。 侯爷啊了两声也说不出话,连滚带爬的抓着王氏走了。 老夫妻两个顶着大红脸像对儿红灯笼似的,扎眼极了。 “你怎么早不同我说,这成何体统,这这这这。” 王氏手扶着额头,脚下生风,压低声音道:“我不是说不让侯爷去了,是侯爷非要……” 老两口一溜烟儿的就上了马车,羞的都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哎呀哎呀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最后还是侯爷忍不住了,红着脸说了一句,“这大白天的,还是在马车上,怎么能这么胡闹。” 王氏手里的帕子都要捏碎了,两人一个冲左一个冲右,都不敢直视对方,只含糊道:“侯爷不是要教训廷玉吗,侯爷去说啊。” 侯爷眼睛闪了闪,清了清嗓子,只打岔道:“孩子这么大,管有什么用,罢了罢了。” 而另一辆马车内沐念慈火已经烧到了头顶,对着司廷玉就是吭哧一拳下去,用了十成的力气。 这厮就是故意给给她下套的! 司廷玉疼的一咧嘴,说的话更可气,“夫人不是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也不要脸的吗。” 沐念慈气的笑了一声,然后又挥掌压了上去。 外头的人看马车摇摇晃晃的幅度更大了,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第27章 伺候 门口的卷帘内透出袅袅的烟来, 整个屋子都弥漫着药草的香气,司廷玉一身墨蓝色织锦祥云长衫, 头戴金镶玉冠, 慵懒的斜靠在塌上,一手支着下巴,眼睛闭着, 享受着桌上香炉里药香阵阵。 以及旁边站着的脸都快拉到地上, 打扇子的沐念慈。 “不知道是不是夫人给的药上了药效,身子有些热, 夫人也不用太过紧张为夫了, 早膳都不好好用了。” 沐念慈握着扇子的手一抖, 牙关紧了紧。 暗示她手劲儿小没吃饭! 如今才过清明,能热到哪里去呢, 就不怕冷死他? 沐念慈手动的飞快, 吹的司廷玉碎发都凌乱了, 桌上的烟也都一股脑儿的往他脸上撞,呛的他咳嗽了两声。 这听在沐念慈耳里简直比琴音还要悦耳动听,一高兴,手上的劲儿就更大了,香炉都差点吹动了。 司廷玉抬起手把香炉往远处挪了挪,沐念慈又往近推了推,两人一个挪, 一个推,多大的人了还较上劲了。 青团端着汤水进来就看见郡主和姑爷两个手握着含情脉脉的对望着。 自从那次刺杀之后, 郡主一定是看清了姑爷对她的爱意, 也开始学着回应了,这不姑爷自从中毒后都不要旁人帮忙了, 亲自照顾着。 感情是越来越好了。 沐念慈抽出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转身坐下接过青团手里的汤。 那日山中晚上受了些凉,她也要补补的。 汤都是些祛寒的药材食材,是她自己的药膳方子,喝几碗体内的寒湿之气就能排出来了。 司廷玉这里的小厨房婆子手艺极好,都是一样的食材竟然比公主府做的还要好吃些,沐念慈慢慢吃,司廷玉就在旁边直勾勾的看。 “你没见过吃食吗。”沐念慈低着头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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