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就在沈氏身后,听了这话吓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直呼道:“二爷饶命,二爷饶命,奴婢不是有心盯着郡主的,是夫人,夫人看不上郡主,才要我时时刻刻盯着她,好找郡主的麻烦的,二爷明鉴啊!” 沈氏瞳孔猛的一颤,指着金元的手指气的发抖,“你这贱婢竟然敢污蔑主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来人把她给我发卖出去。” 金元见沈氏眼底的杀意,后背一凉,秉着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她一起的心,全都说了出来。 “自从郡主进门,沈氏就担心郡主抢了她的掌家权,日夜不得安宁,天天咒骂郡主,还摔东西骂大爷没用,对我们丫鬟也是随意打骂,清明郡主的马车出事也是沈氏威胁我在马车上动了手脚的,今日也是沈氏的主意,就是想要郡主身败名裂被赶出侯府,这样沈氏才能一人独掌大权,全都是沈氏的阴谋!” 金元已经红了眼,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她这条贱命怕什么。 沈氏脸色煞白,腿终于撑不住坐到了地上去,只慢慢抬头抬头看向王氏,哭着否认道:“这贱婢是不满我对她,才出言污蔑的,父亲母亲万不能信了她的话。” 侯爷和王氏也不傻,只是毕竟多年的感情了,从前沈氏虽然有些贪财但是没有犯过什么错,所以还是向着她,自然信她,再有了郡主进门一对比,心也就都是偏向她的。 金元是跟着沈氏一起进门的,关系如姐妹一般,她的话值不值得信想必都清楚,再看沈氏的态度,做了亏心事总是掩饰不住的心虚。 再结合今日这事,王氏就是轻易听信了她的话才不由分说把郡主叫来才有了这一出,到头来全都是误会,王氏和侯爷做了一场恶人。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听了沈氏的一面之词,谁在捣鬼,不是一清二楚,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当初司廷起的这门婚事,是侯爷和王氏一起选的这个媳妇,想着长子性子软些,找个厉害的媳妇也能彼此帮扶些,沈氏性子辣些,但是做事利落,掌家这些年也能挑不出什么错处,偌大的府邸打理的井井有条,只除了微微有些贪财,王氏和侯爷也是满意的,起码管的儿子没有误了正事。 再加上后来生了阿瑶伤了身子现在不好生育,王氏心疼,对她多有照顾,补品都是流水一样给,子嗣上也没有相逼,更没有给长子塞妾室,就这样对她,竟然还是不满足吗。 侯爷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低头不语。 王氏眼中含泪,难免心酸,“这么多年,婆母对你如何,你可清楚,廷起不是什么出色的孩子,我这个当娘的清楚,但是这孩子老实,心善,对你,对阿瑶,我认为称的上问心无愧,这些年你无所出,我们全家何曾有人催过你什么,在你面前甚至不敢说起谁家的小儿,生怕你多心,我念你在娘家过的辛苦,自你嫁过来把你当亲女般疼。 掌家权既然给了你,就没人敢动,你可见我说过要把这掌家权给郡主,我自认偏心,对郡主赶不上对你的半分,却不知把你惯的胃口竟然这般大。” 王氏说到此处实在是觉得难过,沈氏就好像她自己带出来的孩子,好吃好喝悉心疼着,结果还不知足,还能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来,她怎能不心疼。 沈氏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她捂着脸,听着婆母的话羞愧难当,是啊,她怎么就一步步走到如今这地步了。 沐念慈看着两人对着哭的样子,才插话道:“我记得初进门之时就与你说过,我对掌家权并无兴趣,只是你从不信我。” 沈氏抽噎道:“我从前也不是这样爱争强好胜的性子,只是自从嫁进侯府,都对我好,我实在是不想失去,所以才会格外的紧张。 世人都说安宁郡主何其不堪,可是在见了你之后,那些流言瞬间土崩瓦解。 郡主貌美,才华横溢,样样都在我之上,婆母虽如今不喜,但日久天长,定也是对你满意,届时我就只能被……” 说到底还是在自小就养成了的性子,所以不管谁说,她都难以信任,只陷在自己的想法里,再听不进旁人言,说到底也是悲哀。 到了如今的地步,沈氏才终于醒悟,但就算是后悔也晚了,她跪在王氏面前,哀求道:“儿媳知错了,是儿媳糊涂,求母亲宽恕儿媳这次吧。” 到底还是有感情的,王氏看着她,的确是有所醒悟的模样,她心肠软,还是原谅了大半下来,但是恐怕也不能光凭着她说了算,只看向沐念慈。 “你针对郡主这么久,也该向她道歉才是。” 沈氏现在对郡主已经没有恨了,剩下羞愧,但婆母说的对,她犯了这么久的混,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于是跪着转了身,对着沐念慈道:“一直以来都是我满心怨怼,对郡主用了肮脏的手段,郡主不管怎么对我都不为过,如今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请求郡主原谅。 不,是请求郡主责罚,这掌家权我也不再执着,往后交给郡主,我再不出金缕阁半步。” 沈氏看不出是装的,一向重权喜钱财的都甘愿让出一直执着的掌家权,看来也是真的下了决心。 沐念慈从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而且本意也是不愿意同人缠斗的,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只淡淡道:“我还是那句话,掌家权我从来都没有兴趣,只要你不再打扰我,我们就能相安无事。” 这话让沈氏更加惭愧了,只不停点头说好。 沐念慈这也算原谅了,王氏只又狠狠心,想让她记住这次教训,遂说道:“虽然你如今自己清醒了,但是犯过的错总不能轻描淡写的就揭过去了,还是要让你长记性。 就罚你一月不出金缕阁,好好思过,掌家权这一月我也暂时收回来,等一月到了,再看你表现定夺,再罚你半年的月例,你可认。” 这惩罚看似轻,但是对沈氏来说也算的上是割肉剜心了,即使现在有所醒悟,但还是让沈氏疼的直皱眉,声音都弱下去许多。 “儿媳认。” 司廷玉看了沐念慈一眼,若她还不满意这个结果,他还可以再开口,沐念慈又不是什么虐待狂,如今沈氏已经得了惩罚,只要以后能老老实实的不招惹她,那她就没什么意见了。 就算是有,也要到那时再还回去,所以只摇摇头,示意司廷玉可以了。 王氏和侯爷见郡主没有再说话,那就代表着满意了,但罚都罚了,他们刚才误会郡主的事情也不能就完了,夫妻两个犹豫着不该如何开口。 王氏面对这个新儿媳感觉半点威严都没了,出了这些事,总觉的有些不敢面对,只不停的给侯爷使眼色。 最后侯爷受不住了,犹豫着开口道:“我们也不算那么迂腐的父母,今日冤枉了郡主,让郡主受了这些委屈,在这里,我这个做父亲的也给郡主道个歉,是我们不对。” 当公婆的能给儿媳道歉,放在旁人家也是不容易的了,沐念慈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只声音软下来些。 “都是误会罢了,如今解开了就过去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介怀了。 王氏现在看着郡主就觉得这孩子虽然性子刚烈不好管了些,但也是个心明的,看着也更顺眼了些,家和方能万事兴,不如就趁着此次机会都说清楚了,这才清了清嗓着说道:“自从郡主嫁过来后,我和你父亲的确是对郡主过于挑剔了,如今我们也看开了,只要你们小两口能好好的,我们做父母的也不求什么了。 往后郡主想做什么尽管大胆去做,府内再不会有人挡着,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若是缺什么少什么,有什么需要,只要郡主开口,我和你父亲都会帮忙的。” 王氏面带着讨好的笑,侯爷也在一旁跟着附和。 地上的沈氏也是个脑子灵光的,跟着也道:“是啊,郡主不罚我是郡主好心,但是我如今记着郡主的恩,往后郡主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我都愿意相助。” 沐念慈在刚刚知道自己可以进玄玉门之后已经不在乎这里的这些了,但是如今都能重归于好,她自然也是喜闻乐见的,相安无事最好,只微笑着点了点头。 如今全都说开了,侯爷和王氏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司廷玉这才开口,“天不早了,我和夫人先回去了。” 沐念慈也走到司廷玉身边,朝着侯爷和王氏点了点头,“父亲母亲也早歇息。” 王氏侯爷: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这么懂事呢! 夫妻两个走在廊下,花丛中有萤火时不时飞出来,逢着微风虫鸣,竟有股说不出的安逸。 “夫人心胸之广,为夫佩服。”司廷玉朝着她竖了竖拇指。 沐念慈瞪他一眼,“等等,你瞒着我那圣旨的事情好像还没说清楚呢吧。” 司廷玉双手搭上她肩膀,推着她往前走,“今日劳累,还是早歇息吧。” 言下之意就是。 快闭嘴吧你。
第47章 正式 沐念慈自然不肯, 回去就叫青团把灯都点上了,仔仔细细看了那圣旨多次, 才小心翼翼的收了下来。 “夫人不如直接裱起来挂到墙上去好了。”司廷玉逗她。 沐念慈当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 竟然真的转身对青团吩咐,“明日裱起来,挂到书房去。” 这是属于她的荣誉, 怎么还不准她得意了。 青团双手在身侧仔细擦了擦, 才异常小心的双手高高捧着,生怕它磕了碰了似的。 郡主开心她就开心, 自然要仔细对待着。 “出息。”司廷玉嗤笑一声, 但目光却柔和的一塌糊涂, 只沐念慈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 司廷玉邪靠在床头看着手中的册子, 他刚沐浴过, 身上还带着潮气, 发丝湿着凌乱的贴在刀刻般的脸庞上,里衣松松垮垮的穿着,隐约能看见精装的胸膛,长腿随意搭在一起,灯光下是说不出的妖孽好看。 沐念慈也刚沐浴出来,坐在梳妆台前把头发仔细绞干了,又擦了自己熬制的花精油涂抹在发端和脸上, 有滋养的功效,等一切准备好了, 才吹了地上的灯拿着书上了床。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习惯了两人睡在一张床上, 不过现在这张是沐念慈的陪嫁,一个足足能躺下四五人的架子床, 两人就算睡一起中间也有三两人的空位。 原本这屋内是为了娶亲特意准备的一张千功拔步床,只是沐念慈不喜欢,觉得屋里又有个屋子似的憋闷,这才撤到了库房去,这架子床宽敞又舒适,外头挂一圈轻薄的纱曼,既能挡蚊虫又能模糊视线,睡着也舒适。 她也靠坐在床头,只手中拿的不是一本书,是个自己写的册子。 “你还未同我吩咐过具体要做什么。” 沐念慈就是个对事认真的性子,再说还从未有过女子在玄玉门当值的例子,她虽对自己有信心,但是也想先熟悉熟悉,好有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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