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彻脸色变了变:“那你这……怎么回事?” 他指的是她身上的异样,出了一身汗,又面色潮红。 姜雪容道:“昨夜贪凉忘了关窗,今日一早起来便生病了。” 萧明彻:“……” 原来如此,竟是一个乌龙。 他迅速站起身,背对着姜雪容道:“既然你没事,便好好休息吧,孤先走了。” 姜雪容哦了声,想起什么,又道:“殿下要不去看看薛姐姐吧,薛姐姐大概率吃了饭菜,这会儿恐怕不大好。” 萧明彻脚步一顿,而后走出门去。 姜雪容咳嗽了声,继续缩回了被子里。 萧明彻走出门时,长庆有些诧异:“殿下这么快?” 萧明彻睨他一眼,长庆自知失言,赶忙闭嘴。 萧明彻道:“撤了吧,她没中药。另外,请太医来,她病了。哦,对了,还有薛承徽,也让太医去瞧瞧。” 他吩咐完,便下楼去看那杨成财。 杨成财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了,见萧明彻过来,赶忙磕头认错:“太子恕罪,太子饶命,都怪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还请饶恕小人……” 萧明彻冷哼一声,只让人把他关押起来,又命他手下的家丁回郡守府禀报梁万民。 家丁屁滚尿流地回了郡守府,仓皇失措地闯进门,“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人……” 梁万民瞪他一眼:“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家丁道:“大人,杨少爷他惹了事,叫人扣在客栈里了。那人听说杨少爷跟您的关系,指明要您过去。” 梁万民一听这话,顿时吹眉瞪眼:“什么?他又干什么了?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真是不让我省心……都说了这些日子安分一些,安分一些,他怎么就是不听呢?” 梁万民沉下脸,又说:“谁把他扣下了?不知道他是我的人么?” 家丁回答:“小的也不认识,是生面孔,好像是外地来的商户,说是要您过去主持公道。” 梁万民心烦地叹气,这时候他实在不想管那杨成财,可若是不管,闹大了也不好,毕竟这两日太子殿下就要到了。 梁万民思忖片刻,还是去了客栈。 进客栈之前,梁万民还拿着郡守的腔调,心想待会儿恐怕要那不成器的小舅子给人家赔礼道歉。正想着,跨进了客栈的门槛,一抬头,对上了一道威严的身影。 梁万民的背脊当即弯下几分,脸色也有些惊慌失措。 他是认识太子殿下的。 梁万民当即跪下了,颤抖着声音开口:“微臣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萧明彻居高临下看向梁万民,命人将那杨成财推出来,道:“梁大人,听闻这是你妻弟?” 梁万民看了眼杨成财,心下道不好,这下恐怕是糟了,这个蠢货怎么惹事惹到太子跟前了? 梁万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扯出一个笑容,“殿下,此人确乃我妻弟,不知他怎么冒犯了殿下,殿下尽管依法处置他,微臣绝对没有任何怨言。” 萧明彻冷笑出声:“依法处置?可孤听说,梁大人的妻弟在云阳横行霸道,鱼肉百姓,一向是没有王法的。怎么今日梁大人竟肯让孤依法处置?” 梁万民垂下头,思索着该怎么解决现下的困境。 “这……微臣……微臣……” 太子既然笃定地说了出来,恐怕已经有所证据,而杨成财平日里的事迹百姓也看在眼里,恐怕不容他推脱。若此时他还推脱,恐怕会把自己也牵扯进去,倒不如承认自己有错。 梁万民定了定 神,道:“太子教训得是,往日里微臣的确因为亲情偏袒妻弟,这属实是微臣的过错,请太子责罚。” 萧明彻仍是冷笑。 梁万民俯首在地,不敢出声。 萧明彻道:“既然今日叫孤撞上了,孤便得秉公执法,连他过往犯下的罪行一并查处。来人,将他带下去,彻查。” 萧明彻说的查,并不单单只查杨成财犯下的罪行,也借着这个机会,查杨家与梁万民。 梁万民哪里敢说什么,只道:“殿下理应如此。” 萧明彻又道:“你身为地方郡守,按说该秉公执法,却偏袒徇私,此乃失职。但当下水患肆虐,朝廷还需要你,孤便暂时不与你计较,起来吧。” 梁万民这才战战兢兢地起了身,赔着笑看向萧明彻。 “不知殿下是几时到的云阳,怎么不差人告知微臣一声,微臣好安排为殿下接风洗尘。” 萧明彻:“孤此行是为了水患为了百姓,怎能动用多余的人力财力?接风洗尘便不必了。若非孤没提前告知梁大人,还真不知道梁大人的妻弟竟如此欺男霸女。” 梁万民又是一番赔罪。 萧明彻这才问起云阳水患的现状,以及难民的处置,梁万民一一答过。 二人便在客栈里聊至夜幕降临,梁万民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殿下这些日子便住在客栈么?这未免太过寒碜,不如殿下随微臣回府住下?” 萧明彻道:“不必了,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孤住客栈有何住不得?” 梁万民道:“是,殿下心系天下,此乃百姓之福,江山社稷之福。是微臣心思狭隘了。” “那天色不早,微臣便先告退了。”梁万民道。 萧明彻颔首,准许他告退。 在萧明彻与梁万民商讨的时间里,银蝉从外头买了一碗辣子粉回来,姜雪容睡了一觉起来,将辣子粉吃了,又睡下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 中途太医来过一回,给姜雪容看了看,确认没有什么大碍,便走了。 姜雪容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没那么难受了。 想起白天发生的那些事,还像一场梦似的。姜雪容问起银蝉:“薛承徽怎么样了?殿下可有帮她解了药?” 银蝉答:“薛承徽似乎没什么大碍,那人下的只是迷药,薛承徽睡了一觉,这会儿也醒了。” 姜雪容哦了声,心想,怎么就自己这么倒霉?
第39章 那厢薛如眉醒来,得知前因后果,亦心道,怎的她如此倒霉? 薛如眉才从迷药的药效中缓过来,头还有些沉,她扶着额角,叫朱弦给自己倒了杯水。朱弦倒了水来,薛如眉接过杯盏,心下有几分懊恼。怎么是迷药呢?倘若是那种不入流的药…… 她原本是觉得那种东西龌龊下流,仿佛提起来都脏了自己嘴巴,可这会儿又期待起来。若是她也中的是那种药,那殿下也会像上回宠幸姜雪容一般宠幸自己吧? 可惜,偏偏差了些机缘。 薛如眉一声叹息,将手上的杯盏搁在床头的矮几上,又问起朱弦:“殿下可曾来看过我?” 朱弦听她问起这事,有些惶然,摇头,又找补道:“殿下抓住了那歹人,审问了一番,似乎牵扯到了一些公事,后头就忙去了。不过殿下心里也是记着您的,还特意遣了太医过来照料。” 薛如眉苦笑一声,遣太医过来照料哪里算记着她?说到底她也是殿下的嫔妃。 她想到什么,又问朱弦:“姜承徽呢?她可也中了迷药?殿下可曾去看过她?” 朱弦只答:“没,奴婢听闻姜承徽今日病了,没胃口吃东西,逃过一劫。” 她怔了一怔,才又说:“殿下倒是去看过姜承徽,不过也没逗留太久,便走了。” 薛如眉噢了声,沉默下来。 她心里酸溜溜的,哪怕只有这一点的区别对待。 到底要几时,她也能得到殿下的恩宠呢? - 待忙完正事,夜已经深了。 萧明彻表明了身份之后,便叫亲卫把客栈围了,这会儿从上到下都是他的人,不必再遮遮掩掩。房里的灯烛跳动了下,萧明彻揉了揉眼眶,忽地记起姜雪容病来。 也不知她的病如何? 应当只是偶感风寒,没有大碍。 萧明彻这么想着,这夜没有再问。 次日一早,因萧明彻在客栈里,梁万民便将公务搬来了客栈同萧明彻商讨。 姜雪容自然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堪堪起床,睡了一宿起来,她的病便好得差不多了。身上头疼脑热都消了,只是人还有这虚弱,嗓子也还哑着。 太医记着萧明彻的吩咐,尽职尽责又来瞧了一次,见状还是开了些药。 姜雪容听见要吃药,当即小脸垮下去:“太医,我觉得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吃药了吧。” 说罢,便咳嗽了两声。 太医道:“姜承徽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有些咳嗽,嗓子也还没好,可以吃些药。” 姜雪容道:“那也可以不吃,对吧?” 太医一时有些难办:“诚然如此,但吃了药能好得更快些。” 姜雪容坚持道:“我已经好了。” 太医拗不过姜雪容,只好妥协。从姜雪容房中出来后,正巧遇上萧明彻。 萧明彻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她的病如何了?” 太医诚实回答:“姜承徽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咳嗽,嗓音也没好全。臣想给她开些药,但姜承徽不愿意喝药,臣只好作罢了。” 她不愿意喝药?萧明彻有些不解,在萧明彻看来,生病了喝药这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因为喝药才能好得更快。 “为什么不愿意喝?” 太医心道,这他哪里知晓?但殿下问,他又不得不回答。 “兴许是嫌吃药太苦了,许多女子都如此。” 药能有多苦?他只觉得她太过娇弱。 “你还是开些药给她,叫她身边的婢女煎了。”还是得吃药病才能好得更快。 太医得了令,退下去了。 姜雪容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用沙哑的嗓音和银蝉说话:“幸好那太医没坚持给我开药,咱们待会儿出去找些东西吃吧。” 她仍不想吃客栈的东西。 可惜姜雪容没能高兴太久,因为没多久,银蝉还是捧着药碗进来。 银蝉苦着脸:“承徽,太医说了,这是殿下特别吩咐的,让奴婢一定要看您喝了。” 姜雪容看着那碗黑不隆冬的药,整张脸上写满不可置信,又有几分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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