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 楼里的那个女人是以前关进去的,以前天家人痴迷收集珍兽,将美人当珍兽一样困在里面更是很大程度地满足了天家的某些嗜好。 后来渐渐也就失去兴趣了,可那个女人着实厉害,杀又杀不了,放了她吧,准引起江湖动荡、祸及朝廷。 所以就年复一年关着。 苏槐进宫以后,皇帝将善后事宜交给苏槐去办,清点宝物也就罢了,尤其是楼里的那个女人,需得看看她到底是活着逃出去了还是被活埋在里面了,倘若是后者,必须得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处理了。 后来宝物清点出来,内务府的太监过来,负责将那些东西全转移去另个库房存放。 一名太监手捧着东西自苏槐眼皮子经过时,苏槐稍稍垂眼看了看,却恰巧见得此太监的左手拇指上有道疤。 苏槐叫住他,问:“你手上这疤何时有的?” 太监不明所以,答道:“回相爷,奴才小时候就有了。” 苏槐道:“烫伤的?” 太监愣了愣,道:“相爷英明,奴才是被烫伤留下的。” 苏槐温声道:“去忙吧。”
第392章 以后打算怎么办? 白天的时候趁着苏槐不在,姬无瑕轻轻松松摸进相府里来。 知道狗贼不在,这相府还不随她进出,谁能拦得住。 有黑虎在陆杳的院子上方盘旋,姬无瑕径地就直奔过来,甫一见到陆杳的面儿,开口就激动地问:“杳儿,怎么样,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 陆杳看她一眼,她又唏嘘道:“狗贼真不愧是狗贼,你俩一去,就把那藏宝楼搞垮了。” 然后她凑过来,十分好奇的模样,“灵犀长什么模样的,快给我瞧瞧。” 陆杳一时不语,姬无瑕才察觉到不太对劲,道:“不会是还没拿到吧?奸贼中途反水了?所以你俩打起来把楼干塌了?” 陆杳道:“你觉得我现在有能耐把楼干塌吗?” 姬无瑕道:“那倒也是,可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是出了什么差错吗?你到底有没有拿到灵犀角啊?” 陆杳道:“只找到了个空盒子。” 姬无瑕道:“什么意思,里面没有灵犀角吗?它不翼而飞了?” 陆杳道:“里面没有,云金不可能进贡一个空盒子来,应该是后来被谁取走了。” 姬无瑕比陆杳还沮丧,一拍腿道:“这可怎么整,你不是说是最后一根角吗,要是最后一根都没有了,以后可上哪里去找?你啥时候才能好?” 陆杳道:“再想别的办法吧。” 说着,陆杳也摸了摸姬无瑕的手腕,毫无疑问,跟苏槐打了场架,她也伤得不轻。不动功力的时候看不出来,但一动功力立马就能显露。 陆杳只好把昨晚喂给苏槐的药丸子又倒两粒给她。 陆杳又道:“往后别跟奸佞硬碰硬,你越气愤,送上门来,他越高兴。剿你分舵算个什么事,回头你再建一个不就是了。” 一提起这茬儿,姬无瑕肺都要气炸了,道:“你不知道他多不要脸,居然谎称是我亲哥哥,满江湖到处找我!若非如此,他绝对找不到我的分舵!” 陆杳看了她一眼,十分淡定道:“我比你更知道他多不要脸。” 姬无瑕道:“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咱们走吧,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我就陪你去别处找,天下各处,直到找到为止。” 陆杳道:“当然要走,过两日吧。等这里的事情了了以后。” 她原想将藏宝楼里发生的事告诉姬无瑕,可话到嘴边,她还是又咽了下去。 算了,这娘儿们脾气冲,万一到她师父面前,一个嘴不牢靠说漏了怎么办。 姬无瑕道:“成,你了你了,最好走的时候给那狗贼喂个剧毒,过两日我再来接你啊。” 临走的时候,陆杳又倒给她几粒药丸子,道:“别忘了,这个一天两粒,辅助你调理内息,这两天的我都给你。” 姬无瑕眼馋地盯着陆杳手里的瓶子,道:“你倒散的给我,我没处好放,你不如把这瓶子给我得了。” 说着她就伸手来拿,陆杳赶紧躲开,道:“你都拿走了怎么行。” 姬无瑕道:“难道还有别人也要吃这药不成?” 陆杳面不改色道:“我也得吃行不行?” 真是的,要是让她知道这药还给奸佞吃,那她还不跟自己闹么。最关键是她若知道奸佞也受了内伤,恐怕又得趁机去干架了。 姬无瑕闻言,也就在陆杳这里拿了个空瓷瓶装了几粒药丸,道:“那行吧。等我吃完再来问你要。” 随后姬无瑕带着黑虎在相府里溜达,一边骂着狗贼祖宗,一边去后厨偷他家吃的。 这两日苏槐早出晚归,回来问起陆杳,剑霜答道:“相爷不在的时候,陆姑娘整日往药材库里跑,一去就拿许多药材出来,又回自个院里,关起门来,除了一日三餐会开门以外,其余谁也不见。” 剑铮正从院外进来,带了两个药瓶子,呈给苏槐,道:“刚刚陆姑娘交给属下的,说是主子的伤药,一个外敷一个内服,让主子记得用。” 苏槐看向剑霜:“你不是说她谁也不见吗?” 剑霜瞥了剑铮一眼,道:“这属下就不知道了。” 苏槐又看向剑铮:“她为什么就把药给你?” 剑铮脑子一木,立刻表清白:“主子明鉴,属下只是碰巧遇上!” 苏槐道:“她为什么亲自不给我?” 剑铮憋出一句:“许是,许是陆姑娘看相爷这两日很忙吧。” 苏槐道:“你很闲是吗?” 剑铮:“……”
第393章 他这个人一直有毛病 这厢,陆杳收拾好自己摆弄药材的案台,将将熄灯睡下,狗男人就来了,一手把陆杳给拎了起来。 陆杳来气道:“苏槐,你又没吃药是不是?” 苏槐道:“我吃了药还来找你作甚。” 然后苏槐就倒了两粒药丸在她手心里。 药丸还是她让剑铮带给他的药丸。 陆杳道:“你有病吧。” 苏槐道:“那还不喂我吃药。” 陆杳白他一眼,看他这架势,要是不顺着他来,今晚怕是没法睡觉了。 遂她动作飞快地抬手就把两粒药丸捂进他嘴里。 她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要不是看在他受伤也有护她的份儿上,她才不自讨这麻烦。 苏槐吃了药,又把伤药丢给她,然后背过身去褪了衣,让她上药。 陆杳拉着脸,一边手指蘸着药膏,一边道:“你自己没手吗?” 苏槐道:“我手能伸到背后吗?” 陆杳冷笑两声,道:“相爷的手向来伸得很长,还伸不到自己背后?即便你没手,你还没狗腿子吗?” 苏槐道:“我是因为你受的伤。” 陆杳道:“是因为我吗,你是因为长得比我高。你自己要长这么高。” 苏槐道:“要不是你我不会进藏宝楼。” 又来了,这狗玩意儿能把这事翻来覆去地嚼。 陆杳也不客气,手里力道可比前两天重得多,前两天没下手报复,今晚补上也不迟。 他背上淤青消散了许多,伤口也结了薄薄的疤子,但不妨碍陆杳手指往他还没散淤的地方摁了又摁。 让你得罪大夫,活该你痛。 苏槐却全然没感觉似的,徐徐开口道:“我把她落葬了,你想去看吗?” 陆杳闻言,连忙手里的动作轻了又轻,前后态度简直天差地别,道:“你这伤好许多了,我刚刚检查看你的骨头没有问题,痛不痛?” 苏槐道:“痛你要帮我吹吹?” 陆杳道:“忍忍到明天就不痛了。” 苏槐道:“我为什么要忍?”他侧头回眸看着她,又道,“帮我吹。” 他感觉陆杳又要炸毛骂骂咧咧的了,便又道:“不然你别想知道她葬在何处。” 两人视线相对片刻,陆杳没好气道:“把狗头转过去!” 苏槐缓缓转过头去,陆杳觉得他一定是脑子被砸出毛病了,不,他这个人是一直有毛病。 只要是让她怎么嫌弃的事他就怎么来。 苏槐很有耐心地等着,陆杳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忍辱负重且敷衍地给他吹了两下。 只是她发现狗男人的后背肌理肉眼可见地一点点绷紧了,陆杳道:“你不妨再用力点,把才长的新疤绷裂了算了。” 苏槐拉起衣裳穿好,陆杳见状连忙十分积极地跟着下床穿衣,然后跟着他一道出门。 这个时间点出城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两人出了城以后,到了城郊的某处山脚下。 又往山上走了一段路,到得半山腰。 陆杳回头观望,见夜空中一轮皎皎明月,依稀映照着整座都城的轮廓,如梦似幻一般。 半山腰有座新坟,碑上没有立名字,只有一个“家师”的称谓。 边上备有香烛纸钱,陆杳跪坐在碑前,点了香烛。 苏槐蹲在她身边,将纸钱拾掇拾掇,用香烛的火苗点燃。 陆杳神色安静,火光在她脸上闪闪烁烁,她道:“前辈安心,前辈的话我会一字不漏地转达给我师父,前辈给的信物我也会交还给我师父。” 就算那些字字戳心的话不是出自本意,只是想让她师父余生放下,她也想让师父余生安稳,至少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后来陆杳蓦然与苏槐道:“夜藏前辈竟然是你师父,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她转头看着他的侧脸,又问:“你是怎么拜她为师的?” 原以为他不会说他自己的事,不想过了一会儿,却听他道:“以前是我负责往楼里送餐食。” 他自是省略了很多前情。 比如最初父母因皇权争斗而亡故,他得以苟延残喘,不过是个权势下的小玩宠罢了,他第一次被丢进藏宝楼,原是拿去喂藏宝楼里饥饿的斗兽的,后来为夜藏所救,才得以捡回一命。 兽楼里的斗兽需要喂食,当时但凡宫里人都不愿意去干这差事,因为斗兽吃人,前前后后多少人进了斗兽的肚子。 他就揽下了进出兽楼送餐食的苦差,负责喂食王公贵族们所喜闻乐见的凶猛斗兽,也负责给夜藏送吃的。 夜藏性情冷清,苏槐认她作师父,两人关系不亲不疏,彼此绝口不提自己的事,却也相伴了十余载。 他学有所成,创造机会,救驾平乱有功,从此才正式拉开他人生的帷幕。 从那时候他就明白,权势,是他这一生必须要得到的东西。
第394章 你自己人格不健全 陆杳等了一会儿,没见苏槐有后话,道:“就这样?” 苏槐道:“就这样。” 陆杳回想了一番,道:“小时候我爹娘定下婚约的时候,我隐约还记得,你爹娘约摸是做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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