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道:“质子觉得约见有夫之妇,很应当?” 敬王道:“她尚未与苏相成婚。” 苏槐道:“质子这是打算撬我墙角?” 敬王笑了笑道:“苏相此言差矣,婚姻之事讲求你情我愿,一切还以陆姑娘的意思为主。” 苏槐看着陆杳,道:“倘若她不愿意跟我,愿意跟质子,我今日就可以原地成全你们。” 陆杳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是今日就让他们原地一起死吧。 陆杳道:“敬王爷,你我并不相熟,只不过见过两回,就别开玩笑了。” 敬王叹道:“我是真将陆姑娘视为知音知己。”” 苏槐走过来,在敬王对面坐下,然后敬王的随从阻拦,剑霜带着两名影卫,是二话不说,当即提剑就跟敬王的随从干了起来。 要是平时剑霜剑铮加起来都干不趴他几个,可今日这几名随从听了陆杳的琵琶,一提内息就十分不稳,正是防御薄弱之际,很是劣势。 一时间,二楼的桌椅板凳碎得稀里哗啦的,到处沾染着血迹。 敬王问:“苏相这是何意?” 苏槐道:“质子撬人墙角,勾引人丨妻,你却问我何意?” 敬王道:“她对苏相而言就这么重要?” 苏槐道:“当然重要,质子不妨多打打她的主意。”
第423章 老子不奉陪 陆杳看着那些人打架打得狠,时不时就有飞砸过来的桌脚椅脚,她还得防着自己被砸到,听到苏槐这么说,不由插了一句:“重要个屁,他正愁找不到个好理由干死你。” 陆杳又劝他们:“别打了行不行,至少别在这打。这地方小,伤及无辜多危险。” 苏槐看她一眼,道:“我们不是在为你打架吗?你无辜吗?” 陆杳:“……” 后来突然一个桌子腿飞来,虽然没能砸到陆杳,但碰到了她的发髻,将她的黑簪给撞落在地了。 陆杳低头把黑簪捡起来,神色平平,眼神里却有些沉了,一把拿过方才那琵琶,手里黑簪往弦上一拉,声音异常激越钻脑。 她以簪弹琵琶,声音起伏诡谲,波澜不休,那曲声转调极快,对于那些正运气干架的人来说,没一会儿便招架不住。 可后来,苏槐捏碎了一只茶杯,一枚碎瓷片飞来,撞击在那琵琶上,将丝弦一顺溜全部割断,发出尖锐的一声鸣响。 那断掉的弦将她手割痛得发麻。 她抬起头来看着苏槐,火气也是蹭蹭上涨,突然把手里的琵琶直接朝他砸去。 苏槐闪身一躲,琵琶砸在桌上,木屑飞扬,他直勾勾地盯着陆杳,道:“为了个奸夫,你要跟我动手?” 敬王还不待幸灾乐祸,陆杳扯下腰间的玉佩,直接朝他那张俊脸砸去。 敬王捂了捂额头。 陆杳将落在桌面的玉佩又一把扫回手里,道:“既然王爷把这玉佩赠我了,那我不收也对不起王爷一片心意。你们要打要杀继续玩,老子不奉陪。”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往楼梯间走去。 期间又有椅子腿飞过来,陆杳微微斜身一手抓住,又反掷了回去,也不知是砸中了谁的后脑勺,她只听得闷哼一声,就下了楼。 陆杳从楼里出来,外面阳光灿烂。 今日以打杀收场,是她没有想到的。 狗男人不是个东西,那敬王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们打个你死我活,关她屁事。 敬王当狗男人的面送她玉佩存心不让她好过,更是想试试狗男人的反应,现在试到了,对这样的结果定是很惊喜。 结果陆杳还没能走到相府,后面马车追上来,停也未停,里面直接伸出一只手来,把她拎上,拖进了马车。 陆杳一下跌进了一方怀里。 苏槐将她腰身扣得死紧,浑身戾气也还没散,道:“你们背着我私会也就罢了,你给他弹琵琶,还收他定情信物?” 陆杳:“……” 陆杳道:“我背着你跟他私会,”她给气笑了,“你就跟条狗似的,大老远都能闻着味儿杀过来,我能背得着你么? “我还以为我前脚刚坐下你后脚就会来呢,怎么我们都快私会结束了你才来。我们真要是干了什么,你岂不都错过精彩瞬间了?” 苏槐盯着她,道:“我在楼下听见你给他弹琵琶。” 陆杳道:“在楼下听有什么意思,你应该上楼来听。你要是还想听,等回去我再弹给你听。” 苏槐道:“东西给我。” 陆杳道:“什么东西?定情信物?” 她把玩着那枚玉佩,又道:“这是他赠我的,又不是赠你的,我为何要给你。” 话音儿一落,苏槐伸手就来硬取,陆杳不给他,被他擒着身子,反剪了双手。 陆杳彻底窝火炸毛了,抬腿就踢他,他空出一手来捉住她腿,陆杳亦是挣脱,两人扭缠在一处。 剑霜原本驾车驾得娴熟稳当,但也架不住马车里的人搞事情,车身是左晃一晃,又右晃一晃。 剑霜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公署出来的时候剑铮不跟他抢差事了。 他怀疑陆姑娘在车里跟主子打起来了。 不,不是怀疑,分明就是。 陆姑娘一直在骂主子,主子也不还口。 还从来没人敢说主子是狗。 后来,突然剑霜听见“啪”地一声掌掴声,吓得他拿马鞭的手都抖了抖。 紧接着马车里除了呼吸声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第424章 还是不该这么冲动 剑霜心里有点复杂,主子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动手打了陆姑娘。 虽然每次告状的时候他非常积极,但真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发现他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主子可当真是下得去手,他就不怕陆姑娘不要他了吗? 毕竟上回陆姑娘就想背着他偷偷走的。 结果下一刻,剑霜就听主子情绪不明地徐徐道:“你敢掌掴我。” 剑霜骇得差点从车辕上栽下去。 马车里,陆杳手心里火辣辣的,见他那张妖孽般的脸上赫然呈现出一个五指印。 方才一激动,她就往他脸上招呼了。 一招呼完,陆杳立马就冷静了。 奸佞总归是奸佞,还是不该这么冲动。 陆杳看着苏槐抬手摸了摸他自己的脸,又用舌头顶了顶嘴角和口内侧,他整个人气场变得邪乎起来,那看她的眼神似乎在盘算着怎么把她大卸八块。 陆杳道:“你痛不痛?要不要我帮你吹吹?” 不等苏槐作答,她便蹭上前去,伸手摸摸他的脸,又给他吹了两下,“吹吹就不痛了。” 狗男人一时没动作,她便再接再厉,坐到他怀里去,抱着他顺顺他的背,又道:“别生气别生气,方才是你抓我太紧,我抽回得太用力才不小心挥到了你脸上。” 苏槐道:“我抓的是你的腿。抽我的却是你的手。” 陆杳哄劝道:“别在意那些。” 狗男人掐她腰的手上用力得恨不能将她掐成两半截,陆杳亲亲他脸上的红印,道:“是你先说什么定情信物的,我与谁定情? “不过就是我弹琴让他不舒服,他才故意塞我这玩意儿让我也不舒服的,你真若是因为此物跟我闹,那才正中他下怀。” 苏槐似乎被她给安抚到了,道:“你为什么与他见面?” 陆杳道:“之前在皇宫我答应过他赠他一曲。” 苏槐道:“你为什么要赠他一曲?” 陆杳道:“当时我再不应,就该被侍卫给捉了。话又说了回来,要是我身体恢复,也不至于这么处处受限。” 结果话音儿一落,陆杳只觉眼前光景一转,紧接着她后背往软椅上一撞,就被狗男人给掐着腰压在了身下。 陆杳抬眼就看见他脸上的指印。 苏槐道:“你打我,你以为我这么好哄,就算了吗?” 陆杳道:“你不会是要打回来吧?” 话音儿一落,苏槐就动手扯掉她腰带。 直到她衣襟散开,狗男人来啃她时,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要逞兽欲。 这青天白日的,马车还在大街上走着,这畜生还真是哪里都能野! 陆杳踹他拧他,低低骂道:“禽兽玩意儿,回家闹行不行?” 剑霜目不斜视地驾车,可也听见了布料嘶拉一声被撕碎开的声音,他顿时头皮一紧。 剑铮剑铮你在哪儿? 他心里正愁苦地念叨着,然后就看见剑铮居然真的出现了,正骑马从对面跑来。 剑霜大喜,扬声道:“剑铮你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剑铮莫名地看了一眼激动的他,然后在马车边上禀道:“主子,有紧急军报。” 马车里又安静了下来。 陆杳被压在下面,裙底裤子都给这畜生撕了,裙摆堆在腰间,衣襟散乱,露出一抹肚兜儿,那双桃花眼里像生了钩子一般,形容极是绮丽。 狗男人也被她又抓又扯,衣着没整齐到哪儿去。 陆杳先出声道:“你聋了么,有正事,你还不去。” 过了一会儿,苏槐还是从她身上起来,一件件拢好她的衣裳,又理好她裙摆,系好她腰带。 陆杳躺着没动,只是望着他。 随后他又理理自己的衣着,方才人模狗样地出去。 陆杳长吁了口气,就听见他吩咐道:“送她回去。” 剑霜就驾车继续往前走了,陆杳躺在里面依稀听见剑铮惊疑不定地在问:“主子脸怎么了?” 剑铮也是着实吃惊,下意识就脱口问了这么一句,结果一问完就后悔了。 因为主子脸上的五指印实在是太显眼了,这还用问么,明显是被人甩了耳光啊。 还有谁敢甩主子耳光呢。 苏槐看着他,道:“你看不出来我怎么了吗?” 剑铮低下头,只得硬着头皮道:“属下该死。主子,正事要紧。” 好在主子没耽搁,随之打马回公署。 约摸是他也想早些忙完才能早些回府收拾陆姑娘。
第425章 心里很平衡 香章台里,二楼被打砸得一片狼藉,敬王的随从功夫不弱,虽然有失寻常水准,但跟剑霜等人拼起命来也能坚持一阵子。 除了剑霜,敬王的随从和苏槐这边的影卫双方都相互有挂彩。 一时半会干不掉对方,后来陆杳走了,苏槐也要走,剑霜和影卫这才跟着一起离开了香章台。 结果苏槐一走,敬王坐在遍地狼藉的二楼,再也做不到若无其事。 他突然埋下头去,扶着桌角就吐了。 吐了一些茶水秽物。 随从惊道:“王爷!” 敬王抬手止住他们,从袖中拿出巾帕拭了拭嘴角,道:“无碍。” 忍了这么久,吐了还舒服多了。 陆姑娘那琵琶音,还真真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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