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知道这狗男人喜欢听她赌咒发毒誓,便接话道:“天打雷劈行吧。” 她又劝道:“这刀片很锋利,相爷放下吧,小心伤了手。” 苏槐道:“那也不是伤我的手。” 陆杳心想也是,这人渣要伤也是伤别人的手,什么时候伤过他自己。
第265章 我就这么睡 陆杳见苏槐拿着刀刃赏玩,不晓得心里又在盘算个什么东西,真有些怕他突然发疯对自己甩刀子怎么办,遂上前两步,试着从他手上取走那利器,结果失败了,便道:“相爷,天色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睡吧,这几日我看相爷也忙得不可开交,想必是很累。” 苏槐道:“我今晚就在这睡。” 陆杳默了默,道:“我这里没睡处。你也看见了,阿汝在我床上睡。” 苏槐手里还拿着刀子,看着她道:“你这没睡处吗?” 陆杳看了看那锋利的刀刃,磨了磨牙,最后只好把自己躺的坐榻分一半给他。 这两天陆杳紧着阿汝的情况,本身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实在没心情应付他。可这狗男人一向凭着他心情来,她越没心情他心情就越好得很。 等陆杳洗漱完回来,发现苏槐躺了外侧,将里侧空给了她。 她只好黑着脸爬到里侧去躺下,侧着身朝里,背对着他。 阿汝还在房里,狗男人心眼又多,她怎能放松警惕。 这坐榻本就不宽敞,现在还有人来跟她挤,就显得更窄了。 她面朝墙壁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难免有些乏力感。 陆杳一时心气难平,讥讽道:“放着自己家里软和的床不睡,跑来这里跟人挤坐榻,是没带脑子出门怎的。” 苏槐道:“睡了几遭我的床,就晓得我床上软了?” 他一提,陆杳想不回忆起在他床上的光景都难,给他气得胸闷气短,道:“再不济前边那一间间客房也比这舒服,还有姑娘暖床。” 苏槐道:“你不能暖床吗?” 陆杳道:“我暖你妈。” 话音儿一罢,她就冷不防被苏槐给拽住手,一把拽得翻过身来。 紧接着身躯一压,那让她熟悉又嫌弃的气息就变得愈加浓郁,咫尺之间,直往她鼻子里钻。 她蹬了他两腿,被他压着双膝抵得死死的,双手也被他捉得死死的。 苏槐低头咬她的唇,嘴唇又若有若无地剐蹭她颈子,触感莫名,陆杳不由得仰头拉长了颈部曲线,异常的纤细优美,他一路往下,又一口咬住她的胸口。 陆杳嘶了一声,又动不了手,只好歪头也一口逮住他肩膀咬。 苏槐抬起头,看她道:“你不比床软吗?” 陆杳瞧见他眼里神色,蓄着暗潮,要是再刺激他,可能这野狗也不顾忌房里还有其他人就会当场撕她衣裳了。 遂陆杳轻缓了声气,道:“相爷累了,还是睡吧。” 苏槐盯了她半晌,盯得她头皮发麻,后来他还是缓缓俯下身,将头埋进她颈窝里。 陆杳等了一会儿,这厮还压着她不起,不由动了动身,有些气不畅道:“你倒是起来。” 苏槐眉间浮上丝丝倦意,阖着眼帘道:“我就这么睡。” 陆杳没好气道:“就这么睡是怎么睡?” 苏槐道:“这坐榻硬,我睡软点的,又能暖床的。” 陆杳:“……” 后来狗男人还当真压着她不起了,陆杳感觉胸口像压着块大石,闷沉得慌,咬牙愤然道:“苏槐,你要压死我了。” 苏槐道:“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把你压死。” 陆杳骂道:“妈的畜生。” 她越气似乎狗男人越满意,她就是活活把自己气死,他也照样压在她身上睡他的大觉。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睡着。 大抵是这几天他也没得歇闲过。 陆杳也很累,可她就没那么舒坦了,他的味道在体内洗筋伐髓一般,使得浑身乏力,后背起了汗意,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睡着了,却一直在做胸口碎大石的梦。 梦里榔锤都往胸口上捶了好多下,怎么这该死的大石就是不碎? 然后她就被活生生气醒过来了,发现狗男人还压在她身上,跟个死人似的动都不动。 关键是她双手还被他箍着,手臂都僵得发麻了。
第266章 我想抱相爷 陆杳声音有些睡意沙哑,在他耳边叹道:“相爷,趴着睡会压迫到心肺,要是一不小心,就容易睡死过去。” 那得有多好! 只是狗男人一直在她颈窝里呼吸,自己被压死了他都还活得好好的呢! 陆杳实在被他压得难受,麻木的双手双脚需得动一动,遂趁在睡着了,她轻缓地扭动腰身,试图从他身下滑出来。 可人还没能脱困,却是把什么东西给磨醒了。 本就半睡半醒的家伙,一点点苏醒来,然后斗志昂扬又势头凶狠地紧紧抵着她。 陆杳暗吸了一口气,一动不动了。 片刻,苏槐头都没抬,嗓音亦有些惺忪发哑,道:“怎么不扭了?” 陆杳翻了个白眼,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么。 苏槐终于缓缓抬了抬头,半低着眼帘,与她咫尺四目相对。 她看见他眼里漫着润红的睡意,像是被吵醒了的豺狼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只要她再有一丁点的举动,他就能立马一口逮来把她生吞了。 陆杳张了张口,唇都若有若无地碰到了他的唇沿,但话还是得说,声音安抚性地又轻又柔:“我只是想把手抽出来。” 苏槐那眼神还是很凶险的,道:“你要手做什么?” 陆杳心想,还好意思问要手做什么,难道你不要手吗,那怎么没见你把自己的手砍了? 她嘴上却道:“我想抱相爷。” 苏槐道:“有多想?” 陆杳一脸真诚道:“迫不及待地想。” 片刻后,苏槐还当真松开了反剪紧箍的她的双手。 陆杳两条手臂都快锈钝一般,突然解开了束缚,真是又僵又麻、又酸又痛,她活动活动手臂,真想反手给他一耳光,可在他的眼神下,她顿了又顿,最后还是缓缓搂上他的腰,抱住了他。 他又埋下头去,继续阖着眼。 陆杳一边顺着他的后背,一边翻白眼,嘴上十分和和气气地跟他打商量道:“相爷能从我身上起来么,压得我着实难受。” 苏槐道:“压得你难受?以往你没被压过大晚上吗?” 陆杳:“……” 从他狗嘴里能听到一句好话吗? 苏槐又道:“是不是非得要做点事情你才不难受?” 陆杳大半夜的给气得精神抖擞,又奈他不何,道:“睡你的觉吧。” 事实证明,这狗也是真的狗,居然真真实实地压着她睡了一晚上,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起身,离了她的锦瑟院。 皇宫里,皇帝又是一夜失眠,他心情烦闷地起身更衣,正准备去上早朝。 宫女服侍更衣时,皇帝伸双手站着,几名宫女便站的站跪的跪,上上下下将龙袍整理妥帖。 旁边太监手捧托盘,托盘里整齐摆放着的龙纹佩就有许多种。 皇帝扫视了一眼,发现不见他素日最常佩的那只白玉飘绿的腰佩,便随口问了一句。 贴身太监道:“皇上恕罪,那只腰佩,奴才四下找过了,却没能找着。” 皇帝看向寝宫里的这些个太监,语气沉了下来道:“一只玉佩,没找着?那朕养你们做什么!” 宫女太监们齐齐跪了一地。 皇帝也没再发怒,理好衣袍,出寝宫之时,蓦然想起来,命令太监道:“去观景台附近找找。” 他想起夜宴当晚他就是佩的那只腰佩,只不过他能想起,他的太监自是早就想起了,何况每日皇帝的饮食起居都会有记录。 太监应道:“回皇上,观景台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奴才无能,没有找到。” 皇帝沉吟着,当晚六姑娘似乎抓了他的衣裳,难道被她抓掉了? 毕竟是皇帝的随身之物,真要是不小心被抓掉了,岂可轻易流落在外。
第267章 不情之请 上午的时候,铃铛给阿汝擦了身,又去看着炉子上的药。 陆杳喂阿汝吃了些汤水药丸,又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脉。 铃铛见她神情莫名,便心下一紧,问:“公子,是不是我家姑娘情况不好啊?” 陆杳道:“她现在还算稳定。” 铃铛愁眉不展道:“那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姑娘都还不醒来呢?” 陆杳道:“她太虚弱,需要时间恢复些元气。” 铃铛正想问这个时间得要多久,鸨妈就从外面进来了,见了陆杳压着声音道:“公子,宫里边来人了,说是来瞧瞧阿汝。” 陆杳并不意外,道:“来的是个太监?” 鸨妈道:“嗓子尖细尖细的,应该是。” 陆杳便起身走到妆台前,拿着一盒粉质将自己肤色抹暗,边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鸨妈就带着一名着锦衣华服的人进了院子。 陆杳当然识得,不就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么。 这太监素日对阿汝也是客客气气的。 陆杳也还当自己是阿汝的侍女,见礼道:“见过公公。” 太监道:“姑娘不必多礼,咱是来看看,六姑娘怎么样了?” 陆杳摇了摇头,道:“还悬着口气,但一直没醒。” 太监问:“可请大夫了?大夫怎么说?” 陆杳道:“连太医都没有办法,寻常的大夫又能怎么呢,眼下不过是过一日算一日。” 太监叹口气,道:“这六姑娘可真是可惜了。皇上心中一直惦记,就盼六姑娘能熬过这一劫呢。” 随后陆杳也请太监进屋里看了看,阿汝那极度苍白虚弱之态,任谁见了都惋惜。 她气血流失,又伤得太重,从面上看当然苍白虚弱。只是光看表面谁也不知,她脉象较先前已经稳了一些。 太监也向陆杳道明了又一层来意:“皇上差咱来,一是他挂牵着六姑娘,二是皇上不见了一块龙纹佩,皇上想起当日与六姑娘接触时,六姑娘曾抓了皇上衣裳,咱来问问,姑娘可有见过那块龙纹佩?” 陆杳闻言,便一副恍然的样子,道:“哦,好像我是见到过。我还诧异,不记得六姑娘有这样一块玉佩。” 太监一喜,道:“那玉佩在何处?” 陆杳道:“公公稍等。” 她转身便去妆台边,从个八宝妆盒里取出来一块玉佩,呈到他眼前,道:“公公看是这块吗?” 那太监一瞧,白底带着一抹翠绿,上刻龙纹栩栩如生,确实是皇帝最喜欢的那块玉佩。 太监道:“正是。” 陆杳便交还给太监,后道:“先前我还苦恼不知该找谁,眼下公公来得正好,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公公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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