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走到吴舟渡身旁:“吴先生,你知道这个女子是谁吗?” 吴舟渡看着打得密不可分的四人,叹了口气:“她是秋水溪涧的主人,秋水,也就是凤鸢的母亲,你师父的妻子,我师妹。” 情况这么复杂?风半崖和万俟棋对视一眼:“那阿絮和魏南风为何会出手?” “我也不知道啊!看样子姜絮和魏南风还是下了杀心。” 那帮哪一边啊!?秋水功力莫测,又有凤鸢,两人算是难逢敌手;姜絮武功不济,可是轻功了得,别人难以近身,又有冷血招招致命的魏南风帮衬,两方打的不相上下…… 若此时她出手,有一方便会处于弱势,一边是师弟,一边是喜欢的人,帮哪边都不对,她望着干着急。 正直打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她踌躇不前,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山谷下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风半崖为之一振,对万俟棋道:“你在这里看着,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她是想留在这儿守着的,可是要下山谷得用小羽,若她不在,它不会让人单独坐,另一方面,万俟棋还要照顾吴舟渡。 情况只由得她去。
第53章 旧怨(二) 风半涯飞到涯底, 河边的石滩上躺着一个女子, 正在血泊里抽搐。远了看不真切,近了些才发现地上的女子是韩香香, 地上的大滩血是从她身上流出来的,她的左手被人砍了下来,断在河边上还在渗血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半蹲在唇色泛白的韩香香身前。 韩香香血流的太多, 两眼已经开始在往上翻,隐隐约约听见风半涯的话, 咽了咽干涸的口腔, 润不了像是要冒烟的喉咙, 嗫嚅着唇。 风半涯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俯下身把耳朵侧到她的嘴边:“是....是宫....” “宫什么?” 韩香香喉咙里呜咽了一声,倏忽睁大双眼,失神的望着她的身后惊吓的断了气。风半涯下意识的回头,却没来得及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人, 脖子一阵刺痛, 竟然被点了死穴, 叫她动弹不得。 从她乘着赤焰火鸟来便被身后人看了去, 只是见她来便躲到了草丛后头,出其不意将她制服。 “主人打算怎么处置此人?” “坐着赤焰火鸟,是北漠尊主啊!先带去关上几天,待南海的事情处理完后带回去。” “胆敢带着北漠的刁民立尊,叛贼。” 风半涯背对着后头的人,从只言片语中判断出是两个人, 且一男一女。又一句叛贼,她心里不妙,莫不是皇宫里的人,方才韩香香哽在喉咙里的一个宫字,不是皇宫里的人是什么!只是皇宫里的人千里迢迢来南海做什么?未想透彻,眼前一黑,她昏了过去。 时间晃眼即过,山洞上的人却打的忘我。 万俟棋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迟迟却不见风半涯回来,也没有传任何的消息上来,不由得有些担心。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实在等不下去了,参合到几个人的打斗中,他的加入两方战斗力失衡,凤鸢方败下阵来。 秋水不甘心败下阵,欲抽身再战,万俟棋连忙拦到凤鸢跟前:“凤鸢,师姐下涯去了,现在也还没有消息,别打了。” 凤鸢闻言果真无心在打,着急合上剑鞘:“怎么回事?” 方才几人打的不可开交,自然没有注意到底下的惨叫声,万俟棋便给他解释了一通。 “那我下去看看。” 万俟棋又拦住他,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旁边的女人怎么解决。凤鸢明白他的意思,转过凝视着秋水,一时间他竟然不知该怎么称呼她才好,犹豫了片刻,他自动忽视了那句称呼:“你怎么会在这儿。” “哼,我的事情用得着你管。”秋水不屑,显然未把凤鸢放在眼里,将才的出手相助仿佛是凤鸢自作多情一般。 凤鸢倒是很习惯她的言行,也不跟她争执或是赌气,神情平淡的回头,又把目光放在姜絮身上。 姜絮合了扇子,眼睛一圈红,肃杀之气尚未完全平息,理智还没有回到身上,在接受到凤鸢的目光时,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詹皇后!” 在场除了魏南风以外都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看着姜絮。 半晌后,还是吴舟渡干咳了一声,出来辩解道:“阿絮,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是我师妹,秋水,不是什么詹皇后。”他顿了顿:“也算是你师娘。” 一直不可一世的静立在一旁的秋水听见吴舟渡的后半句话忽然竖起了眉毛,拔剑朝他刺去,厉声骂道:“住口。” 分明是愤怒的表情与行动,落尽几个男子的眼里倒像是被戳穿心事的小女儿家模样,对吴舟的解释信了几分。姜絮也确实知道凤鸢是秋水溪涧主人的儿子,今朝帮衬着秋水倒也更说明了她不是詹皇后,可是他记得小时候明明见着站在姜家门外的女子就是她啊,十几二十年过去,她的模样并没有变多少,难道是他的记忆变样了? 他将信将疑的看着身旁的魏南风。 “自从远封为王我就没有再见过詹皇后,距今已有五年了。”魏南风有些抱歉道。 姜絮冷哼了一声,转身找山路下山去了,魏南风紧跟着他去。 凤鸢担心风半涯,见姜絮走了,便也不再管自像是高高在上的秋水,兀自着急的下山去寻人了。 待到人已经走的没了影儿,秋水仍旧立在大石边看着凤鸢远去的方向,过了好些时候,她似是无意又似是感慨道:“没想到封原会拿出你练了十年的药来救他的儿子,而不是救里头躺着的女人。” 上头加上秋水一共三个人,吴舟渡知道这话是跟他说的,他打量着这个多少年没有见的师妹,比年少时还多了几分孤傲,不管怎么说,故人重逢总归该是高兴的,他弯起眼角:“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一夜夫妻百夜恩,虽然不知他俩做没做过夫妻,但夫妻之实确是有的。若秋水真的一点儿都不爱封原又怎么会十月怀胎把凤鸢生下来,之所以对凤鸢百般苛待,大概是见着孩子一日日长大,越来越像封原而心中不免怨恨吧,明明跟她连孩子都有了,却偏偏去守着一个死了的女人,换做是谁,兴许都接受不了吧。吴舟渡暗自肖想,想着上一代的恩怨是非,可比凤鸢这一代简单不了多少,苦了上一代,又害了这一代。 “你闯进洞里,就是为了看看戴静姝有没有复活?” 秋水笑而不语,不知是出于自尊还是出于什么,她撇开吴舟渡,淡淡对万俟棋道:“妄生蛊真是个好东西,为了师兄,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万俟棋心跳快了一分,讶异秋水如何知道妄生蛊,但转念一想,秋水溪涧消息灵通,且又跟封原和吴舟渡由此密切的关系,关注到妄生蛊的事情也是合情合理。于是摆出了一副惯用的浪荡不羁的表情:“我姑且当做你是在夸我了。” 秋水从鼻孔里嘲哼了一声,不跟他贫也不顺从,转身下山去了。
第54章 旧怨(三) 风半涯迷迷糊糊之中醒来, 原以为自己会在地牢或是什么阂人的地方, 没想到睁开眼却是在一户普通渔民家似的房子里。她撑着有些麻的身子从小木床上起来,推开门, 外头风日正好,院子里开着不少花儿。 “你醒了。”院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门嘎吱一声, 进来一个男子。 风半涯看着进门来的人:“你是谁?” “我叫乌徒。” 男子提着食盒,走到院子前的木桌旁, 把食盒打开, 一一把里头的菜端出来, 风半涯闻着菜香,原是有些饿的肚子更饿了,倒是不客气,坐着就开始吃。 “尊主倒是洒脱,就不怕里头放了药?” 风半涯嚼着菜, 淡笑道:“既然都给我吃了软骨散, 又何必多此一举在饭里下药。” 乌徒扬起眉毛:“尊主真是慧眼识珠。” “得了, 甭在这里吹捧,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风半涯厌倦宫里人的做派,心计深厚,装模作样,看着叫人反感。 她推门时还惊奇为何要给她这么宽松的环境,动力才发现自己使不上内力,功力已经被封住。 她现在想怒也怒不起来, 只得做一个无力的阶下囚,这还是人生中的头一遭,倒是还有一些奇妙。 乌徒缓缓坐到她的对面:“我只是来送饭,并没有话要说。” “行,那你就别说。”风半涯把最后一口菜塞进嘴里,转身又回屋去了。 乌徒并没有跟进去,把食盒收拾好就退出去了。 风半崖回屋盘腿坐在床上,运气也运不上,暗自思量该怎么办才好,膈应了自己一会儿,她干脆伸直了腿,靠在床头,若是逃,应当是逃不出去了,方才那送饭的男子一看便是练家子,又这么宽松的关着她,显然不把现在的她放在眼里。 她倒在床上,索性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天边的红色云霞成片铺下来。她透过窗户看出去,那个送饭的又来了,心情顿时大好,竟然那么准时。 她推开门出去相当自觉的坐在吃午饭的位置上,等着乌徒把饭菜摆好,然后又是一阵狼吞虎咽。 吃饱喝足后,坐了一会儿,乌徒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把食盒收好走人。 过了良久,乌徒静静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能不讲就不讲吧。”风半崖实诚道。 “那我觉得还是该讲一下。” 退一步海阔天空,风半崖道:“你说。” “我还没有吃饭。” “那赶紧去吃啊。” 乌徒斜眼示意了一下她吃完的饭菜。 风半崖恍然大悟:“你既然要跟我一起吃,为啥不多带些。” 乌徒收好三人份的饭菜,千言万语收回了心头。收拾完毕,他便进屋了。 风半崖瞅着那个背影,进去了就没在出来,白天彻底落幕时,她对着里头喊道:“那个送饭的,你还不回去?” “莫非你要和我在这里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乌徒还真出来了,坐到风半崖对面:“可以。” “你莫要对我一见钟情,我们是没有可能的。”风半崖认真的看着眼前双眼古井无波的男子。 “我的房间就在这里。” “宫里人都喜欢把阶下囚关在自己屋里的吗?” “尊主非常人,我尊主尊主。” 乌徒说话滴水不漏,风半崖对他没多少耐心,说了几句后,颇感无趣便回屋睡觉了。 不知不觉,恍恍惚惚,转眼竟然在这座小院儿里待了整整五日,她不禁捉摸,为什么凤鸢还没有来。 而此时在南海居的凤鸢几乎已经翻遍了整座南海,大家兵分几路去找人,说好最后在南海居汇合,结果就他一个人来了,其余一个人影也没有,也不知究竟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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