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不担心担心你娘这一路可劳累,倒是先关心你的心上人怎么样了,这还没有娶媳妇,就要忘了我这个娘。” 扆克林让她说的脸上赧然,赤红一片,“母亲说笑,儿子不敢。” 蔡晴转手将手里的小木匣递到了他手里,扆克林恭敬接过来,却是一头雾水,低头瞅了瞅木匣之上刻着侯阳王府的篆印,才猜到这是从侯阳王府里拿回来的东西。 “母亲这是……?” 蔡晴示意他打开,一排整齐的银锭码在其中,扆克林难言震惊,“这是侯阳王妃给的?” “哪有这样的好事。”蔡晴知他会错意,道:“这是你爹将东街的铺子租赁给了她们王府,这些是她们给的一年租钱罢。” “哦。”扆克林傻傻的合上匣子,捧着匣子跟在母亲身后进了府,“那儿子一会送去账房。” “这倒不必,你自个儿留手里花便是。” 扆克林吃了一惊,随即很快憨笑道:“儿子平日没有花钱的地方,哪里用的到这么多银子。” 果然是个憨小子,蔡晴道:“以前没有,以后还能没有吗?左右这些银子也不算个什么,你拿着便是,哪日不够了再去账房支去。” 见扆克林还有推拒之意,蔡晴也是万般无奈,是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生出这样一根筋,有些话不点通他就不明白,让人实在哭笑不得。 “宛儿郡主是什么样的人物,可不是咱们三言两语哄哄就能哄过来的,她虽不被益王妃看好,可架不住益王世子一厢情愿,前几日娘还听说每每益王府世子去时都带着拜礼。你手里要是一分没有,不是平白惹人笑话么。”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他怎么能轻易就进的了侯阳王府了呢?这又不是菜市场。扆克林抠抠木匣边沿,苦闷道:“儿子倒也想送,但哪里见得到郡主。” 蔡晴翻了个白眼,“这不为了你,娘今日去才跑了这一趟!娘同王妃提过你了,王妃对你也倒不反对,往后你大可递拜帖进去,只要不做坏事断不会被揍出来。但郡主见是不见你,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娘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扆克林大喜过望,蔡晴摇了摇头,绕过他走了,扆克林捧着木匣,跟捧了什么心头宝贝似的,又是跺脚又是笑叹,喜悦的简直不能自己。 府中仆役见他发疯,都忍不住噗嗤一笑,但又怕惊扰了他,悄悄拽拽同伴衣袖从墙尾绕道而行了。只有一穿着棉麻短打的年轻男人疑惑左右望望,旋即大步流星的走到扆克林身后,大掌朝他肩头一拍,诧异询问道:“怎么了小弟?今日这般高兴?” “啊,是大哥,要到练功房去吗?”扆克林将木匣朝他捧了捧,面上笑容依旧喜不自胜,“母亲刚刚赏了我些银子。” 扆克杨看了一眼,也没看出什么门道,于是哈哈两声,颇是豪爽:“几粒银子就哄你成这样,大哥那里也有,回头给你拿来!” “那不一样的。”扆克林面上有一抹羞涩,“这是母亲教我给郡主送礼的银子。” “啊?郡主?侯阳王府的那个?”扆克杨挺替他高兴,“小弟可以啊!都能去送礼了,那拿下不就迟早的事情了嘛!大哥看好你,早日给哥哥弄个弟妹回来!” 扆克林让他说的更不好意思了,朝他拜了一礼,“是!大哥!也祝大哥早日为弟弟带回来个嫂嫂。” 扆克杨笑声一顿,“大,大哥还是练功去了,你玩吧!” “诶?” 扆克杨嘿嘿干笑两声,赶紧走了。
第17章 殿前椒开5 == 扆克林望着扆克杨急切远走的背影,呆呆地摸了摸鼻子,他们俩明明是亲兄弟,应该十分了解彼此,可他偏偏就是摸不准这位大哥的心思。 果然私下里应该多走动走动的。 扆克林心里默默决定日后一定也要多抽出一些时间来,好往练功房走上一走,免得生疏了兄弟情分,这样打定了主意,他便抱着木匣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能上侯阳王府拜访的机会来之不易,他得好好珍惜,给侯阳王府郡主的拜礼也要好好花些心思,最好能将益王世子送的给比下去。 虽然扆克林自己也知希望渺茫,但不妨碍他斗志满满。 只是…… 距蔡晴来过侯阳王府好几日,沈奚准也没听说有哪个人上门来,不禁有些着急了。 “今日有人上门吗?” “回娘娘,没有。” “哦?蔡夫人不是说她这个儿子要来,怎么这么久也没见着个人影?”沈奚准摇头叹息道:“就这样的还想斗倒刘贸云?不是白戏弄我么!怪是没趣儿。” 奴婢们听见掩着嘴偷偷笑,应和道:“可不是。” “也罢,不等这小子了,管他爱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她回身招呼拟冬拟夏,“你们收拾收拾,一会陪我上街看铺子去,咱银子也给了,铺子不能不要。” “是!” 拟冬拟夏也闷了几日,听说要出门霎时欢喜的很,连忙准备去了。这次出门是沈奚准现来现的决定,东街药房那边还没个准备,根本不知沈奚准要来,正看病的看病,抓药的抓药,从外头看着人进人出的,生意也算热闹。 “是天冷了吗?奴婢觉着抓药的怎么人又多了?” “兴许是吧。”沈奚准也稍稍疑惑。 这边街上热闹,人来车往的不便停车,沈奚准便要马夫寻了一处空巷停了,好在离铺子不远,走过去也就四五十米。 沈奚准领着拟冬拟夏下了车,不忘嘱咐马夫不要走远,她们这次出门跟上次一样,也是什么都没带,来看看要往哪里做改动,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故地重游,上次见到的茶铺匾额已经被扆家人拆了下去,原处只剩一块空空的横木,再加虚掩的门,从外头轻易就能将这处忽略了。 不知怎么,拟夏又想起了那天那个落魄的郎中,唏嘘不已道:“谁能想区区几月功夫,这个小地儿能一再换主,那原先的顾姓郎中要是见了,不晓得又要多感慨。” “总是世事无常的。”拟冬怕她的话惹沈奚准不高兴,连忙圆了圆,“谁又管得了那么多去。” 拟夏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好在沈奚准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只笑了笑,示意她们往店铺旁的墙根儿看,“这儿也算有个熟人。” 她说的正是一个坐着马凳晒老檐儿的男人,却是熟人,正是上次那个戏弄人的茶铺伙计。 “这小子怎么这么会偷闲!”拟夏见那伙计明明瞅见了她们来,却在眨了眨眼后又闭目睡了过去,不禁觉得好气,要不是沈奚准把她拦下,她就一脚踢上去了。上次见他欺凌人,拟夏就憋着一肚子气呢。 那伙计被拟夏气势汹汹的吓了一跳,可也只是揣了揣袖子,连起身迎迎都没有,甚至鄙夷都写到脸上,“我偷闲怎么了?又没睡你们家门口。” “唉!你——” “你什么你啊,大清早的来这儿找晦气还有理啦?”比谁嗓门大吗?伙计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她们穿的富贵,他还能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呢!虽说他是相府的人,但外头官司也还是少惹,更加知道女人难缠,于是伙计连连摆手,想将人赶紧打发走,“要看病上隔壁,我这里不做生意。” “那是不巧,这个生意你不做也得做。”拟冬哼笑了一声,话虽然说的客气让人挑不出错来,可态度却实在是不怎么好的,“我们是侯阳王府的人,今日是来看铺面,你可是扆家的留门?” 听闻是侯阳王府,伙计顿时一个激灵,飞快的将她们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就从地上跳起来,一脸谄媚道:“是是是,小民正是!” 这脸转变的真快,不知道的还当他长了两张呢!拟夏哼哼冷笑,把那伙计笑得头皮发麻,心知是得罪了她,就连连打了两下嘴巴给她赔罪,“小民、小民刚刚不知道是小姐们来了,多有得罪该死该死。” “什么小姐,果然是没有眼色!”这下换成了拟夏鄙夷他,“这是我们家主母!” “啊?”伙计暗暗吃了一惊,大概是没有想到王府的主母能有这样年轻,当即扑通一声跪下,苦着脸道:“小人不知道是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小人该死该死!” “无事,起来吧。”沈奚准难得好脾气没有追究,越过他径直走向铺子。 拟夏扶着沈奚准,狠狠瞪了伙计一眼,像是说算是便宜了你。 那伙计更害怕了,惴惴不安的跟在她们身后,忐忑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儿的搅弄手指,看样是恨不得再扇自己俩耳光好给沈奚准出出气的。可哪知沈奚准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一门全给了铺面的装修,正想着怎么打理好呢。 他猜不到,见沈奚准也不说话,就光站着看,还当她是酝酿着什么,时间越久越是两股战战,终于忍不住结结巴巴道:“小人、小人刚刚真不是故意的,小人看您脚上像是有伤,以为您要进药房抓药,这才,这才……” 话未说完,他真扇了自己俩耳刮子,“小的眼拙,还请娘娘莫要怪罪啊!” 沈奚准的注意力这才分过来一点点,“也不算太过眼拙,你还能看出本宫脚上有伤?” 她嫌瘸着不好看,已经是忍着疼练习用脚踝沾地走呢,何况她方才走的那样慢,居然还被看出来了?沈奚准心里是有点淡淡不爽。 伙计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其实小人也不太懂,只不过平时是在药方旁边守着,老见有人去看病,看得多了,也就能辨别出来一点了,再多的也就不知道什么了。” 哦?沈奚准来了兴致,问道:“这样说来,隔壁药房生意倒是不错了。” “是挺好的。”既然沈奚准爱听,伙计当然不吝啬这个,把知道的八卦全一股脑的抛了底,“以前那药铺来抓药的人就多,这几日更热闹,娘娘您这是来的早,再过一会就能见着那外头排着长长的队,全是来看病的。” “这是为何?” “不过是听他们药童说是店里又请了个赤脚大夫,但医术高明的很,寻常病一帖就药到病除,再加原本就有名声在外,来瞧病的就都慕名而来呢!”伙计滔滔不绝,却可怜大字不识一个,认不出那药铺匾额上盖的谁家的府印,不然非吓昏过去不可。 主仆三人闻言却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铺子添人的事沈奚准也压根儿没听说,难不成上次提过一嘴,侯斯年就真连人给找来了? 可按理说也不对,真要添人,侯斯年断不会藏着不说,早该告诉她了才是啊。 “咱们过去看看。”沈奚准心中有疑,想弄个明白,索性茶铺里也没什么好看,回头叫人来拾掇就是,便干脆从茶铺出来往药铺走过去。 沈奚准说走就走让伙计颇是喜出望外,没想到自己多两嘴就把神仙奶奶送走了,但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只狗腿子送佛似的连人送出了门,“小人恭送娘娘,恭送小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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