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不是以前问过?” 闻吟雪凑过来,她道:“那我就不能再问一遍吗?” “问当然是能问。”楚珣道,“我只是没想到,闻大小姐对我的占有欲变得越来越重了呢。” “那又怎么了。”闻吟雪坦荡回道,“所以,你到底有没有?” 楚珣抬手用帕子擦拭了一下他的手指。 随后,他用手指拉着闻吟雪的手腕,让她的手合拢在他胸腔前。 掌心之下,是他清楚跳动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 好像是某种鼓点,连带着她的心跳。 他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好似辽远的湖泊,一片浓稠的墨色。 迢迢远远。 “看不出来?” 楚珣顿了下,轻声道,“……我就只喜欢过你。”
第96章 贵女们连着约了闻吟雪几日打牌, 都被她告病给推了。 这事倒是稀奇,连带着有位贵女前去找沈宜葶的时候,都惊道:“寻常时候的簌簌, 不是受了寒都要敷着帕子攒局吗?这回也不知道到底是如何病了,连带着推了这么些时日。” 沈宜葶心中也有些焦急。 也不知道她病情到底如何了。 前去问询,闻吟雪也没露面, 只在屋中含含糊糊说是风寒。 这不就是更奇怪了。 这都入伏了, 哪里来的风寒。 沈宜葶还想着进去看看,却被闻吟雪推拒。 说是怕也让她感染上。 见她坚持,沈宜葶也只能作罢。 这几天都很累。 闻吟雪根本不知道楚珣为什么每天都要前去大理寺当值,晚上回来还是有仿佛用不完的精力。 而且, 她本来肌肤就很白, 只要稍微掐弄,就会有非常明显的痕迹。 晚间因为天色晦暗, 还看不清楚。 一旦天光明晰, 显露无遗。 所以现在。 她已经告病三天了。 根本见不了人。 当晚, 楚珣当值回来,用膳的时候, 他看了看闻吟雪的脸色, 问道:“不高兴?” 闻吟雪没应声,片刻后, 她道:“难道你不清楚?” 他清楚什么? 楚珣沉思了一会。 在想什么时候自己惹到了她。 “刚刚用膳的时候没有给你递筷箸?” 但他递碗了。 闻吟雪看他一眼。 没说话。 “还是你吃糖醋鳜鱼的时候没有推到你面前?” 但这是因为她面前都已经放不下了。 闻吟雪冷笑一声。 “又或者,我刚刚当值回来是左脚先跨进来的, 破坏了你的风水?” “……” 闻吟雪没忍住, 她凑过来, 拉开上襦退至肩胛处,手指在一处指痕上轻轻点了点。 她道:“你自己看看吧。” 莹白的肌肤上, 这样的一处指痕就格外明显。 其实楚珣也没用力,只是她周身的肌肤实在是娇嫩,只要稍稍用了一点儿力气,就会有这么明显的痕迹。 落在她的身上,现在却是显而易见的触目惊心。 楚珣在那处指痕上轻轻碰了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闻吟雪道:“就昨晚。” 楚珣:“我不记得我昨晚碰了这里。” “你哪没碰?” 也是。 楚珣没说话了。 不过其实闻吟雪也不是特别确定,她犹疑了片刻,又道:“……或者前天晚上?” 好像大前天晚上也有可能。 这段时间不说是荒淫吧,至少也能说是纵欲。 所以哪一天都有可能。 而且这段时间,连带着屋中的冰鉴都多放了两个,不然实在是犹如杯水车薪一般。 全然不能缓解夜晚的潮热。 楚珣眼睑稍敛,他走上前去,指腹在闻吟雪身上的那处痕迹上很轻地磨了磨。 “痛不痛?” 他的指尖是微凉的。 触碰在胸上两寸的位置,连带着周遭的肌肤都升起细细密密的感触。 他这么问的时候,闻吟雪下意识摇了摇头。 痛倒是真的不痛。 但是好明显。 尤其是此时夏衫轻薄,她现在这样,根本没办法出门见人。 所以连带着好几天也没打牌了。 难道这不是都怪楚珣吗。 她之前对沈宜葶说得也没啥错。 他就是个荒淫无度的人。 闻吟雪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道:“就算是不痛,但是真的很显眼,我怎么见人?我和你说,我已经在外连续告病几天了,连牌都没打了,沈宜葶都来问过我了,我都没见她,只能找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楚珣唔了声。 他靠近,手放在她腰后,稍稍用力。 闻吟雪霎时间跌入他的怀中。 片刻后,楚珣靠在她耳边轻声道:“那我今晚……” “轻点?” “……” · 轻不轻闻吟雪不知道。 但是她却清楚地知道,今晚不是在榻上。 她之前在册子里看过。 其实确实非常五花八门。 池边,温泉,书房,书桌,毯上,很多地方。 不过她一直觉得榻上就很好。 书桌之类的,一听就感觉很硌。 今夜闻吟雪在净室洗漱的时候,没有带帕子,她站在屏风之后,小声让楚珣前去拿巾帕。 片刻后,楚珣才缓声相应。 他去而复返的时候,手中拿着帕子,问道:“我帮你擦?” 闻吟雪点点头。 她正好也懒得动弹。 楚珣拿着帕子,先从她的脖颈开始,随后到湿濡的发,平坦的小腹,骨肉匀停的腿。 缓慢而又细致。 楚珣半蹲着,手指停顿在她的脚踝。 他的指尖触碰,随后楚珣轻声道:“等会,再擦一次?” 闻吟雪没太懂,“什么再擦一次?” 她话音刚落,楚珣已经随手丢了巾帕,吻了上来。 思绪被温热的蒸汽弥散。 随后逐渐远离。 起伏的水波还在渐渐发出潺潺的声响。 净室之中带着清淡的梨花香味,是她常用的香露。 此时混合着热气,到处弥漫。 闻吟雪的脊背贴着光洁的地面。 好在净室的地砖用的是暖玉,所以触感温润。 但还是很硬。 远不如被衾。 闻吟雪倏而知道了他刚刚的意思。 是要再擦一遍。 因为现在,她才擦拭完的身体,重又沾了水渍。 面前的楚珣身上的寝衣还整齐地穿在身上,他俯身吻她眉梢,鼻尖,唇。 然后对她道:“簌簌。” 轻声唤她。 闻吟雪身上起了一点细微的战栗,她蜷长的眼睫颤动,看到楚珣身上的腰带已经缓缓滑落。 露出来他坚实有力的腰腹。 这里。 更陌生一点。 比起榻上,要更宽敞。 还有水声,以及,处处弥漫的雾气。 而且,地上好滑。 好似稍有不慎就会滑落到浴池之中去。 闻吟雪手臂攀附着楚珣的肩,她道:“……不回榻上吗?” 楚珣停住,他耐着涌动的欲念,低声问道:“不喜欢?” 其实也不是。 闻吟雪摇了 摇头。 楚珣倏而低笑一声。 他半跪在地,手掌压住她的腰。 很轻地拨弄了下。 楚珣没有再说话。 回应她的,是远胜浴池之中的波涌之声。 好似水流拍打着堤岸,片刻不停。 闻吟雪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提醒楚珣,她小声道:“楚珣……” 他轻嗯了声。 闻吟雪道:“记得轻点。” “……” · 总之。 晚上还是洗了两次。 闻吟雪今日早上歇息了半天,下午看到脖颈上的痕迹终于消失,这才对先前的几位贵女递帖子说自己已经病愈。 下午的时候,终于如愿坐在了牌桌上。 沈宜葶看到闻吟雪,看她神态如常,问道:“簌簌,你先前的风寒已经好了?” 闻吟雪闻声,忍不住顺势低咳两下。 她手握起掩唇,回道:“差不多了吧。” “奇了怪了,”一位贵女忍不住接道,“这个天还会风寒?” 其实应该是不会的。 闻吟雪只是随口找了个理由。 闻吟雪此时沉默片刻,“就是……某日沐浴后,我又去了郊外马场一趟,可能就在那时见了风。” “沐浴后怎么要去马场?”贵女实在是想不通,“而且簌簌,你告病的前一天,我们都在打牌吧,散了以后都已经晚上了,你大晚上的还去郊外?” “……” 闻吟雪面不红气不喘地回道:“那天比较,嗯,突发奇想。” 几位贵女也没多问,连连点头。 她们已经日渐熟悉,不多时,就在聊起来京中的一些事情。 这几位都是京中的贵女,即便是有身份不显的,至少也是出身,各自都有消息的门路。 一位贵女想起来件事,思忖片刻,还是问道:“簌簌,先前闻家举家搬离上京的事情,你知道吗?” 旁边的贵女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她。 其实也是,这件事的确不应在闻吟雪面前提起。 只是这件事吧,确实在外传得神乎其神。 原本是说起来,楚珣与闻吟雪两人离心。 后面偏生听说楚珣是个惧内的,那就又变成了传闻楚珣与自己的岳丈不睦。 众说纷纭,也没什么定论。 闻吟雪随手掷出一张牌,点点头道:“我知道。” 这件事把闻吟雪摘了出来。 至少,楚珣不希望别人对她议论纷纷。 时人讲究孝字,若是儿女与自己的父母不睦,大多都是旁人谴责儿女不孝,根本不会管事情起因,即便是长辈有错在先,也会说儿女没有包容之心。 这么多年闻家沾着章老将军的光,闻吟雪自认没有什么对不起闻家的。 所以即便是旁人议论纷纷,她也不是很在乎。 只是楚珣不想。 那些所谓的议论纷纷,他一点都不想落在闻吟雪耳中。 她不在乎。 可是他在乎。 所以这件事,他一直都表现得,是他一力主张。 总归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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