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她掀开被子,连腮带耳通红,又翻出之前那本词集来,一一对照着看。 心里像猫爪似的,又急又痒。 她挠了挠脑袋,神色飞扬。 她摸了摸自己圆翘翘的屁股,原来“玉山隆”是这个意思,接着往下读,她又摸了摸自己那白挺挺的胸脯,还是指的这个? 不不,这个是“一团莹软”“玉扣红绡”“绛小桃”。 看到那“温比玉,腻如膏”的描写,她不禁往自己身上好奇的摸索起来。 说上写的,那小姐偷溜出去私会情郎,两人就在那儿“鱼游春水”呢,又说那小姐肌肤“温比玉,腻如膏”,大多言语晦涩,她读不太懂,不过自己身上倒也能感触一二,摸起来也是温比玉腻如膏的呢。 崔鸿雪近日新得了一把琴,他没想到铅兴县的当铺里能有这样好的琴,便凑了凑这阵子攒的钱,将琴买了回来,摆在院子里,伴着落梅弹奏,倒也雅趣。 陶采薇倒在被窝里,照着书中半知半解的指示,摸索了自己好一会儿,愈发体会到书里面那心动神摇之感,自得其乐,难免贪恋起床榻来,恍惚之间,又似闻仙乐,愈发飘飘欲仙起来。 陶采薇懒懒地翻了个身,一脸的餍足,香腮带赤,微微喘着气,比起之前浅浅地,她学会了更多,带着既兴奋又羞耻的情绪,她囫囵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安青事先进来,随后崔波又紧跟着进来了。 小姐年未及笄,府里并未有什么男女大防之规矩,因此安青有事的时候也习惯直接将崔波带进来做事。 陶采薇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又连忙把昨晚未来得及收起来的话本子藏起来。 崔鸿雪瞥了眼那衣冠不整、手忙脚乱的小姑娘,淡定撇开眼。 还真是坐卧不避。 陶采薇突如其来的,在崔波面前有了些羞耻感,她垂下头,耳朵尖悄然冒起红来,束了束身上豁出一个大领口来的寝衣。 幸好方才一直是侧身,否则那一片发育良好的白花花的胸脯子……她倒也不怕,崔波又不是外人。 想到这,她挺了挺胸,被安青套上衣服,从床上爬了下来。 招了招手道:“把昨日的账本并今日待处理事宜一并捧过来,对了,东街那胭脂铺最近营收不太好,把那家掌柜给我带回来问话。” 小夏应了是,便匆匆忙忙出门处理今日的事务了。 崔鸿雪今日归安青管。 陶采薇风风火火坐到正堂里开晨会,安青嘱咐崔鸿雪道:“你去厨房要一叠儿蜂蜜饴糖来,小姐早起爱吃这个。” 陶采薇小时候不愿早起,都是靠饴糖哄着起来的,后来日渐长大了,安青就不常给她吃这个了,但偶尔也能揣摩到小姐的心情。 此时见她眼下挂着两道乌青,安青便觉得今日该给她点糖吃。 崔鸿雪捧着那叠哄小孩儿的糖过来时,就见她正在训话呢,眼睛红红肿肿的,想是昨晚没睡好。 安青嘀咕道:“昨晚隐约听见有人在弹琴,还挺好听的,倒是没影响到奴婢,倒不知小姐这般是不是因为那琴声的缘故。” 崔鸿雪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陶采薇不愿承认自己昨晚熬夜的缘故,便顺势点了点头道:“许是如此。” 看了眼几上那糖,她叹了口气:“安青 ,我已不是小孩子了,不必再给我糖吃。” 安青自是哄着她说道:“是呢,小姐长大了,已经不爱吃糖了,那奴婢给你端一叠冷梅糕来吃如何?” 陶采薇爱吃冷梅糕,府里的冷梅糕便没断过。 只见那小人儿端坐在椅子上,点点头道:“甚好。” 她方才回过神来,原来昨夜真的有琴声,不是她的臆想,那道琴声直把她带入了仙境,青天白日的,不敢再细想。 流水宴也告一段落,年前只剩最后一件事尚未完成,陶家筹备起上山进香一事,以祈求来年财源广进。 往年此事都是陶金银照管,但他乡试在即,如今竟也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办这事了。 陶采薇一向贯彻专人专职的理念。 陶金银目前的责任看似没她多,但却肩扛起带领陶家实现阶级跨越的重担,而她的责任就是,顾好家里的后勤。 而母亲是她的后盾,必要时候出来唱红脸,父亲则负责家里的名声,他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那些生意上容易得罪人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方便陶富贵照管了。 如此家里便定下了,由陶富贵带着陶采薇上山。 一共两架马车,陶富贵在前,陶采薇在后,安青陪她坐在马车里,崔波陪侍在外。 陶富贵笑道:“闺女啊,你这配置倒像是个公主了,正经人家哪位小姐配了个男仆在身边,也只有公主身边才配上个太监。” 崔鸿雪闻言不动声色,只是调侃他几句而已,他脸皮还没薄到这种程度。 陶采薇却不愿意了,抗议道:“爹!不许你这么说崔波。” 陶富贵连忙摆手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不过咱们家虽然开明,但你身边有男仆一事不好向外人说起,我对外便说的是,他是我身边的人,暂派到你身边做事的,出门在外你可记住别说漏嘴了。” 陶采薇“噢”了一声,几人开始往蒙阳山上走去。 到了山上,寺庙里的主持赶上来迎接。 陶府是蒙阳寺里的供香火大户,便是再怎么夸张的接待也是有的。 一行人在寺庙里安顿下来,今晚要在此过夜。 一干事宜有陶富贵跟住持交涉,难得没有陶采薇什么事,路上随便捡了个七八岁的小沙弥逗着玩儿。 “你的头发还会长出来吗?” “你想吃肉吗?”崔鸿雪连忙捂住她的嘴。 那小沙弥倒是不恼,压低了声音道:“女施主勿说此话,要是被佛祖听到就不好了。” 陶采薇自觉说错了话,连朝大殿方向拜了几拜,又问道:“你们不能近女色,为何你还能跟我说话?” 崔鸿雪心道:不近女色不是这个意思,这小破孩儿。 小沙弥道:“阿弥陀佛,贫僧也不懂。”小小的光脑袋,他也想不通呢。 陶采薇忽然想到什么,嘿嘿笑了两声:“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此色非彼色~ 小沙弥面无波澜。 崔鸿雪:你又懂了。 “那你们以后要是想还俗可以还俗吗?” 崔鸿雪拽着她,又想捂她嘴了。 那小沙弥摇了摇头:“我以我身献佛,不会还俗。” 陶采薇从兜里抓出一把糖来:“拿去吃吧。” 那小沙弥拿了糖就欢欢喜喜跑了,陶采薇轻笑:“看见没,这才叫小孩儿。”
第023章 亲了 崔鸿雪:他要不是小孩儿你早被抓起来打一顿了。 到了傍晚时分,陶采薇到饭堂里吃了斋饭,回到寺庙里给她安置的卧房里。 山上云雾缭绕的,透过窗棱看出去,如同仙境一般。 没过多久,山上竟淅淅沥沥飘起小雨来,望着那触手可及的云,陶采薇兴奋不已,挥着手跑出去。 安青急得不行,淋了雨又生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崔鸿雪见她玩儿得起兴,取了件斗篷出来:“别怕,雨不大,我让她披上这个就行。” 陶采薇站在山台上,往下望去,只见底下云深叠嶂。 崔鸿雪给她披上斗篷,带好帽子,轻声嘱咐道:“玩一会儿就回去。” 他却忽然撞进了一道转盼多情的眸子里,听那婉转动听的少女嗓音柔软说起:“你是来同我共赴巫山、享云雨之欢的吗?” “什……什么?” 那女孩儿拉着他的手,在山间蹦来蹦去,一会儿赏云,一会儿摸雨。 崔鸿雪逐渐回过味儿来,这就是她说的云雨之欢?“呵呵”嗤笑了两声,低头一看,手还被她牢牢拽着。 一路跑到了一处隐蔽的山崖,陶采薇叉腰站在此处,只觉一览众山小,心中甚是畅快。 她侧头看向崔波,他的神情却不太自然,耳尖还红着,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怎么了。 倒也怪她,一路不顾别的把他拉这么远来,这么想着,她呵了呵手,两只手掌伸上去捂住了崔波的两只耳朵。 崔鸿雪身子一僵,那张圆盘脸凑得极近,矮了他好大一个头,堪堪靠在他胸口。 他的耳朵尖生来就极为敏感,如今被那两只暖融融的手笼罩着,身体里不知窜出一道什么感觉来,让他鲜有的竟有些失控,面上却看不出来分毫。 陶采薇捂了一会儿,近距离观赏到那张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脸,不由得看呆了,愣了一会儿,脑子里又胡乱想起些话本里那些描写来,如今竟看着那张红润润的唇发痴。 崔鸿雪眼看着她微腮见赤,发觉不好,想要后退,那双手却突然夹住了他的脑袋,把他往前一带,那人脚尖一掂,圆脸放大,唇上突如其来的一道软润触感,又蜻蜓点水般离去,那人放开他一路沿着原路跑回去了。 他恍然看着那道如同钻入山间精灵的身影,一溜烟跑不见了,便也顾不得愣在这儿多想,心道得赶紧追上她,不可让她一人在山里面乱窜。 所幸人还没跑得多远,看到她以后,将她保持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他不远不近地跟着后面,直到看着她被安青接过去。 陶采薇回到屋子里,木愣愣地呆站着,任由安青给她换了衣服。 换好寝衣后,她缩进被窝里,连翻了几个滚。 把脸埋在手掌心里,羞于见人,可心里那擂鼓般的响声又在提醒她,刚刚那短暂的一瞬,简直奇妙极了!她的心在发颤,她的浑身上下,所有的肉和骨头,都在发酥。 比她晚上自己缩在被窝里的小动作,要酥糊得多! 安青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碰见守在外面脸色难看的崔波,她嘀咕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倒在床上,一会儿打滚,一会儿痴笑的,一会儿又捂着脸埋在被子里,活像是见不得人似的。” 崔鸿雪哽住,道了一句:“不知道。”便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日,陶采薇起了个大早跟陶富贵到大殿里烧香跪拜。 她心里默念着:“保佑我陶家更上一层楼,陶金银考上秀才,科举仕途一切顺利,保佑我爹陶富贵能被朝廷看中封官。佛祖,小女家的地址是河首府铅兴县富贵街东巷,劳烦您降恩的时候别找错了。” 从大殿里出来后,陶富贵笑眯眯地看着她:“闺女,有没有趁机给自己求求姻缘?”闺女如今也到这年纪了,想这些才是正常的。 陶采薇愣住,她还真没想到这。 “爹,婚姻之事是父母做主,女儿不敢妄念,再说了,女儿求再好的姻缘也没用,终是要咱们自己家越厉害,才能结到越好的亲事,所以,爹还是回去继续努力吧,女儿若能有个当官的爹或当官的哥哥,姻缘岂不是也水涨船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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