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陶采薇伸出腿迈上马车:“那你早点回来。” 崔鸿雪目送着她走远,庄时出现在他身旁,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崔鸿雪的脸色瞬间冷肃下来,揣着手问道:“吓唬小朋友有意思吗?” 庄时连忙摆手:“我讲的实话而已,哪有在吓唬她,再说了,反正有你在,五皇子还能欺压到她头上不成?我若不给她讲清楚厉害,她还不知道你在她 背后化解了多大的危机呢,不过也是,她那样子看起来就傻傻的,估计我刚刚说的话她都没听懂。” 说完,他还上下扫视了崔鸿雪几眼:“真想不到你喜欢傻的。” 崔鸿雪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嘴角噙着笑:“她可不傻。” 他拍了拍庄时的肩:“别忘了你刚刚让给她的利。” 庄时的脸色难看下来,崔鸿雪靠近他身上嗅了嗅,脸色一下又变得冷肃起来,声音低沉问罪:“你灌她酒了?” 庄时皱眉:“你话别说得那么难听,生意场上哪有不喝酒的。” 崔鸿雪冷哼一声:“三皇子殿下不好好思量你的夺位大计,倒是混上生意场了。” 两人站在街边,一个身着玉冠绸缎,一个身着粗布麻衣,谈得倒是投机。 “世人皆道,我庄时少了你崔鸿雪,就什么都不是,你不回来帮我,我拿什么夺位。” 崔鸿雪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我不帮你,你不还是算计上我了。” 庄时无辜举手道:“你要是不默认,我怎么可能能顺利联系上她,我的香料又怎么可能搭得上她这条线。” 接着庄时又摊了摊手:“你也可以继续不管这件事啊。”他说得理直气壮,又凑近崔鸿雪贴脸说道:“可你做得到不管吗?” 崔鸿雪甩了甩衣袖,扔下一句话给他:“五皇子的国策必定无法施行,但你也别想从这里头讨到好。” 庄时满心等着到时候时局乱起来了,好偷偷摸摸捡利,若是崔鸿雪不掺上一脚,这国策说不定还真让五弟给搞成了。 “至少我也能托陶老板帮我卖点货,赚点钱不是。倒是你,可得把你那女人看好了,她兼并了河首府大部分的田地,用来种桑养蚕,要大量生产丝绸的事情,你以为上头没人知道吗。一匹丝绸价值十两白银,等她的田全都营运起来,陶家一年可产二十万匹丝绸,二百万两白银,占朝廷去岁税收的百分之三,而她现在还在不断兼并土地。” 如今丝绸这东西,在京城都不多见,只有南方时不时地传出来几匹,贵人家都不够分的。 陶采薇的地,并不是全部拿来种桑苗的,她首先得保证整个河首府的百姓能吃饱饭,大家给她种田,她便按照每家每户人口数量分粮食,还给银子,依她看,河首府在她的治理下,实现大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一说到这,崔鸿雪捏起眉心来,一脸的苦恼:“这事我暂时管不了她。”还有庄时不知道的,除了买地产丝绸以外,陶采薇还在各地开办学堂,这件事情办得倒不显眼,她很机灵,选择在各地的乡村里办,她说那些孩子是真正读不起书的,从学堂里读出来感恩心更重一些,对陶家更忠诚,农村娃总是比城里娃更好支配。 忠不忠诚的崔鸿雪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做法导致现在还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学堂,毕竟没有人会在意乡村里种地的人,只要他们不造反。 现在换成庄时一边叹气一边去拍崔鸿雪的肩了:“你就等着给她擦屁股吧。”上头可都盯着陶家。 庄时比较迟钝,他甚至不知道崔鸿雪的脸突然红了。 “五皇子明摆着要得罪河首府的所有商户,也不怕这些商人突然联合起来造他的反吗?” 崔鸿雪沉默了片刻:“自古以来只有种地的农民造反的,没听说过商人造反的。” “哦!”庄时恍然大悟,又贴着他的脸道:“要这么说的话,陶小姐干的事,可比五皇子干的事还要危险,一旦哪天她那些土地盘不动了,遇到了灾年荒年的,那些吃不饱饭的农民可就要红着眼声讨她了。” 自己种地养不活自己,怪天怪地怪不到别人,若是陶采薇的地养不活那些人了,管它是天灾还是人祸,那都是陶家的错。 陶家想当河首府的土皇帝,可没那么容易。 崔鸿雪冷眼看过去:“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河首府就算粮不够,陶家也有的是钱到外省去调粮。” 种一亩田的收益远低于种一亩桑的收益。 庄时啧了几声,一脸酸意:“怪道人人都喜欢钱呢,有钱真是没有解不了的局。” 换个角度想,若有人欺到陶家头上来,那些种地的无产阶级农民也能一窝蜂的扑上来替她声讨别人。 庄时眼馋地看着崔鸿雪:“陶家得了你,便是真的要当土皇帝,又有何不可?” 崔鸿雪垂眸:“陶家无此意,他们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保,而我也不会在陶家待一辈子。” 庄时脸色复杂地看着他:“是啊,你此生只愿做闲云野鹤,一个女人,还不足以让你改变心意。” 崔鸿雪无言:“我要去买肥料了,告辞。” 他们一开始说好了的,她永远不会为了感情放弃自己的利益,他才愿意留下来。 庄时伸了伸手,一脸无奈,但又明知自己拦不住他,只有长街上望着他背影兴叹,久久不散。 崔鸿雪拎着两袋肥料回到家,陶采薇正蹲在他的菜地面前发呆。 刚刚还是要当土皇帝的女子,现在就像个傻子。 “好神奇啊,一颗种子撒下去,竟然能长出这么大一颗白菜。嗝~” 崔鸿雪放下手中的东西,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是不是喝了酒肠胃不舒服?我给你煮点汤喝。” 陶采薇摸了摸胸口,抬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这里闷闷的,你给揉一下呗。” 一日之内,这是继“给她擦屁股”之后,崔鸿雪迎来的第二句炸裂之言。 他们从菜地里拔了颗白菜出来,晚上饭桌上多了一道醋溜白菜。 “原来白菜还可以这样做,吃起来香香爽爽的,真不错。” 小夏日日在外面跑,听得多也见得多,便道:“这应当是北方的做法,咱们这儿并不流行这样做。” 陶采薇看向崔鸿雪:“你不是鹤山县人吗,怎么会做北方菜。” 河首府的人把比他们北的地方统称为北方,并不单指边境外的北方。 崔鸿雪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年轻的时候到北方游历过。” 陶采薇眼睛里闪起光来:“我从未出过省。”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崔波说起自己从前的事情,她眸光一闪,又问道:“那你去过京城吗?见过崔鸿雪吗?” 崔鸿雪:……所以崔鸿雪的画你都送人了现在还要每天念叨他是吗。 “没去过,没见过。”吃口醋溜白菜。 陶采薇瘪瘪嘴:“没劲。” 晚上,茶已凉酒已寒,饭桌已撤,安青剪了灯烛,从外面关上门窗:“小姐,睡觉吧。”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从外面打开门,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人影闪过白墙,又闪过橱柜,又闪过插满桂枝的汝窑美人瓶,映在陶采薇的床头。 他渐渐蹲下,抱着她开始亲吻起来。 “还没劲吗?” 陶采薇抱住他的头,凑在他耳边吐气说道:“我有劲,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劲。”话音落下,她的手往他腰上掐去。 崔鸿雪瞬间绷直了全身,陶采薇在他腰上摸了摸、捏了捏。 “嘿嘿,小腰还挺硬,就不知道有劲没劲。” 陶采薇被黑脸怪摁在床上亲了一晚上,那人一直弓着腰,这不知道是在干嘛,她感觉他还怪累的。 “啵唧啵唧。” 嘿嘿,香香。 唇瓣子甩来拨去的,口水扫了对方半张脸。 半夜,安青还过来敲过一次门:“小姐,你怎么还没睡,我都听到你偷吃东西的声音了,咦,不是嘱咐过崔先生把糕点都端走了吗?” 唇瓣子消停了一阵,直到安青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身走了之后,才又继续交织在一起。 两人从床头滚到床尾,扯得床上挂着的帐幔“咔嚓”一声掉了一半,罩下来将两人双双盖住,再一滚,彻底被捆死了。 拢在纱幔 里,两人呼吸对撞着,越急切越汹涌,耳边除了对方的呼吸就是自己的心跳。 一脸茫然,该怎么办。 崔鸿雪伸手打算撕碎这些纱幔,陶采薇连忙阻止他,抿着嘴摇头:“必须保证它的完好,再给它挂回去,否则明早安青看到了我就完了!” 空气沉寂了一瞬,崔鸿雪手指往上指了指:“它已经恢复不了完好了。” 它是从根儿上开始烂的。 陶采薇头感觉麻麻的,要炸了。 “所以,明天我要怎么跟安青解释?” 崔鸿雪轻啄了她一下,严格来说,他是在任何时候见缝插针地亲她。 “敢作敢当一点,陶采薇。”
第059章 晋江独发文学城晋江 “真的只是亲嘴!” 安青把那四分五裂到处破着洞洞的帐幔一下子扯下来, 带着一丝暴躁。 这已经是陶采薇发的第三遍誓了,安青还是不信。 她冷着脸摊开那一摊子破布:“你告诉我你们只是亲嘴?小姐,奴婢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平常奴婢可以让着你,原则性问题绝对不行!” 她简直不敢想, 小姐要是在闺中闹大了肚子,她该如何向太太请罪。 安青风风火火地又走到卧房里去, 陶采薇跟在她身后发第四遍誓。 安青在床榻上摸了又摸,见床单还是干干净净的, 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好安青,你不能让着我,那你要如何。” 安青回过身来看她:“还好我没在你床上发现血迹,不然你现在非得被我灌上一碗汤药才行。” 陶采薇倒吸一口凉气:“血迹!汤药!” 她连忙摆手:“我只是亲个嘴而已, 没有受伤,真的,连嘴皮子都没扯破。” 倒是崔波嘴上可能被她嘬出点伤。 安青突然止住了手上的动作,呆愣了片刻,又歪头转身看了那眨巴着清澈大眼睛的小姑娘两眼,所以,这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姐没错! 她突然腰杆儿挺直了, 一站直身子, 竟比陶采薇还高出一点,安青俯视着小姐, 微笑着嘱咐道:“小姐, 你们只要别在床上搞出血迹, 其他随意。” 安青走后,陶采薇总算舒了口气, 又跑去挂在崔波身上,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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