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好像有什么动物在叫。” “咦~你别吓唬我。” “好害怕,你们把我抱在中间睡好不好。” “不行,我也想睡中间。” “草率了,真的草率了,并且这里好冷啊。” “呜呜呜,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天黑了看不清路。” “要是有人能突然拉着马车来接我们就好了。” “我好像真的听到了咕咚咕咚的马车声,你们听。” 陶采薇把耳朵贴在地上,果然有马车的声音。 “有生人来了,咱们不会被抢吧。” “就剩些残羹冷炙了,抢就抢呗。” “呵呵,你们别忘了,咱们女子也算是一种可以被抢的东西。” 另外两个人顿时被吓白了小脸儿,纷纷抄起炉子上烤串的铁签子,警惕地望着来路的方向。 “没事,要是来者不善,咱们一会儿直接扎他。” 陶采薇举着铁签子,咽了咽口水,一向胆子大的她现在也十分紧张。 过了一会儿,马车到了,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她看到马车上跳下来一道人影,那道人影越走越进,越走越进,像是个突然降临的天神一般。 崔鸿雪扔了三条毯子下来:“收拾收拾上车。” 三人过上被炭烘过的毯子,顿时浑身舒爽。 看着那帮她们收拾残局的崔波,祁凌雪改主意了,有时候一个知冷知热的暖脚男人,比啥也重要。 咱过日子图的不就是个这吗? “薇薇啊,崔波儿也挺好的,你就嫁了吧。” 陶采薇瞥了她一眼:“一条毯子就把你给收买了?你这定力还不如我呢。” 过了一会儿,她补充道:“你说的那些,丫鬟也能做,要男人干啥。” 祁凌雪错了,她只是被冻傻了,这条毛毯和这架坚固的能带她回家的马车,简直把她完全收买了。 崔鸿雪把她们的东西收拾上来,这三人已经抱团全挤在马车最里面了。 他在车外坐下驾车往外走,心里偷笑,就知道她们几个熬不下去。 本来昨晚就休息得不好,今天再这么搞了,非得生一场大病不可。 这三个人齐刷刷一张炭一样的脸,另外两人他可不管,陶采薇是归他洗刷的,看他回去不拿把大刷子给她刷洗刷洗。 趁着夜色先是把祁凌雪和蒋青妍送回了各自的家,然后马车才开始往陶府的方向走。 陶采薇从后面爬出来,两只手臂搂住崔鸿雪的脖子,腻在他背上蹭来蹭去。 “你身上好暖和。” 她将一张冷透了的脸埋在他脖子里蹭来蹭去,一冷遇到一热,简直舒服极了。 再嗅到他身上的令人安心的气味,她整颗心又重新跳动起来。 崔鸿雪感觉到她的手伸到了他的身前,在他胸膛上乱摸,直接伸进他衣领里取暖。 暖完手心暖手背,捏他身上的肉。 “崔波,你腰太细了。” “崔波,你胸还没我大。” “……”废话嘛。 她揪扯了他一下,整颗脑袋埋在他颈窝里吸着,把崔鸿雪闹得无法专心驾驶。 也不怪祁姐姐改变说法,她现在也改了。 她抱着他,朝他脖子上黏黏腻腻地啃下去:“我要黏你一辈子崔波,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亲嘴嘛,亲个嘴嘛。” 她攀着他,一颗头攀到他身前:“亲一下嘛,嗯~你好香啊。” 崔鸿雪被她闹得没办法,等下又要来揪他的……男人的这个地方也很敏感的好吧,整得他脸都红了。 “先别动,等回了家再亲好吗?” 若有人在沿路的屋顶上看,就会发现这架马车行驶得歪歪扭扭的。 陶采薇不乐意:“家里的床上都亲烦了,也搞不出什么新花样来了,我就要在这里亲。” 陶采薇一直对开发各种不同的玩法很感兴趣,否则崔鸿雪也不会在凤瑶山顶的瞭望台上和她对视了一眼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他不禁在想,等她以后得知了更多的动作,会不会对凤瑶山那一晚感到格外遗憾。 他们明明可以更快活的。 那双小手又缠了上来,缠在他的身子上。 崔鸿雪感觉她像个妖精,每天在那儿对他说:“我要,我要。” 但实际上,她什么也没要到。 “别动我了,咱们先回家,乖。”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向她索取些什么了,老是他在伺候她,他也是有需求的好吧。 再这么下去,他都担心自己身体出毛病了。 陶采薇整个人滚到了他怀里,崔鸿雪瞬间拉停了马车,倾身压下去,把她抱进了马车里。 “这一会儿的功夫你也等不及是不是。” 陶采薇仰躺在马车角落里,头发散乱着,一根食指放在唇角,目光痴痴地看着他。 崔鸿雪将他放下后,逐渐直起身子,手伸向自己的衣带,解开衣带后,整张胸膛和腰腹全部展现在陶采薇眼前,冲击着她的感官。 甚至,还不止这些。 他倾身压下来,握住她柔软的手:“你是不是也该动动手了?” 陶采薇整个人仿佛躺在云里,他捏着她的下巴在吻她,牵着她的手往一处放。 陶采薇有些懵懵的,平常不是还藏着掖着的嘛,现在怎么自己放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他的脸,崔鸿雪只闷闷地哼了一声,一直闭着眼吻她。 他故意去挑她敏感的牙,故意用她最喜欢的、最容易有感觉的方式去亲吻她。 他早就清楚她最吃哪一套了。 亲着亲着,他还会睁开眼用红红的眼睛无辜又深情的看着她,她便会瞬间投降。 对于突然弹到她掌心的滚烫物体,陶采薇瞪大的眼很久才收回去,最终沉浸在他的绵绵亲吻中,闭上眼体会他的所有。 夜深人静的空旷大街中央,一架马车摇摇晃晃,陶采薇最喜欢这样的环境了。 崔鸿雪不禁在想,他若是别人的丈夫,她会不会更喜欢。 他想了一会儿,又否认了这个假设,应该这样说,她若是有别的丈夫,会不会更喜欢和他这样。 陶采薇被他亲得五迷三道的,并不懂他握着她的手说:“帮帮我”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握着呗,还要她怎么帮。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动起来,她似懂非懂。 不过她乐意帮他,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互相帮助的。 过了很久,她突然凑在他耳边说:“你的跟陶金银的真的很不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的?” 陶采薇想了想,道:“都不像是一个东西,他那个像一条毛毛虫,你这个像……像,一只大青蛙!” “……” 崔鸿雪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她的脑回路。 大青蛙这个词是怎么得出来的 ? 陶采薇道:“弹来跳去的嘛,抓都抓不住。” 崔鸿雪黑着一张脸命令道:“别玩儿了,过来,给我好好亲。” 他抱着她的头亲吻着,两天没回家,陶采薇身上是有点脏乱的,脸也是黑乎乎的。 “瞧你身上脏的,回去我好好给你洗洗。” 陶采薇嘟囔了两声,翻过身给他继续亲着。 只是那只有些酸累的手啊,又被捉了回去。 听他埋在她耳边哀求:“薇薇,我喜欢你,在此之前,包括我自己在内,它从未被任何人沾过手,我想你珍重对待。” 空气凝滞了一瞬,陶采薇鼻尖红红的,将头埋在他胸膛里蹭着:“你第一次说你喜欢我。” 崔鸿雪愣了愣,他不敢说,不是不愿意说,他怎么会不喜欢她呢,他简直想死在她身上了。 他一下又一下抚着她的后脑勺,像是安慰也像是在源源不断的输送情感,让她知道自己正在被他爱着。 可他只是崔波啊,崔波的爱,值钱吗? 陶采薇冰凉的手覆了上去,她眼睛向上翻开仰视去看他,对他来说,这是一个能将人惹疯的视角。 他覆上她手的手几乎在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翻身将她压在下面,马车狠狠地晃了一晃。 往常都是他伺候她,这还是陶采薇第一次接到他的请求,这人压得她喘不过气,吻得一下比一下用力,真是!真是全然没有斯文人的样子了! 他将烦人的老是滑落的青丝全部拢在一处,用发带系紧。 巷子深深,黑夜寂寂,他正被她珍重对待着。 月影透过窗棱晃在她身上,一阵风过,惊起外面哗哗竹声。 那股清风裹着竹香涌进来,陶采薇挪开湿漉漉的被压得变形的唇,倚在她耳边轻轻喘着气:“为何你身上一直有股墨竹香气。” 从一开始他身上就有,引着她一次一次的往里吸,贴在他的皮肤上吸。 从小他便开始调制这一股墨竹熏香,每日燃在屋子里,久而久之,这味道渗入他的骨髓,便一直都有了。 就像陶采薇身上一直有一股奶味,让人以为她是打翻了牛奶在身上。 实际上是她小时候喝牛乳喝得太多了,喝不完的又全用来泡澡了,至今这个习惯也没改掉。 好在那些牛乳也没白喝,现在都便宜崔波了。 过了很久,随着一声悠长又迷惑人心的叹息,崔鸿雪像她对待他一样珍重地捧着陶采薇的手,用手帕给她一点一点擦拭干净,又放在唇边轻吻。 陶采薇一直任由他动着自己,她能感觉到,他刚刚非常快乐,像是隐忍了很久很久的终于释放出来那样,她心里也随着他的高兴而高兴,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已感官相通。 不是很久终于,而是从未。 如此这样,便已经很足够了。 崔鸿雪一向是不屑于这些的,可他此时觉得,就算是真的崔鸿雪来了,也得死在她身上。 崔鸿雪弹了一夜的琴,饮了一夜的酒,他的心在最煎熬地动摇着。 这壶梨花春从秋天喝到了春天,又从春天喝到了秋天,诗中能以春秋来形容的,那必不只是一个春秋,而是年年春秋。 崔鸿雪总以为,自己弹琴作诗时,能在一旁作伴的,必是伴雪起舞的女子,他从没想过,能引起自己内心如此动荡的,竟是一个伴着他的琴声打鼾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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