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远依然不愿松口神色有些严肃,继续问道:“那倘若有,而且还是你最亲近的人,你该如何?” “本官想知道答案。” 看齐思远非要逮住这个问题不放,阮娇娇认真想了想,“若牛头山上真有我亲近的人,我定当不会包庇,她做的是错事。” 齐思远对这个答案好似很满意,脸上也有了笑容。 片刻后,阮娇娇鱼竿微微一动,她用力一拉,钓起一条半大不小的青鱼。 放进后面的木桶,再一看齐思远身后的木桶一条都没有。 她正暗自庆幸自己赢了时,齐思远却说道:“半个时辰为限,最后一刻方能见输赢。” 阮娇娇也不气馁,她自信能赢过齐思远。 很快第二竿稳稳地垂到水里。 这时,齐思远又继续掰扯开来,“上次你骗余朗说是有秘密任务,实则去了明月楼可对?” 阮娇娇手上一颤,目光有些闪躲。 “无妨的,本官早知道你是从明月楼出来的人。” “不是照样信任你吗?” “大人,我……”阮娇娇脸露诧色, “不过,既然出了明月楼,日后还是少去,对你的声誉不好。” “倒是,可让你楼里的朋友到府上来寻你,本官也不会阻拦。” 阮娇娇惊讶道:“大人你说的是真的?” “前几日,我芸姐姐听说我们府上出了事,担心得不得了,来看奴婢。奴婢只敢让她在侧门外坐了一会儿了。” 齐思远目光一沉,双眼微迷眼神中有了几分狠厉,问道:“可是我们遇刺的头一日?” 阮娇娇老实回道:“嗯。”
第26章 齐思远的幽深的目光微沉, 问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也有心思钓鱼了。 阮娇娇看他集中精力后,竿竿都能钓上鱼, 而且还是大鱼。 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齐思远是个深藏不露的钓鱼高手。 本以为自己必胜, 却不知自负过了头。 但她不是轻易服输的人, 并没因为齐思远厉害就选择中途放弃。 而是不死心地提了个无理的要求,“大人, 奴婢想和你换换位置, 换换鱼竿。” “或许是这个鱼竿与我不对付, 而且奴婢怀疑, 大鱼全都游到你那边去了。” 齐思远扶了扶额,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明目张胆耍赖的人。 看着她春水般盈盈的眼眸里, 满满都是不甘。 齐思远啼笑皆非应了她的要求, 脸上露出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结果依然不如齐思远。 谁知, 到最后余朗点数时, 阮娇娇却多出两条来, 可把她高兴坏了。 赏银拿到手, 眉眼弯弯嘴甜得很, “大人真好, 是我见过最好的大人。” “多谢大人, 多谢余侍卫。” 把鱼竿一收, 像孩子般蹦跳着出了后院。 她一走, 余朗才实话实说道:“爷, 阮姑娘就顾着傻乐。明明是你钓的鱼放了不少到她桶里, 她都没发现。” 齐思远柔和一笑,并没出声。 这时, 余朗又想起正事,问道:“爷,你说阮姑娘会不会是……” 齐思远明白余朗的意思,怀疑阮娇娇是哪边派到他身边的眼线。 齐思远一口回道:“不是。” 语气非常笃定。 看自己主子这么信任阮娇娇,余朗也知是自己多心了。 “爷,既然我们知道了那刺客的身份,有了阮姑娘这个中间人,日后就更好行事了。” 齐思远熟络地收起鱼竿,看了眼阮娇娇桶里的呆头鱼,觉得神色和她本人一样。 伸手摸了摸。 嘴角的笑容也慢慢变淡,没有否认余朗的提议,从容说道:“派人盯着乔芸娘,接下来就等殿下的诏令。” “是,” * 是夜,酉阳城的郊外。 皓月当空,月色柔和地晒在树林中。 林中较为平坦的空地上,停着一辆豪华马车。 宽敞舒适的车内,坐着一位英俊男子,他一袭月白绫罗长衫身形挺拔。 两盏明亮的宫灯,把车内照得明亮如白昼。 周围数名暗卫把他牢牢地围在中间。 他薄唇紧抿神色犹如深冬的寒潭,周身笼罩着冷冽之气。 乔芸娘从自己的马车下来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向那豪华马车走去。 她身着素雅的罗裙,到了马车门前迟疑着不愿上车。 还是一侧的护卫提醒道:“姑娘,莫让主子等久了。” 护卫口中的主子,也是乔芸娘的主子,更是她背后的金主。 她上了马车还没施礼,那男子忽地给了她一个猝不及防的耳光。 乔芸娘捂着被打的半张脸,眼中含泪看向男子。 也没为自己申辩和解释。 男子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告诉我,那日为何要手下留情,让齐思远从你的刀下逃走。” “回主子的话,凌飞并非对谁留情,而是县衙的差役们追了上来,凌飞恐……” 男主突然打断乔芸娘,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到自己跟前,阴沉说道:“还想骗我,你不就是想护住你的那个妹妹吗?” “为何不早说,齐思远身边有你的人?” 乔芸娘脸色一慌,知道是翠儿告的密,忙解释道:“主子,她还小什么都不懂。” 男子随即松手,把她一推。 呵斥道:“还小吗,都备选花魁了。” “想要我留她一命,你知道该如何做,莫要白浪费了机会。” 接着他复又问道:“齐思远可有认出你来?” 乔芸娘不敢说出,齐思远回来救阮娇娇那一幕,随口回了句,“没有,他没有武艺在身为了保命,只是仓皇而逃。” 男子沉默片刻后,目光移到乔芸娘那张勾人心魄的脸上后,又抬手把她捞到自己怀中。 眼神也由方才的冷漠变得温柔多情,“芸娘你跟我多年,知道我对你如何,莫要叫我失望。” 说罢,低头吻上她的红唇,乔芸娘也热情地回应着。 不久后,马车开始激烈地晃动起来,车内也传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外面的侍卫们显然也习惯了这个场面,岿然不动地伫立原地。 * 八月初十,是阮娇娇师娘张氏四十岁生辰。 阮娇娇一早起来,就开始梳妆打扮。 柳芳芳总说她白浪费了一张脸,她特意穿了件最艳丽的衣裙。 玫红色对襟短襦里配一件抹胸珍珠白长裙。 秀儿又帮她梳了个单螺髻,头上戴了支银簪子。 这么正经打扮一回,秀儿都看呆了。 “姐姐,你真美!” 阮娇娇看了眼铜镜里过分好看的自己,觉得有些不真实。 往日人人都说她好看,她也没当一回事,今日再仔细一看,心中还是有几分庆幸,长得像自己娘亲。 她还给秀儿也挑了一件湘妃色褙子。 两人看着都挺喜庆。 收拾好后麻利地出门。 一路上,两人正高兴地说着去给她师娘买生辰礼时,便碰到去前院县衙的齐思远和管事。 她今日心情好,微微一笑屈膝施礼,“大人安好!” “管事安好!” 连余朗都没错过,“余侍卫安好!” 或许是今日太过反常和聒噪,还有声音过于娇软,齐思远脚步没停,视线却漫不经心地扫了过来。 急促的脚步猛地一停,眉睫微微一颤,目光就那样绞在了阮娇娇身上。 她肌肤如雪,白皙中透着温润的光泽,她把玫红色这类刁钻的颜色治得服服帖帖,惊艳得让人舍不得移开双眼。 往日齐思远从不喜欢这些艳丽的颜色,这一刻,他的心口又不自觉地狂跳了几下。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和不可控,他选择无视。 快速收回了视线,调整好自己的神色,淡声道:“你这是要出府?” “嗯,大人你忙,奴婢就不打扰你了。” 话落,拉起秀儿就要走,还没走上两步。 就被齐思远叫住了,“站着!” “回去换身衣服,就换那日,本官给你买的衣袍。” 在场的其他几人都是一脸懵。 尤其是余朗,他还是一次,听到他们主子给姑娘买衣袍。 阮娇娇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争辩道:“不,那些衣袍太……” 看到齐思远越来越冷的脸色,那个‘丑’字始终没说出口。 看她极不情愿,齐思远对管事说了声,“若是她不依,今日就让她在府上练字,不许出府。” 撂下一句话,优雅离开。 气得阮娇娇在原地直跺脚。 管事神神秘秘一笑,“姑娘,你还是去换了吧,不然我也不好交差。” 没办法,阮娇娇只好咬牙又重回别院换了身衣服。 折腾一番再去市集买好东西,赶到她师傅家,院中都坐满了客人。 张氏的娘家姐妹,在灶房帮她做膳食,张氏和蔡明德在外面招待客人。 看到一身灰不溜秋的阮娇娇,都有些没反应过来,要不是一旁穿着新衣的秀儿。 大家还以为是旁人走错了门。 阮娇娇带着秀儿,还有喜鹊和孩子们在屋内围坐一桌。 张氏的长女喜鹊向来性子活脱,等客人都到了院中用膳时,她才凑近阮娇娇身边仔细打量起来。 本想好好问问她是不是手头紧,一身衣裙都买不起时,恰亏看到自己爹爹身上的衣袍,没忍住笑得直不起腰。 “娇儿你这是在哪里买的衣袍,怎和我爹爹是一个样式和颜色。” 张氏担心她还怀着身孕,进来提醒,她才松了口。 阮娇娇起初心情也十分气恼,可随着胃口大开后,也懒得管旁人怎么看。 反正穿在自己身上,膈应的也是别人。 秀儿也捂着嘴偷笑,不敢说实话。 阮娇娇往喜鹊碗里夹了几块肉,一本正经说道:“喜鹊姐,你肚里的孩子有名字了。” “就叫笑笑吧。” 喜鹊反应过来,又是一顿哈哈大笑,这下连张氏跟着笑出了声。 饭后,客人们闲谈两句茶水一饮,都不得空各自离去。 就连喜鹊的相公,都要回去给东家看铺子。 喜鹊许久不见阮娇娇,不愿让她走,要留下来说体己话。 两人倒好茶水搁好瓜子,问到阮娇娇如今在衙门的差事时。 就见虎儿拉着乔芸娘和她的丫头翠儿。 两人一来,屋内的人都坐不住了。 纷纷涌向乔芸娘和翠儿。 “芸姐姐出什么事了?” 翠儿背着个大包袱,眼睛都哭肿了。 乔芸娘长叹一声,才道出实情:“今日她毛手毛脚在楼里得罪了平姐都惹不起的客人,平姐把她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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