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想抢自己夫君吗,她做梦。 谁敢来抢,她的功夫不是白学的。 齐思远因她这句话,心情也好了不少。 看她呆呆的样子,把人捞进怀中,宠溺道:“又在想什么,此时都能走神。” 阮娇娇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呵呵笑道:“昨日,我听隔壁的书生读了一句诗,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起初我觉得他言之有理,如今想想却不对。” “就算是站在楼台上,也只能是看得清楚罢了,得不到月亮。” 话落,她撑起身子,亲了亲齐思远的嘴角,狡黠一笑,“我觉得你就是那月。” “其他姑娘是水中捞月,而我就住在月亮上,是每日抱月。” “我才是那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人。” 齐思远被她稀奇古怪的想法,逗得哈哈大笑。 她心里眼里满是自己,齐思远觉得幸福便是如此,若是此生一直有她做伴,他的一生也算圆满了。 次日,齐思远一到衙门,宋捕头就前来禀告,“大人,娥儿招了。凶手便是受害人往日的主子,文二公子。”
第51章 这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文家人啥都不缺, 二公子为何会害柳芳芳? 宋捕头和刑房的众位官差,就等齐思远一声令下,抓捕文二公子。 “大人, 如今人证物证确凿,何时可缉拿犯人?” 齐思远了解, 宋捕头他们的急切的心态。 可文二公子害柳芳芳的动机, 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必须慎重。 再则抓捕犯人, 必须有合理确凿的证据, 否则冤案错判, 致犯人蒙受冤屈, 真凶逍遥法外。 不但他这个知县名誉受损, 也失了民心。 齐思远神色如常, 不紧不慢开口道:“先不着急, 这或许是娥儿为了脱罪的说辞。” “待本官看完她的口供, 再做定夺。” 带着疑惑, 齐思远一边翻阅口供, 一边甄别此事的真假。 原来柳芳芳在文府时, 就和二公子有了瓜葛。 府上老太爷把柳芳芳送给齐思远, 就是想让自己儿子远离柳芳芳这个麻烦。 本以为两人从此后, 就再也没有了交集。 谁知, 柳芳芳被齐思远送出府后, 两人又撞在了一起。 文二公子今年年初, 看上了一商户人家的姑娘, 特意找上门去求亲。 对方嫌弃他庶子身份, 又没私产,当即拒绝。 文二公子不愿放弃, 开口承诺自己定会挣份产业。 对方看他态度诚恳,又想到他日后大婚后,文老爷定会分一笔产业给他,便答应了下来。 因为文二公子是家中庶子,又没成家,手上也没多少闲钱。 文老爷对这门亲事不是很满意,虽没直接反对,但也不愿支持。 文二公子话都说出去了,只好拿出自己的全部的家当,与几个好友合伙另起灶炉,几人都是生手经验不足,赔了不少银子。 那日出来散心时,恰巧遇到在铺子买衣裙的柳芳芳。 得知柳芳芳如今不仅有银子,还有自己的院子,便打起了她的注意。 两人往日本就厮混过,干柴烈火点在一起就着。 文二公子又以妾室的名义诱哄柳芳芳。 柳芳芳知道文家家底厚,图的也是这个位置,况且文二公子往日给她买东西也舍得。 她没有一点防备,就把钱庄里的银子全都取了出来。 几日过后,柳芳芳才从文府下人口中得知,文二公子急需银子的真正原因。 这时才知自己上了当,又气又恨找到文二公子要他兑现承诺,纳她为妾,让她进文府。 否则,柳芳芳便要挟,到文二公子相中的姑娘面前去拆穿他的谎言。 文二公子哪敢让他的未婚妻,知道他和柳芳芳之间的关系。 他一时冲动沾上了柳芳芳,想脱手很难。自己爹爹本就不喜欢她,若是带回府上。 只怕他爹爹就真的不会再管他了。 文二公子彻底慌了,当时就起了杀心。 思索许久想了一个恶毒的法子,在柳芳芳的茶叶中放了毒药,想把柳芳芳慢慢毒死。 一段时日过去,柳芳芳看银子要不回来,做文二公子的妾室也无望。 便抱了决绝的心态,找到文二公子的未婚妻,把她们两人的事情全都抖了出去。 文二公子的婚事告吹,他一气之下找到柳芳芳的院子。 两人争辩的同时,文二公子终是没忍住动起了手,失手掐死了柳芳芳。 为了掩盖痕迹,文二公子和自己的小厮,把尸首装到袋子再抬到河塘边沉进水中。 尸首在水里埋了几日,被发现时已泡得不成样子。 刑房的人邱典史,以为受害人柳芳芳是被人推下水塘的,并没让仵作尸检。 文二公子做的这些事娥儿都知道,苦于她爹娘都和哥嫂都在文府当差,不敢说出实情。 昨日宋捕头和刑房的拿出铁证后,娥儿狡辩无用。 加之在牢狱收监这些日子,天天用刑逼供,她内心煎熬心里的防线终于绷不住,全都招了。 齐思远翻阅完口供后,心中也有了答案,神色一凛,断然沉声道:“尔等即刻出发,将犯人文家次子捉拿归案。” “属下遵命,我等定当竭力而为,将犯人速速擒获。” 经过一天一夜的审讯,文二公子终于招供。 文老爷子知道后也慌了,为了让他儿子减轻罪责,声称柳芳芳已登记在他儿子的名下。 殊不知他亡羊补牢的办法,既没能让文二公子脱罪,也让他的名声扫地,生意也受到了影响。 五日后,齐思远终于开堂审理并判决了此案。 文二公子诓骗死者财物,又施毒物加害,而后亲手扼杀受害人,手段残忍极其恶劣。 判决枭首,秋后处决。 侍女娥儿包庇凶手,知其不报,背叛主子不忠之举,必当严惩,处八年牢狱之刑。 家中的父母和哥嫂嫌她丢人,从未来看过她。 八年后再出来,她一无所有,届时她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也没了。 还有何人会要她,她在堂上号啕大哭,却无一人同情她。 人人骂她‘活该’。 案子结束后,也到了二月底,齐思远在酉阳的公务也算进入了结尾阶段。 公务忙得也差不多了,他也要料理自己的私事。 他恐阮娇娇吃不惯京城的膳食,让房四跟随去京城。 房四的儿女都已成家,他妻子多年前就过世了,一人无牵无挂当即就应了下来。 看阿柯做事机灵,为人聪慧,他身边本就缺人,决定把阿柯带到京城,帮他打理京城铺子的事。 他们这一去盛京,也不知何时才能来酉阳。 阮娇娇这边,他一直承诺带她去看她娘亲,又怕她伤心难过病情复发。 不去祭拜心中内疚,日后阮娇娇恢复记忆也会怨他,这几日,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齐思远。 阮娇娇的关系简单,离开此地需要告知的,除了她的舅父舅母,另外一家便是她的师傅和师娘了。 他不便亲自出面,决定他们离开后,让秀儿转告一声。 说到秀儿,她当然想一直跟着阮娇娇,可她的婆家在酉阳,让她去京城无意拆散她一门好亲事。 齐思远自不考虑。 文婆子和张婆子两人愿意跟随,齐思远也放心,身边有个熟人,阮娇娇也能很快适应陌生的环境。 这两个月他也看出来了,文婆子本性泼辣,知道为自己主子分忧解难。 到了京城他上衙后,阮娇娇遇到事情,文婆子也能给她出些主意。 张婆子是个老实本分人,也算可靠。 这两日,月桂苑除了阮娇娇,其他的人都在忙碌地收拾东西。 房牙的人也来了几趟。 她便知道,这次她们是真的要离开酉阳了。 房中帮她收拾东西的秀儿总是偷偷抹眼泪,一看阮娇娇进屋快速转过身去。 阮娇娇心中也难过,拉过秀儿说道:“你以后想我了,就给我写信可好?” 秀儿一脸愧疚,“姐姐,你忘记了我不识字的。” “你可以让你夫君帮你写,或者让他教你认字。” 提到蒋文旭,秀儿脸颊微红,却是一脸幸福。 这也是阮娇娇不主动提起,让秀儿随她去京城的原因。 两人感情甚好,很多次,她都看到蒋文旭徒步半个时辰,来给秀儿送吃食和用物。 她也有心仪之人,如何不明白秀儿的不舍。 她自己是不愿去京城,可为了不让齐思远为难,更为了两人能相守在一起,也只能咬牙忍下。 这晚安歇时,阮娇娇问道:“我们还回来吗?” 齐思远知道她不舍此处,也看出了这两日她心绪不宁。 柔声安慰道:“我们暂时不回来,你忘记了夫君说过,我的家在盛京。” “若你实在想念此处,我元正期间陪你回来可好。” 齐思远很少把公务上的事说给阮娇娇,但她知道,齐思远公务繁忙不是一句空话。 他在酉阳时,都会经常把公务拿回来处理,何况到了京城。 阮娇娇心疼齐思远,她靠进他的怀中,摇了摇头,低声问道:“能不能不要卖了这院子,这是我们酉阳的家。” 齐思远把人紧紧拥着,没有一点犹豫,“好,是夫君想得不周。” “我们就让秀儿和她未婚夫君照看可好?” 阮娇娇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喜色,“当然好。” 卖这月桂苑还是蒋叔提醒的。 他们不是酉阳人,日后无事也不会再来酉阳。 留着这间院子,还有留人专门打理照看,遇到恶仆人不但要支付她的月银,还得养他一大家子。 既然阮娇娇对此处有特别的感情,齐思远也不在乎这些花销。 况且留给秀儿和蒋文旭照看,阮娇娇和秀儿两人也有了纽带。 听到齐思远亲口答应,阮娇娇的这几日压抑的心情也变好了不少。 齐思远看她终于开颜,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这还不够,你失忆前可还答应过为秀儿,为她备一份嫁妆,可不能食言。” 这下终于轮到阮娇娇为难,“可我没银子呀,怎么备?” 齐思远下巴抵达她的额头,单手抚上阮娇娇的后脑勺,轻轻抚摸着那处疤痕,一脸愧疚。 片刻后才道:“傻瓜,我怎会让你没银子了,不但有,还比往日还多了很多。” 齐思远半个月前,就让人在京城给她置办了私产,也就是阮娇娇的嫁妆,他不想让齐府的看轻她。 阮娇娇心中一喜,凑到齐思远脸上,两个啪啪响吻逗得齐思远哈哈大笑。 两人抱着一起,在床上滚来滚去打闹成一团。 笑闹过后,她又主动说道:“要离开酉阳了,你总要带我去见我爹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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