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么被吓成这样 顾樘的眉宇微蹙,手臂不觉地又收紧了些。 沉婉在要进一步贴上他的胸膛前抬手抵住了他的胸,细白的手指在宽阔的胸膛上轻颤着。 顾樘沉着嗓音对她道:“不欢迎朕!” 沉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细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没……” “没就好。”顾樘倏地抱紧她,无声地在她发间深吸了一口气。 只要她说没有他就会当做没有。 眼前骤然一黑,沉婉无措地揪住了他的衣裳。 顾樘抱了一会才将她松开。 “累了就先歇息,朕先去净室。” 他今夜要留在这里 沉婉再多的困意在此时也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顾樘刚迈开步子就听见小小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了,他停了下来。 沉婉抬头看着眼前的玄色龙纹锦袍,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皇上,今日宫里热闹得很,听说宫里多了两个妹妹,臣妾还未来得及恭喜皇上。” 顾樘的身躯微不可查地绷紧了。 恭喜…… 他知道她是在真心恭喜他,可他只想回到从前她跟自己发小脾气的时候。 “臣妾还未曾见过两位妹妹,想必定然是才貌兼备之人……”沉婉捏紧了自己的手指,试图不动声色地将他劝走,“安乐提到她们也满是夸赞之意,臣妾听了也很是好奇呢。” 她兀自说着,并没注意到男人泛着青筋的手。 “不用好奇,改日让李怀恩宣她们过来跟你请安,不,照例她们明日就该来与你请安。” 沉婉扯出了一抹笑:“臣妾不是这个意思,今日……” 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再次被顾樘打断了。 “朕不曾细瞧。” 顾樘的目光空荡荡地看着前面。 原是怕树敌,两个才进宫的妃嫔,什么都不及她,能入选也只是被他看中了柔善的性子。 否则会有半分机会入选 值得她担心成这样顾樘的眉心一提,怕成这样 “好了,朕先去洗漱。” 顾樘说完就往外走去。 —— 劝说失败,沉婉自然不会先行上榻歇息。 她慢慢地踱步到榻边坐了下来,乌黑的发丝散在她的肩侧,她的眉头紧锁着。 不曾细瞧 选秀就选了这两个,不曾细瞧的话是选的什么 还是传言有误,她们只有才德,样貌却入不得皇上的眼 可就为了才德就纳进宫,是为了什么呢,摆在宫里吗 沉婉还未想明白就隐隐听见了水声,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床沿。 ……看样子,她是无论如何也“赶”不走他了。 一事未完另一事又浮上了心头。 顺遂之时事事如意,眼下不顺之时她就如同身处一个已经破了的木船上,四下都在进水。 堵住这个洞另一个洞又在进水。 沉婉的双脚往里缩了些,只觉得自己在这后宫里是一日比一日无助。 …… 这边沉婉在里间无措得好似不在自己宫里一般,那边顾樘很快就沐浴好出来了。 烛光摇曳,顾樘出来时就见她小小的一个缩在榻边。 他的脚步一顿,就是刚入宫时也不是这副如惊弓之鸟般的模样。 沉婉听见他的脚步声,忙站了起来。 顾樘的喉结一滚,轻声道:“坐。” “是。” 沉婉又扶着床沿坐了回去。 修长白皙的颈在视野中乖顺地垂着,顾樘只看了眼就移开了视线。 他在她身侧坐下来,大手不容置疑地握住她的小手,再次提起了延禧宫,“……这些日子延禧宫的宫人供出了不少事,周蕙的罪名不小,朕准备过段时间处置她。” 说到后面,手中的小手突然动了下。 顾樘又握紧了些,他不能叫周蕙一直横在他们中间,就算有朝一日她要处置他,该清理的障碍他也要事先清理掉。 不能再等下去了,显然他越等她越往回缩。 处置 沉婉的眸光一动,下意识地重复了道:“处置……” “是,朕识人不清,被她蒙蔽了多年,朕深悔之……”顾樘侧眸看向她,貌似她的事情只是其中一件,“朕听说晓月受她指使,在屋里的被子上放鸡血吓你,可有此事!”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生怕惊扰了她一般。 “鸡血!” 沉婉倏地抬起了头,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樘,又觉得自己是真的傻,就这么被德妃糊弄了。 她全然忘了否认。 “怎么”顾樘将她拥入怀中,低眉柔声道,“你觉得她用的是人血!” “就算她有那个胆子,也没那个必要。” 是……沉婉回想起那床血被,终于不再那么怕了。 “朕之所以让她看着你抄经书,是因为她从前处事还算公正,若论害你……有朕在,无人敢害你。” “你要知道,就算先前朕生你的气,可你与朕这么多年的情谊怎会是假!” 他只是不想让她觉得可以仗着自己的喜欢为所欲为。 只是终究事与愿违,她不再为所欲为了,他却悔之晚矣。 沉婉在他的怀里眨了眨眼睛,情谊不假 真呀假的又如何呢,如今的局面她还有什么说不的权利吗 不过是叫她在酿成大祸之前好好地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朕无论如何都不会纵容旁人害你的。” “让她钻了空子,是朕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沉婉收起了心中多余的心思。 “多谢皇上为臣妾做主。” 顾樘恍若未闻,继续道:“朕不该这样对你,不该那样地失去理智。” “更不该说那么多伤你的话……” 他的过错,已经多得数不清了。 “皇上如此,臣妾实在是惶恐。” 顾樘的眸光暗了下去,怕是说再多次,她也不会听进去一分了。 须臾过后,他松开了她。 “歇息吧。” 沉婉随在顾樘后面上了榻。 —— 夜风入窗,烛光摇曳,帐纱浮动。 顾樘抬起沉婉的下巴,在她花瓣似的唇上落下一个吻,动作无比轻柔,仿佛她是他的稀世珍宝。 温热的吻渐渐地落在她的脸颊上,颈间…… 沉婉揪住他的衣襟,又反应过来,下一刻松了手,紧紧攥住自己的手心。 顾樘只觉领口一紧一松间,心底闪过一抹无法忽略的失落。 他紧接着握住了她的手,感觉她的小手一颤。 “怕朕会轻点……” 寝衣滑落,雪缎似的香肩触到冰冷的空气骤然一瑟。 下一瞬大掌就抚了上去。 鹅黄色与月白色的寝衣相继落出帐外,纤细柔软的身子被压在了锦被中。 还未真的做什么,顾樘的额上已经落下了一滴汗。 然而昏黄的烛光中,不知过去了多久。 即使他的动作再轻,还是没有成。 …… 沉婉裹在锦被里,惶惶地看着一旁肌肉贲张、努力控制着喘息声的男人,她也不知怎么了,只是无论怎样,都不能接纳他。 沉婉的脸色发白,额上急出了汗,跪坐着就要请罪。 “好了……” 顾樘的声音暗哑。 他浑身绷得难受,却还要分神安抚受惊的人。 顾樘伸手隔着锦被揽住她。 “是朕着急了。” 又叫她吓成这样。 顾樘抬手擦去了沉婉额间的汗,“朕去趟净室。” 沉婉平复着内心的惊惶。 身体伪装不了,心也就装不了了。 他去净室固然好,可理智告诉沉婉不能放他走,她快速从锦被中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肌肤相触,顾樘滚烫的体温差点再次吓回她。 沉婉定了定神,晶莹的眸子瞧不出半分不愿。 “皇上……” 顾樘凝视着她的眼睛。 沉婉弯唇道,“皇上不用顾及臣妾。” “臣妾吃得消……” 夜风清凉,顾樘身上的温度在以最快的速度褪去。 “好了……” “歇息吧。” 顾樘无视了沉婉的话,抱着她躺了下来。 须臾过后,他伸手捡回了寝衣。 一阵窸窣声过后,沉婉被重新裹好躺回了锦被中。 片刻之后,穿好寝衣的顾樘躺回了她的身边。 顾樘徒劳地将沉婉拥入怀中,就连沉婉的手都被他强制地放在了他自己的胸膛上。 不用侍寝,沉婉好像变得什么都可以了,她任由他动作着。 帐上的蝶恋花样式早就换成了草虫纱帐,顾樘却骤然想起了行宫里的种种欢爱……好似那时她就已经不愿了。
第56章 多子多福 翌日,晨光拨开云雾照进屋内。 沉婉迷糊着醒来时顾樘正在众人的伺候下洗漱。 鸡血到底是解去了沉婉心中少许的恐惧,可睡在顾樘身边,纵然是不曾侍寝,她还是没有睡好。 听到窸窣声,穿戴好的顾樘往里间走来。 沉婉刚乏力地靠在迎枕上就看见顾樘走了进来。 她实在疲惫,只能瞧着模糊的人影就喊了他一声:“皇上……” 顾樘掀开了帐幔,下一瞬,他看见了她眼下的青黑。 鸡血已经解开,他才是让她恐惧的源头。 “再睡会吧。” “谢皇上……” —— 安乐过来的时候沉婉还没起床。 安乐毫不见外地就闯进了里间。 “呀,还是你厉害呀!” 安乐刚进宫就听见了路边的宫人在说什么昨夜皇上去了承乾宫。 “听说皇兄昨日来你这里啦!” 安乐直接坐在了榻边。 沉婉睡得朦朦胧胧的,闻言直接把她往外推了一下。 “厉害什么,你去找小白玩,我要睡~” 安乐的屁股挪都不挪一下:“不要!” “亏我昨天又回去打听了下,巴巴地跑过来告诉你,合着你闷不吭声干大事!” 可能是推不开顾樘心里有气,沉婉顺带着用力推了一下安乐泄气。 “什么干大事,又不是我要的!” 真用力,安乐推回她的手,又往前坐了坐:“知道啦知道啦,是皇兄自己长腿过来的。” “还打听什么呢,”沉婉说着就叹了一口气,“别人不晓得内情,只知道我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 那些坏名声又要回来了,沉婉跟鸵鸟似地将脸埋进了锦被里,企图这样逃避现实。 安乐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抚道:“没事,这样也好,这样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是吗……” 沉婉的声音闷闷的,“谁知道呢,站得高的时候自然无人敢惹你,可谁会管你在低处的时候会遇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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