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嘛,早上我不晓得你是傅修瑾的人啊,现在知道了那肯定是不一样的嘛。傅修瑾的未婚妻那不就是我邓巡风的嫂子,我们这关系,一起去玩有什么问题?完全没问题。” “啪”,旁边发出清脆的陶瓷碰撞声,姚姝转头看见傅修瑾已经把茶杯拍在了邓巡风面前,脸上写着“闭嘴”两个字。 识时务者为俊杰,邓巡风立刻乖乖闭上了嘴,把椅子挪了挪又凑到邓凌云那边去了。 小二不合时宜地进来上菜,话题便就此打住了,随后姚姝言简意赅把王大春的案子复述了一遍,听得邓巡风在一旁狂拍大腿喊绝。 一顿饭吃得飞快,邓巡风就像个话题制造者,一直喋喋不休,气氛倒是愉快,四人离别的时候他还不忘问姚姝到底是想去哪里。 “后天那个夜灯节,听着似乎很好玩,想去逛逛罢了。” “那不好办,一块去呗。”,邓巡风完全没管邓凌云答不答应就直接拍板了,好像生怕傅修瑾和邓凌云反悔似的,立刻推着邓凌云上了马车头也不回就跑了,姚姝不禁莞尔。 反观身旁站着的傅修瑾似乎没什么太大动静,不支持也不反对,让姚姝有些看不透。 上了马车之后两人安安静静一人一边窗户坐着,傅修瑾一直没有说话,手撑着头闭眼小憩,姚姝便开始明目张胆去看那张帅脸。 也不知道原主小时候到底跟傅修瑾经历了什么,以傅修瑾这样的外形和背景,上京大批的女子都恨不得倒贴嫁给他。 他倒好,一个都瞧不上,还能对一个十几年没见的人念念不忘。 或许是目光太过直白专注,傅修瑾像是察觉到了一般猛地睁开眼。姚姝那副流口水的蠢样根本来不及掩饰就看了个正着,她有些糗。 “想看可以直接看,本王很大方,不必这么偷偷摸摸。不过注意一下表情,很蠢。”,傅修瑾说完嘴角一弯,双手抱臂整个人靠在车厢上,黑眸闪亮如同夜空里的星星。 “我是看你那边的窗户,王爷你还是不要太自恋的好。” 姚姝迅速扭过头去看自己窗外,心跳如擂鼓,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一般。 傅修瑾也不去戳破她,又闭上眼睛小憩,直到回府下车姚姝都没有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月亮爬上树梢头,蝉鸣声也消停了不少,姚姝洗漱完刚走到床边,忽然发现自己的床铺多了一层软垫。 “荷香,怎么突然又给我换了床铺?” 荷香端了一杯凝神的参茶递给她,笑着回话,“姑娘,王爷见你夜里总是睡不好便让我给你多加一层软垫,这样舒服些也许你能休息得好一点。我还没见过王爷对哪个姑娘这般上过心呢。” 姚姝不知道怎么回话,大口喝完参茶把碗塞给荷香就钻进了被窝里,荷香也不打趣她,替她吹灭了蜡烛就关门离开了。 一晚上辗转反侧,姚姝也不明白是因为自己心动了,还是因为这么多年头一回有男人这么关心自己导致会错意了而已,迷迷糊糊翻了好一会儿才沉入梦乡。 然而这多加的一层软垫似乎不起作用,梦魇又一次袭向沉睡的姚姝…… 第30章 关键 电闪雷鸣的风雨夜,一道穿着蓑衣的身影匆匆闯进一个小院中。 来人进屋后摘掉帽子蓑衣,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姚姝的爹姚岳。 “怎么回事,这么大雨怎么不在衙门住一宿?”,女子匆匆接过蓑衣挂起,姚姝也认得,那是娘亲许晴。 姚岳脸色煞白来不及多说,一边从床底下扯出箱子拿出包袱,一边开始翻找东西东西。 “快收拾东西,带上值钱和必须的,叫姝儿起床,我们立刻就走。” “这是做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晴眼见丈夫一回来就一副要举家逃跑的模样很是震惊,出于信任她还轻声唤醒了还在床上熟睡的姚姝,自己也加入收拾的行列。 年纪约摸十二三岁的姚姝睡眼朦胧靠在床上,也不知道自己爹娘怎么突然在收拾细软,眼皮子沉重得很。 “我下午已经跟衙门交了辞呈了,昨天从战场送回来的那个都尉的尸体,我发现有问题,我们寻常人家担不起这样的事,赶紧走,若是被找上了怕是小命难保。” “那个都尉不是定国侯手下的亲信吗?前头运回来的时候不是说战死的吗,怎么现在才说尸体有问题?再说了,有问题你给定国侯说不就成了,他们的军队眼下不就驻扎在城外吗,跑什么?” “别问了,路上再说。银票你藏好了,还有那个玉佩和纸条也带上,若是真出事了,指不定还得找上人家求助。” 姚姝猜测,眼前梦境里提到的玉佩和纸条多半就是邵贵妃留下的这两样了。 爹娘这副模样,恐怕一家子突然隐居深山的原因是因为这具都尉的尸体。 两人飞快收拾好了包袱,将一头雾水的姚姝塞进马车,马车又重新扎进了雨夜中。 车厢内的姚姝靠在车门上,听着在外头驾车的爹娘在低声说着什么。 “眼下只有我看出了问题,我没敢说出去,我只说闺女病得厉害要回乡修养便交了辞呈。那尸体里藏了纸条,我从衙门回来的时候就找了个乞丐匿名送到军营去了,后头的事与我们无关了。记得,不管别人问什么,只说姝儿病了所以离开了。” “那纸条写了什么?” “别问了,知道得越少越好。” 马蹄声和雨声掩盖了爹娘的话语,姚姝听不清后面说了什么,迷迷糊糊靠在车厢里又睡着了…… 次日一早,姚姝惯例顶着黑眼圈起床,荷香看了都连连摇头。 “姑娘,要不要找个大夫替你瞧瞧,开些安神的汤药给你服用也许会好一些。” 姚姝只能叹气摇头,她这压根不是汤药能解决的问题,更偏向于穿越后遗症一般,只要睡了就做梦,一做梦就会看到部分记忆碎片。 荷香见她摇头也不好多说,心里想着要把这事告诉欧嬷嬷或者王爷,随后就给姚姝梳洗起来。 随着梳子轻缓地抚上乌发,姚姝的思绪也开始放松起来。 从穿过来开始,这几日每天都是高频率的验尸查案,夜里一躺下就做梦,脑子紧绷得发疼,这几天获得的记忆串联起来倒是有些眉目了。 原主大概六岁左右遇到了傅修谨一家当时还住在乡下家里,后来不知道几岁的时候爹亲姚岳到了一个县城府衙当仵作。 十二三岁的时候因为一具都尉的尸体居家搬迁离开,再到十八九岁的时候似乎被什么人盯上了同时定国侯也找上了姚岳,于是迫不得已再次搬家,这次直接隐居起来了。 最后是隐居到了姚姝二十岁时遭遇到了血案的凶手,爹娘双双殒命姚姝死里逃生于是踏上来上京的路。 再后来就是原主长途跋涉刚到上京就找上大理寺,结果因为两日赶路精神紧张又疲劳过度猝死在了马车里,反倒让姚姝穿了过来。 从现有的记忆看来,姚家血案与定国侯府脱不了关系,那具都尉尸体以及纸条恐怕就是致命的根源。 “姑娘,姑娘?” “啊?” 也不知道是荷香梳头的手法太舒适还是因为想事情太入迷,荷香书梳完头喊来两回姚姝才回过神来。 “我去端早膳,你先喝口水吧。” “好,你去吧。” 第31章 不对盘 就如同平日里上班的社畜一般,姚姝这几日就是按时吃了早点就去门口跟着傅修谨一并去大理寺办案,要不是换了身份,似乎跟生前没什么不一样。 今天倒是不用外出,姚姝就难得安安静静在无言堂写了这几个案子的验尸记录,写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穿过来也不过四五日,回想起来倒是天天惊险刺激,完全让她没闲工夫去发愁自己穿越了的事实。 正埋头写着,老周就背着工作箱进来了。 “姚丫头,还没写完呢?” 姚姝笑着回他,“快好了,就剩一点了。听说你去看郊外的的尸体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提起这个老周顿时就来气,箱子重重得砸在桌上,震得姚姝的茶杯都跳了一下。 “别提了,气人。” 姚姝本来只是客套两句,见老周这个模样倒是来了兴致,毕竟老周是个老仵作平日里对谁都笑笑眯眯的,头一回见他发这样大的火。 “郊外那村子的村民平日里多半是不太接触外头,出了命案也不知道先去府衙报案,直接就往咱大理寺来了。案子来了咱也不好不接,就去现场看了。但又不知道是哪个围观的又跑到府衙去报告了,府衙也不知道咱大理寺到了,又领了人来查。冤家路窄,咱两路人马碰上了。府衙便说这流程上应该是他们先查,我们这一行人只能在旁边看着了。” 姚姝了然了,上回她代表大理寺打了上京府衙仵作的脸,这回老周便被人阴阳怪气了。 老周倒了杯水喝完才有继续说起来,“死了个女娃,刚及笄的年纪,在河里泡了有三四天了。孩子失踪了三四天都不担心也不找人,要不是村民碰巧撞上了,怕是变成腐尸都没被发现,我还真没见过这样当娘的。听附近村民说起这女娃也是可怜,是个后娘,亲爹也不在了,还有个后娘生的弟弟,她三天两头就挨打挨饿。” 姚姝也只能听着,帮着老周骂两句那个歹毒的后娘。古人重男轻女,更何况不是亲生的,不管不顾养女倒不是什么少见到的事情。 “是自杀吗?还是他杀?” “不大可能是他杀。尸体上有些外伤痕迹但都是旧伤了也不致死,指甲、鼻腔和嘴里都有泥沙是掉河里活着挣扎造成的。我都还没验完府衙的仵作就到了,我只能让一边去了,气死老子了。不过死者穿的是崭新的衣裳,上游的一棵大树底下还放着摆整齐的鞋子和一条叠得仔细的干净丝帕。后娘指认了是死者的东西,还说那衣裳是今年春天新做的,丝帕是去年买的,宝贝得很平日里都贴身藏着不舍得用的。” “没有外伤,挣扎痕迹也多是自己造成的,还脱了鞋子摆放整齐,看着确实不像他杀。等尸体运到府衙了再仔细看看也好给家属一个交代,虽说不是亲生的,也得好好下葬了才是。” 谁知道姚姝刚说完,老周又重重地“哼”了一声,“村民里有个女娃是死者的好友,说是她确实有了轻生念头,提了几次不想活了。那后娘一听就说既然不是他杀那就赶紧把尸体还回来下葬,也不让进一步验尸了。再加上尸体确实没有明显他杀证据,指征也指向自杀,府衙二话不说就留下尸体回去了,还查个屁。” 姚姝倒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结果,不过仔细想想也理解,没有他杀证据的话不可能浪费时间去深入调查的了,再加上死者家属也没有这个意愿,自然是要结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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