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得了好处,主动要给闻笙煎药。 夜里,莲儿坐不住,闻笙便让她回房了。 等治风寒的药煎好,她又换上了另一服药。 闻笙昏昏欲睡,药还没有煎好,掐了下自己大腿根强行清醒。 她撑着下巴,恍惚间看见一个人影。 是贺聿珩。 困意瞬间没了。 他怎么在这儿? “在煎药?” 白日里见过,日后也会见,闻笙不敢装作不认识。 “是。” 贺聿珩看向一旁的空碗,戏谑道:“刚刚不是喝了一碗。” 闻笙眉心一跳:“那是退热的。” “哦~” 拖长的尾音让闻笙脸又烫了起来。 贺聿珩倾身逼近,手心探上了她的脸颊。 闻笙一惊,后退拉开两人距离。 贺聿珩的手停在半空,闻笙突然瞥见他袖子里的粉红。 那是她的吗?这东西怎能随身携带...... 第三章 那是你的? “这药不怎么好使啊。” 闻笙移开视线,低下头:“药效是有些慢的。” 贺聿珩见她明明慌得不行,却还要故作冷静,真是好笑。 心中生了逗趣的想法。 “那灶上这副是治风寒?” 闻笙不知他是何意,点头。 “爷今日身子不是很爽利,可能也是风寒,你这药分我半碗。” 闻笙僵住,拒绝道:“这药是奴婢寻的土方子,三爷贵体,恐会治坏了身子。” 他声音脆亮,半点不像得了风寒的人。 她毕恭毕敬地答话,贺聿珩却气不打一处来。 早上他捂嘴那一刻只觉得触感有些熟悉,直到听见她自称奴婢,这才将人认出。 可她却像沾染上什么脏物,躲得远远的。 如今亦是,自己找了避子药服用。 难道他是什么瘟神。 她竟半分不想与他扯上关系。 贺聿珩越想越气,甩袖走了。 闻笙脱力,直直坐在地上。 他到底有没有认出他? 闻笙喝了药,身子也好了不少,但避子汤的药力太猛,腹部疼了一整晚。 莲儿见她这副模样只当是她还没好全。 避子汤的药渣被她磨成粉,包好后带回了府,风寒药的则是留在店里,等着小厮打扫。 她怕有人去查,这样也不怕查到什么。 闻笙和莲儿回府后也没有被刁难。 就这样又安稳度过了几天,她也没再遇见贺聿珩,安慰自己不要多想。 这天听说府内一月后又要设宴。 是为府内适龄公子小姐相看人家。 闻笙被派去侍弄花草。 “闻笙姐姐,怎么你这几盆开得就比我们的好,是不是有什么秘诀?” “是啊,我这盆怎么就只冲着一面长,那面看起来光秃秃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部围了过来。 从她们被派过来的那天,府里就有花匠传授经验,想来她们应该是没记住。 闻笙素来和气,此时也乐得解答。 青石小路上,贺聿珩带着下人走近。 花园里传来一道声音。 “…...但这面的叶子卷翘,可见光照是不足的,每日就要转向。” 日头毒辣,可这声音清润,宛如清风拂过心尖。 “闻笙姐姐,明日我就跟着你浇水了。” “好啊~” 尾音婉转。 贺聿珩停住脚步,望去。 “去,把绿衣服那丫鬟给爷叫来。” 小厮得令,将闻笙带出来。 闻笙得知是贺聿珩叫自己,本以为这么久他已经忘记了。 来不及多想,她跟着小厮来到贺聿珩面前。 “抬起头来。” 闻笙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慌极了。 看到闻笙的样子。 贺聿珩收起扇子,懒洋洋道:“是你啊。” 闻笙怕他说出来对自己不利的话,紧紧攥着手指。 “你不是前院洒扫的丫鬟,怎么在这儿?” 贺聿珩应是从她衣服颜色看出她是负责什么的。 闻笙低着头回道:“回三爷,奴婢临时被派来侍弄花草。” 日光照着她的脖颈,白得晃眼。 贺聿珩收回目光,清了清嗓:“爷房里有几身换洗的衣服,跟着走一趟取了送去浣洗房。” 闻笙福了福身子,跟在贺聿珩后面。 贺聿珩院子里没有丫鬟,只因福康公主不让。 闻笙站在屋子外面,看向一旁立着的小厮,语气柔和:“劳烦小哥取一下,帮我送出来。” 不等小厮答话,贺聿珩不容抗拒地喊道:“自己进来。” 闻笙深吸口气,像是赴死一样进了屋子。 “架子上,自己拿。” 贺聿珩好像真的只是让她来取脏衣服,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闻笙一件件取下,衣服上带着好闻的熏香。 可她却再也不想闻到这个味道。 刚取下最后一件,闻笙手一顿。 压在衣服最下面的是她的抹胸。 闻笙侧头看去,贺聿珩背对着她,这时候就是她的机会。 她手伸进下面,用架子上的衣服挡着。 马上就要塞进衣服里。 贺聿珩却突然开口,吓她一跳。 “那是你的?” 这人怎么走路不出声。 此时她的手正伸进衣襟,半截粉红露在外面。 她是应还是不应。 第四章 让她做通房 “三爷恕罪。” 贺聿珩看着扑通跪在地上的闻笙,脑袋虽然低垂着,可身子却绷得直直的。 他眸色稍凝,语气冷冽:“回话。” 闻笙低头是怕露怯,她哪敢承认。 “奴婢见这是女子衣物,怕三爷会被陷害,这才想要将它藏起来。” 贺聿珩的院子曾被发现有一方女子的手帕,那时福康公主快把整个上京翻个天,势必要找出手帕的主人。 她知道贺聿珩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才这么说。 说完,她又补充,“请三爷责罚。” 话音刚落,目光所及之处被阴影笼罩,随即下颚触感冰凉。 贺聿珩用扇柄抬起她的头。 “这么说来,你还是为爷着想喽。” 四目相对,闻笙脑中不好的回忆全都喷涌而来。 衣物遮盖下,她捏了把大腿根。 眼眶瞬间噙满泪水,将落未落。 贺聿珩扯出那件抹胸,站起转身,“既不是你的,就不要多管闲事。” 他不仅不毁掉,反而就那样扔到桌子上。 这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 闻笙咬咬牙起身:“是奴婢逾矩。” 贺聿珩不想看见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摆手让她滚。 闻笙出了院子,明明是日头毒辣的时候,可她却一身冷汗。 她把脏衣服送去浣洗房后,有人来传让她去趟锦绣苑。 那儿住的是长房正室,贺聿珩的亲生母亲虞氏。 府内大小事宜都是二房夫人在管,是因为虞氏觉得麻烦,不想管家。 突经传召,她第一反应就是被发现了。 领路的婆子神色平静,一路上什么也没说。 闻笙就这样揣着忐忑的心情到了锦绣苑。 刚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怒骂声。 “…...什么身份,敢算计我儿子。” 婆子看到立马低下头的闻笙,说道:“你先在这儿候着,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闻笙点点头,轻声应下。 不多时,便有人将闻笙领了进去。 屋内摆着两缸冰块,闻笙低着头,向主位跪下行礼。 “奴婢闻笙见过大夫人。” 头顶迟迟没有声响,闻笙捏了一把汗。 一个香囊被丢在她腿边。 只听虞氏问:“这是你的?” 闻笙捡起香囊,熟悉的味道扑鼻。 她看了下针脚回道:“是奴婢做的,但这个香囊不是奴婢的。” “可知是谁的?” 闻笙拆开香囊,双手奉上:“奴婢为府里的姐妹都做过香囊,里面的药材也是安神的,大多数姐妹都有。” “那就是不知道了。” 贺聿珩冷笑一声,语调诡异。 闻笙心里吐槽,怎么哪都有他。 “奴婢送人时会在里面绣上那人的名字,以便分辨。” 虞氏身边的婆子将香囊拆开,里面果真绣着名字。 婆子发话:“把人带上来。” 云秋被带上来,扑跪在闻笙旁边。 闻笙不知道这是哪出戏,难道把她叫来只是为了辩香囊。 虞氏让她们两个抬头,细细打量。 笑道:“珩儿你看,这云秋也没这丫鬟长得好看,怎么就被贺玄之那小子看上,来我院里当眼线了呢。” “许是大哥喜欢这类长相。” 贺聿珩温和回道。 虞氏一句话便定了云秋的下场:“把云秋丢到二房那边的井里,让他们自己发现。” 闻笙强忍着涌上来的寒意,稳稳跪着。 她若是被发现了,怕也是这个下场吧。 云秋被捂嘴拖走了,虞氏问她:“多大了?进府几年了?” 闻笙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回大夫人,奴婢今年十五,入府刚满两年。” 虞氏移开视线,自顾自地说着:“这丫鬟伶俐,送到二房院里吧。” “大夫人...…” “母亲,这样太明目张胆。” 虞氏捏着蒲扇娇笑:“是哦。” “贺玄之马上要议亲了吧,院里可不能没有个贴心的人。” 闻笙不知她是何意,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虞氏视线落在她身上,“我会安排人想办法让贺玄之看上你,以后再时不时寻个机会来我院里品个茶。” 闻笙如同五雷轰顶,主子就是主子,能轻易决定她们这些人的下场。 侯府一共三房,贺玄之的爹是庶长子。 贺聿珩的爹排行老二,但他是嫡子,所以是长房。 闻笙虽然入府不久,可也知道,老侯爷迟迟没有定好袭爵之人。 侯府表面上兄友弟恭,实际上都想找机会搏上一搏。 她若当了通房,不说没机会出府,说不准哪天就和云秋一样。 “你可愿意?” 闻笙握紧手心,愿不愿意无非是早死晚死的区别。 容不得她想太久,旁边的婆子提醒道:“夫人问话呢。” 第五章 男人都是一个德性 闻笙抬头,恭敬回道:“奴婢都听大夫人...…” 贺聿珩睨了一眼她,打断道:“这丫鬟长得太媚,大伯母不会收下的。” 虞氏满不在意:“那就生米煮成熟饭,我看...…” “母亲,大哥不会为了女人忤逆大伯和大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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