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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蝶想起往事，心如刀割。父亲呕心沥血打下的所有基业，如今就这样毁在了罗辰手里。而自己呢，也成了扬州城的笑柄，沦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想当初，父亲是多么器重自己，将毕生心血交付自己。自己却因为一时糊涂，错付了真心，害得家业破败，名誉扫地。这般辜负父亲的期望，愧对列祖列宗，她真是无颜面对先人在天之灵啊！ 每念及此，唐晓蝶便悔恨万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多么希望时光能倒流，让她回到父亲还在的时候，回到唐家还鼎盛的时候。哪怕从头再来，她也不会再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被渣男蒙蔽双眼，失去理智和判断力。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唐家的一切，都已经化为乌有。而父亲，也再也不能醒来。往事已覆水难收，只留下唐晓蝶一人独自在风中凌乱，在悔恨中辗转反侧。 只是，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唐晓蝶想起往昔与罗辰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禁百感交集。她曾经那样信任他，爱慕他，甚至不惜为他付出一切。 却没想到，换来的竟是他的背叛和欺骗。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同一根刺，长久地扎在唐晓蝶心头，令她苦不堪言。 每每想起，胸臆间便是一阵绞痛，痛彻心扉。她曾经为此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泪水浸湿了枕巾。她曾以为自己永远都走不出这段噩梦，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然而时间终究是最好的良药。 随着岁月的流逝，唐晓蝶终于慢慢地走出了阴霾。如今的她，虽然偶尔还会想起旧事，但已经可以坦然面对，释然一笑了。 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经历过苦难，才会懂得幸福的可贵。若非当年的不幸，她又怎会遇到陈灿耀，开始新的人生？生活就是这样，苦乐参半，酸甜交织。关键是要学会放下，学会向前看。 那些曾经的伤痛，那个曾经的罗辰，都已经被唐晓蝶抛在脑后。人生路漫漫，唯有奋斗不止。 霜风凛冽，寒意逼人。 罗辰独自一人在夜色中踽踽而行，身上的单衣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却无法驱散心头的阴霾。 他紧锁眉头，脸色阴沉得可怕。夜风呼啸，吹乱了他的发丝，却吹不散他眼底的挫败和怨毒。
第125章 茶肆的倒闭，让他万念俱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本就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此刻更是恨意冲天，恨不得把唐晓蝶和陈灿耀碎尸万段。 一路风尘仆仆，罗辰终于来到林火生的住处，一拳狠狠地捶在房门上，发泄着内心的不甘和屈辱。 木门被他捶得砰砰作响，似乎随时都会被震碎。 仆人听闻动静，慌忙开门迎接。看到罗辰一身狼狈，仆人心中惊诧不已，连忙将人请进屋内。 “司业大人，我在长安城里颜面尽失，已经倾家荡产了。那个贱人唐晓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我的茶肆一败涂地。我在长安的锦绣前程，都被她毁于一旦。我的茶肆，我的名声，都毁在她的手里。我一定要亲手毁了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她在长安城没有立足之地，身败名裂，追悔莫及！这笔帐，我罗辰迟早要算清，绝不让这贱人得逞！司业大人，还请您助我一臂之力，让那对狗男女死无葬身之地！只要能让唐晓蝶身败名裂，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罗辰开门见山，声音低哑，语气凄恻。 他面如死灰，一双眼睛里血丝密布，尽是疯狂和绝望。那副模样，活像一只丧家之犬，又像一头负伤的恶狼，令人不寒而栗而又恶心。 林火生闻言，眉头紧锁，脸色阴沉似水。抬眼打量着罗辰，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在盘算什么。 半晌，他幽幽开口，语气森然：“我倒是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不过区区几个月，你就败下阵来，不仅输个精光，还搭上我的巨额资金。罗辰啊罗辰，你这般没用，当真叫我失望透顶。” 林火生虽面带微笑，眼神却冰冷刺骨，一步步走向罗辰，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堂里回响。 这位司业大人，哪里还有半分儒雅随和？分明是一副杀神般的模样，冷酷无情，令人胆寒。 “我早该料到，你不过是个徒有其表之徒，不堪大任。平日里在青楼赌坊里混迹惯了，哪里斗得过那些老奸巨猾之徒？唐晓蝶那个女人，心机极深，城府极高。她在长安城拉拢人心，你不过是自不量力罢了。真是丢尽了我的脸面，辜负了我的信任。” 林火生越说越怒，一双凤目圆瞪，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 罗辰登时脸色煞白，慌忙跪下，连连叩首，苦苦哀求道：“司业大人，您恕罪！是罗辰无能，辜负了您的厚望。只是我万万没想到，那个贱人竟然有如此能耐。她不仅笼络了长安城的女眷，还得到了文人墨客的支持。这些人蛊惑人心，让我讨不到半分便宜。再加上陈灿耀的家世显赫，为那贱人充当靠山。我一个外来户，哪里斗得过他们？” 罗辰说着，脸上尽是委屈之色，活像一个被欺负的孩子。 但林火生岂是那么容易被欺骗之人？ 他冷笑一声，语气更加不屑：“你还有理了？我给你那么多银子，就是让你去丢我的脸？就是让你败光老本，让那贱人称心如意？罗辰啊罗辰，你也太让我失望了。” 此话一出，罗辰心中一惊，连滚带爬地凑到林火生脚边，泪流满面地哀求道：“大人，小人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丢下我啊！我此番来找您，就是想求大人再给小人一个机会。只要能报了唐晓蝶的仇，小人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啊！” 林火生听他哀求，脸上的怒色稍霁，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罗辰，语气依旧冰冷：“你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能耐能搞垮唐晓蝶？” 罗辰闻言，殷勤地凑上前去，低声下气地说：“大人，小人自然没有什么高明的计策。但凭小人之见，咱们要想搞垮唐晓蝶，就必须要从她身边的亲信下手。比如她最倚重的陈离柔和周紫。只要咱们能设法离间她们的关系，挑拨她们的矛盾，让她们反目成仇，那唐晓蝶不就腹背受敌，孤立无援了吗？到时候，不要说她一个弱女子，就算是陈灿耀那个书呆子，怕也无力回天了。小人还听说，唐晓蝶和陈灿耀的关系，也并非那么牢靠。毕竟那个书呆子迂腐古板，最是清高自许。咱们大可散布流言，说唐晓蝶和小人旧情难忘，朝思暮想。到时候，那个书呆子若是听信谗言，怕是也要伤透了心，自然也就不会再维护唐晓蝶了。如此一来，唐晓蝶内外受敌，还不是任人宰割？” 他说得眉飞色舞，对这个计策似乎十分得意。 林火生听了，却是冷笑连连，居高临下地看着罗辰，幽幽道：“你倒是有些小聪明。但你以为，那个唐晓蝶是吃素的？她在长安城的人脉关系盘根错节，岂是你这三言两语就能败坏的？再说，就凭你这点伎俩，也想离间陈灿耀和唐晓蝶？陈灿耀那个书呆子虽然迂腐，但对唐晓蝶可是一往情深。区区几句谗言，又怎能动摇得了他？况且，唐晓蝶本就是个善于收拢人心的角色。她的那些闺中密友，又岂是你能轻易挑拨离间的？你啊，还是太天真了。” “司业大人的意思是…？” “据我所知，这次，陈家并未过多参与。”林火生悠悠说道，“真正让你失败的，是唐晓蝶那两个交情甚笃的姐妹。是她们调动了长安女子的力量，让你的茶肆门庭冷落。” 罗辰大惊失色，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区区几个妇道人家？我一直以为是陈灿耀调用了国子监的力量。” “你太小看女人的力量了。”林火生轻蔑一笑，语气里满是不屑，“自从女帝陛下登基后，这个时代，已经不是男人说了算的时代了。女人们联合起来，足以掀起惊涛骇浪。你说，为了帮我铲除异己，你现在倾家荡产了。可你可曾想过，为何我会选择你来执行这个计划？” “这…”罗辰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隐隐感到，林火生话中有话，似乎另有深意。 “我之所以选你，是因为我看中了你的心狠手辣和无所不用其极。”林火生冷笑道，语气里透着森然的寒意，“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正是我需要的人。可你却辜负了我的期望，轻易就被几个女人打败了。” “司业大人，我…”罗辰颓然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羞愧难当。 “不过，你也不必如此悲观。那个陈灿耀和唐晓蝶害死了我的心肝宝贝，我岂能就此善罢甘休？我与他们势不两立，非要斩尽杀绝，方能解我心头之恨！”林火生阴沉着脸，一字一句地说。 语调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但他眼底的恨意，却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要溢出眼眶。 “我深谙权谋之道，自有对付那对奸夫淫妇的妙计。你就安心在一旁看好戏吧。我要让那个陈灿耀身败名裂，让那个唐晓蝶再无翻身之日。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让他们尝尽人间惨剧！他们伤了我的心头肉，我就要他们百倍偿还！罗辰，你只需听从我的吩咐，为我卖命就是。其他的，你无需多虑。” 林火生的声音愈发冷酷，眼神愈发凶狠，紧紧盯着罗辰，让人不寒而栗。 罗辰闻言，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四肢百骸都被一股彻骨的寒意笼罩。 他强忍着心中的惶恐，抬头望向林火生，努力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连声称是：“大人深谋远虑，小人甘拜下风。您就是我的主子，我的靠山！有您在背后撑腰，小人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小人这条命，就是您的。您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只要能让那贱人唐晓蝶死无葬身之地，小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只是不知道，大人究竟有何神策？还请大人明示，小人洗耳恭听，绝无二话。” 林火生闻言，嘴角泛起一丝阴冷的笑意。 他慢条斯理地起身，悠然走到罗辰身边，弯下腰，凑到罗辰耳畔，压低声音，幽幽说了几句话。 罗辰听后，只觉得头皮发麻，背脊发凉，不由得浑身一震，惊恐万状。但很快，他便强自镇定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色，冷酷而坚定。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对林火生肃然行礼，说道：“司业大人，陈灿耀和唐晓蝶那对狗男女，就是我的死敌！只要您一声令下，罗某就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我罗辰向天发誓，定要将那两个贱人碎尸万段，以报大人养育之恩！这个天大的好机会，小人岂有不奋不顾身的道理？小人这就去办，定让那两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林火生闻言大悦，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不错，就是这股狠劲！我女儿在天之灵，也一定会感念你的。你就安心去吧，一切有我为你撑腰。七日之后，便是国子监秋闱大考之时。届时陈灿耀受国子监祭酒所托，主持考务。你要做的，便是在考场中伪造一桩命案，嫁祸于他。陈灿耀身为主考官，难辞其咎。那时他身败名裂，成为阶下囚。唐晓蝶失去靠山，还能逍遥到几时？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置他们于死地，就要断了他们的根基。到时候，国子监尽归我掌控，祭酒之位，唾手可得。你为我出力，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待一切了结，我许你一个锦绣前程，高官厚禄。你就等着，大大的享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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