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出,乔妘宓呼吸渐乱…… 待秦家母子俩回府后,乔妘宓仍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若不是方才秦彦提醒婚期将至,她甚至快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乔家夫妇的吵闹声。 乔景明不愿陈华容进屋,极力劝阻:“宓儿身心交瘁了,你便令她先休息,改日再与她谈话不行吗?” “乔景明,我尚未找你算账,你明知道宓儿的下落却不肯告诉我这儿当娘的,是觉得我不配吗?”陈华容方才见到几人情深不浅的,但她似个外人,便膈应的不行。 如今压制能够压制陈华容的人走了,她自然不会再给乔景明面子,她急眼瞪向他:“你起开!” 乔景明一时不察,竟当真被陈华容泼辣的推开了。 乔妘宓在他两人吵闹的时候,便无心休息了,索性坐直身子等着陈华容。 陈华容大步进入屋里,抬眼与乔妘宓清冷的眼眸对视,瞬间收敛了一惊一乍的作态。她亦是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坐在乔妘宓的身边,状若无意的问候:“宓儿失踪的日子里过得可好,可有伤到哪儿了?” “有劳母亲挂怀了,宓儿一切安好。”乔妘宓温柔有礼的答复。 但陈华容可不乐意了,乔妘宓不咸不淡的态度与方才待陈华玥热情的,可完全不似一个人。她心里梗塞得厉害,语气未免也不好了:“宓儿,母亲虽然无法亲自去寻你,但我在家中亦是夜夜不能寐,无时无刻不盼望你能早日归家。” 其实此话亦是不假,陈华容虽然混账,但是毕竟乔妘宓是她唯一的闺女,日后的倚仗。 果然乔妘宓在听到陈华容真情流露的话,神色温和不少。 陈华容趁热打铁,赶紧试探问:“你失踪的日子里可有发生意外?”似乎觉得话里的意思不明确,她酝酿一会措辞:“宓儿,虽说姨母是你的嫡亲姨母,凡事肯定会先护着你,但若是有损秦家利益的事,即使她愿意,秦国公府的其他人未必肯。” “你如实告诉我,若是真出事,为娘心里有个谱亦是好早日想对策。” “宓儿?” 陈华容见到乔妘宓低头不回答,不悦的皱眉头:“你与我有何隐瞒的,即使出事,我定然站在你这儿头的。” 乔妘宓本以为陈华容是与她叙母女情谊的,或是关心她回来后,可需要安排些生活起居上的,未曾想竟然径直问起她最避讳的事。 乔妘宓的心不免被刺疼的厉害,她病容恹恹的,不愿再与陈华容多谈,躺下身,背对她,赶客:“母亲先出去吧,宓儿想休息一会儿。” “诶,你这儿是作何,母亲亦是在关心你。”陈华容不悦的嘟囔:“我话糙理不糙,总比那日东窗事发,被人打个措手不及强。” 乔景明在一旁守着,听到陈华容越来越离谱的话,瞬间脑袋嗡嗡的疼,他大声呵斥:“陈华容,你够了,滚出去!” 乔景明算得上为数不多知晓实情的人,本是安稳过日子的人,居然与当朝的太子殿下有了瓜葛,而且……换做是他,亦是无法开口。 眼见父女两人不愿搭理她,陈华容可不管有何隐情在里面,厉声叫嚣:“乔景明,你个窝囊废,只会与我横有何用?我方才问的有错吗?光你会假惺惺装好人,若宓儿失踪的事儿被爆出来,我看你如何应付。”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乔景明指着陈华容斥责:“宓儿才回来,你不令人端上热的饭食,令她舒服洗个澡,反而是在追究这儿个,你居心何在?” “呵,等到婚事告吹,我看你能否能否如现今儿这般,冠冕堂皇的指责我!” “你!积点口德吧!” 夫妇两人虽然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但是如今却仍旧互相恶语伤人。 乔妘宓纵使有再好的脾性,亦是被此两人无休止的争吵,快耗尽最后的忍耐。她轻声有力的:“出去吧,女儿实在是累了。” 此话一出,顷刻间令乔景明无地自容他深深看一眼乔妘宓后,不管陈华容是何想法,反正他只想径直走人。 而陈华容父女两皆是如此,知道再纠缠不清亦是自讨没趣罢了,最终无奈跺跺脚紧跟随后。 陈华容无事一身轻的离开,却不知道她方才的一番话,早已在乔妘宓的心里卷起千堆巨浪……
第70章 大婚在即,乔妘宓终于归家了,陈华玥是其中最为高兴的人之一。清晨时分,她便领着婢女们穿梭在时楸院里,衣香鬓影,莺燕环绕好不热闹。 陈华玥满脸喜悦的为乔妘宓簪花饰,不停絮絮叨叨:“宓儿,姨母已经命针玉楼与乌衣阁各自制成两套嫁衣,待会我陪你去试穿一会儿,若是有不称心的,再令人连夜改。” 陈华玥未听到回应,低头见到人心不在焉的,唤一声:“宓儿,为何在发呆?” 乔妘本便因为与宗尧的事耿耿于怀,而回到家后,陈华容的话更是挑明了厉害关系。如今尚未调整好心态,婚期便紧锣密鼓的进行,越是如此,她越是紧张到窒息。 乔妘宓在陈华玥的催促下,暗示曹苏子令侍女们先行出去。 “姨母,我有一事必须要告诉您。”乔妘宓思量再三,最终不愿意隐瞒待她如闺女的妇人。 陈华玥见她神情凝重咯噔一下,心里有谱儿了,她试探问一句:“事关你失踪的事?” 乔妘宓眼帘低垂,艰难的回:“是。姨母,我并非是……。” 乔妘宓的话音刚到一半,陈华玥赶紧打断,她左顾右盼知道曹苏子在外室守着方才安心。 陈华玥缓和情绪后,心中沉重不少。其实在乔妘宓失踪的时间里,加之秦彦失魂落魄的从遂州城回家,她已经有底了。 “彦儿亦是知道了?”陈华玥的声音放低,但添装的动作不变,她不疾不徐将精致的首饰插在云鬓里。 乔妘宓猜不准陈华玥的心思,沉吟一会儿后颔首:“在荆州时我告知他过。” “荆州?” “恩。” 陈华玥略显激动的惊呼,如今两兵在荆州交战,太子殿下十之八九便在那,莫不是……。 陈华玥不可置信极了,她手脚冰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在向乔妘宓求证过后,见到她肯定的神色,瞬间心里拔凉拔凉的。 她早该想到的,有如此大的本事隐瞒众人,在宫中来去自如将宓儿带走,除了当日一同下落不明的太子殿下,还能有谁? 乔妘宓不用转身看陈华玥的表情,亦是知道是极其难看的,但将此事摊开以后,堵住她心里的大石倒是掉落了:“姨母,是我有错在先,婚嫁一事可以另行安排的。” 陈华玥一听乔妘宓的话,顿时不悦:“净瞎说!” 随即陈华玥大步走到乔妘宓的面前,俯下身握住她的肩膀淳淳教诲:“宓儿,此事是因何而起,你与彦儿皆知。即使日后姨母不在,你两的感情出现问题了,彦儿亦是会因此护住你。退一万步讲,你消失的日子里发生的事,只要你守口如瓶,矢口否认,无论是谁也拿捏不住你。” “姨母知道宓儿的担心。但姨母要告诉你的是,当你与彦儿尘埃落定以后,过往的一切不过是对你两感情的考验罢了。而且待你成为当家主母,你会遇到更多的问题,难不成你每次都要选择逃避?” “恩,宓儿晓得了。” “乖。” 曹苏子寸步不离的站在外间,一字不落将陈华玥的话听到心里,啧,这儿秦国公夫人可不是位简单的人物。如此大的事儿,不仅自己在短短的时间内调整住心绪,而且居然轻而易举的便稳住了乔妘宓。 有秦国公夫人在其中周旋,太子殿下撬墙角的事儿难成…… 被嘀咕的宗尧,此时正屈居在京城的一处宅子里,听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叨叨。 “殿下,您此次贸然回京,若是被四皇子知道了,恐生事端啊。” “四皇子已经派王将军率领大军攻打荆州,殿下可有对策?” “如今谣言四起,是您为篡夺皇位而杀害了先皇,可如何是好?” 单公公见到宗尧越发的不耐,暗道不妙,立即面露和蔼的劝解几位身份贵重的大臣:“各位大人,殿下此次回京便是处理遗留的问题,他早已安排妥当,只待时机一到,便可收网了。您们尽管放心,先令殿下休息会儿吧。”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见宗尧面色不佳的模样,只得按捺住浮躁的心,恭敬退安:“既然如此,我等便静候佳音。望殿下保重身体,臣等先行退下了。” 待一行人隐匿行踪离开后,宗尧颇为疲惫的吐一口浊气。他此次回京是准备将宗睿一网打尽,短短几日里,是连夜不眠不休的部署。 男人墨瞳渐深,揉动微疼的穴口吩咐:“单公公,寡人在离宫之前令你看住的人,可以准备捉拿了。” 在出事的时候,单公公突然接到宗尧的命令,看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宦官,他以为是要作何,如今仔细一查,里头暗藏的玄机可大了。 单公公知道男人已然不是表面的平静了,他显而易见的比以前浮动不少,其中的缘由可见一斑。他躬身,回:“是,平公公的一举一动时刻在关注。” “咳,咳。” 单公公听到男人连连咳嗽声,担忧的劝:“殿下,御医令您先休息几日,切不可操劳过度。”大病伤身,且从荆州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任谁也禁不住如此折腾的。 然而宗尧却摆手不理,他轻声问:“她在哪儿?” “在针玉楼里。”单公公已经习以为常,男人时不时会突然问起乔妘宓,此时话未完,他便阔步走人了:“诶,殿下。” 单公公赶紧跟上,乔姑娘是在试婚服,殿下这儿一去可不是正巧碰到,届时非闹起来。 …… 针玉楼聚集了制衣巧匠,名贵的布料在她们手上流光溢彩,锦上添花。 针玉楼布局典雅有格调,是专门招待名门世家的夫人、千金,其中一个试衣间便比寻常人家的卧室大,里头添上贵妃榻,梳妆台,女儿家的物甚里头应有尽有。 乔妘宓从头到尾换上红装,她丹唇翕动:“大娘,你觉得如何?” 香脂玉衣的房间里,突然响起男人的冷笑声:“呵,娇娇是准备嫁人了吗?” 乔妘宓骤然慌了,她快速转过身看向出现在试衣间里的男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宗尧此时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将乔妘宓弄死在这儿,省得每日在他的底线上蹦跶。 男人大步走向乔妘宓,将坐在贵妃榻上的人推倒,他神色阴冷,削瘦的手背露出青筋,极力克制住杀人的冲动:“我为何不可以在这儿,怕秦国公夫人见到,进来捉奸在床?” 乔妘宓快被宗尧阴晴不定的举动逼疯了,她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气急的问:“你发哪门的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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