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至,正殿和侧殿的妃嫔一起服侍文平帝的荒唐事也不少。 成妃心一“咯噔”,她刚想说话,就看见长喜向前一步,极小声道:“陛下,杨贵人今日来了月事。” 成妃松了一口气。 “元芷”注视着成妃的动作,她心情有些复杂。 文平帝略微一皱眉:“去海棠正殿。” 长喜高声道:“是,陛下。” 成妃和“元芷”也俯身行礼:“恭迎陛下。” 文平帝率先踏出宫殿,身后成群的宫女内侍跟在他的身后。 长喜侧眸看向成妃:“娘娘,走吧。” 妃子侍寝是需要沐浴更衣。 长喜不便在此,俯身行礼后,便离开原地。 成群的宫女内侍从殿内踏出。 “元芷”移步到成妃身边去,她的眸色复杂,声音很轻道:“多谢。” 成妃摇了摇头,却感觉手中被塞了个香囊,她不解的看向“元芷”。 “元芷”声音很轻:“不愿,可开启。” 宫殿内的声音静了一瞬,随即有宫女的声音响起:“参见成妃娘娘和杨贵人。” “成妃娘娘可随奴婢前往沐浴更衣。” 四季海棠的枝桠密密麻麻的压在天际,雨水打落其上,“啪嗒”得顺着树干砸落在地面。 海棠正殿的最后一根蜡烛也被吹灭。 娇俏嬉笑的女声和若隐若现的水声从殿内传来,守宫的内侍和侍女无一不垂着头,当自己是个哑巴。 偶有内侍打了个呵欠,内侍一惊,他赶忙捂住口唇,眼睛看向四周,等发现四处无人之后,他才放下了手,上下眼皮支撑不住的打起架来。 他的后背却猛然被人一拍,内侍吓得眼瞪如铜铃看向后面,等望到来人的长相时,才松了口气。 “换班了换班了。” 小内侍惊喜的嘟囔了两句,又道:“茶洱,咱们守在偏殿的奴才就得耳朵尖一点,等圣上唤人端水的时候,你可要放得聪明一些。” 身着太监服的茶洱一声不吭,脸沉得像黑炭。 小内侍也没管,他快瞌睡了——新来的内侍听说脑子不怎么好使,说话磕磕巴巴的。 小内侍一走,这儿就只剩下茶洱一人了。 他站在侧殿内口,这儿本就是容易听到声音的地方,更何况,茶洱习过武,细密的娇俏女声跟针似的乱扎进他的脑海。 他垂眸看地,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过了片刻,文平帝已过半百,是个不中用的。 和平日的时间差不多,屋内传来唤水的声音。 厨房将热水烧好。 内侍们垂着头抬着木盆进殿。 殿内燃着龙涎香,烧着地龙,温暖到几乎令人昏沉,守在殿外的内侍不由的放缓了一点脚步,但又耽于帝令,又不得不加速提步进殿。 流苏帘被轻轻碰响,发出刺耳的响声。 茶洱望着流苏帘内若隐若现的身影,捏着木盆的手不仅用力了些。 成妃沐浴不喜外人在内,于是,宫女和内侍又从殿内退出。 殿内又传来“窸窣”的脱衣声连带着周围的雨声,砸落在茶洱的心间。 又到了换班的时间。 茶洱艰难的抬起脚步望前走去,忽而,听到殿内传来“咣当”的声响。 周围的内侍宫女仍然全低着头,一动也不动似乎没听见。 茶洱心下一急,他当年便是杀手阁第一,如今虽说有伤在身,但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翻身进来,落地声轻如鸿羽,几乎不可闻。 绕过殿内的装饰,入目的景色却让茶洱心中一震。 只见成妃不着寸缕的跪倒在地面,水流沿着羊毛毯流了一地。 茶洱心一急,想要上前但又唯恐被文平帝发现,让成妃陷入麻烦。 他只好低下头不敢看成妃,声音放得极轻:“奴才去找宫女。” 他话音一落,成妃的身子僵了片刻。 她缓缓的从地上起身,将旁边的袍子披在身上。 “元芷”不知道给了她什么药,文平帝从进殿,便沉沉的昏睡过去。 成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自己很恶心。 她的瞳孔空洞的放在周围,却落不到实处。 茶洱垂着头,白嫩的足距离他还有一步时,他突然后退一步。 成妃不敢置信的抬眸望向茶洱,她的手颤了颤,不受控制的捏住茶洱的衣领:“你该嫌弃我?” 茶洱被迫垂眸看她。 她有双极好看的眼眸。 采茶时望向他时的喜悦感、吃饭时望向他的嫌弃感、买衣裳时望向他的纠结感。 就连现在,怒火和惧意交缠在她的眸中,也是极好看的。 却是让他极心疼的。 茶洱垂眸看她,喉结滚了滚,他声音喑哑:“小绿,我们回家吧。” “回家”这两个字在成妃的脑中砸开,她恍惚了一瞬,下意识的就要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不住的摇头:“不,不行。” 她已经没家了。 北蛮一把火将她的家烧了。 她不能再没有茶洱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治好茶洱。 茶洱的眸中闪过痛色,他不理解成妃为何非要进宫,他垂着眸问道:“求你了,我们回家吧。” 成妃顿了下,她上前一步,不管不顾的贴在茶洱的唇上。 探出窗内的风将艳红色的帷幕吹了起来,搭在两人的肩臂之上,像极了那日未来得及完成的婚事。 水声晃动,搅乱了一池春色。 . 十几年来,这是文平帝第一次睡得踏实又安稳。 成妃昨夜热情得不像话,侧眸和侧脸都像极了成玉。 他看向一旁仍在睡梦中的成妃,眸中闪过温情。 殿内有内侍匆忙的脚步声传来,长喜立于流苏帘外,垂眸低声道:“陛下,五大世家的人来了。” “有什么事不能在早朝上说吗?” 长喜顿了下,他低声回道:“大人并没有告诉奴才,只说是要紧事,请陛下于御书房一叙。” 文平帝皱起眉,眸中闪过怒意。 早晚有一天,他必要铲除这些世家。 他翻身下床,却向一旁的宫女内侍摇了摇头:“不要吵醒成妃。” 宫女内侍的眸中闪过震惊,但仍垂着头为文平帝穿好衣裳。 御书房离海棠殿不远,抬轿的内侍只堪堪的迈过五个拱门,便到了御书房。 文平帝从轿内下来,他抬眸看着站于御书房外的五个人,没好气道:“五位爱卿倒是来得早啊。” 文平帝提步进殿,身后五人俯身跪拜行礼:“参见陛下。” 文平帝的眸中透过抹满意,他拿起旁边的狼毫笔,声音听不出喜怒:“五位爱卿连早朝都等不及,是有什么事吗?” “世子一案,臣认为,不妥。”
第52章 爱意 ◎神佛在上,佑吾妻平安◎ 元芷望向院内的木芙蓉。 昨天下了一日夜的雨, 木芙蓉的花瓣被打落在地,黏在泥土中。 李巍抬手将鸦青色大氅披在元芷身上,他耳畔通红但又小心的牵起元芷的指节。 他触到元芷的指节冰凉,略微皱了下眉, 将元芷的手捂紧了些。 他垂眸问她:“阿芷, 手怎么这么凉?” 元芷抬眸看他, 眉眼弯了起来:“没事, 可能是吹风吹得有些久了。” 李巍看向敞开的窗户:“那现在, 我能关窗吗?” 元芷摇了摇头, 她看向枝桠上的木芙蓉,突然道:“子言, 你说,明年的这时候,我们能打开那壶桂花酒吗?” 李巍垂眸看着她的侧眸, 顺着她的眸光看向窗外:“若是阿芷愿意,必然是能喝到。” 元芷听闻此话,她抬眸看向李巍。 李巍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也垂眸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清楚的看到对方的影子浮现在眸中。 李巍的喉咙滚了滚, 他狼狈的避开视线,似是安慰元芷:“琅琊王氏的家主是子言的恩师,应当会看在父王母妃的面子上,尽心帮忙的。” 元芷眉眼弯了下,她摇了摇头:“我并不担心这个。洗烟台是历代世家定下的规矩,他们不会违抗先祖的命令。” “再说, 他们应当…也不想看到南朝亡国吧。” 元芷看向李巍, 她扯开话题, 眸中带了笑意:“你怎么不对我的身份,感到吃惊啊?” 李巍注视着元芷的笑意。 梦中出现无数遍的身影,他怎么可能因为变幻了形态,而不认识呢? 他的脑海中又莫名其妙的钻进五花八门的画面,却又陆然停了下来。 只余留近在咫尺的这双眼眸。 李巍感觉嗓子有些干涩,他看向元芷,冲她笑道,酒窝自然的溢了出来,嗓音很轻,平静的看着她: “阿芷,爱是一种感觉,而不是记忆。” 元芷的手顿了下,她抬眸看向李巍,嗓音平静: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成婚吗?” 李巍的指节收紧,他摇了摇头,听见元芷平静的说着: “沅峰离开的那日,是雨夜。山路上有他被狼群撕破的衣裳。旁边有晏清王府的印记。” “我的玉佩也随着沅峰的离开弄丢了,我一直以为是你。” 元芷顿了下,她接住自己的话:“我以为,是你不满玉佩留在他人手里,便派人将玉佩带走了。” 元芷看向他,眸中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柔软笑意,话语却满是挑衅:“但是,你已经不记得。你早就将玉佩留给我了,玉佩应当不属于你。” “我想,我最起码应该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带走。” 李巍看向她的眼眸,动了动唇:“阿芷是因为这个嫁给我的?” 元芷抬眸看他,点了点头:“我探查过王府,但是找不到。想来需要个身份的掩盖,所以嫁给了你。” 李巍忽而耸拉起脑袋,他的声音很轻,嗓音也满是委屈:“阿芷原来不喜欢我啊?” 元芷抬手戳了戳李巍的胳膊,嗓音含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说正事呢。” 李巍得寸进尺的牵住元芷的指节,他刚想说话,就听见元芷正色问他:“若他人嫁与你,你也会如此对她吗?” 李巍垂下眸子看她。 她的眸中仍是清亮的,似乎什么事情都无法在她的眸中染上脏污。 李巍的喉咙滚了滚,声音喑哑:“会敬重,但绝不会爱上。” 元芷的眸中染过抹失望——她知道李巍绝对会敬重自己的妻子,但对象不是她,她却总感觉有些失落。 她的手动了下,却被李巍紧紧的握住。 元芷抬眸看他,听见他说:“阿芷,我知道是你,才下定决心娶的。” “我在洛北长大,和元絮也没见过几面。我并不喜欢她,她也心有所属。知道你是礼部尚书嫡女的时候,我当时想要去礼部尚书府问你,愿不愿意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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