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芷被他的动作弄得浑身发颤, 一时不由茫然的捏住李巍的衣领,无措的抬眸看他。 李巍碰了碰元芷的面颊,他又见元芷茫然的模样,用面蹭了蹭她的面容,嗓音含欲,声音也带着喘息:“没事,乖。” 元芷一时松了力道,任由他又重新将她拦进怀里。他的吻落在她的周身,温热的气息将元芷包围。 元芷的脖颈被迫往后仰,刚才挽好的发鬓松垮起来,玉簪掉落在床榻上,乌发也顺着她的腰落在床榻上。 白皙的面上一片绯红。 李巍动作一顿,将元芷重新拦到怀里,嗓音嘶哑带着明显的欲,细碎的喘息声也飘到元芷的耳中:“我轻点,你别往后退?” “嗯?小蘑菇?” 他说着的同时,已经凑到了元芷的耳边,咬住元芷白皙的耳垂,嗓音低哑:“别动。” 人踩在雪面的“嘎吱”声响传来。 院外护卫高声道: “主子,秋老先生来了。” 元芷一惊,眼眸清醒几分,抬手下意识的推了推李巍,嗓音发软:“我师傅来了。” 李巍的眼眸也出现几抹清明,他不满的松开元芷的耳垂,耳畔通红,又蹭了蹭元芷的面颊,才抬手将元芷肩上弄乱的衣裳拢了起来,眸色仍旧暗沉,声音还带着难抑的哑: “嗯,我先去接师傅。” 流苏帘在空中轻轻的扬了起来。 元芷神色绯红,她低眸抬手触了触自己的锁骨。刺痛感传来,元芷“嘶”了一声。 李巍莫不是属狗的。 正厅一派暖意。 秋老先生坐在高坐在椅凳上,看着李巍面上带着笑意从房内漫步走了出来。 他拱手行礼:“秋老先生。” 秋老先生叹了口气,嗓音仍是温温和和的:“阿芷还在房内?” 李巍“嗯”了声,耳畔有些发红:“她一会便出来。” 秋老先生看着他容光焕发的模样,忽而有些心梗,但又想到这两人好歹是相互喜欢的。总比阿芷的父亲喜欢自己的弟媳好。 细雪洋洋洒洒的在窗棂外飘洒着。 秋老先生的嗓音难得变得发沉:“你让阿芷监国?” 李巍顿了下,他点了点头:“我只信阿芷。” “但你能护好她吗?” 风雪拍在窗棂上,他的嗓音掩着沉重但坚定:“我能护好她。” 细雪落在他的身后,未行登基大典的少年帝王长身玉立,眉眼却一如既往的干净又纯粹,似是与在枝桠上等少女放学的少年郎在一瞬间重合起来。 秋老先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门被打开,露出少女昳丽又清冷的面容。 “师傅,”元芷拱手行礼,眉眼弯弯:“您来了。” “哎,你都写信,让我过来帮忙了。我能不来吗?” 元芷笑了起来,她的眉目弯弯,很是开心:“谢谢师傅。” 元芷换了身高领的衣裙,将脖颈上的红痕掩去。她的眉眼弯着,真诚又高兴,一直围在秋老先生的身边,往日寡淡的神情变得飞扬起来。 李巍的指节紧了紧,心间恶劣的想法冒了出来,想把她整个人拉过来,捆到他的怀里,只能对着他一个人笑。 但他不愿也不能。 史书载曰:卫、吴两国联手北蛮于南朝边境作乱。宣帝未行登基大典,便于三日后,带兵前往边境,留其妻带行摄政王之权,垂帘听政。 朝堂恐慌,纷纷请柬于宣帝。宣帝其妻本为洗烟台魁首,五大世家力挺其妻,改年号为建元。 布甲在雪面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李巍高坐于棕红大马上,他抬手提起身旁托盘上的酒壶。 他看向身后跟随他的士兵,将酒水洒在路面上,酒香弥漫出来,他高声道: “为渡莲之战而死亡的战士们默哀。” 他率先垂下头。 身后的士兵也垂下头。 军旗被猎猎吹响,李巍眸光坚毅: “我们的身后是无数的朋友、亲人和爱人。我们不仅是为自己而战,更是为南朝而战。” “各位为南朝而战,朕也会保各位的亲人安居乐业。” “你们站到这里,就告诉了朕,你们,绝不后退。” 战士目露坚毅,他们一齐高声喊道:“绝不后退。” 军旗被吹得飞扬起来。 李巍的眸光扫视过每一位士兵的身上,他开启另一瓶酒壶,将酒洒在地面。 “朕敬诸位。” “朕与诸位共进退。” 李巍又开了壶酒,酒水倾斜到路面之上,他的声音极高: “犯我朝者,虽远必诛。” 将士们高喊起来:“犯我朝者,虽远必诛。” 几万人聚集起来的声音极响,几乎要震破天际。
第60章 守国 ◎本宫誓死与百姓共存亡◎ 元芷站于城墙之上, 俯视的看着李巍。 他似乎是看到元芷的视线,仰面也看了过来。他臂腕上的护腕发着冷光,束发的玄黑发带迎风飘到他的面上,他冲元芷笑了起来。 得意的、自信的、英勇无畏的。 他的笑容逐渐和第一次见他时的面容重合了起来。 张狂又肆意。 少年打马而过, 见人与狼争命, 心下好奇, 便出手相救。 这是故事的开端, 亦是故事的结局。 因为, 他们相见, 便会纠缠。 而世间道路千万,他们总能相遇。 她捏起酒杯, 洒在城墙之上,带领身后朝臣高声道:“恭送陛下与诸位将士离京,预祝凯旋归来。” 元芷站于城墙上, 目送着李巍离开。 她身后是满朝的臣子,士兵拿着长矛立于城墙之上。 虽是白日,但到底风大,还是有些冷意。 元芷看着李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才转头看向身后的朝臣。 她的面容不笑不装时, 是极冷的长相。此时望向身后朝臣的视线更是锋芒毕露:“废帝不顾百姓安危,为一己私利,擅自将城防图送于北蛮。” “陛下虽被匆忙传位,但仍带领将士以少胜多,解了上京之危。” “本宫劝诸位,忠于南朝, 更忠于陛下。” 她的视线冷冷扫过朝臣或低眉或嚣张的眉眼, 忽而笑了起来。 她本就长了张倾城的面容, 此时一笑,在细雪中,更是艳丽无双。 可是,她的眉目却始终是冷的。 “工部尚书程遂。” 有一中年男子从队列中出来,拱手行礼道:“臣在。” 元芷拿着身后侍女递给她的书信,笑容昳丽,轻飘飘的念着。 “梧州重新建房一事,陛下拨了十五万两白银。而到梧州知府手里,仅有十万两白银。工部尚书,您怎么看?” 程遂面色沉静,什么异样都没有:“娘娘,臣确然已经派人将银两送于梧州。现在的关节眼上,陛下又是臣的外甥,臣自不会做损害自家人之事啊。” “哦?”元芷抬手将书信砸到程遂的面上:“您自己看看,这证据呢,是否确凿。” 程遂拿起书信,他的面上变了变,手不停的颤抖着。奈何他是个几十年的老狐狸了,又很快平静下来: “娘娘,臣不知啊,这确然是污蔑。” “哦?污蔑?” 元芷拍了拍手,手下的人捆着面容萎黄的男子上了城墙。 她笑了起来:“令郎亲口承认的啊,工部尚书难道是银两太多,不知如何花费?急忘了吗?” 程遂面容上的异样转瞬而逝,他抬头看向自己不成器的嫡子,嗓音满是恨铁不成钢:“程洛意。你究竟怎么回事?偷钱 银两偷到梧州的头上?” “唉,可惜啊,”元芷眯眼笑道,嗓音懒洋洋的:“令郎这么年轻,就要斩首示众了啊。” 元芷的话落地。 程洛意跪地求饶,涕泗横流: “娘娘,不是草民拿的。娘娘,真的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程遂一脚踢到程洛意的胸口:“孽障,臣今天就替陛下…” 他话还没说完,元芷便示意护卫拦住程遂,程洛意高声叫道:“娘娘,真的不是我。” “是我爹,他…”程洛意面容焦急,口不择言:“他喜欢寻烟楼的花魁仙湖,想要将她赎走!除此之外,他以前也吞过许多银两。”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不免偷偷的看向程遂。 程遂面色仍是平静:“娘娘,臣是被诬陷的啊。” 他的话音落地。 城墙边上来一个女郎,半遮面,云白衣袍,一双含情目,仙姿飘渺。 在场的朝臣谁都不能发誓,自己没去过花楼,此时见到仙湖,眼眸都控制不住的扫视着那女郎的身姿。 仙湖婷婷袅袅的冲元芷一行礼,双目含泪,颇有些无辜:“三郎,您在这儿。” “奴家等您等得好苦啊。” 美人落泪,在场的都不免带了些怜惜。 程遂面色平静:“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 仙湖美目又积攒了眼泪,语如串珠,说着程遂的私事。 例如,腰间有个痣啊,床榻之欢喜欢用什么姿势啊,全部都倒了出来。 她语速快,美目全是泪,直接将程遂递给她的银票和信物拿了出来: “三郎啊,您怎么不认识奴家了啊。” 元芷将眸光移向程遂,笑了下:“工部尚书认为呢?” 程遂看向元芷,知道这女郎已经将证据搜集完毕了,眸光发沉:“臣是陛下的舅舅。娘娘……” 他话还没说完,元芷身边的护卫拿起长剑,直接刺入程遂的胸口,艳红的血一股脑的冒了出来。 鲜血喷了出来。 元芷被护卫挡住,无沾无碍。而在场的众人或多或少的沾了些鲜血。 元芷扫过众人惊骇的视线,声音含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你?” “陛下要的是,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若再有人敢私吞银两,隐瞒不报,立刻斩首示众。” 她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仍是满面笑意。 这场杀鸡儆猴用得极为漂亮,更何况,杀得还是陛下的血亲。 弘农杨氏子弟上前,俯首跪拜:“臣遵旨。” 陈郡谢氏子弟上前,俯首跪拜:“臣遵旨。” 五大世家一一上前表示忠心,其他朝臣也跟着俯首跪拜:“臣遵旨。” 元芷抬步走到靠近城内的城墙上。 路很长,她走得也极慢,脚步踩在雪面,留下极深的印记。 元芷低眸看着城墙下的百姓。 身上的滚金玄黑衣袍随风猎猎作响。 今日,本就是将士出征的日子。 城墙本就围了许多百姓,此时有人抬眸看见了元芷。 女郎出行,必带面纱。 但宣帝继位那刻,便废除了此律令。再加之这女郎身上衣袍所绣金凤,又站于城墙上,无不有人猜出这是南朝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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