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璟胸膛微微起伏,“可有解法?” 此言一出,封璟立刻又改了措辞,“师兄素来主意多,亦是博学多闻、见多识广,定可替朕分忧,朕若不能有龙嗣,师兄这辈子也别想生儿育女。” “……” 不是! 到底讲不讲理? 皇上自己没法让女子有孕,没必要牵连到他身上吧? 这是连坐! 顾长安忍了忍,碍于帝王龙威,他哪里敢置喙,又因深知封璟为人,顾长安自知招惹不起。唯有俯首称臣、甘拜下风、老老实实、服服帖帖,服从的十分坚定,“皇上,小人定替皇上寻到解毒之法,但还需一些时日,恳请皇上宽限。” 封璟抬手轻轻一挥,“好。” 帝王转身边走,但刚走出几步,又止了步子,侧过脸来,“师兄,这毒……不会影响朕的威猛吧?” “……” 皇上到底威猛与否,他岂会知道?这事得询问贵妃娘娘啊。 顾长安耿直道:“皇上,贵妃必然知晓。” 封璟脑中立刻就回忆起卫令仪双眸含泪,倔强不服输却又毫无办法的模样。想来,他是威猛的。 是以,帝王总算是离开。 下一刻,顾长安立刻高喝一声,“来人,备花露,我要净手。不……我要沐浴!” 彻彻底底洗个干净才好。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 封璟回到碧落阁。 卫令仪已支起身子,正由婢女侍奉着饮水。 见此景,封璟眉目倏然一沉。 怎么? 还能苏醒? 看来他不如此前威猛。 大抵是话本看多了,书中主人公的骁勇让封璟不自觉的产生对比。 封璟自是不会告知卫令仪真相。 可倘若卫令仪迟迟怀不上,难免会怀疑上自己。 封璟不会让自己心尖上的女子轻看了他。 不能生育子嗣,是一个硬伤。 无论男女。 行至脚踏,帝王在床沿落座,抬起大掌,手指一挥,示意宫婢退下。 那宫婢刚才无意中快速瞥了一眼贵妃,只见美人面若夹桃,挑花眼眼梢还残存着明显的春意,柔弱中又透着坚毅,像雪中妖艳妩媚的玫瑰,雪色绸缎绫罗衬得肌肤娇若白瓷,腰间系带将/丰/腴/胸/脯勾勒得一览无余,哪怕她每日都能见到贵妃,却还是被惊艳了。 婢女退下,殿中再无旁人。 帝王与贵妃对视,一个略有心虚,另一个眼神缱绻且含怨。 几乎异口同声。 “爱妃怎么醒了?” “皇上方才去哪儿了?” 聪明人之间藏不住秘密。 卫令仪察觉到了封璟的异常,尤其是他眼神之中瞬间的躲闪。 而封璟也似在揣测着些什么,但下一刻就转移话题,“过几日春猎,爱妃陪同朕一起前往,可好?爱妃曾经十分擅长涉猎,只可惜如今失了记忆。” 卫令仪淡淡一笑,千娇百媚,“是啊,失了记忆,真可惜。” 封璟又说,“爱妃这身子骨实在孱弱,看来这几天,朕不能宠爱你了。” 卫令仪内心翻了个白眼,这厮突然良心发现了? “是啊,臣妾的确柔弱。” 封璟,“朕倒是很想与爱妃夜夜笙箫,可朕更是怜惜爱妃的身子。” 这样倒是极好,卫令仪巴不得,“是呢,臣妾也想与皇上日日恩爱,就是身子不宜。” \"……\" 两只狐狸愉快的达成一致意见—— 接下来几日,各过各的,互不干扰。 * 傅府。 傅青望向昏倒在庭院中,躺成七零八落之状的护院们,他无力的扯出一抹礼貌笑意,看向不速之客,“卫少将军,你今晚又怎么了?” 串门就串门吧,打晕他的人是为了哪般? 傅家的护院就这么不禁打? 真是怕了。 傅青抬袖擦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虚手一指,“少将军,请吧。” 这深更半夜的,一个男子来他院中,万一叫旁人瞧见了,对他的清白不利。 他还没正式娶妻呢! 傅青深感无力。 奈何,论身份地位,他不及傅青。 论体力武艺,他又打不过。 遂,只能忍气吞声。 卫家的男男女女都不好惹。 待卫定修堂而皇之踏入寝房,傅青随后跟上,又将房门迅速合上,免得被人瞧见后嚼舌根子。 他可不想听到朝中有人议论——傅某某与卫某某存在着不正当的污秽关系。 人言可畏。 真要是到了那一日,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卫定修兀自在圆桌旁落座,直接拾起一只杯盏,将杯中凉茶一饮而尽,试图缓解腹中燥热与憋闷。 傅青眼尖,一看就认出方才那只杯盏是自己用过的,他还饮过一口。 啊这…… 这、这到底算不算是接近那啥了? 傅青俊脸紧绷,一鼓作气走上前,但离着卫定修尚有足足两步的距离,“卫少将军,你今夜……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不然,他来作甚? 总不能是谈心吧? 卫定修抬目,一双虎眸锐利锋芒,却又仿佛深藏忧郁。卫定修不会拐弯抹角,是铮铮汉子,直言说,“傅大人,我对某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日日夜夜扰得我心神不宁,我欲踏破底线,不再隐忍。” “……”等等! 某人是谁?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啊。 他怎么觉得卫定修是想要突破束缚的困兽? 只要“某人”不是他自己,一切都好说。 傅青清了清嗓门,掐着嗓子,“卫少将军,你大可随心所欲,人不轻狂枉少年啊——不,是枉青年。” 卫定修从来都是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可现下,他实在太想冲破一切枷锁,不欲再被困在世俗之中。 况且,他也忍不了了。 卫定修看着傅青,站起身来,抬起长臂,握住了傅青的肩,吓得傅青身子一抖。 “卫、卫少将军……” “傅大人,你可真是一个好知己。” “……”不,他错了,他再也不想与卫家人当知己好友。 卫定修今夜此行,只是想表露自己的心思,此刻心中已经得了答案,便不久留。 他离开之时,傅青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好奇心作祟,“卫少将军,敢问“某人”是谁?” 卫定修转过脸来,“你日后自会知晓。” 丢下一句,卫定修消失在了苍茫夜色里。 傅青意味深长的呆立片刻,自言自语,“卫少将军是从几时开始不正常的……” 他这一寻思,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不由得眸色微眯,似笑非笑。 是汉阳王? 这可真有趣。 * 夤夜。 封璟并没有留在碧落阁,他少时中毒,是主母所致。 到了如今,封璟再没有继续留下皇太后的打算了。 风十三从暗中悄然潜出时,封璟正舞剑。 剑光月影,风声瑟瑟,剑气所到之处,是足可吞灭一切圣灵的煞气,无数枝叶纷落。 风十三立于黑暗之处,抱拳禀报道:“皇上,太后与康王一党已部署妥当,会在春猎那日,对皇上下手。” 封璟并未立刻命人去解决太后与康王。 他这人素来喜欢从最大的利益出发。 剑声沉吟之中,帝王吐出一字,“善。”裹挟杀意。 作者有话说:
第八十四章 卫定修回到镇国公府, 并未直接去自己的庭院,反而似乎绕去了厢院。 将门之户,守卫必定森严。 从廊庑、亭台、角门、千步廊、谢台、廊道……但凡有影卫看守之处, 皆被他巧妙避让开了。卫定修的脑子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 从未这般聪慧过。 就仿佛去见独孤冲这件事,激活了他的某种巨大潜能。 变得无所不能。 厢房的守门人已昏睡了过去, 卫定修只淡淡瞥了一眼, 便如鬼魅一般潜入了独孤冲的屋子。 当迷人花香扑鼻而来, 他一眼就能看见正躺在榻上的独孤冲。 此刻, 内室无旁人, 安静到落针可闻,幽香无处不在。 卫定修一步步走向床榻, 内心噗通跳动,此刻,他在想,原来当真行动起来时, 一切都变得如此简单。 他想亲榻上人,最好是能摁着独孤冲, 再狠狠磋磨,让这厮彻彻底底的明白招惹错了人,还要让独孤冲俯首称臣, 从此在他面前只能顺从服帖。 这该死的占有欲,是那么炽热又直接。 又像即将喷涌而出的火山岩浆,再也抵挡不住。 薄纱幔帐掀开, 内室一盏如豆灯火, 微明微暗, 恰好让人可以看清榻上人的脸蛋。 只见, 独孤冲墨发散开,倾泻玉枕,她正酣睡着,呼吸清浅均匀,面颊呈现出淡淡的樱花粉,唇瓣微张,好一副男生女相,比府上的娇俏婢女还要清媚三分。 卫定修一手支着幔帐,另一只手垂在广袖之下,逐渐握成了拳。 他看着榻上之人,又爱又恨。 明明想到了数种折磨她的法子,却又不知具体从何处开始。 最终,卫定修俯身,直接又/急/促/的/吻/上了令他近乎/狂/躁的/唇…… 大抵是本能使然。 纵使毫无章法可言,可也会顺从心意。 他甚至于自来熟的探向了某处,待发现掌心一片平整时,卫定修豁然清醒,他抬起头来,看见自己的手掌正摁着的地方一片平坦,他猛然后退了一步。 他在期待什么? 总不能幻想着独孤冲还能像女子一般! 卫定修连连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去,极力隐忍着某种强烈且即将失控的情绪。 纵使他明确知道独孤冲是个男子,可还是难以自控。 足可见,他疯了。 疯得彻底。 走出卧房,随手关上房门,卫定修头也没回的一路走远,步履带风。 昏暗中,独孤冲睁开眼来,抬手抹了一把嘴唇。 真是个莽夫,半点不懂情绪 “嘶——” 独孤冲吃痛,唇瓣都差点给磕破了。 看来,她看上的人,实在是太纯洁了啊。 日后还需得多多/调/教。 独孤冲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亏得今晚有所防备,这才没有解开/束/胸。在没有彻底拿下卫定修之前,他务必要小心谨慎,否则,身份泄露,将是灭顶之灾。 这一晚,镇国公府传出一则小道消息—— 后花园的水潭里,似有水鬼出没。 对此,翌日一早,卫少将军亲自辟谣,命所有人缄默,不得造谣生事。 哪有水鬼? 不存在的! * 接下来几日,卫令仪的确发现帝王不再踏足碧落阁,也不与她“巧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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