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成了暴君后》作者:桃枝蘸雪 文案 双亲去世后,言俏俏便被接到叔父家中生活,成了吉安伯府的二小姐。 可言俏俏文静话少,又并非按着贵女礼数教养大的女儿家,在府中存在感极低,偶尔还要受些欺负。 好在家乡有个一同长大的竹马,人生得俊美,对她又好,来信中还说,等攒够了盘缠,便来京城找她。 言俏俏担心他来不了,辛辛苦苦地存钱,每月寄过去,巴巴地等着。 两年后,竹马如约而至,他带着大军一路北上,势如破竹,顺利登基。 谁也不知道,这位杀伐决断、人人畏惧的暴君,是言俏俏两小无猜的竹马。 言俏俏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那晚帝王在黑暗中抱住她时,言俏俏一边挣扎一边掉眼泪:“陛下,我、我已有心上人,我与他青梅竹马……” “我马上要嫁给他的!” 身后,高大健硕的男人闻言顿了一下,随即垂首轻吻她脸颊上的泪水,哼笑一声:“那不是更好。” 言俏俏:?……QAQ * 起初,吉安伯府众人只当言俏俏是个好欺负的穷酸亲戚。 可后来,陈大将军独女、第一世族嫡孙、江南首富、武将之首……众多大人物竟都对言俏俏爱护有加! 宫中设宴,言俏俏还坐在离那位新帝最近的位置! 她甚至轻蹙眉尖,夹起自己碗里的藕丸,偷偷放进那暴君的碗里! 所有人都被她不知死活的行为震住,结果新帝什么也没说,只是瞥了一眼:“?” 言俏俏:“看,是你最喜欢吃的。” 暴君默默咽下藕丸:“……” 又将自己不爱吃的说成他最喜欢的。 ★文静胆小天然呆美人×占有欲超强南梁醋王暴君 ★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男主无后宫,全程1v1 ★基本都是女主视角,爱情占比最大,但也会描写友情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言俏俏 ┃ 配角:梁九溪 ┃ 其它:he 一句话简介:天然呆美人×温柔暴君 立意:生活需要简单的美好
第1章 俏俏 烈日炎炎,晒得院中那一条青黑石板路融化了似的,泛出粼粼波光。 积日的暑气又从底下往上翻涌,热腾腾地扑在人脸颊上。 言俏俏就低着头跪在路中央,炎日照着她乌黑如云的发髻,很快便有几滴汗珠顺着鬓角滚落,砸在浅青色荷叶裙边上。 她忍不住抬起手,用腕间一只旧银镯子贴贴滚烫的脸颊,才感到一丝清爽,便听见前方一声怒吼—— “言俏俏!!我说的你听进去没有!?” 虽早习惯这位的泼辣嗓门,言俏俏还是吓得一颤,讷讷道:“听、听进去了。” 自从两年前父母意外身亡,她便以同族二小姐的名头住到了京城吉安伯府,府中老爷言作德,是她的亲叔父。 而出声训斥的则是正房夫人,李氏,也就是言俏俏的叔母。 天气炎热,为了教训这小妮子,李氏让下人闭紧了前后的门,导致院中蒸笼一般火热。 她虽坐在屋檐下的阴凉处,到底也不好受,尤其一瞧见那呆头笨脑的便宜侄女,心头的火便蹭蹭上涨。 李氏飞快摇着团扇,手腕上串着四五个金玉镯子,叮当作响,嘴里连珠炮似的道:“你说说!我们言府也不曾苛待你吃穿,怎么这样丢我们的脸!” “你满京城去问问,谁家小姐抛头露面去街上卖东西?!” “啊?言俏俏,到底要说几遍?这里是京城,不是你那鸟不拉屎的闻春县!贵女有贵女的礼数!你少把那穷酸气带进来!” “自个儿毁了名誉不打紧,别连累我丹娘找好人家!听明白没有!?” 她每扯着嗓子骂一句,底下言俏俏的脑袋便往下低一分,小鸡似的一啄一啄,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瞧起来倒温顺老实:“明白……” 这任打任骂的怂包模样,李氏不解气地瞪着眼,却又不好再发作,胸脯上下起伏不定。 原本最近就不太平,个个都焦头烂额,还给她闹出这档子事。 国家大事她一介妇人即便不懂,也知晓那南边杀来的大军还乌泱泱压在城楼下,宫墙之内更是早变了天。 据说,为首之人乃是前朝遗孤,当年尚在襁褓之中,便被自己亲舅舅夺去江山。 没成想此子隐忍蛰伏、韬光养晦二十载,如今复仇来了! 京城众人虽不敢明面上议论,背地里却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想探一探那位杀伐果决的新帝是个什么模样、什么脾性。 言府自然也不例外。 今日是时隔三月第一次开朝,新君亲临,文武百官齐聚一堂,新账旧账还不得翻个底朝天。 想到这儿,李氏顾不得跪在院子里的言俏俏,忙问身边婆子:“什么时辰了,老爷还没回来?” 婆子愁道:“夫人,都快巳时三刻了,以往老爷上朝,最迟也能赶在辰时尾巴上回府,可今天……” 李氏的脸色倏地难看起来,似有话不吐不快,又不敢与人讲。 三月前攻破京城后,便有数千黑甲兵将各个府邸围得水泄不通,一干人等的进出来往,恐怕都逃不过那位新帝的眼。 虽说还未发生冲突,但这般将众人管控住,总叫人疑心后面还有别的手段…… 李氏心里顿时火烧一般煎熬,不自觉站起走动,眼珠子转来转去,最后落向还跪在滚烫路面上的言俏俏,竟忽然消了气:“……行了,别跪着了,回你住处去吧。” 言俏俏早被炎日晒得头脑发胀,闻言没听清楚,只身子微微晃动几下。 直等那婆子走近,使劲儿拽了一把胳膊,她才后知后觉抹了抹额头上水淋淋的汗,嘴里还不忘喃喃着:“谢……谢谢。” 只是她浑身没劲,一时半会儿站不住,婆子没了耐心,急匆匆撒手,快步跟上李氏一行人,从廊下绕出去。 言俏俏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浮起一阵阵发黑的眩晕感,愣是昏了片刻,才慢吞吞爬起,挪着步往自己屋里走。 她本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贵女,更何况如今寄人篱下,需得看人脸色,晒得再狼狈可怜,也不能多吭声。 好在言俏俏身子骨一向不错,进门后,先灌了杯冷水解暑,便把手伸进宽大的袖口里,摸出一包药。 “林妈妈?” 半晌没有回应,言俏俏赶紧抱着药包跑进里间,见林妈妈正紧闭双眼睡在小床上,才松口气。 只是妇人面色苍白,佝偻病躯将被褥顶成一座小山,如此炎热的天气,梦中却冷得发抖。 林妈妈是言俏俏的乳娘,初来吉安伯府时,夫人李氏嫌她带的下人太多、排场太大,只许她留一个。 从此便只有林妈妈陪在她身边。 可许是年纪大了,又总是为她劳心劳力,入夏之后,林妈妈忽然一病不起,人更是一圈又一圈地消瘦,如今真是憔悴得没了人样。 李氏又吝啬,不肯为了生病的老婢花大钱诊治,大夫来了两回,后面没有诊金,便不愿意来了。 言俏俏怕出事,硬是央求她从下人房搬到屋里来住,好方便照看。 替林妈妈掖了掖被角,又将自己床上的被褥搬来盖上,言俏俏这才到外面生火熬药。 她住在吉安伯府最后方的客房,由于地方偏僻,很少有人经过,反倒难得的清静。 坏处是存在感极低,刚住进来时,府里吃饭忘了她这号人都是极常见的事。 最离谱的一次,足足有十日没人喊她这位二小姐吃饭。 言俏俏胆子小,话又少,只默默啃馒头度日——那馒头也是她偷偷翻墙出去买的。 最后还是斋戒祈福半月回府的言大小姐言鹃问起,众人才惊醒,面面相觑。 对此,连蛮横惯了的李氏都有些心虚。 因而后来林妈妈在院角砌了座简易土灶,自己烧火做饭,李氏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图个省钱省事。 此时,言俏俏就抓着把蒲扇蹲在灶口,把火烧旺了,架上煮药的陶罐,才提了桶井水走进耳房。 方才在日头底下跪了少说也有大半个时辰,身上早被汗水湿透了,现下半干不干地黏着,让人浑身难受。 言俏俏脱掉衣裳,露出一身莹白如玉的肌肤,在昏暗耳房之中犹如冷夜里铺满月光的雪地。 她用浸满井水的帕子擦拭身子,耳朵却专心致志地听着外头药罐的声响,生怕一不留神误了时辰。 井水的清凉使那身雪白逐渐泛起桃瓣似的粉,擦过胸前时,言俏俏整个人一颤,随后愣住。 她低头瞧了片刻,忍不住蹙起眉,轻轻叹息。 不怨叔母总疑心她偷吃,似乎……似乎是又长了些肉。 灶上药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沸腾声,言俏俏回过神,飞快换上干净衣裳,跑出去将煮好的药倒出一碗。 林妈妈仿佛能闻见药的苦气似的,适时醒来,看着喂到嘴边的汤药,神色一怔:“……小姐,这是哪里来的药?” “我买的。”言俏俏含糊道。 林妈妈急得咳嗽两声,推开药碗:“您哪来的银钱,难不成又去卖木雕了?” 言俏俏只好眨了眨那双乌黑湿润的杏眼,一声不吭的模样便算是默认了。 她虽不够聪明机灵,却有一双顶好的天生巧手,只六岁开始跟随镇上的木雕师傅学了两年而已,手艺却越发精湛。 凡是经她手的木料,总能化腐朽为神奇,雕琢死物有形,活物如有魂灵,单一个“栩栩如生”都无法形容得出。 林妈妈却伤心了,按着心口,恍如要落泪一般,哽咽道:“原先……老爷夫人送小姐去学木雕,也不是、不是要您卖艺为生……日后泉下相见,老奴……要如何交代。” 言俏俏捏着汤匙,愣愣地看向她眼角的泪花,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她家本住在灵州的闻春县,她爹中过进士,只是无心官场,在学堂里教书为生,连县令都要卖他三分面子。 她娘是一普通商户之女,会算术、能盘账,在西街开了两间铺子,生意还算景气。 在县里,言家算是有头有脸的门户,吃穿不愁,还有富余。 言俏俏作为独女,打小身边便有一老一少两个下人伺候,走出去不知多少人艳羡。 六岁那年一时兴起去学木雕,也不过为着自个儿喜欢,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成了换钱谋生的手段。 林妈妈还在擦着泪,盛药的汤匙便再一次送到了嘴边。 她抿抿干裂的唇,隔着袅袅热气去看自家小姐那一张春水浸花似的脸。 言俏俏的娘是个俏丽美人,她比她娘还要美上几分,红艳艳的嘴唇宛如雪里绽开的梅花。 林妈妈背过身去猛烈咳嗽,顿时像被抽去支架的布偶一般,歪倒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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