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风倾身而下,他今日用了些酒,虽未多饮,依旧泛着淡淡的酒香气,和他身上特有的清冽甘松香混合在一起,袭入褚朝雨鼻尖。 宽大的手掌如今日午时那般触上了她的腰,褚朝雨只觉浑身绵软,没有力气,顾宴风微凉的指腹轻触在她的眉眼,暗哑的嗓音低沉道:“褚朝雨,你今天逃不掉,只要孤不愿意放你走,你别想逃。” 他说的没错,以往每次都是他有心放她走,不然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可这次,他怎能再放了她。 褚朝雨从顾宴风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欲.色,他那双深井无波的眼眸越发暗沉,直直的看着她,褚朝雨想起今日午时顾宴风就不对劲,加上适才他的问话,定是惹怒了他,她嗓音低低的开口道:“秦南萧是来找我了,可,他就只是来见见我,没与我说其他的,我和他之间也不值得殿下为此生气。” 顾宴风挑眉轻笑,指腹又轻抚在她莹白细腻的脸颊上,嗓音温润道:“孤想让你说的时候你若说了或许孤还肯放了你,可现在孤不想听了,孤只想要了你。” 他抚在她脸颊的指腹一点点移动,直到她红润如樱的唇上,粗糙的指腹抚着细腻的唇瓣,极有触感,带着他的不满。 褚朝雨继续解释着,希望顾宴风能放她离开:“殿下,他与我说的话,我不信,我从来没问过你秦家之事,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是你害了秦家。” 虽然最初她有过猜疑秦家是为何刚出上京就遇了难,可她从未真正怀疑过顾宴风。 褚朝雨看到顾宴风眼眸中闪过一抹光,转瞬即逝,她以为她说了这些,顾宴风会不再吓她,可顾宴风吻住了她。 她的这句话更是他情动的催化剂,他曾以为她会认为是他害了秦家,他不欲去解释,而褚朝雨说她从未怀疑过他。 顾宴风吻她,吻上了他日夜肖想的那片红润的唇,他骨节分明的指轻轻褪去她衣衫时,却感觉到了褚朝雨的紧张和抗拒。 褚朝雨刚刚沐浴过,身上的桂花香气格外浓郁,顾宴风将下颚埋进她颈窝嗅了嗅,轻咬了下她的耳垂,沉声问她:“不愿意?” “不愿意。” 褚朝雨嗓音清清浅浅,回拒着他。 顾宴风在她侧颈上吻了下,邪魅一笑:“犹豫了。” 话音未落,只听‘撕拉’一声,他甚至没有耐心去解开,一边去吻着她一边去攻城略地,褚朝雨在心中骂他:谁犹豫了,混蛋。 屋内安神香的烟气丝丝缕缕飘渺消散,从瑞兽铜炉中绕啊绕,绕啊绕,逐渐蔓延屋内的角角落落,烟雾轻柔,显得静谧宁和,与屋内某一处相对而言,形成剧烈冲突。 那女子被吻的动了情,耐不住的发出娇弱的轻吟,许是如此亲昵的相触唤醒了她心底的某些记忆,褚朝雨有一瞬的恍惚,似是在茫茫大雾里寻找着,最终看到了隐于雾霭深处的某个身影。 她整个人,整颗心,都在深刻的告诉她,眼前与她肌肤相贴之人是谁。 他是顾宴风。 也是她的清淮哥哥。 而她,喜欢他。 似是从未忘记过,只是一直深埋与心底,不愿让它见一缕光。 她在无限挣扎后,于迷雾之中看到了他的身影,那个人啊,被她藏在心里太久太久了,久到让她感到陌生,不敢再和他相拥。 她爱顾宴风,爱了很久很久。 意识到这一点时,褚朝雨落了泪,她不愿承认的一切在这般旖旎中都被她想起,窜在她的脑海中,几年间受过的委屈也好,那些身不由己的选择也罢,都融于此时此刻的心底,与那些欢愉融合在一处,让她整个人甚至有些停止了思考。 只剩下记忆自主的不受控的穿梭在她心间。 一颤一动间丝丝缕缕的记忆与眼前人重合,她嗓音湿润又带着若有似无的气力轻唤了声:“清淮哥哥——”
第69章 第 69 章 软糯的嗓音伴着她手腕上戴着的白玉铜铃手链颤动发出的清响, 在这静谧的夜间,迷迷相伴,泛着情乱的气息。 而顾宴风无法对她温柔, 他虽极力克制, 却始终做不到。 她的一举一动对于他来说,皆是致命的诱惑, 他只有无尽的索取, 怎样都不够,猩红的眸子暗沉的如只夜间猛兽,在属于他的森林里肆意为王。 她唤他清淮哥哥。 他听到了,虽是在那样的时刻, 可他耳力极好, 还是听到了。 这句清淮哥哥自他离开临安后就再也没听到过,他念了那么久的小姑娘, 终于又唤了他清淮哥哥。 窗外凉风瑟瑟, 吹动着院内的梧桐树叶, 沙沙作响,今日中秋,天上月格外圆, 如她今日吃到的月饼, 月光温柔, 不知圆月移动了多久,屋内渐渐停息下来。 褚朝雨蜷缩着身子缩在一角, 她有些累。 太累了。 昏昏沉沉的就要睡过去。 早就在屋外等着她回来的小蜡知晓了这屋里发生的事,准备好了热水, 顾宴风将她抱起沐浴时, 褚朝雨思绪混乱, 仅有的一丝清明也消沉不见。 直到顾宴风又抱着她回到榻上,将她轻轻拥进怀中时,她似是身子微微颤了下,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顾宴风在她耳边轻唤了声:“小药。” 褚朝雨太累了,无力回应他。 翌日一早,褚朝雨醒来时顾宴风不在,她睁开迷蒙的双眸,怔怔的望着床帐,许久,似是眼睛有些酸,如蝶羽般轻扇了下,纤细的指节紧攥着被褥,缓缓拉起,将自己埋了进去。 曾在临安,街坊邻里有大婚时,她去凑过热闹,那时她已及笄,小姑娘的心里想过有一日自己成婚会是什么样子的。 后来她嫁入国公府如她所想的并不同,相同的只是一袭喜服,凤冠霞帔,人群热闹,贺喜声不断入耳。 而她在临安时,想的却是顾宴风一袭大红喜服,骑于马上,眉目温和,满眼笑意的去迎娶她,然后她就做他的妻子,与他一同生活,朝暮相伴。 她将自己埋进被褥里好大一会,直到听见木门发出‘吱呀’声,才警惕的在被褥里微微动了下,顾宴风来至床边,抬手扯住被褥就要给她掀开。 “醒了?钻进被褥做什么。” 他嗓音清润的问着她,手上却没用力,直到里面的人自己探出脑袋来,顾宴风轻笑了下给她将被褥扯开:“太累了?” 褚朝雨瞪了他一眼,嗓音恹恹道:“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顾宴风失笑,邪魅的‘哦’了声:“怎么,昨夜才同床共枕,现在就要把夫君赶出去?你这女子也忒心狠了些。” 褚朝雨皱眉闭了闭眼:“你才不是呢。” “不是什么?” “夫君。” 顾宴风笑出声来,淡淡道:“再唤一声。” 褚朝雨这才反应过来被他骗了,她下意识就要坐起身来骂他,许是起身有些猛,她突然‘哎呀’一声,浑身酸痛。 顾宴风立即收了笑意来扶她,却被褚朝雨躲开,顾宴风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又恢复了适才的笑意,褚朝雨看着他,她是第一次见顾宴风笑的如此肆意,简直是毫不掩饰,将所有的兴奋都挂在脸上。 倒是清润儒雅的君子模样。 褚朝雨也懒得骂他了,垂眸间便看到手臂上有红痕,她微微蹙眉,又稍稍掀开一些被褥瞅了眼,似是无声叹息,怪不得身上这么疼,这么虚弱无力。 这个人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顾宴风轻咳了声,她自己看不到的脖颈和锁.骨下他早就看到了,是有些荒唐,他有在克制,也有在顾念着她,可这姑娘肤色白,肌肤如水般细嫩,就不可避免的成了如今这般。 顾宴风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喝,他并未递给褚朝雨,凑到她嘴边,哄道:“喝点水润润嗓子,都哑了。” 一句话,就让褚朝雨莫名觉得羞耻。 她接过顾宴风递过来的杯盏,自己去喝,不让他喂。 顾宴风又抬手给她轻抚了下眼角早已干涸的泪痕,指腹触及,又不可避免的想起昨晚,她的模样。 他坐在床边向她靠近,凑在褚朝雨耳边嗓音低沉道:“孤下次温柔些。” 褚朝雨将杯盏递给他,用了些水后,嗓子里确实舒服了些,待顾宴风起身后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适才的话,嗓音含愠:“谁跟你下次。” 她因身子微动,又递了杯盏给顾宴风,身上的被褥滑落,里面只着了一件中衣,还有些外露,顾宴风转身回眸看向她时,目光在她身上停了片刻。 褚朝雨顺着他的目光急忙又将被褥提起,这瞬间的功夫顾宴风已又坐回床榻,漆黑的眼眸暗下去,染上了欲.色,宽大的手掌攥住褚朝雨的肩膀将她按在床上,嗓音靡靡道:“再不起身,孤不介意现在就下次。” 褚朝雨侧过脸去不看他,皱了皱眉道:“你出去,不然我怎么起身。” 耳边又传来顾宴风清澈而带有邪魅的笑声:“昨夜可是孤帮你沐浴的,忘了?” 滚烫的泛着淡淡甘松香的气息拂在褚朝雨耳边,酥酥痒痒的,她欲避开,又被他咬了下耳垂,低笑道:“既然你羞,孤出去便是。” 说完,顾宴风笑着看了看她,昨晚给她沐浴时都能趴在他身上睡着,现在一张脸红的似三月桃花,他又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才转身出了屋门。 顾宴风推开门时,发现门边台阶处蹲着一个小小身影,双臂抱膝,脑袋恨不得学乌龟缩进身体里去,顾宴风俯身去瞧,似乎还有些气鼓鼓的。 今日一早,兰嘉和昨日的顾宴风一样,早早的就被院外篱笆里的鸡给叫醒,她睡不下了,就起了身,见院中清冷孤寂,只有小蜡一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她吩咐她的侍女也去帮忙,随口问了句:“朝雨姐姐还没起身吗?” 小蜡蹙了蹙眉,欲言又止。 这看在兰嘉眼中,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上前去问小蜡,小蜡只好吞吞吐吐的将昨晚的事给说了出来,还稍稍带了点自己的情绪。 这下倒好,把兰嘉的情绪也带了起来。 她回到屋内怔怔的想了会,想来想去还是去了顾宴风门前守着,等她哥哥出来,她在这里蹲了有一会了,见顾宴风俯身去看她,猛地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 顾宴风蹙眉看着她:“一大早的发什么情绪。” 兰嘉气的猛叹了声:“哥哥,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逼迫人家,你堂堂东宫太子竟然——竟然”兰嘉不欲提起这事,只眼圈红了红:“我日后去母后跟前一定要跟她说了此事,母后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教我们待人的。” 顾宴风无奈看了她一眼,下意识抬手按了按两边太阳穴,嗓音烦烦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去忙你的,别在这碍事。” 顾宴风说完就要走,兰嘉起身直接攥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道:“哥哥,你都这样对人家了,你得娶了朝雨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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