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琅闭了闭眼,迫使自己不要沉浸在秦江昭的眼波之中,不然,他最后的结局,定是溺毙于其中。 他弯下身,一手抱起秦江昭靠在他肩头,眼不见心不烦。 又直起身,他一手把拉开的门又按上,而后转身大步往净房走去。 秦江昭红着脸,坐在赵云琅的臂弯处,搂住了他的脖子,被他抱着往净房走。 过了寝殿的门后,还有一道严密的门,将净房密封住。 到了净房,赵云琅脱了鞋,又扯下秦江昭的鞋袜,就直接越过了屏风往浴池走去。 这是个不小的浴室,贴着光洁华丽的墙砖还有地砖,被烛光照得干净整洁,暖意融融。 岸上有木质的四面平榻,供歇息之用,岸边还有架子,用来摆放洗浴用品及浴衣帕子等。 最显眼的就是那个诺大的池子,两个人一起沐浴实在绰绰有余。 水池配备了自动进水排水的精巧装置,其下层是中空的,设有烟道,烧火时烟火会通过烟道流转,将热度供给上方的水池。 因为水池上下都是密封的,很好地阻拦了热量损失。 因而,这池水一直维持在一个温热适宜的温度上,提前放好水,即可沐浴。 眼见着,赵云琅想直接把她连着衣服一起放到池里,秦江昭搂紧了他就是不放。 她轻蹙着眉,“衣服是脏的,怎能一起入水?” 赵云琅额角青筋直跳,理智接近崩溃的边缘。 他的经验告诉她,秦江昭哪怕主动邀请,也万万不可能让他这么快得逞,特别是在清洁还达不到她标准的时候。 但他这会儿,想走,也晚了。 他回身大步走到平塌边上,想把秦江昭放到平塌上,却没想,秦江昭又不满意。 秦江昭脸上发烫,“这会儿坐了,一会儿不干净了。” 赵云琅内心生出了浓郁的怨气,他有时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怎样。 她究竟有没有半点儿意识,他这会儿就像快要离弦的箭一样,危险至极,被她这样折腾,心里不知起了多少恶劣的心思。 赵云琅抱着她半天,放又放不下,强行压抑着蠢蠢欲动试图侵略的本性,阖了阖眸子,沉声问道:“那要如何?” 秦江昭颤着眼睫,轻声道:“把我放到地上就成。” 赵云琅闻言,侧目看她一眼。 地砖并没有被热气熏得温热,还是凉的,而秦江昭又没穿木屐。 赵云琅默默走到池边,抱着秦江昭坐了下来。 他一手在后面撑着地砖,一手虚扶着她的腰,皱着眉,等着她快点收拾好,从他身上下去,进到池子里。 不是他不想别的了,他想得快疯了,但他实在一清二楚,秦江昭是什么人? 他没有什么招数是她不可破的,他加派了侍卫,一转头,她就让他吃了瘪。 竟还能把侍卫全都赶走,一个人夜不归宿。 赵云琅有时会忿忿地想:他是不是生来,就是叫她拿捏的? 他面无表情,努力平复自己,总之,先伺候得她满意了再说,他也能少受些折磨。 秦江昭刚从聚德斋出来,心里正满是柔情,主动留下了赵云琅。 但她毕竟十几日没有同他亲密了,此刻真要到真格的时候,她又猛然想起来那让人难以忍受的滋味,她又紧张扭捏起来。 衣襟滑落,秦江昭见赵云琅沉着眸子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她这个时候,总是有些害怕他的眼神。 她停下了动作,伸出一只手捂上了他的眼睛。 这样好多了。 但是,她看着他微微后仰着,瘦削的下巴下面,凸起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动了动。 秦江昭像经不住诱惑一样,伸出另一只手,用手指不停地描摹着。 赵云琅呼吸一滞,瞬间冷冽了声音,语气警告道:“好了,就下去吧。” 赵云琅一晚上连句姐姐也不叫,秦江昭体谅他被气得不轻,就算了。 但她很不喜欢他这种语气说话,她爹娘都不会直接安排她做什么,他是不是欠收拾了? 秦江昭龇起牙,上去就啃了他的喉结一口。 这一口,可把赵云琅竭力按捺的火气直接给激了出来。 他甚至十分怀疑,觉得秦江昭留下他,是不是根本就是为了折磨他? 秦江昭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双手就被钳到了背后,她被迫仰起头,立马被人堵住了唇。 很快,她的衣服也都被丢到了一旁。 待到赵云琅把他自己也收拾妥当,他竟抱着她,单手撑地地站了起来,就这样走进了池水之中。 进去没多久,秦江昭就被他毫无怜惜地弄哭了。
第60章 池水泛起层层涟漪, 翻腾起的波浪上上下下跌宕起伏,但又非是滔滔不绝,浪花一下一下缓慢有力地击打着池岸。 秦江昭靠坐在赵云琅怀里, 池水温热, 赵云琅尽心尽力伺候她沐浴。 橘黄的烛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紧蹙着眉, 表情难耐又紧张,她不知是不是下一刻,她就要被举出水面, 然后下落后再吃些苦头。 秦江昭的泪水无声地从眼角留下,但池水带着暖流渐渐将她一日的疲乏都冲刷殆尽,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也渐渐习惯了,每隔几瞬便会被狠狠弄醒一次的节奏。 半梦半醒之间,她找到了舒服的位置安然地休憩, 享受着被人精心照料。 但不到片刻, 她就被人提了起来, 按在了池边。 秦江昭霎时间从梦里彻底苏醒, 抗拒地伸长手臂,往后推那人。 却不想被人反捉住,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给人行了方便。 夜里的野兽,身形矫健,剪影打在浴室的墙砖上,分外凶猛。 它好像不知疲倦, 心里藏着什么执念,誓要借此狠狠发泄出来。 待到最后, 这一次,它没有放过已经哭得神志恍惚的女子,遗留下了它的罪证。 早上,嫣桃收拾好自己,还吃过了早饭,才到前院,发现殿门没有锁。 她猜想是小王爷已经出门了,就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但她忘了,这日恰好是国子监休沐。 嫣桃来叫秦江昭起床,秦江昭早跟她说好了,今日还有事情要忙,晨间要记得叫她。 嫣桃进了内殿,室内金丝楠木的架子床上还拉着红色纱帐,她也没多想,就径直就了过去。 快走到了床边,她突然面红耳赤地停住了脚步,离了近了,终是叫她看清了账内的情形。 只见,红纱掩映间,秦江昭穿着白色薄纱的睡袍侧躺着,红色蜀锦的锦被搭在她的腰间。 小王爷背对着床外侧,枕在秦江昭的臂弯里,整张脸埋在她的松散的睡袍间,又伸出了骨骼分明的手,按在他的脸侧,挡住了一部分春光。 不过,朦朦胧胧更让人遐想连篇。 嫣桃瞧得一颗心,怦怦直跳,想离开,又生怕惊醒了二人,小心翼翼地向后挪动身子。 就在这时,秦江昭似有所觉,慢慢挑起了沉重眼皮,赫然看见了嫣桃正满脸通红地站在床前。 秦江昭瞬间睁开了眼睛,余光往怀里瞥了一眼,她立马伸出手把锦被拉了上来,把赵云琅一头罩住。 秦江昭故作着镇定,看起来像是没有多少窘迫,实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的面颊,简直快要烧起来。 她按捺住又惊又乱的心情,抬起手对着嫣桃往外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吧, 嫣桃回过神来,急忙转身,就往殿外快步走去。 赵云琅这时似乎也被惊动了,秦江昭为了避免事情变得更尴尬,她被子里的那只手忙按住了他的头,接着顺了顺他脑后浓密丝滑的长发,轻轻搂住了他。 赵云琅好久未休息好,在睡梦中,不安稳地挣动了一下,手指也跟着弯了弯,嘴上又用了几分力气。 秦江昭咬着唇又轻蹙起了眉头,掀开被子,低头往怀中看了看,终是没有推开他,还想着把锦被给留下了一道缝隙,免得他呼吸不畅。 她感觉浑身酸软,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再去忙碌,今日再歇息一天算了。 她又想着,昨晚怎么忘了锁门,可不能再忘了。 最终,她又沉沉地睡去了。 醒来后,已经快到晌午,赵云琅已经不在了身侧。 秦江昭撑着身子坐起,突然想起来什么,她穿好衣服,让嫣桃去王府良医那里,讨了一副避子汤回来。 喝过了避子汤,秦江昭坐在梳妆台前,安静地让嫣桃为她梳发,嫣桃还不好意思抬头看她,一碰到她的眼神就脸红错开。 秦江昭心里也很难为情,但总不好摊开和嫣桃聊聊,只能默默宽慰自己,过几日就好了。 她叫了人传膳,想着赵云琅大概率在书房,顺便又叫人去书房,叫赵云琅回来吃饭。 但却得了答复说,赵云琅不在书房。 想他可能出了府,秦江昭就有派人去跟守门的侍卫确认,如此她便不等他了。 但派去的人又回来说,王爷不曾离府。 秦江昭疑惑,赵云琅这是去了哪里? 但想他那么大的人,总不至于在府里把自己弄丢了,他应该是去忙什么去了。秦江昭就没再去寻,想回来他就自己回来了。 但晚饭时,她亲自去书房看了,还不见人影,叫了当值的下人,问了一圈,也言说只见过他进了书房,再就不知。 秦江昭只得,自己用了晚饭。 她昨夜久违地又和赵云琅亲近,今晚撑着眼皮看了会儿账簿,就再也撑不住了。 进入梦乡之前,她还在疑惑,赵云琅没出府,那他会在王府背着人,干什么去了呢。 赵云琅忙到深夜,掸落了一身灰,才回了书房。 洗漱过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直接叫来侍卫,询问今日秦江昭都做了什么。 得知她一日没有出府,还来找过自己,他冷峻的脸上,神色稍有缓和。 但又听说,秦江昭派人找过良医,他忍不住担忧得皱起了眉,遣人把良医叫过来书房,询问详情。 然而,问清楚后,他差点儿把忙活了一日的东西,全都直接摔了。 他是真的,搞不懂她了。 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想要的,终究得不到。 秦江昭第二日醒来,摸了摸身侧的床,还是凉的。 问了当值的下人,赵云琅果真一夜未回寝殿,不过说是深夜回了书房,留宿在了那里。 秦江昭敛眸思索了片刻,神色很是黯然无奈,她察觉到了,俩人之间有了争吵,似乎立刻就会产生或深或浅的裂痕。 而有了裂痕,要修补起来,却又不会像制造裂痕时那样快,可能要花上漫长的时间。 她决心,以后有问题,能好好说,一定要好好说,避免再这样吵架,损伤彼此的感情。 今日,她本想按原计划去商行转转,但钱管家临时有要事要忙,也就算了,没了钱管家,她只会事倍功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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