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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昭拒绝不了他，只能妥协了，由着他。 她也是累了，站着面盆前，随赵云琅折腾。 赵云琅从她背后，把她两只袖子挽起来，又拿着帕子给她围在了脖子上。 他轻轻地给秦江昭的脸拍上水，打上香皂，小心地用指肚搓洗秦江昭的脸颊，再用清水帮她冲洗干净。 然后，他心满意足地帮秦江昭擦干，把秦江昭慢慢转了过来。 他看着面前清爽水润的秦江昭，喉结动了动，又拿过了一旁架子上的面脂，细细地帮她涂抹。 他涂完了，还不肯收手，双手捧着秦江昭的脸，不停用拇指按揉。 他的动|作很轻柔，秦江昭倒也很舒服。 但他俩在盥洗室待了好半天了，洗脸也洗得太久了，洗得她都困了。 半晌，她叹息一声，问他：“可以了吗？” 赵云琅抿唇，又认真瞧了瞧，才缓缓颔首。 “行”，秦江昭松了口气，“那我们回去睡觉吧。” 秦江昭牵着赵云琅的手，好一会儿，才把这个走路还踉跄的醉汉给领回床上。 秦江昭一上床，沾到枕头，她的睡意就全部涌了上来，没多久，她的呼吸就平稳了下来。 期间，赵云琅又蹭到她怀里，窸窸窣窣地忙乎起来，她也没什么抵抗，还伸手搂住他的头。 就这样，俩人终于睡下了。 冬寒料峭，室内却一片暖意。 月光和夜明珠的幽光照进室内，清辉玉臂，有情人相拥而眠。 - 第二日，赵云琅邀请秦父秦母来王府用晚饭。 秦二夫人午后就来了，看见寝殿院子里的宝珠，侧目了好久。 但她想着，这么大的玉石虽然稀罕，但在端王府也实属正常，便没有表现得太过惊奇。 秦二夫人下午在这待了没多久，正和秦江昭谈话间，突然听见大嘴在院子里叫唤。 她和秦江昭出门一看，大嘴正围着那宝珠的底座团团转，往上扑，却怎么也上不去。 秦二夫人看得有趣，秦江昭笑了一会儿，就去劝大嘴去屋里暖和，但大嘴不听。 秦二夫人摇摇头，觉得大嘴还是被娇惯坏了，一点儿不如意，就觉得受了委屈，要耍脾气。 秦江昭拿了零食引诱了半天，大嘴还是“嘎啊嘎啊”地非在那里跟那大宝珠较劲儿。 秦二夫人本想劝秦江昭干脆把大嘴抱进来算了，但秦江昭却派人搭了个梯子在那宝珠上面，还拿来了羊毛，让下人给大嘴在上面絮个窝，免得冻了它的大脚丫。 大嘴这下可满意了，爬上去好一顿撒欢儿。 秦二夫人失笑，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惯着就惯着吧。 她站那又瞧了那宝珠一会儿，还是没瞧出来那宝珠是什么玉，就起身回屋了。 她心道，应该也不会是太珍奇的宝石，不然也不会就这样被放在院子里，还被秦江昭用来给一只鸟玩耍。 然而，到了傍晚，她就不这么想了。 傍晚，秦世安和赵云琅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院子里早就燃起了灯笼和石灯，秦二夫人推门之前没想太多，一推门却被院子里的景象，震撼在了原地。 尽管那比她还高的宝珠上面被搭上了梯子，最顶端还有一个毛茸茸的窝，显得不伦不类，她也不会认不出来，那散发着光芒的宝珠是个夜明珠。 秦世安也同样愣在了院门口，赵云琅贴心地在一旁解释道：“二姐姐喜欢夜明珠，这是我昨日送她的生辰礼。” 这下，秦世安和秦二夫人的视线都幽幽转到了赵云琅的脸上，他们不是不知道秦江昭从赫连濯那曾收到过一枚夜明珠。 秦世安讷讷点头：“好，好，你对昭昭，有心了。” 秦二夫人离的远些，半天才收了自己的震惊之色。 秦江昭在一旁瞧得分明，暗自深吸了口气，忙招呼几人净手，准备开饭。 晚饭时，赵云琅有意好好招待，秦世安夫妇也吃得极为舒心，几人闲聊些日常，气氛分外温馨融洽。 秦世安夫妇都是聪明人，都没有再提起那惹人瞩目的夜明珠，但心里却都惦念着。 等吃过了饭，与秦江昭和赵云琅作别后，俩人一出了端王府就聊了起来，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这女婿，很可能，是个醋包。 - 自那日之后又过了十几日，就到了赵云琅的监试的日子。 赵云琅岁试合格通过，在学业考试中，他也升格得到参加监试的资格。 这次，若他通过监试，很快就会被上报到礼部，以他的身份，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绶官。 这段时日，赵云琼和谢辰还来过端王府两次，俩人见了院子里的夜明珠无不啧啧称奇。 赵云琼甚至还揶揄了赵云琅一句：“堂弟，这顶级的珍宝，你寻来花费了多少？你这端王府不会因此破产吧？那可真谓是倾其所有搏美人一笑了吧。” 赵云琅当时瞥他一眼，没有答话。 赵云琼的打趣也没有避着秦江昭，秦江昭当时也在场。 她听了，也有些紧张，虽说她觉得赵云琅不会乱来，但还是有些忧心。 于是，正好赶上年底，她每日便更为认真的查账了。 夜晚，若赵云琼和谢辰不来王府，她和赵云琅就面对面地坐在外殿的书桌前，埋案各自忙碌。 室内有地龙，还烧了银丝炭，秦江昭并不冷，但赵云琅还是每天晚上把秦江昭的双脚揣在怀里帮她取暖。 秦江昭看起账簿来，十足的认真，两只脚被捂得暖融融的，但当夜色渐晚，她账簿看得有些疲累的时候，她两只脚丫就开始不自觉地乱动起来，有时会用脚趾临摹赵云琅的腹肌。 赵云琅这时，会被腹|部滑嫩的触感牵扯住心神，一开始他会按住她作乱的双脚，继续温习。 秦江昭的脚这时也会乖乖不动，但时间长了，双脚动弹不得，秦江昭就渐渐有些焦躁起来，她会不停地挣动，想要从赵云琅怀里把自己的双脚挣脱出来，逃脱他的束缚。 赵云琅自然不肯，几番拉扯下来，直惹得他赵云琅心猿意马，最后，忍不住将秦江昭抱上床去。 他伺候秦江昭睡下后，会又坐到书桌前，用功到深夜。 秦江昭也知晓赵云琅近日极其刻苦，于是变了法地给他做好吃的。 早上赵云琅出门的时候，她还会勉强自己起来送他，陪他吃过早膳，再把前一晚准备好的吃食点心给他带上，送他出门。 赵云琅每日也改为骑马上学，秦江昭怕他冷，为此还为他准备了羊毛的护膝和羊毛内里的靴子。 俩人互相照顾，也越来越像是一家人了。 监试结束当晚，赵云琼和谢辰又跟着赵云琅来了王府。 秦江昭为了庆贺他们考完了试，为他们准备了羊肉锅子，加了些辣子，几人吃得极为畅快。 快到年底，两支商队几日前也已抵达京城，带回了一些晒干的番椒，番椒和茱萸一样是有辣味的，但又不像茱萸那样还夹杂着苦味。 尽管番椒的味道十分霸道，但是却极为让人着迷。 秦江昭留了一些做种，就等着春日将那些种子发芽，再一一栽种到地里。 这次商队带了番椒回来，更让秦江昭确信外域还有很多可食用的作物，她嘱咐商队下次前去之时，多加留意，尽可能多带些瓜果种子回来。
第75章 监试的结果要到年后才能出来, 赵云琅考过了监试，也彻底休了假，于是秦江昭就每日带着他采购年货, 这是俩人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秦江昭准备得十分隆重。 俩人亲自去街上买了香烛、鞭炮, 去挑选了南北炒货和糖果糕点, 看见什么新奇的好玩之物，比如江米人、口琴、纸牌等，也都买了回去。 只有俩人一起出门, 除了不见身影的暗卫，身旁再没有旁人跟着, 于是买了东西也大都是赵云琅一个人提着，买多了，提不动了，俩人就回府, 一趟一趟, 像松鼠在囤积过冬的食物, 十分忙碌又充实。 其实, 王府不是没有专门的采买，挑选的货物也俱是上佳的货品，此外到了年底还有王府的一些产业的管事，也会送来不少东西。 只是，秦江昭觉得置办年货这件事，实在是有趣，成批成批地采买, 也让人兴奋。 于是，除了大部分特供的食材, 很多年货都是她和赵云琅亲办的。 有时买得太多，俩人还会叫骊渊拉上板车同他二人一起。 路上有认识俩人的，见了也颇为吃惊和新奇，京城中的小王爷和王妃亲自出来置办年货，还牵着匹拉着板车的马，尽管那马是宝马，也太过朴实了。 但这二人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甚为自得其乐，府中的下人见了他们一趟一趟地往府中搬运年货，也瞧得十分满足。 俩人这样的行事，大概是传开了，没俩日，街上就多了许多赵云琅的同窗，牵着自己的妻子逛商铺，赶年集。 甚至，秦江昭和赵云琅还碰到谢辰领着自家小厮，挨个货摊面前品尝瓜果零食，还对着二人道：“买年货确实很有意思啊，这些零嘴都不贵，亲自来选，还能选到合自家胃口的。” 秦江昭看着谢辰和他的小厮，拎的都是零嘴，她觉得谢辰单纯将年货理解成零嘴也行，开心就好。 她笑着寒暄几句，就和赵云琅离开了。 这日上午，秦江昭在街上看到一个货郎卖的冬瓜糖和五香腰果不错，柑橘也很好，于是和赵云琅装了满满一板车，让骊渊拉着就回府了。 之后，俩人又出去转了转，又买了些香菇干和木耳干回去了。 一上午出去了两趟，回回满载而归，让秦江昭感觉十分满足，但也有些疲累了。 没几天就到除夕了，每日街上都有很多新鲜的货物，还有从各地赶来的货郎，秦江昭狠狠采购了几日，也感觉差不多了。 “王爷，我们前两日好多东西都置办了，下午便不出去了吧。趁下午有时间，你把对联写了吧。”秦江昭看着厨房架子上满满的货物，对赵云琅道。 赵云琅自然没有意见，他对年节没有太重的仪式感，只是紧着秦江昭高兴，他闻言想了想道：“那我这会儿，先去湖边。” 秦江昭点头应好，送赵云琅出门，她和嫣桃留在这里，把买来的货物分出一小部分留出来自己吃，剩下大部分分装。 这些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年货，分装好了，装入礼盒里面，到时作为年礼送人。 赵云琅出门后，便拿了工具去西边的园林了，走之前他招呼上大嘴，正围着秦江昭转悠的大嘴就跟上了他的步伐。 近日，大嘴和赵云琅的关系也有所缓和。 原因是因为，冬日道路不便，往日给大嘴配送的海鱼也不能赶在最新鲜的时候送来了，往往从海边运过来，鱼也已经被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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